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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心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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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甚至从高出坠下,溅的浓血遍地。初绽的玫瑰也成了死亡的见证者。大火烧了一夜,直到皇帝的兵士到来。然而,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也找不到了。只剩下无尽的灰烬,掩埋着罪与恨。'
乾清宫中的皇帝,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放他的恪宁从眼皮子底下逃走,就是为了弄清楚背后的事实。结果,是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事情的发展如此迷离而让人无法把握。即便是他,也没想到,会有一场如此艳丽决然的火,烧掉了证据和真相。什么都没有留下。
恪宁和如宣,都是他要找的人。现在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这一次,他就真的失算了吗?他耐心地等待了这么久,却是这样结束的?康熙慢慢的踱着步。他觉得他好像是被骗了。或者可以说,现在这些陷入其中的人都是被骗的。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可怕而狡猾的对手,他就在他的身边。可是,他没办法找到他。这个对手熟知他的一切,并且正在竭力的诱骗着他,而他呢,似乎也正在一步步坠入陷阱。这种感觉很熟悉,这种卑劣而残忍的手段,他像是曾经见到过。他忽然惊惧了,他还从没有去想象过一个这样的敌人。他会是谁呢?
而在皇宫的最深处,许多人都在异样的恐惧中等待着外面的消息。有些人满怀着希望等待着恪宁,有些人却恨不得听到他们的死讯。胤禛独自坐在窗边,心中一遍遍默诵着《金刚经》。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渐渐有了这样的习惯。可是此时此刻,无论诵的什么经,他都无法静下心。他猜想发生了一些事情,可是他什么都无法知道。若是以前,也许他也不愿在意这些事情。然而,现在的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让他紧张不已。他起身时,手一抖,竟不慎将茶杯打翻在地,旁边伺候的重秀见了,嗔怪道:“这是怎么了,您从不这样的。身子不适吗?”胤禛回头看她一眼,什么话都不说。又在一边坐了下来。没办法,他实在无法安静下来。这种慌乱似乎像是对他自己的某种警告。可是,他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他连自己到底在牵挂什么也不知道。他莫名的懊恼着。外边韶华进来,将碎杯子收拾了去。又转身回来。重秀见了笑道:“你也不用忙了,歇着去吧。”
“你们俩都出去吧。好生歇着。都不是什么结实身子。”胤禛虽说着话,眼睛却是空空看向一边,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韶华睁着柔弱的大眼睛,看看重秀。却见她是满面的不自在。二人各怀心事退了出去。胤禛独自坐着,忽觉得背后有淡淡凉风吹进来。好不舒服。他渐自有了一点困意,不一会便俯在案上睡去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耳边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从梦中醒来,却原来是落雨了。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手不知不觉地按在那个已经有些旧的荷包上了。夜那么静,雨声就更浓重。重的压着他,有一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恪宁,你一定不是个好人。”他奇怪的嘟囔了一句。
他不知道的是,他想念的人离他并不遥远。这样一个雨夜,恪宁正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昏睡着,脸上泛着红热,说着迷糊的话。身边升起暖暖的火炉。一个清秀的男子坐在一边,信手翻着一本旧书,不时抬头看她一眼。他大概觉得有一点热,但还是忍着,继续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她。恪宁在这里昏睡了一天了。他也焦急了一天。
“怎么还不醒来呢?”年轻人自顾而言。床上的恪宁就好像是听到了这句话一样,突然从喉咙中发出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年轻人忙过来,看了一下。恪宁好像是被梦魇住了,脸上的肌肉有一点抽搐。年轻人拍了拍她,她竟然缓缓睁开了眼。屋子里的光线不太亮,她觉得挺舒服的,好像作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两个人时,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情。
“你是,张廷玉?”她软弱无力的问道。
年轻人一愣,“你认识我?”
“是。在,”恪宁刚要说话,又闭了嘴。在如此困惑的境地下,她还是记得母亲说过的话,要谨慎。
“你放心,这是后院。前面的人不会轻易过来。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张廷玉轻声细语,并仔细地帮恪宁掩好被子。他用一种令人意外的眼光看着恪宁,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做出这样亲近的动作也不觉得尴尬。
“对了。”恪宁忽然来了精神,“你救了我吗?”
“我在那个山道上看见你的,你已经晕倒在那里了。”张廷玉道。
“只有我,没有别的人?”恪宁问道,她也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没头没脑。
“你是说琴操姑娘?我恐怕,她已经凶多吉少。”
“为什么?”
“积香院已经被一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了。如果琴操姑娘没有出来的话,她就应该已经……”张廷玉淡淡的回答她。然而恪宁就好像是傻了一般的,难以置信的望着张廷玉。
“大火?大火?”恪宁摇着头,在她的记忆里,还没有什么大火呢。她只记得如宣让她从另一条通道跑出去。如宣说一定会在出口那里等她。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逃出去。慌乱之中她想都没有想。可是,现在她立刻就明白了。一定是为了掩护她,如宣又跑回去了。并没有什么另一条通道。如宣去做了诱饵。也许就是她自己放的火。为什么当时没有多想一想呢?张廷玉注视着她,可是恪宁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在想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还是她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一切。她僵在那里像一座雕塑。过了好一阵,她出奇的平静下来。
“我还没有问,你怎么认识我?我记得还没有向你提起我的名字。”张廷玉见她稍有平静,静静地问道。
“我想,去那里看看。”恪宁却没有注意他的问话。
“积香院?”张廷玉诧异的问。
“是。”恪宁干脆的回答。
“不行。”张廷玉这回也干脆起来。“我知道,你一定想回去找她。当时我看你看琴操姑娘的眼神,就知道你们是相识的。但是现在积香院已经是一堆废墟。而且还有重兵把守。”
“重兵?”恪宁终于缓过劲儿来,她的头脑终于开始冷静下来。她终于开始思考了。“谁的重兵?”
“应该是皇帝陛下的重兵。你回去是自投罗网。”张廷玉换了一种语气,像个兄长那样。
“你知道我是谁?”恪宁问。
张廷玉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见过你,就在皇宫里。在乾清宫。”恪宁已经不再隐瞒什么。她想要改变现在的局面。 她只有最后一博。“你是不是见过我身上的那本册子?”
“我放在案上,但是我没有看。”张廷玉看着恪宁。眼神坦荡。他好像早就猜到恪宁的一举一动,应对自如。无法不让人相信他的真诚。“你,”他却迟疑一下,“你是不是叫恪宁。”
“听令尊说的?”
“我知道宫里出事了。幸会。”张廷玉笑笑。“你想回宫里去?”恪宁点点头。此时此刻,她也不得不佩服他了。“想让皇上帮你,想知道琴操姑娘的下落?”
“让你帮我很难吧。让你父亲知道。你会很为难。”
“你要回宫去,皇上不会责罚你吗?私逃出宫是死罪。”张廷玉显得有些担心。“这件事你应该好好细致的想想。不能冒失。”
“您说的话,我都明白。可是我根本不能再拖延下去。也许,她是被皇上的人带走了,只要我去向万岁爷求情,讲清楚一切。也许她还有救。我不能等在这里,就因为害怕遭受惩罚。”恪宁望着张廷玉,她已不由自主地开始信任他。这一点她几乎没有察觉到。
张廷玉勉强的微笑了一下。他不知该怎样回答她。他并非不愿意帮助她。可是,他觉得这一切并不简单。但又不便向恪宁打听。他从小养成谨言慎行的习惯。可是这一次,就在他第一次在积香院外看见恪宁的时候,他就放掉了警惕心。现在,他无端的想要保护她,甚至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希望永远这样藏着她。可是他知道不能。她明净的双眼,离他如此之近,又如此之遥远。
年轻的张廷玉明白,这是他人生的一场奇遇。
“好吧,我会帮你的。”
……
涅磐
日近正午,天终于放晴了。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两天。连最近显的晦暗的紫禁城也被冲刷得一尘不染。毓庆宫里,太子收到了一个足以令他欣喜若狂的消息。积香院中发现了一具未被完全烧焦的女尸。而挂在这具尸身上的一枚紫玉佩也被发现了。也许别人不会注意到,但是,太子已经从这个细节隐隐的觉察出,那个让他不安心的女人应该已葬身火海了。
不过养心殿的情形就迥然不同。康熙皇帝看着战战兢兢的张英。他似乎并没真正去听他说的话。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他的内心里是怎样的激动和意外。那么多的人去寻找的孩子。其实竟然就在这个老臣的家中。康熙皇帝在迷迷糊糊中听着臣子的叙述。听着他用他的命祈求能够饶恕他的儿子。康熙这才想起曾经见过的那个青年。那个清秀的让人过目不忘的年轻人。不过,他没有表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他只是挥挥手,让跪在地上的张英停下来。他要见的是恪宁,他必须马上见到她。不过不是在这里。现在的恪宁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是他唯一想见的人。他要谨慎。
坐在轿子中的恪宁。她不知道她到底会被带向何方。也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生还是死。她好像一个完全没有知觉的木偶,被来带她的人摆弄着。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或者可以说,她木然的承受着不正常的压力。她知道为了让她一个人顺利活着,有很多的人莫名的死去了。她从一场可怕的阴谋中逃脱了出来,但好像她的生命却已经在那一场灾难中消亡了。她已不是她自己。她的灵魂飘摇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忽然之间又回到现实。她的耳边想起母亲的话,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要最后一次感动她的君王,即便她不能救出如宣,或者如宣已死。也许,她还有机会自救。轿子落地的那一霎那。她的心第一次抖动起来。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那还泛着阴潮的泥土的芳香给吸引住了。原来,这里不是皇宫。而是一个她从未来过的地方。朴素的宅院,不大,但却被隐蔽得天衣无缝。根本没有人知道这是属于当今天子的。
而他,那个曾经庇佑着她,关爱着她的人就在里面等她。等她解释清楚这一切。恪宁预感到自己根本就无法了解这一切事情的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原因。这将不是一个孩子能理解和表达的真相。况且,她还并不真正了解其中的真相。她,其实小的如世间的尘埃。
康熙怡然的站在窗边,悠闲的观赏窗外夏日的温柔。他总是喜欢某些特殊的时刻到这里来。这里似乎有很多足以让他缅怀的情绪。也就是在这里,他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此时,他看着院中小巧的身影,一步步走回到他的身边。好像回到很多年前,看见承淑玲珑的步伐。只是,今日的恪宁,走得太沉重了。
“万岁爷吉祥。”恪宁干干净净的吐出一句话。随之,沉了一口气。
“你一定,很懊丧吧。”皇帝并没有转身,语气平淡的问了一句致命的话。
“奴婢,不敢。”
“不敢不代表你没有。”
“万岁爷,明知奴婢有异心,却不早惩罚奴婢,仍然放任奴婢犯下滔天大罪。奴婢已知早就不得皇上欢心,今日回来,只求万岁赐以一死,完结此生,也算荣耀。对的起阿玛,额娘生养之恩。”
“哦?”康熙一愣。原来,恪宁已经想到了,他的坐视不管是另有原因。“朕哪里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胆子?”
“纵使恪宁有千万个胆子,也是无法从层层护卫之中轻易脱身。恪宁更是不知晓积香院的所在。这一切都是敦多布多尔济王子的相助。可是,若是王子没有得到皇上的圣意,他断断不会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奴婢后来只想了这么多。奴婢实不敢揣测圣意。”恪宁镇定非常。
“你能想到了这么多。也算没有辜负朕对你的期望。不过,你还是给朕惹了不少的麻烦。也给朕找出了一个险恶的对手。”
“对手?”恪宁略有疑惑。终于抬头像过去那样凝视着皇帝。
“那个设了这么多巧思,要把你捧到朕身边的人。朕今天来到这里,终于想透她是谁了。”
“是谁?”
“那个,”皇帝忽然升起无限感伤,“那个,精心将你培育成一株难得一见的奇葩,并且把你种在朕的心里。扶助了你,却要将她自己,朕心中的她自己,毁个干干净净的人。”
“万岁爷。奴婢不明白。”恪宁糊涂了。“难道您说的是我亲娘。”
康熙长叹一声。“你看看你千辛万苦得到的那本东西。”
恪宁慌忙弯下身子,她将《雏鸾纪要》放在贴身衣服内。小心翼翼的取出,展开来。却发现。竟然是一笔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字迹。是母亲的字。一份手抄本。一份无数人处心积虑想得到的东西。原来竟然是由母亲纪录的。恪宁不想再看下去。她明白,是母亲背负着怀疑和仇恨,用尽心机写下的东西。至于里面究竟是什么。她不想知道。
康熙接过来,慢慢翻开来。他的面部表情逐渐僵硬。没人知道,他是不是早猜到如此。这是一本关于背叛的手札。那个被逐出皇宫,永远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永远不能和深爱人在一起的女子。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她的整个世界。
承淑结交了当朝权臣索额图。她用智慧取得了他的信任。一个人暗暗将后宫中人与索党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记载在《雏鸾纪要》中。她培养了如宣和恪宁。但是作用却是不一样的。她要恪宁实现自己的理想,她要如宣辅助恪宁,并且要随时为了恪宁牺牲自己。她按照自己的意愿塑造着两个新的灵魂。她们是她的武器。她利用了如宣的美丽。送她进宫,让她恋上太子,并且利用太子得到更多的内情,继续她的《雏鸾纪要》。即便她离开皇宫,甚至死了,她却还是能预知和控制那么多人。
康熙看着那些详细地记录。忽然想起太皇太后临终时对他说的那句话。“索额图终是个祸害。”看着承淑留给他的东西。他明白了那种良苦用心。承淑已经在很久以前,帮他打算着怎样铲除索额图这么多的左膀右臂。
也许,积香院就是个陷阱。那些想要得到《雏鸾纪要》的人。统统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的亡魂控制着。一场大火,他们就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一切,她早就一步步计划好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她的女儿。她让女儿拿着罪恶的《雏鸾纪要》来俘获天子的心。来俘获整个王朝。即便,让她爱的男人知道她是一个怎样残酷无情,不择手段,魔鬼一样的女人。而她的女儿,则像天使一样,为皇帝带来了胜利的筹码。她无权无势,她只能用这种方法,牺牲掉她自己。让这个男人永远忘记曾经也是那样简单快乐的她。那么,她的女儿便在她的毁灭中涅磐了。
“陛下。”恪宁试探着皇帝。而康熙已经完全被自己的猜想骇到了。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得这样呢?他低下头,看着那曾经映在心中的字迹,那曾经映在心中的,风一般的女子。
康熙长出了一口气。不管他是如何想的,那场暗暗的较量已经开始了。他没有办法让一切停下来。看着册子上记载的一个个名字。他原来陷在这么深的恐惧中。那些人有些还活着,有些已经成了过去。他有权利,也应该让他们,这些不忠于他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他是不是该这样做呢?
“恪宁,那些背叛朕的人该不该死?”
恪宁品了一下皇帝的语气。“奴婢想,陛下慈悲为怀。”她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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