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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惊华:戾王宠姬-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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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儿清冷一笑,步履悠然的站到杨氏面前,“婶娘这话欠妥,侄女岂会不惜命?您别忘了,二哥可是侄女的好榜样。”
她是在说方才儿子打水亦春之事,“你……。”
水亦荣气急,趁着微儿与母亲说话的空间伸手袭来,微儿背后却似长着一对眼,在他就要触碰到的瞬间移开,让水亦荣硬生生撞到门扉上。
“啊!儿子,儿子你怎么样?”杨氏扑到儿子身边,又惊又叫。
水亦荣捂着撞红的额头,他怒视着微儿,“今日若不让你上花轿,我就不是你二哥。”
眼着着水亦荣又摆好架式打过来,微儿凝眉冷视,才知道原来生气胸口会发闷,而发泄出来就好受多了。右手合指,左跨步避开水亦荣的攻击,再退上右跨步迅速点住他后背上的惊心穴和痛疾穴。下一瞬间,水亦荣胀红了脸倒地,开始喊叫,“好痛啊!好痛啊!啊……,救命……。”
水亦荣痛得满地乱爬,抓住手捧喜服的侍婢,惊得侍婢松了手,手里的喜服掉在地上,沾满尘埃。
杨氏惊慌的蹲到儿子身边,眼泪都急了出来,“荣儿你怎么了?怎么了?”
“娘,救……救我,好痛。”
听着儿子痛苦难忍的声音,微儿不动于衷,而杨氏则怒声叱问,“水湘月,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微儿轻轻瞥着杨氏,声音听不出情绪,“没什么,只是让他痛苦几日罢了。”她的点穴手法是爷爷亲手教的,虽然火候不及爷爷,但能解的只也有她和爷爷。“婶娘,侄女这么做并无他意,只愿婶娘成全侄女。”
“不行,余家迎亲的人已到,你必须得上花轿。”
杨氏不肯就范,微儿叹息道:“我不相信余家会答应我嫁过去。”
杨氏微愣,想着这水湘月何时变得如此敏感和睿智。余家老爷是断不愿意她嫁过去,但余公子却紧着水湘月不肯放手。前日余老爷出城进货,余公子趁此之机苦求余夫人。余夫人心痛儿子,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水亦荣的脸色开始变白,扬氏慌乱的握着儿子的手,求向闵氏,“大嫂,大嫂,你快管管月儿啊,她这可是要痛死我的荣儿哦,你可是荣儿的大伯娘,从小眼看着他长大的,你忍心看着荣儿痛苦不管吗?”
闵氏动了侧隐,却也不愿意过问女儿的事,特别是微儿,她更没资格管。
“不用难为我娘。”微儿站到母亲身边,垂眼看着杨氏和痛苦的水亦荣,“婶娘,只要你答应退了这门亲事,我就不再追究二哥的过错。”
不行,若是答应水湘月,她还会缠着老爷要水家堡三分之二的家产。可是若不答应她,儿子的痛苦该何解?横量之下,只得道:“只要你放过荣儿,不再向老爷要回三分之二的家产,我就答应你退了这门亲事。”
“不行。”直接忽略杨氏的条件,“一码归一码。”
“啊!娘,好痛啊……!”
儿子的惨叫声扯着杨氏的神经,“好,就依你所言,我再给你十日之期,届时容不得你再抵赖,你快放过我儿子。”
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想不到杨氏如此精明,还算计着她的这个承诺。站到水亦荣身旁,水亦荣闪烁的眼神分明有些怕她。看着水亦荣的人,想到初见他与这些时候的相处,微儿说:“二哥做人太没信用,侄女可不敢冒险。今日既是能威胁到婶娘和二哥,那就等十日后再说罢。”
她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威胁二字,她都不知羞耻的么?杨氏惊叹水湘月的变化,“荣儿这么痛苦,我不可能等你到十日后,要么你现在放过荣儿,要么你上花轿。”
杨氏突然强硬起来,倒叫微儿有些不可思议。弯腰点在水亦荣的痛疾穴上,微儿亦不肯退步,“二哥的痛苦减小了,但每日晨时,午时,子时的痛苦则不会散去。婶娘不相信侄女,同样侄女也不放心婶娘。在接下来的十日当中,就让我们和平共处。十日之后是否解除二哥的痛苦,就得问大哥答不答应了。”
所有人的视线一时间又聚积到水亦春身上,水亦春疑惑的与离鸢对视着。
杨氏不甘心的抿着嘴,“不行,你现在就得放过你二哥。”
而微儿却冷声言道:“婶娘还不带二哥离开雅幽阁么?难道是在等侄女‘反悔’。”她刻意将反悔二字咬深了音,听得杨氏脸色一变。
杨氏狠狠的瞪了一眼微儿,才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少堡主扶回房休息。”
几个侍婢和两个老妈妈这才上前扶起水亦荣,半拖半拉的带出门。杨氏则在后跟着,嚷嚷着让人叫大夫。
“太痛快了!”等到该走的人一走,离鸢便忍不住拍手叫好。
微儿也稍稍松了口气,水亦春则叹道:“从前总是殷龙在你身边保护你,没想到殷龙不在身边你也能自保,且身手不凡,月儿,你可真是身藏不漏呀!”
水亦春的不明就理直惹得离鸢掩唇偷笑,水亦春一偏头,脸上的五个指拇印清晰可见。
微儿忍不住问了句,“大哥,疼吗?”

第115章 慵人自扰
月儿不但能自保,还能替他出气,水亦春徒然很感痛。裂着嘴笑得很傻,“不痛,拿个热鸡蛋滚滚就好了。”
“那个少堡主真是太过份了,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大哥。”离鸢走近一步,心疼的看着水亦春被打的脸。“糟了,少堡主受了这么大委屈,他要是去堡主面前告状,咱们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我爹不在家。”水亦春说,“余家老爷不同意这门亲事,我爹也暂对此事不置声。余非是趁他爹出门办事时苦求他母亲才应下的这门亲事,大娘也是趁着爹前日离开水家堡私下想将三妹嫁出去。”
“这对母子可真不安好心。”离鸢嗜着嘴不满的说道。
微儿闻声只轻轻地笑了笑,随即站到母亲身边,“母亲受惊了。”
闵氏握着女儿的手,反倒安慰起她来,“你安然无恙,这惊娘没有白受。”
微儿不说话,闵氏又说:“我去祠堂给你父亲上柱香。”
她看到母亲静谧的笑容下掠过淡淡的哀伤,微儿便打住陪她前往的念头,母亲想要和父亲独处,她不便打扰。
离鸢和水亦春说着话,微儿随着母亲出到屋外。只是母亲前往祠堂的方向,她则玉足点地腾空至屋顶。隐身在一处高过屋檐的树枝后,透过稀疏的枝叶能看到那余家迎亲的队伍还在门前热闹吹打。
但很快喜乐就让表情不耐烦的余非叫喊着停下,也不知门护向余非说了什么,就见他气急败坏的鞭马离开,余下一堆看热闹的平民百姓嬉哈大笑。
意料之中般水家堡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也许这平静也只有十日罢。
水亦春说二叔前两日出门了,估计是尹哥制造的麻烦让他感到棘手不得不亲自出马。而微儿想看到也正是这种结果,接下来她只要等到二叔回来答应她的条件即可。
可等待的时间从指缝中滑落,眼看着日月更替,昼夜起伏,却依旧不见二叔回来。
离鸢不禁有些急了,微儿倒还是平静。
而大哥水亦春担心微儿着急那十日之约将至,这日留下离鸢陪大伯娘,他拉着微儿出街逛了起来。
逛了西长街外的舍利塔,东大街的柳绦湖,再要去看看城南古巷时微儿言说走得乏了。
这些日子陪着母亲,离鸢的闲暇时间几乎全和大哥在一起了,想必这些个景致离鸢都去过了吧。
“大哥一直就生活在镜花府么?”走在大街上,因着前几日余家迎亲的骚动,微儿出门用青纱掩面。
身边行人匆匆而过,水亦春低下头苦笑,“也随父亲出过几次门学了些生意上的道道,可大娘担心我长本事强过二弟,在她与父亲百年后给二弟找麻烦。往后便减少我在生意上面的接触,这两年甚至不给我接触,只给我几间小铺面经营着。”
几间小铺面?堂堂水家堡大公子,的确活得寒碜。
早晨落了小雪,中午就放晴,下午时候竟有阳光泄下来。
人影络绎不绝,如梭织来回徘徊。这一幕落在一酒楼二楼靠窗的健影眼中,凌厉的气场更加慑人。
那人群中一抹刻入他内心的纤影自是不会忘记,而与她并肩齐步的男子则让他妒火漫延,似能将整个镜花府给烧掉。体内血液在逆流,燥动得似要炸裂一般。祁冥夜敛眉冷盯,恨不能上前将那男子一脚踢飞。
微儿倏的回身,惊到没有任何准备的水亦春。
“月儿,你怎么了?”
她感觉到有道炙热滚热的视线包围着她,似要将她裹到窒息。可映入眼中的人均不相识,莫不是她太过敏感反应过度?“没什么。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可是我还没带你去吃镜花府最有名的全鱼宴呢,这么早回去做什么,咱们可难得出来。”
她明白大哥这样安排是担心她因着婶娘两约之事紧张,可她并不紧张,因为不她十日之后会如何,她都不可能嫁给余非。“下次吧,叫上离鸢和母亲一起。”
看来月儿回意已定,他也无力阻止,“好吧,回去吧。”
举止轻移,心似被什么刹那间填满,慌乱得她不得不捂着胸口步履逐渐加紧。
回水家堡的那条月弦廊突然间变得好长,明明看到尽头却似如何也走不到似的。
“月儿,你真的没事么?”
面对大哥的关心,微儿倒有些疑惑,“我像很有事的样子么?”
水亦春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你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是不是生病了?我去替你找个大夫罢。”
微儿摇摇头,有个说不清楚的预感,直逼得她想躲进屋子里然后把自己牢牢的关起来。
好不容易回到雅幽阁,一进门就遇见离鸢的笑脸。她上来就问,“怎么样?今天玩儿得开心吧,水大哥有没有带你游遍镜花府?”
微儿被离鸢问愣了,好长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哦’了一声便快走回了房。
离鸢也没看到水亦春跟过来,莫名其妙的眨眨眼。
微儿坐在小榻上,长长的吁了口气,可爱自己真是反应过剩,敏感得有些荒唐,怎么可能在此处感受到类似东昭王祁冥夜的气息。
一边提醒着自己不可能,心跳的声音轰轰的响在耳边,浑身忍不住的颤动和发寒,莫不是她真病了么?祁冥夜在东昭王宫,他亦找到一心爱幕的十一姑娘,出现在此真是太奇怪了。
‘逍遥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间,不受当时之责,永保性命之期。’她深深的牢记这四句话,她不该受到一个自以为是的感觉的骚扰,这太可笑太滑稽了。
这一夜辗转反复,凌晨时分才沉沉睡去,醒来脑袋便清晰多了。
站在窗前呼吸着清冷的空气,讽讥自己慵人自扰,自作多情。
又是一天平安度过,可还不见二叔回来,微儿终于有些臆测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出了纰漏,还是尹哥实施起来遇到麻烦,抑或是水振云手段不俗化险为夷?

第116章 余家抢亲
还有一日便是十日之期,傍晚时候堡主夫人杨氏命人送来喜服。她已是胜券在握,更指望微儿自己能装上喜服上花轿。已让余家和水家堡成过一场笑话,这次可不能再落人口实了。
离鸢一进门就扯着喜服东瞅西瞧,“啧啧,这喜服漂是漂亮,就是太俗气了,不过若真穿在微儿身上倒能去掉几分俗气。”
闵氏并不因弟妹让人送来的喜服感到压力,她说:“这喜服应是在喜铺里张罗的。”说完,转身回了内屏后,少顷取出一套喜服说:“这喜服我是做给月儿的,可她似乎并不甘愿过早成婚相夫教子,这喜服就一直搁在闷柜里。微儿,你要不试试吧,让娘看看你穿喜服的样子。”
离鸢接过闵氏手中的喜服,惊叹道:“好美啊,寻常的喜服都绣什么鸳鸯戏水啊,什么龙凤呈祥啊之类的。瞧瞧这套,圣姑你这绣的是什么花呀?一片一片的,真像有风在吹似的。”
“这花叫木芙蓉,是微儿她爹曾游历到东昭时见到的一种花木,因为喜欢就摘了几朵冻在冰里,后来遇到我,他就将这木芙蓉送了我。因着这木芙蓉只有东昭才有,而我们又再不曾去过东昭,我便将它的样子绣到喜服上,这套喜服还有个名字,叫芙风絮。”
一听到东昭二字,微儿静谧的颜容微怔,但很快恢复过来。才想到过东昭王祁冥夜,此时又听到母亲说到东昭,她难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芙风絮啊,可真比普通的喜服好听呢。”离鸢拿着喜服站到微儿面前递上去,“圣如说话了呢,你快去试试,我也想看看微儿着喜服的样子。”
拗不过离鸢又是推又是搪,微儿最终被她拽到内屏后换上了‘芙风絮’。离鸢手臂上搭着喜帕,同她一起看着铜镜里的人儿,叹息道:“这喜欢分明就是为微儿做的嘛,太合身了。”
微儿乍一听,容色有些改变。她看着衣袂下似被风来的木芙蓉花瓣时,脑海里有什么画面迅速掠过。这些花瓣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紧紧的将她缠住。
闵氏慈和的站在一旁含笑相看,果真是微儿穿更合适。
“快点儿,快点儿,就在里面呢……。”
屋外赫然响起的一阵脚步声,惹得屋里三人走出内屏纷纷朝门口处看去,突然见杨氏领着身着喜服的余非闯进来。
那余非一见微儿身着喜服,欣喜得不舍眨眼,他看了一眼杨氏说:“还是堡主夫人本事,瞧我娘子这身打扮,我敢说这天下她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杨氏也对眼前这一幕有些疑惑,但见微儿的那身新娘妆,感叹果真是个妖媚子,和她娘一样。“是是是……。”
“堡主夫人,明天才是最后一日,你怎么今日就先领着余公子过来了?”离鸢质问杨氏。
杨氏不屑道:“今儿明儿还不都是一样么?”
“你想让你的宝贝儿子再吃些苦是不是?”离鸢刻意提醒她有关水亦荣还未让微儿解去惊心穴的事。
杨氏居然笑得很安稳,“我当然心疼我的宝贝儿子,但若是你们知道我答应余公子今夜成婚的原因,估计就不能如此嚣张了。”
“你什么意思?”离鸢问。
余非搓着手,一对贪婪好色的眼珠子在微儿身上来回数趟,“堡主夫人严重了,哪儿有什么原因,无非就是我的大舅子,也就是水家堡的大公子已经到我府上等待参观我们成亲的场面,相信三小姐不会不着急吧。”
水亦春根本不同意这门亲事,岂会到余府等待参见成亲的场面?这余非分明就是在诓人。微儿冷声问,“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
“为了让我的大舅子能参观到我与娘子成婚的场面,我刻意让个美人陪着他多喝了几杯,若咱们再不回去,只怕他真的要喝罪了。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我想娘子身边的离鸢姑娘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余非的音色很痞,语气坏到是个人都能想到他对水亦春做了什么好事。他是来威胁微儿的,若是微儿不到余府,水家堡派人前去他也不会放人,何况以水亦春在水家堡的地位,根本不会有人去接他回来。
离鸢难过的看着微儿,气得胸口痛。“你真卑鄙,你快放了水大哥。”
“那就要看我娘亲跟我回余府的速度了。”余非不慌不忙的说:“还有,我小舅子也请娘子高抬贵手,好歹成婚后我是你相公,你怎么也得给点儿颜面不是。”
这就是婶娘杨氏淡定的原因,微儿冷笑。可现在救水亦春重要,只得暂是听命余非,走一步看一步了。“那你还等什么,花轿不是在外等着么?”
“好好好。”余非笑得合不拢嘴,看到离鸢手臂上搭着的那条喜帕,“还请离鸢姑娘代劳,为我娘子把喜帕盖在头上。”
离鸢怒火中烧的瞪着余非,只能听话的将喜帕盖在微儿头上。她知道微儿不会有事,可她却不乐意真见微儿与这浪子成婚。
杨氏一挥手,侍婢过来搀着微儿。
闵氏没想到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微儿就得让人带出门了,担忧的唤了一声,“孩子……。”
“娘亲放心,女儿会平安回来的。”
微儿语声一落,余非则朝闵氏作了一揖,“小婿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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