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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心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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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上善苑似妥……”李进朝一旁仿佛突发奇想,却是拿准了才说的。胤禩在康熙身后一边看着胤禛,听到这个词却也一愣。胤禛只冷眼看着父亲根本没听清楚。倒是惟雅,向胤禩这边送了个眼神。看样子,她也不曾听说。

“就上善苑吧!调朕的御前侍卫护送。”康熙的声音渐渐不能支持。他赶忙咽住最后一个字。似乎不想再看他的儿女们。转身便往外走。别人都跪送了。只有胤禛还站在那里。他终于发现,原来父亲始终都只是个万人之上的帝王。在他的心里,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他轻轻走回里间。一步一步,艰难而漫长。杏黄段子的帐幕,那里有一个又一个他熟悉的人,隐没而去。他的妻子。还那样年轻。娇艳的犹如枝头待放的新蕾。那初见,那猜疑,那掩饰不尽的眼泪和欲留还拒的心痛,那惟有的□爱。那床,还是他们新婚的床。那人呢?一步步走去,是揭开新娘的盖头?还是送她远去?

他抱起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尽力的想和她一起呼吸,就让他们一起死去,生命才好完美。

恪宁略有清醒。她听得到太医们的话,听得到皇帝的旨意。然而她还不能心甘地走。她还有话对他说。她挣扎着想脱出他的怀抱。

“别动了,再过一会儿就会好的!”他终于怜惜她的努力。松开了手。

“我在等你听我说话啊!”恪宁终于笑了。越是痛的时候,她越是想笑。笑能解痛。那是母亲说过的话。“等我走了,你就留韶华在你身边吧。你别问,别想。只当是为了我。”她僵硬着脖子,凑到他耳边,“我误了她。都是因为我带她出去。她有了孩子。你把孩子,当成是我们的孩子,好不好?”胤禛不语,看了看恪宁。忽然悟道:“你想让我……”恪宁点点头,笑着喘气道:“你如此做,我才敢回来啊!只是我要是回来了,满脸麻子,你就不会,要我了。”她断断续续的,却忽然开心起来。她知道这样他总该答应她了吧。总该会的。她笑起来,费力的笑,扑在他的怀里。若只能放肆一次,那就好好开心。也许只有一次。

渐渐,她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他扶她躺下。看着她昏睡过去。看着她被他们抬出去。

窗外天色昏暗了,阴云布了满天,却又是一阵新的风雨。

他仍然还坐在那里,坐了那么久。再多的喧嚣,议论,只使得他更像雕塑一般的沉寂。直到掌灯时分,他才勉强回到书房。重秀端了清淡的粥菜,他也没有看见。重秀百般劝解,他才淡淡喝了几口。那粥,软软的,白吞吞的。他不喜欢的。以前母亲给他熬的粥,是略带一点咬头的。可他不愿说什么,他没有精力了。即便说了,也还是不一样的。他立起身,沉默着走来走去。忽然就想起了韶华。他的心里,隐隐的生出一些前因后果,像古怪的藤蔓,逐渐缠绕繁复。
“你叫韶华来见我!”他突然对重秀说道。没有感情的话语。像冷落的雨点击在重秀的身上。然而,她没有一丝别样的举动,默默站起来,去找韶华。

与韶华同屋的宫女们都聚拢在一起,议论着日间的事情。唯有她,孤零零坐在里间的炕上。她们的话越是热闹,她这边越是干冷着。她的心就像是空无一字的白纸,仿佛被摇曳的烛火燎着了一样,变黄了,黑了,成了一个洞。她其实拿定过主意的。终有一次为自己拿定了主意。后面的漆黑小屋,堆放杂物多年,很少有人去。她何不去那里呢?免得人们再看到她,免得她再看这繁花如梦的世界。她徒然的活过十几年,就这样毫无痛痒的死去,只有这样的结局。她躲过人们的视线,在黑暗中推开那扇门,顺手带上。接着解开了自己身上水红的带子。头上高高的梁,能带走她的忧愁。

重秀,一直寻她到后面,却不见人影,正纳闷时,却听到角落小屋里“咕咚”一声。重秀是胆大心细的人,并不害怕什么,然而,她一贯是警觉的人。便轻巧的移步过去,侧身向里面听,没有什么动静。她便微微推了推那门,竟然开了。没有人,那也许是……她刚觉得自己小心太过,却察觉到头顶上方有影子。她猛一抬头,却见黑暗中影影绰绰,一个人悬在房梁上!

“啊!”她停了一下子,才想到要喊叫,起码要让四阿哥听到。其实她并不怕的,她见过太多的事情,但装还是要装一下的。胤禛站在廊下看细雨霏霏,等着韶华来。重秀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听到了。守着他的小太监们也听到了。那惊恐的声音,划破了零乱了一天的夜空。众人忙向后面来。只见堆杂物的小屋黑漆漆的,重秀瘫坐在门边。胤禛三两步跃过去,只见竟是韶华。忙闪身进去。他个子高,抱着韶华的双腿,向上一送,韶华的脖子便从扣里褪了出来。整个身子倒下来。胤禛已累了一天,哪里还抱的住。险些自己也随着摔倒。小太监们忙上来,帮着抬韶华进屋去。胤禛见他们笨手笨脚,想起恪宁嘱托之事,便又喝道:“轻些,别伤着她!”这里见重秀还在地上,胤禛只觉得心都累了。又要转身扶起她,好声安慰一番。才又进屋去瞧韶华。众人一阵又掐人中,又抹药膏子。好不容易将韶华救醒过来。胤禛这边进来,对这一众人厉声道:“今儿,出了许多事情。就不要四处乱说了!惹得外人说咱们这院子里,一天到晚乱个不停!我要是听到谁背后胡嚼蛆,揭了他的皮!”众人一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可心里都还是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也都不敢想,听胤禛说便都退了出去。重秀原想不走,见胤禛也没有留她的意思。便迟疑着也出来了。

这边,胤禛见韶华略有些清醒了,听外面没有什么人了。才到近前,恰好韶华睁开眼。见胤禛在眼前,好像还不相信似的,仔细地看了几下。待她明白了想要起身,胤禛便疲倦的抬手示意她别动。自己轻声道:“你别多心了。救你,是福晋留下了话。你自己不要自轻自贱。保住孩子是要紧事!”

“您知道了!”韶华看着胤禛,她觉得自己好似做梦。然而,这又是真的。浑浊的烛火下,四阿哥年轻的脸,苍白而阴沉。无论何时,都高贵自若。这样的人愿意救她吗?是因为福晋,才这样的。不然,他这样爱面子,一定会悄无声息了结了她!但他要救她的。而那个留给她无尽屈辱的人呢!她生命中唯一所爱的男人。就和他的主子差不多年纪。可是,四阿哥为了心爱的人,这样的肮脏的事都愿意担待,那个人却不肯带她远走他乡。只将她随意丢弃,不顾死活,犹如草芥。

胤禛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坐了下来。用一只手轻拂着额头。他嘴角微张,露出一点细白的牙,亮晶晶的,像是夜里闪着光的匕首!像是在笑!他笑,因为他忽而有了一个念头,可以保自己既担这个虚名,又不会有无尽之忧!






上善苑

“惟雅,我好像和紫禁城没缘啊!”恪宁倚靠在一张精致的木床上。这里只有床,没有满族人喜欢烧的火炕。床,木质,还散发淡香。她知道惟雅不喜欢这种话,她自己,也不喜欢。窗外是淅淅沥沥雨打芭蕉的声音。

惟雅有太后的特旨,连蒙带骗的跑来看恪宁。“你呀,总是胡思乱想!一来二去的,您倒把万岁爷和皇后娘娘的园子都住了,我不知道这又算是有缘没缘!”

“皇后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修一座园子?”恪宁凝神听着每一丝细微的声响,当她知道这里是属于逝去的佟后时。
“为了住在这里呗!你要歇着,不要乱想!”

(可是我知道,她不能住到这里,她要守在皇帝身边才对。用自己的私房钱修这么座园子,又不住,也不能时常来看看。到底是为什么?这个问题,我要想通,是花费了很久的时间的。上善苑是佟皇后的私产,并且几乎不为人知,甚至包括她的养子。然而,没有人明白,皇帝要把一个身患不明病症的儿媳送到这里。佟后薨逝,上善苑就更加的隐没了。这里,除了干净,冷寂,空廖,以及满园自生自灭的摇曳花朵之外,基本没有多少人的气息。但是其格局之独特,建造之精巧,还是令人忍不住赞叹的。我没有见过佟皇后,但是这里能让我感知到她,的确,一座园,截留了一个女子身上所有的特质,保存至今,即便是香魂早已远去,它还是那么得让人感动。)

“你看,那些疹子小多了呢!说不定,我看这不是什么天花。那些个太医,素来大惊小怪。过些日子,你身子好了,好好的回宫去,看他们怎么说!”惟雅一边坐在床边绣着一块帕子,一边柔声细语的说着。

“我总听着有琴声,你能听到吗?”恪宁接过阿奇端来的一碗汤药,一口气喝干。她从不怕苦的。“奴婢也听着似乎有,可是这个,奴婢不懂得。格格这样雅致人才懂。”阿奇简单的回应着。
“我好想见见那弹琴的人呢!”恪宁清浅的笑着。这毫无烦扰的生活,促使她几近天然的笑着。惟雅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简单,找他来给你弹琴解闷儿不好。”

恪宁躲在水晶珠帘之后,能听到来人缓缓的脚步声。她垂了头去,下意识的害怕有人注意到她脸上的疹痕。

“小人见过福晋。”来人玉一样清润的的声音从珠帘外荡进来。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那人一袭月白长衫,如临风修竹一般,正温和的笑着,似乎期待她的注视。

“张公子!”恪宁脱口而出,起身拉开珠帘。而那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张廷玉。

“福晋,竟然还记得我呵。”他笑道,就仿佛阳光照进来一般,温暖异常。恪宁虚弱的向前走了几步,腼腆的说道:“您认为我会忘记救命恩人?所以,故意抚琴来气我吗?”张廷玉将琴放在一边,“我不是问罪的。我可是个来解闷的人!”说着便看了惟雅一眼。“没有这位贵人,我张廷玉一辈子也进不了这里啊!”

恪宁看看惟雅,“是你带他来的?”惟雅笑笑,“他,可不光是来给你解闷的。”说罢,轻盈起身,出了门去。

“我很骇人吧!”恪宁觉得没有遮掩的必要。张廷玉救了她的命,就犹如他的亲生兄长一般。
“不。我是想说,你瘦了。”他急忙用话想掩过去。“但精神还很好。”
“哦。我的精神?”恪宁自嘲的笑了。他们都是明白的人。

一时阿奇上了茶,二人相对,似乎又没话了。

“看你的样子,好像并没多难受。”过了一阵,张廷玉重又开口。恪宁看看他,解不明他的意思。张廷玉不答,轻轻嗅着茶香。
“难道为了这病,还要大哭大闹一场,才算对得住自己?”

“我是说,你好象很乐意这样病着。病倒在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是不是?”他起身走至窗前,欣赏着外面的景致。恪宁凝视着他,良久才回敬:“一个满腹经纶的才子,又生在达官显贵之家。不想着早日金殿登科,月宫攀桂,倒整日游手好闲起来?比我这病了反而高兴的人也不差啊!”

张廷玉嘴角一动,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感叹着:“这么好的景致。你若不病,我也没有福气看到。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美景是要被人辜负了,才更有意味。”他回头,那么无辜的冲着她笑,就像孩子。恪宁并不觉得那眼神一定有什么意味深长。但是,她却喜欢。

“我来,是想帮你看病的。如果你愿意回去,我想,我能治好你。”

“治好我?”恪宁惊疑的看着张廷玉。“你是郎中?”

“我不是郎中,但你却是药!”

“药?”

“医我的药。”

过了一会儿,他无畏的笑笑,“只要一点点就好,你可以不用特意送给我。偶尔让我看到你,看到你是快乐,心甘情愿,自由自在的过你的日子。就好了。”

恪宁愣了一下,自然的没有往下接话,停顿了一阵,“你要诊脉吗?”她只是简单地问道。她看着他修长洁白的手指,在雨后的阳光中,闪耀着成熟而纯洁的光彩。可是她又回答什么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路是通向何方的,那么,何必牵连其他的过客。关于张廷玉,她是知道一些的。起码是那些他不愿意出仕的传言。相比她们这些身处富贵又身不由己的人来说,他却是那么的闲适,从容,并且,勇敢。

“我听说,令尊大人以宠爱儿子而出名?”当他仔细诊脉的时候,恪宁似是无意中说起。

“父亲对我很严格。”张廷玉没有猜到恪宁的心思,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不是总是叫你‘玉儿’吗?”恪宁故作惊讶地问,仿佛真的听到什么传言。

“是有这么回事情,怎么?”张廷玉不解地问,没有防备她一再的追问

“那我,就称呼你‘玉哥哥’好吗?

张廷玉一愣,随即又笑了,“那很好啊。”他接着继续笑下去,可是,他眼中有一抹细细的失落,浓密的睫毛将它们掩盖住。然而,他一如既往的笑着。“这么说,你想回去了?”

“你的话总这么简短吗?”恪宁说。

“对。”

恪宁低了头去,俯身看着泛着潮气的地。这场雨下了很久。“我会好吗?太医们说这可能是天花。”

“呵呵。”他收回诊脉的手,她手腕的温热还遗留在他的指尖上。过了很久,他说:“你没有生病,豆疹是中毒的迹象。”

“什么?”恪宁一时觉得好笑。自从积香院一事结束之后,已经很少有人注意到她了。就算是多事的太子妃,也因为惟雅的背叛而大伤元气渐渐安静下来。哪还有什么人会针对她。“你说这种话,一定要有根据。不然,我可是会治你罪的!”

“治罪,等你明白了,你要谢我还来不及。”张廷玉撇撇嘴,见惟雅从外面回来,便离恪宁又远了一些。走到屋子的另一头,“这片轩馆没有名字吗?”

“没有,皇后娘娘没有来得及……”没等恪宁说完,惟雅焦急的过来一拉恪宁。在她耳旁轻声道:“他说得没错,宫里有事了。”

恪宁回头看惟雅的表情,又像几年前,她们在一起时那样的沉重而谨慎。自从逃脱太子妃的控制,又利用苏额涅,取得太后的信任之后。惟雅的生活已经渐渐走向她所希冀的样子。富贵,恬淡,安然,静好。然而现实的皇宫,却还是不能让她安心。

“刚刚听说的,惠妃娘娘宫里面少了一个人。叫做寿儿的。”
恪宁摇摇头,想了一下。在她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我不明白。”
惟雅偏着头,想了一阵,“福寿双全四个丫头,是以前太皇太后安排在四妃宫中的人。本来这些年都相安无事的。忽然少了一个,难保他们不会将这个和《雏鸾纪要》连起来想。万岁爷将《雏鸾纪要》捏在手里,却不动声色。不轻易破坏已经形成的局势,是想要后宫安定不出乱子。而那些《雏鸾纪要》上面有名的人,也不会担惊受怕蠢蠢欲动。但是,现在贵妃娘娘有恙在身,苏额涅不再管事了。想出头的自然大有人在。他们就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推波助澜。”

张廷玉在那边听听,笑道:“所以,就来个趁乱取胜。搅个浑水,人人都得在里面趟一把。本朝虽说后宫不干政,可现在朝廷里敢说话的那几位,有哪一个又不想来他个里外贯通。各宫的主位们,也难保没有心气高的。各家自有各家的主意罢了。”他慢慢踱过来,“你哪里是得什么天花。这不过是西北草原上一种少见的毒草,鬼灵芝而已。误食的人会生豆疹,类似天花。可是,这事情的真相一旦大白,你这个毒是在哪里中的便是关键所在了。”

恪宁听二人的话,果然有些道理。她将当天的事一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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