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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奸臣数美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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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说她半句,她倒是先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没脸!你娘给做的香包,早被她绞成七零八落扔了!”

欧阳写一边擦着刚刚惊出来的一脸的汗,战战兢兢的,哪里敢多提顾妩一句,只不过顺着宋之徽的口风,说着宋之徽喜欢的话语敷衍:“宋大人,我看您,将来一准就是个夫纲不振的!”

“若我们成亲,我真成了她夫君,夫纲不振,就夫纲不振吧!”宋之徽留神瞥他,皱眉,一脸不待见,“只是则写,我时不时地听你嫌弃她,在你口中顾妩没有一样好的。只是我琢磨了一下,怎么你倒是事事都向着她?该不会你偷偷地恋着她吧?”

欧阳写登时就想着跪倒宋之徽面前一表清白,磕出满脑门子的血来:“我这不是对大人你忠心耿耿吗?大人你所想的,就是我所急的,我就是大人你的狗腿子!”

“谅你也不敢!”宋之徽知道这一位相爷大人性格古怪,与他在文学造诣上的水准大相径庭,轻哼了一声:“不过相爷大人,如此说来,下官我就是狗?”

欧阳写又被惊出一身的汗,自忖马屁拍在马腿上,再不敢嬉皮笑脸,转而言他:“这一阵子,傅作荣的人,时不时地找我们,不是吃酒,就是听曲,摆明了就是游说!上午还曾听得来报,私底下怨您不辨忠奸,偏袒得很!”

这个 “我们”,却是指宋之徽一派更得他亲近的文臣;“不辨忠奸”,却是暗指他偏袒着顾妩。

“我若辩了忠奸,岂非就不是奸臣了?我若不是奸臣,北方的那一群老头子,凭什么叫嚣‘清君侧’!”宋之徽脸色冷淡,面露不豫:“今年秋闱三甲的名额,已经答应给他嫡亲的侄儿,他还有什么不甘满足?”

欧阳写腹诽,偏袒顾妩就偏袒,护短就护短,宋之徽倒是还有理了,脸上却是察言观色:“这一次,却是为了傅以兰,只等你做了他家东床,指望你这个快婿成了龙,他好风风光光地做个国丈公!”

宋之徽不是不知道傅作荣的野心,若不是经由他授意,傅以兰也不敢三番五次进宫,时不时地到清徽殿撒娇撒痴,在自己面前晃来荡去。

宋之徽状若含笑,眸间一片阴沉,语带嘲讽:“可笑自作聪明!我若想要这江山,还轮得到傅家双手奉上!”

“我若想要这江山,还轮得到傅家双手奉上!”

宋之徽的语调里,如此从容,似有俯视四海昇平,放眼锦绣河山,皆是唾手可得的自负,直让欧阳写呆滞了一阵,继而心中蠢蠢欲动地生起豪情和与有荣焉。

宋之徽告别欧阳写,转回宋府停在殿阁前的马车,想往清徽殿继续处理政事。

他本就是心思重,一边眉头紧锁,一边踱步,待缓缓地揭开车帘,突然愣在那里。

坐在马车车厢的,不正是顾妩吗?

她出人意表地穿了一件月白素色男装,大约是他的哪一件旧衣改小,衣上花色全无,满头青丝高高束起,露出脖间修长盈洁的一抹,与平日的甜美明媚不同,却是宋之徽不曾见过的俏皮英气,越发显得脸小小的,鼻子尖尖的,极其秀气。

丽质天生,直让他见识“秀色可餐”四字,明眸皓齿,直让他觉勾魂夺魄,这个冲击来得匆忙,宋之徽一时只觉是梦里。

“我来接你下朝!宋之徽,你欢喜不欢喜我?”她字字娇嗔,笑靥灿若春花。

宋之徽被她笑得一阵心荡神摇,含笑盯着她看,直直的,连眨眼都不曾舍得,语气温柔:“我的妩妩,什么都不做,我也欢喜你!”

他自觉与她的心相距千山万水,已然甘之如饴,哪里曾想过,会有等到她来接他下朝的一天,心中已是狂喜,顿觉过去种种,已然得到回报。

宋之徽看她站起,月白色男装下纤腰盈盈不堪一握,只唯恐她猛然抬头脑袋打到低低的车厢顶部,伸手就抵在她的发上,一不留神,他自己的额头却在车门上轻轻磕了一记。

顾妩嘲笑地瞥他:“哼!毛毛躁躁!”

宋之徽心中喜悦,闷笑了一声,就抱着她到自己的怀中坐下:“嫌我毛毛躁躁!嗯?往后我毛毛躁躁的时候,只怕更多!”

他心情愉悦的时候,常有荤素不忌之语,顾妩虽不懂他话里深意,却隐隐知道不怀好意,红着脸,别过头不去看他,嘴里细碎地嘟嘟囔囔:“不正经!”

“毛毛躁躁又怎么不正经了?说……是不是你总想着不正经的事!”宋之徽微微抬头,就把脸伏在她的肩膀,时不时地朝着她的耳畔吹气,“怎么突然穿了男装来?”

顾妩娇嗔表示不满:“真麻烦!不是您说的吗?朝堂重地,女子轻易进不来,我换了男装才偷偷溜进来!”

她穿着男装,脖颈处露得稍多一些,一抹雪痕时不时地打着他的眼睛。

宋之徽怀抱温香软玉,只觉得口干舌燥起来,眼神渐渐灼热猩红,像是小蛇吐着舌头,俯首就在她脖子间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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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迎接落空的一吻 。。。 
 
 
十一章——迎接落空的一吻——江山再锦绣无边,三万里河山再秀丽,也不过只是他美人的冠冕。

宋之徽怀抱温香软玉,只觉得口干舌燥起来,眼神渐渐灼热,猩红得就像是小蛇吐着舌信子,俯首就在她脖子间啃下去。

他素来爱啃她,却又舍不得真咬她,唇瓣只在她美玉无瑕的脖颈间厮磨,就要辗转到她的唇上。

车厢中正是一片旖旎,马车外边站伺了的车,夫小心翼翼地问询:“大人,是去清徽殿,还是回府?”

顾妩一被打扰,立刻从宋之徽的怀中挣脱出来,与他并肩,正襟危坐在车厢的榻上。

宋之徽微微喘气,因被打断,状甚不满,清徽殿里奏章卷宗,虽然堆叠如山,国事军令如雪片飞来,只是再重要,也抵不过他怀中的丽人。

他一时只觉柔情荡漾,片刻都舍不得放开她的手,哪堪冷清清地回转宫中,继续埋首在那一些枯燥的纸堆。

江山再锦绣无边,三万里河山再秀丽,于他而言,也不过只是他美人的冠冕。

宋之徽的心中,孰轻孰重,既然分明,对着车外轻声吩咐:“回府!去把欧阳大人追回宫来,要他到清徽殿,去通宵达旦!”

他突见顾妩笑嘻嘻地瞪圆眼睛瞧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抚了抚她额角的碎发,耐心解释:“反正欧阳回家后,也没有大事,不过喝酒、抱妾、打娘子……”

顾妩闻声,诧异地看着宋之徽,眉心颦起:“怎么,欧阳大人这么坏!宋之徽你都不说说他!”

“欧阳哪里真会打他娘子?打是亲,骂是爱,不过是打情骂俏的闺房之趣罢了!难道我还管他们闺房的事情?”宋之徽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颇觉好笑,“妩妩,你还不是时不时地踹我!”

这时,马车已经出了宫门,宋府与皇宫皇宫离得近,这一段路途平坦,想必没一会儿功夫就能够到宋家。

马车中坐了顾妩,宋之徽不想她抛头露面,不愿她被人瞥见一只衣角,任车帘重重地垂下来,也不揭开,正是夏日正午时分,简直热得透不进风来。

车厢中,顾妩身上蔷薇清甜的香气,慢慢地浓郁起来,一阵一阵,溢入宋之徽的鼻间。

她因穿男装,头顶带了一顶朴素的藏青色士子帽,帽檐下,她茸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如蝉翼一样覆覆拢拢,只是瞪圆着眼睛。

她坐得距他极其远,隔着中间空空的间隙,挑衅而亲昵地在宋之徽腰间抓抓挠挠。

他再没有比谁更了解她,她这样异常温驯,“非奸则盗”,只是宋之徽很没有骨气地,被她撩得心痒痒,身子略靠过去,伸手揽在她的腰肢,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马车本在平坦的马路上缓缓奔驰,环绕着马车而行的侍卫一直安静不语,突然戛然而止,侍卫大声地禀报:“大人,安顺王爷要搭马车!”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断!

宋之徽恨不得抢了马鞭,把自己这一群没有眼色的下属,给抽得半死,揭开了车帘的一角,没有好气:“叫他滚!”

可是此刻,安顺王爷已经恭恭敬敬地站在马车旁,怀中抱着一只四四方方的布包盒子,仰着头,无辜又可怜地看他,语气殷切可怜:“宋大人,今天本王要去落霞道,给我娘舅祝寿!可是,我家的马车,才走到半路,就坏了,免不了要蹭坐你的马车,还请宋大人载我一程吧!”

宋之徽似笑非笑,安顺王爷一个堂堂千岁爷,怎么会坏了马车,就寸步难行,只怕摆明了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候着自己,脸上却不动声色,似是漫不经心:“哦……王爷,等久了吧?”

先帝大婚不久,即驾崩,却不曾留下一男半女,宋之徽示意,欧阳写操纵,经由几位皇室中德高望重长辈,在宗室中,挑选了安顺王爷的长子,过继给先帝做子嗣,如今由佑嘉太后抚养,正是如今八岁的当今皇上。

安顺王爷本是个没有封号的落魄皇孙,沾了儿子的光,受了“安顺”的封号,当上了名正言顺的王爷,他本是棋痴,又爱做木工,安顺王妃爱做点心,所以送礼总免不了木盒装点心。

当初,宗室中可供选择的皇室血脉极多,宋之徽一派排除众议,只扶持安顺王爷的长子,除了看重安顺王爷,与宋之徽母系同属一脉,也是考虑他个性疲懒,不可能在政事上有作为。

如今,他虽然贵为当今陛下的生父,还是和以前做清贫皇族时候一般,闲来不过下棋做木工,却与王侯将相,天下大争无缘。

“不久,不久,就等了一会儿!”安顺王爷裂着嘴憨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我没等,我没等!恰好,就看见你的马车来了!”

“进来吧!”宋之徽的语气冷冰冰,略侧身让他进来。

宋之徽并不讨厌他,这一个安顺王爷,是个轻易不惹是非的傻大个,无事是不登三宝殿的,也不知道巴巴地在这里等了好久,是为了在自己面前说什么。

只是宋之徽向来把顾妩收得严,站起,挡在她的前面,伸袖遮住她的脸,把安顺王爷挤坐到车厢角落。

安顺王爷只瞥到顾妩的一角衣衫,隐约觉得是一位极其隽秀的少年,他儿子都已经八岁,做了爹爹的人,却还是有点孩子的呆气,眼巴巴地很是好奇,就想凑头过去瞄:“宋大人,这是谁家的孩儿呀,长得似乎不赖的!”

“这是欧阳大人家里的表弟!”宋之徽谎话随口而来,一脚踹到他的腿上:“给我好好坐着,少给我东张西望!想说什么就赶紧开口,眨眼就到岳大人府上,等一会儿,我就把你扔在街口!”
岳大人,正是安顺王爷今天大寿之喜的娘舅。

安顺王爷苦着脸,埋怨:“宋大人,你怎么这样?小的时候,姑还让我抱过你呢?那个时候,你多乖巧!”委委屈屈地坐在角落,不发一语,斟酌了再斟酌,想开口。

他口中的“姑”,却是指宋之徽早逝的母亲,宋之徽就不好继续冷语以待。

车厢中多坐了一人,就分明狭窄起来。

宋之徽紧贴着顾妩而坐,两人之间,几乎密不透风,宋之徽只觉得所触之处,尽是柔软,她温热绵软的呼吸,一阵阵拂在他的耳畔,再忍不住,只是装模作样对着着安顺王爷冷脸,左手偷偷地伸到顾妩腰间轻抚,不动声色地问好:“安顺王爷如今可好?最近都在忙什么?”

“我我我……我一点都不忙,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管它公鸡打鸣,母鸡下蛋!”安顺王爷正襟危坐,像一位聆听教诲的乖巧学生,使劲摇头晃脑,又偷眼去瞄宋之徽的脸色,笑得贼兮兮的讨好,“欧阳大人的表弟,也要参加今年的秋闱吗?”

秋闱?

难道安顺王爷这个傻大个,也知道来为谁,做说客?

宋之徽扫了一眼顾妩,她因为穿了男装,又向来厌倦见人,不过只是歪歪地靠在他的怀中养神。
宋之徽轻哼一声:“‘他’要不要参加秋闱,干卿何事?”

安顺王爷本就不会应对伶俐,被宋之徽堵得哑口无言,似是踌躇很久,看着宋之徽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顾三公子这一次进京,宋大人你不要赶他走!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科举一生中也不过一次,哪里会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顾妩向来不管宋之徽在朝堂上的政事,本心不在焉,听到这里,心中一跳,与宋之徽两人俱是愣在那里。

安顺王爷,他,却是第一个为顾家求情的人。

虽然这样的求情,甚是没有底气。

宋之徽开口,却是冷言冷语:“怎么?王爷与顾三公子倒是熟络得很!”

“不熟,不熟!”安顺王爷唯唯诺诺,满脸都是汗,额角被浸得亮晶晶,满怀期望地看他,神色中隐约有哀求之意:“若不是我那不成材的弟弟生死未卜,假使顾四小姐也没有病逝,他们说不准早已经成了亲!那样,顾家与我们家,就是姻亲!宋大人,如今……”

宋之徽心头狂跳,身子不禁一僵,用刀子般阴冷的眼神,剜了安顺王爷一眼,恐顾妩生疑,也不好大肆痛骂他,只静静地偷眼,用余光去瞥顾妩,见她脸上并没有异样,才有一点放心。

安顺王爷战战兢兢地开口,期期艾艾,低声下气:“于大人,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小之徽,你不要赶尽杀绝,不对,不对,小之徽,你大发慈悲,不对,不对,小之徽你,从小就就心胸宽广……再说了,他们家五小姐,还在您府上呢,你就好意思!”

安顺王爷殊不知顾妩还在宋之徽怀中,在不知不觉中,就用了对宋之徽小时的称呼。

“王爷,您听谁说的这个消息?我为什么要赶顾三公子走的?可笑人云亦云!”宋之徽似是回答他,目光只是温柔地盯着顾妩,“我既然会让他进城,难道还会再赶他走?岂非多此一举,真是呆子!”

这一句“呆子”,不知是唤为顾家着想的安顺王爷,还是唤时时谨慎,以讨宋之徽欢心的顾妩?
宋之徽只觉得怀中的顾妩动了一动,她似是如释重负。

他看安顺王爷的眼神,也慢慢和气起来:“岳大人府上就到了!记得替我贺一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安顺王爷显然极其欢喜,只知道看着宋之徽傻笑,对着车夫大叫:“停车,停车!”

他正准备下车,却见方才坐在宋之徽身边、不言不语的“少年”突然站起来,也没有开口,径直抢了他手中,装在木盒里做贺礼的点心。

“喂喂喂!”安顺王爷的抗议,还没有说出口,已经被宋之徽一脚踢下,站在人流如水的街口颠颠撞撞,看着迅驰而去的马车,一阵呆滞。

车厢中,宋之徽只看见顾妩抱着抢来的点心,笑得一脸傻气。

她的模样憨憨的:“他还记得我们家,他还记得我四姐!真好,我真喜欢他!我要吃他们家的点心!”

博陵顾氏已经式微,可是这个世上竟然还会有人,多多少少把它放在心上,她的四姐虽然再不可能出嫁,只是顾妩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安顺王爷这一刻的恩情,让她心觉一点点温暖,不由地又哭又笑:“只可惜,我家四姐是个短命鬼……”

宋之徽本瞧她欢天喜地的模样好笑,听到这里,突然冷了脸,伸手捂住她的嘴,神色间有些微慌张,良久,才放开,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句:“你这个呆子,胡说八道什么哪?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避讳!”

顾妩知道他责怪自己,忘了避讳亡故之人,也不深以为然,心中喜悦,此刻又放下对自己三哥的担心,心心念念抢来的点心盒子也不管,随手扔在车厢一角,也不顾外边就是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街市,也不管马车外围了一圈的侍卫,挪了挪身子,主动跨坐在宋之徽的腿上,伸手环在他背上,仰起脸,盯着他的眼睛,也似在含笑,俏皮地呢喃,一声,一声:“小之徽,小之徽……”

宋之徽被她瞅得脊背酸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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