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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少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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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那些话,苏婕芸的心仿拂不断地被凌迟、鞭答,无法遏抑的痛楚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她真的很不愿意相信陆允振是那样可恨的男人,可是……
你说的都没错,那确实是真的。
我确实是要钟师傅酿造出质量比过去「金安酒坊」还要上等的美酒……
面对胡宝福的质问,他自己都已经亲口承认了,她还能帮他找什麽借口或理由来脱罪?
一想到自己一见倾心的下场,竟是如此不堪,苏婕芸的眼眶就一阵湿热,很想找个地方好好大哭一场。
「嫁给我吧,婕芸。」胡宝福突然再度开口求亲。「现在「金安酒坊」没了杨师傅,陷入危机之中,其他酒坊都虎视耽耽地想要击垮你们。只要你嫁给我,两家势力结合,一定可以重振声势的。我已经接洽了好几个技术不错的酿酒师傅,他们都愿意来为我效命,
你不用担心我会撑不起「金安洒坊」的。」他态度诚恳地看着她。
「婕芸,相信我,只有我们两家同心协力,才能不让陆允振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将咱们两家的招牌都拆了。婕芸,让我照顾你,保护娇吧!」
对於胡宝福的这番好意,苏婕芸只能沉默不语,过度心痛的她,什麽都无法想,也无法开口。
见她这个模样,胡宝福知道一时半刻要不到想要的答案,也只好先将她送回了苏家。
第八章
一回到家中,苏婕芸努力克制情绪,不许自己流露出半点悲伤的神情,就怕病重的爹还要担心她的情况。
而就在她正打算前去探望爹的时候,一名家仆突然急匆匆地奔了过来,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彷佛发生了什麽十万火急的事情。
「小……小姐、小姐!」家仆一面喘着,一边叫嚷。
「怎麽了?春福,发生什麽事?」苏婕芸问道,心中暗自祈祷千万别义发生了什麽棘手的意外。
「外头有个男人,自称是神医鲁径天,要来替老爷看诊。」
苏婕芸诧异地愣了愣,一抹疑惑浮上心头。
「神医鲁径天?会不会是想要讴骗钱财的江湖术士?」
他们并没有对外征医,那大夫怎麽会找上门来?该不会那人其实只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因为听见爹病了的消息,所以想要上门来拐骗吧?
「应该不会,因为刚才外头正好有个突然癫痈病发的老头儿,他随手扎了几针,那老头儿竞然立刻没事了,是奴才亲眼看到的!」
旁边有个家仆刚才听见了春福的嚷嚷,也神情兴奋地靠了过来。
「小姐,奴才曾听说神医鲁径天有着「再世华佗」的美誉,只是他的行踪飘忽不定,有钱还未必能请得到他来看诊。据说,只要鲁大夫愿意出手,就算己经被牛头马面抓到鬼门关前的人,他还是能救回来!」
听了这两个家仆的话,苏婕芸的精神一振,心中顿时涌上无限的希望。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快请那位鲁大夫进来吧!」
「是。」
家仆立刻去请人,一会儿後,一名仙风道骨的男人走了进来。
「听说你爹得了肺病?」
「是,先前请过其他大夫来看,一直没有起色。」
「带路吧,我去瞧瞧。」
「鲁大夫这边请。」
苏婕芸将鲁还天带到爹的房里,爹服过药後,现正睡得沈。
在仔细地把过脉之後,鲁径天说道:「你爹这病,应该己经拖了两个月了吧?」
「是。」
见鲁大夫光是把脉,就能准确无误地说出爹染病的时间,苏婕芸不禁在心中佩服不己。
「请问鲁大夫……我爹的病能治得好吗?」她既紧张又担心地问,就怕听见什麽不好的回答。
鲁还天闻言,脸上扬起一抹自负的笑。
「我想救的人,至今还没有失手的。」
苏婕芸松了口气,脸上总算再度展现欢颜。
「那就有劳大夫了,无论需要付出什麽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代价?甭了,你一文钱也不必给我。」鲁径天挥了挥手,他已经从某个男人那儿,得到了代价。
原本他这个时候,应该人在东北一带采药的,想不到「凤舞山庄」少主陆允振却找上了他,要他到江南来帮忙诊治病人。
他其实根本无意改变行程走这一趟的,所以刻意才难陆允振,提出除非给他干年人参、天山雪莲当作代价,否则他拒绝过来看诊。
没想到,陆允振竟然真的弄来那些珍贵又稀有的药材,看在这样的诚意上,他才走这一遭的。
鲁径天打开随身的医箱,取出各式针灸噐具,先用火烧烤银针之後,开始动手替苏英豪扎针。
他的手法既利落又精准,更惊人的是,苏英豪似乎一点儿也不感觉疼痛,依旧睡得很沈。
过了一会儿,苏英豪原本灰败的脸色,变得红润许多,接着鲁径天又在纸上写下药方,交到苏婕芸手中。
「你就按照我的方子去抓药,每隔三个时辰给你爹服用一帖,必须不间断地服用半个月。」
「是,谢谢大夫。」
「别谢了,你爹的病不会有大碍了,接下来只要按时服药和静养即可。不过刚才我替他把脉时,发现他体内有一股抑郁之气留滞。心病还得心药医,想让你爹快点复原的话,尽量别让你爹再为任何事情操烦了,知道吗?」
「知道了。」
苏婕芸谨记大大的吩咐,但心中却不禁暗暗烦恼了起来。
爹会这样抑郁操烦,肯定还因为至交好友杨师傅突然发生意外去世,再加上「金安酒坊」面临酿不出好洒的棘手问题。
但,这心病懊怎麽医印盯
倘若在爹的病情好转之前,「金安酒坊」的招牌被拆了,那爹会不会因为大受打击又病倒了?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苏婕芸的心就狠狠揪紧。
不行,现在爹的病情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好转,她一定不能让爹再承受任何打击,以免影响了病情。
但是……她该怎麽做,才能避免「金安酒坊」的招牌被拆了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知道一切的症结都在陆允振身上……一想起那个男人,苏婕芸的心又再度泛起了难忍的痛楚。
都怪她,都怪她自己还没有弄清楚陆允振的来历与意图,一颖心就不受控制地遗落在他身上……
不,她实在不想见他,更不想去求那个男人咧!
可是,该怎麽办?她到底能怎麽办?
心中的压力与痛苦,让苏婕芸一连三天足不出户,逃避似地躲在家里,就怕一上街,又会遇见那个令她心动却心痛的男人。
这些日子以来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爹的病情在按时服用神医鲁径天的药方之後,明显有了好转。
苏婕芸对此感到欣喜不己,然而,一想起鲁还天的嘱咐,再想到「金安酒坊」的窘境目前仍未解决,她的胸口就仿拂有块大石头沈甸甸地压住似的。
正当她犹豫挣扎着到底该不该去找陆允振的时候,胡宝福又登门拜访。他虽然说是要探望爹的病情,可是聊没儿句,竟又将话题转到求亲一事。
她实在不懂,明明她已经不只一次地婉拒婚事,而他也很清楚她的心里并不爱他,为什麽他还会想娶一个不爱他的妻子,甚至还口口声声地说会为她保住「金安酒坊」呢?
一想到酒坊面临的危机,苏婕芸就有深深的无力感,难道……难道真的非得嫁给胡宝福才有办法保住「金安酒坊」?
这念头才刚闪过脑海,一股强烈的抗拒就涌上心头。无论如何,她实在作不出这样的决定。
经过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之後,苏婕芸还是决定去见见陆允振。
这天用完午膳之後,她带着贴身丫鬟秋月,前往陆允振位於城北「凤舞酒楼」附近的住所。
经过通报,奴仆领着她进入大厅,然而她没看见陆允振,反而见到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
贺净茹昂着下巴,冷冷打量着苏婕芸。
自从跟着陆允振来到江南後,她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心中爱了十年的女子,刚才一听家仆说苏婕芸找上门来,她当然要乘机见见对方。
贺净茹刻意用最挑剔、最刻薄的眼光从头到脚审视苏婕芸,却挫折地发现她找不出半点缺陷。
这苏婕芸确实很美,美得让贺净茹相形见细,同时也让她的心里涌上无限的嫉妒与不甘心。
「陆公子呢?」苏婕芸问道。她不是没有察觉眼前这姑娘不太友善的目光,但是她无心理会。
「允振哥在沐浴,他每天通常都这个时候沐浴,这个习惯十年来都没有改变。」贺净茹刻意营造出她与陆允振关系匪浅的暖昧感。
听了这番话,苏婕芸微微一僵。
十年来都没有改变?这麽说来,这名女子待在陆允振身边十年了?他们到底是什麽关系?
苏婕芸忍不住猜测,而一股压抑不住的醋意蓦地在心底翻搅着。
「苏姑娘特地来找允振哥,不知道有什麽事?如果是很紧急的事情,我可以进浴池去请允振哥出来。」贺净茹猜测苏婕芸应该不会真的要她进浴池找人,才敢大胆地这麽说。
果不其然,一听见她的话,苏婕芸立刻摇头,俏脸上的表情更僵硬了。
「不用了,我在这儿等就好了。」
去浴池找他?他们的「关系」这麽亲密?
原来……陆允振的身边早已有了女人,那麽,先前他对她那些热情的目光、温柔的关怀,真的全都只是假装的?
苏婕芸咬了咬牙,一想到眼前这女人与陆允振如此亲密,她的心底就宛如有万千只虫蚁狠狠地啃噬她的心般。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後,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了。
「婕芸?」
听见这个低沈的嗓音,苏婕芸的心蓦地一阵揪紧。
她回头,看见了陆允振,而她的心里也霎时掀起一阵强烈的情绪。
苏婕芸发现,即使她无法谅解他所做的一切,她的心却还是深深为他悸动,甚至在乍见他的瞬间,有股渴望想要扑进他温暖宽阔的怀抱里。
但……他的怀抱,并不属於她,他的身边早己有别的女人了呀!
苏婕芸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抛开儿女私情。今天她不是为自己而来的——她努力提醒自己这一点。
「我有事想跟你谈谈。」她说着,目光瞥着一旁的贺净茹,忍不住补了一句。「单独谈谈。」
「好。净茹,你先带秋月到偏堂去吧。」
「这……好吧。」
贺净茹很显然不太情愿让他们两人独处,而秋月也显得有些迟疑,毕竞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该要陪在小姐身边的呀!
「小姐……」
「没关系。」苏婕芸说道:「秋月,你就跟这位小姐一起过去吧,我有事情要跟陆公子谈。」
「是。」
当贺净茹和秋月离开後,陆允振差点忍不住想将苏婕芸拥入怀中。
几天前,在胡宝福的刻意攻汗之下,她对他产生了极大的误会,他急着想找她解释清楚,可是这几天她始终将自己关在家里,让他见不着她。
正当他快按捺不住,认真考虑要直闯苏家去找她时,想不到她就来了。
「你要跟我谈什麽事?」他决定先听听她想说些什麽。
「我想问你——你到底要怎麽样,才愿意放过「金安酒坊」?」
这个问题,让陆允振的眼底掠过一抹深深的无奈。
「我说过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要「金安酒坊」的招牌,不论是过去、现在或是将来,我都没有打算要夺走「金安酒坊」。」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极度认真,可是,那专注得令苏婕芸不禁芳心悸动的眼神,却让她的情绪激动起来。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你也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绝对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一想到自己这麽轻易就上钩,这麽轻易就爱上他,苏婕芸就觉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她更恨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即使是现在,她竟然还会不争气地被他的眼神和语气给扰乱了心绪。
「你不相信我,却相信胡宝福?那混账家伙只是刻意要误导你,让你误会我、憎恨我罢了!」
「不许你这麽说宝大哥!这段日子以来,他不断地想帮助我,甚至愿意娶我来帮助「金安酒坊」度过难关,他才不是你口中那种心机深沈的人!」
「他要帮助「金安酒坊」度过难关?哼,他想娶你,只不过是为了将「金安酒坊」占为己有罢了!」
「胡说!宝大哥和我认识这麽多年,如果想要夺取「金安酒坊」,早就有所行动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那是因为他现在觉得「万福酒楼」的招牌受到威胁,他怕他家的招牌会砸在他的手中,所以才想要并吞「金安酒坊」来扩张势力!」陆允振忿忿地说。
山於胡宝福极力在苏婕芸面前低毁他的态度让他起疑,所以他暗中派了好几名手下去调查胡宝福的一切,果然发现了许多疑点,现在正深入地调查中。
如果他所得到的线索无误,那麽真正不怀好意的人其实是胡宝福,而她却把坏人当成好人,反倒不肯相信他这个真正对她好、处处为她设想的人!
「胡说,我才不信!宝大哥绝对不是那种人!」
「你——」
她一面倒地偏袒胡宝福,让陆允振不禁恼怒了起来。
「你跟我来。」
他一把拉着她的手,往大厅外走。
「等等,你要带我去哪儿?」
「来了就知道。」
苏婕芸挣脱不了他的手,只能一路被拉着走。
「这里是……酒窖?」
「没错。」
第九章
陆允振将她带到一间酒窖,而关上酒窖门之後,苏婕芸才发现里头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的人。
在密闭的空间中与陆允振单独相处,让她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存在,整个人仿拂被他灼热的气息给包围了起来,害她的心跳无法控制地不断加快。
为了才让自己的注意力全被这男人占据,苏婕芸故作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结果看见酒窖中搁着一坛坛的酒,香气四溢。
这些……应该就是钟师傅为陆允振酿造的吧?
一想到他要求钟师傅酿出比「金安酒坊」更上等的美酒,苏婕芸就不禁气忿地咬了咬唇,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赫然发现那些酒坛外头竟然全都印上了「金安酒坊」四个字!
「这是怎麽回事?」她指着酒谭质问。
「就是我要带你来看的东西。」
「什麽?」苏婕芸惊讶又不解地瞪着他。「既然你不怕我发现酒谭上的字,为什麽又要口口声声否认你对「金安酒坊」的意图?难道这些酒,不是要等你顺利夺走「金安酒坊」之後卖的吗?」
「当然不是,这些是要当成,金安酒坊」的酒,交给你们去卖的。另外,钟师傅还会帮忙训练几名酿洒师傅,到时候,这些师傅全都会进驻「金安洒坊」,你们就不必担心酿不出上等美酒的问题了。」
说起来,都怪他当初为了想给苏婕芸一个惊喜,才没有直接请钟师傅到「金安酒坊」去,也才会让胡宝福有机会挑拨离间,造成现在这样的误会。
苏婕芸一怔,难以置信地摇头。
「我不信,这麽做,对你有什麽好处?」
「一定非要对我有好处,我才能为你做吗?」
「为我?」苏婕芸的心一阵揪紧。
「当然是为你。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
他这番深情的话,差点让苏婕芸的心再度沈沦,可是,一想到那个跟了他十年的女子,她就强迫自己不能被冲动的情感蒙蔽了理智。
「咱们非亲非故的,我才不信你这麽做不求回报、没有目的!」
陆允振又无奈、又懊恼地咬了咬牙。「你就这麽不相信我?你就这麽听信姓胡的那混账家伙的话?」
「当然!你和他之间,我当然选择相信他!」
毕竟,苏、胡两家之间有着多年的交情,就算她并不爱胡宝福,至少他们始终是朋友。
她斩钉截铁的回答,惹怒了陆允振。
「你相信他?你竞然选择相信他?」他真想抓住她的肩头死命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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