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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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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愈发浓厚了。甚至想着,如果有机会,必将思罗以恩师之礼相待。
  直到太阳出来,秦羽瑶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到院子一角,蹲下来翻捡昨日晒的八角。夏季燥热,日头酷晒,经过一日的晾晒,八角已然全部干燥。不知闲云楼的方承乾,是否已经等得急了?秦羽瑶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自屋里拣出一条包袱,将八角全都裹了起来,塞进背篓里。
  等吃过饭后,便进城给闲云楼送去。做好打算,秦羽瑶起身抱了一怀柴火,走进屋里搁置在灶边,开始生火煮饭。今天早上,不如吃个鸡蛋疙瘩汤吧?米粥虽然好吃,但是日日吃这个,也怕宝儿乏味。
  何况小孩子总爱吃些有味道的,秦羽瑶念头一转,已经定了下来。烧开一锅滚水,搅了半碗粒粒如小指肚大小,形状似小鱼儿的疙瘩,倒进了滚滚沸水中。然后磕了两个鸡蛋,在碗里打碎了浇入汤中。嫩生生的鸡蛋花漂了起来,一丝丝一团团,只看上去便爱煞人了。
  “娘亲?”这时,宝儿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忽然眼睛一亮,张大嘴巴想要喊,声音出来却是小小的:“找爹爹!”说完,捂住嘴巴,小肩膀一抖一抖,乐不可支。
  秦羽瑶也不由给逗笑了,却是朝他抬了抬手:“娘亲给你做了疙瘩汤,快下来洗脸,准备吃饭了。”
  形似小鱼儿的疙瘩已经煮熟,秦羽瑶将事先拌好的葱花、盐等调料倒入锅里,滚了两沸,便开始盛饭。
  等到秦羽瑶把饭碗端到桌上,宝儿也洗净了小脸和手,乖乖地坐过来了:“咦?”指着碗里的疙瘩汤,奇异地道:“娘亲,好多小鱼儿?”他微微趴下身子,看着碗里一粒粒晶莹可爱的小鱼儿,稀罕得舍不得吃了。
  秦羽瑶把筷子塞他手里:“快些吃吧。吃完去找小美姐姐玩,娘亲一会儿进城,不能在家陪你。”
  “嗯。”宝儿点了点头,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秦羽瑶牵着宝儿来到李氏家里时,李氏家里才正在吃饭。抬脚走进屋里,只见李氏正在殷勤地给刘小美夹菜,不由得惊奇。
  “你给我夹这么多咸菜干什么?想齁死我呀?昨天没打死我,今天又想齁死我啊?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啊?”刘小美嫌弃地道。
  秦羽瑶挑了挑眉,看向这有些怪异的母女俩。只见李氏夹菜的手顿了一顿,随即讨好地道:“那小美吃个花卷,多吃点。”
  “嫂子。”秦羽瑶叫了一声。
  李氏这才发现秦羽瑶来了,连忙收回给刘小美拿花卷的手,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一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我进城卖点东西,想请小美帮我照顾宝儿一天。”秦羽瑶说道。
  李氏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小美已经站起来道:“好啊,宝儿,过来跟姐姐坐。宝儿吃过早饭了吗,过来跟姐姐再吃点?”
  李氏有些尴尬:“小美,不是说一会儿去你姥姥家吗?”
  刘小美瞪起眼睛:“不去不行啊?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在你跟前啊?那我走好了,我去大姑姑家!”
  旁边的刘有志默默地抱起宝儿,放在刘小美的腿上。
  “别,别,我哪是那个意思?”李氏连忙摆手道,“你既不想去,咱们便不去了。”
  只见秦羽瑶面露诧异,李氏叹气起身,一边送秦羽瑶出门,一边苦笑道:“昨天可是得罪她了。”将昨日如何得罪刘小美,又如何赔礼道歉的事说了出来。
  秦羽瑶听在心里,十分感慨。走到门口时,终于忍不住站定说道:“嫂子别怪我多嘴。你就这一双儿女,不疼他们疼谁?两个都是好孩子,换了是我,真是一根手指头也舍不得动的。你何苦为了外人,如此磋磨自己的孩子?”
  听到此处,李氏叹了口气。
  “何况小美如今年纪还小,等过几年长大了嫁人,一年到头能回来几趟?只怕连见也见不着,到时你可后悔没有对她更好些吧。”秦羽瑶又道。
  李氏听了,连连点头:“你说得是。昨日看着小美醒来,望着我冷冰冰的眼神,我心里已是悔了。可是,我能有什么法子?”便又对着秦羽瑶絮叨起来,她夹在赵氏和刘玉洁之间,是如何难做的话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氏已是这个岁数,为人处事的风格已经定性,最是难改变的。秦羽瑶方才说了几句,已是有些多嘴,此刻却是不肯再说了,只是点头听着,末了道:“你家小美是个好孩子,我是极喜欢她的,往后少不了请她帮忙。我也不白支使人,回头给她开工钱,只盼嫂子别嫌我累着你的心头肉就好。”
  李氏听完,直是嗔道:“你这人,明明做了好事,偏还一副恶人嘴脸。你当我不知好歹的?玉洁这几日快出嫁了,那人少不得来家里打秋风,小美若是待在家里,难免又生出事端。既然你有这心思,也不枉嫂子疼你一场。工钱就不必使了,你只别嫌她烦就好。”
  两人这般说了一会儿话,秦羽瑶便抬脚走了。回到家里,背起背篓,拴上房门出了院子,一路往村口行去了。
  二十斤八角,背着走上小半个时辰的路程,着实有些累人了。秦羽瑶心中寻思,总归如今手头是有些银钱的,却不必如此累着自己。便付了两文钱,坐上村口的牛车,一路颠颠簸簸地往镇上去了。
  进了城门,秦羽瑶与其他村人告别,朝着闲云楼的方向直走而去。约莫走了两刻钟,来到闲云楼的门口,记起方承乾那张和蔼微胖的脸,面上不由升起一些笑意。
  “方掌柜在吗?”进了门,秦羽瑶便扬声喊道。
  “谁呀?”一个抹桌子的小伙计抬起头来,见是秦羽瑶,猛地身子一缩,收起抹布直往柜台后面跑去。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回头瞅秦羽瑶。
  见状,秦羽瑶有些诧异,却也没当回事,仍旧往里边走着:“方掌柜在吗?”
  柜台后面,一阵嘀咕声之后,又站起来一个小伙计,斜着眼睛看向秦羽瑶,却道:“东西带来了?”
  秦羽瑶打量他一眼,觉着有些眼熟,似乎是上回来时,指责她卖得贵的那小伙计?不得不说,秦羽瑶的记忆力是十分惊人的,这小伙计正是方承乾的远房侄子,名叫方四。只见他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朝秦羽瑶背后的背篓里看去:“既然拿来了,便放下吧。”
  秦羽瑶微微皱眉:“方掌柜呢?我是来送货的,没有主事人验收,我是不交接的。”
  “我就是主事人。”方四说道,斜着看过来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屑与轻蔑的神情,他高高地扬起下巴,冲脚下指了指:“快些把东西放下,立马走人。”
  这是怎么回事?秦羽瑶挑了挑眉头,依然平心静气地道:“好。你与我写一份收据,我便放下东西离开。”
  如果此时是方承乾在这里,以两人的交情,这点子东西根本不必写什么收据。可是秦羽瑶看着面前的小伙计,分明是心怀不善。她不是傻子,不会就这么平白走了,否则若是日后追究起来,他不肯认怎么办?秦羽瑶内心直觉,这是方四做得出来的事。
  果然,只见方四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道:“什么收据?小爷还会坑了你的东西不成?你收我们二十两定银都没有打收据,怎么我们接东西却要收据了?”
  “什么时候定银成二十两了?”秦羽瑶扬起眉头,隐隐觉得今日之事,恐怕有些麻烦。她转动目光在店里扫视一圈,问道:“方掌柜呢?我只与他交易。”
  “嗤,我们掌柜也是你能见的?”那小伙计方四嗤笑一声,以一种挑拣刻薄的眼神将秦羽瑶打量几回,不屑地道:“回家照照镜子,就这副尊荣,也好意思勾引我们掌柜?做梦!”
  秦羽瑶沉下脸:“既然方掌柜不在,那我改日再来。”
  她不知道闲云楼发生了什么,但是眼前的情景,显然很是不利,退开一步就想走。
  “想走?先把银子还来!”方四一条腿踏在条凳上,挡住秦羽瑶的路,脸上满是讥讽:“既然你不想卖给我们,那我们退货,二十两定银还回来!”
  秦羽瑶定住脚步,低下头看着方四摊在面前的手,抬起头笑了:“你说,二十两定银?”
  “不错,你这黑心的小妇人,什么糟污东西就敢卖二十两?我们不要了,退货!”方四一拍大腿,高声叫道。
  此时,大门外的街上有些人听到动静,正在往里面看过来。方四眼珠儿一转,对外头招手说道:“大家伙儿来评一评理,就是这位小娘子,她黑了心肠卖给我们一味调料。我们掌柜的是个善心人,听她家境可怜便把银钱先给她了,她拖到今日才送货来。方才一称,竟是斤数不对,我们要退货,她却不肯还银子!这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
  大门外头,已经站了几位闲人,听到小伙计如此说,便指着秦羽瑶道:“这小娘子,看你长得也算周正,怎么做起事来如此不像话?”
  “就是,既然收了人家的银子,便不该短缺人家斤两,太缺德了!”
  “人家不想买了,你快把定银还给人家罢!”
  秦羽瑶冷眼扫过不明真相的这几位闲人,却是转过脸来,劈手给了方四一巴掌!霎时间,门外头响起一阵阵抽气声,似是没有想到,秦羽瑶竟然如此嚣张!
  “我之前与你们方掌柜讲好,这货物五十文一两,一共给你们送来二十斤。你们方掌柜与我有些交情,便先给了我银子,一共十两,说好过几日给他送来。怎今日到了你嘴里,便成了我讹诈银子,又短缺斤两?你这小伙计,满口胡言,欺人太甚!”
  秦羽瑶从不是怕事之人,她虽然来这个世界不久,根基尚浅,然而前世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枪林弹雨地闯过不知多少生死关头,那份傲然与自信已经深深刻在骨子里,岂容这小小伙计欺侮?
  当下转过身来,看向门外的几位闲人:“这八角我不止卖给过闲云楼,在卖给闲云楼之前,还曾卖给陈记调料铺子,也是五十文一两的价格。是否黑心,各位自有评断。”
  话音刚落,门口左边台阶上一人,拍了拍身边的男子:“陈记调料铺子?那不是你们家吗?”一时间,十几道目光全朝着那中年男子看去。
  说来也巧,陈记调料铺子的陈掌柜今日起得迟了,赶去铺子的路上听到闲云楼里传来争执声,他爱看热闹,便凑了过来。此时手中还啃着一只大包子,被旁边人一拍,只觉喉咙一噎,连连咳了好几声才道:“是,这位小娘子说得不错。”
  他眼睛闪躲着,压根不敢看向秦羽瑶。那日被秦羽瑶一顿好打的情景,此时又回到脑海里,再看向方四的眼神,便变得同情起来。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位姑奶奶?只怕待会儿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方四没有料到,秦羽瑶竟然有这样的胆量,只把眼睛一瞪,吼道:“什么跟我们掌柜有交情?我们掌柜什么时候跟你这样年轻的小娘子有交情?分明是你想勾引我们掌柜的——啊!”
  话没说完,脸上又挨了秦羽瑶一巴掌:“嘴巴不干不净,我替你洗一洗吧!”出手飞快,一连又是几个巴掌,正正反反,打在方四的脸上。
  不多会儿,方四的脸颊便肿了起来。等到秦羽瑶收手,张口吐出一口血来。
  “叮叮”两声,随着血沫掉落地上的,还有两颗后槽牙:“你,你——”方四指着秦羽瑶,还想编些什么,可是被秦羽瑶森寒的目光一瞪,心里头不由有些害怕起来。
  “正好大家伙儿都在这里,这八角一共是二十斤,我便放在这里,算是交割清了。他日莫再污我,拿了你们的银子,却昧了你们的东西。”秦羽瑶说完,将一包袱八角从背篓里取出来,搁在旁边的桌上。
  此时,背篓里面只剩下一个碗大的小包裹,孤零零地躺在底部。秦羽瑶心中一叹,背起小背篓。昨晚炒螺蛳时,她特意留了一碗没有动,等到今早出门之前才炒了。心中想着,这样新鲜的一碗螺蛳带给方承乾,一来让他承份情,二来也好再卖些银子。谁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就在秦羽瑶走后,围在闲云楼门口的几位闲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被打成猪头脸的方四。谁也不是傻子,只见方四又气又恨的目光,多少有些猜测了。有人啧啧摇头:“真没有想到,闲云楼这样的食楼,竟也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人!”
  “真是丢尽了闲云楼的脸!”有位闲云楼的常客,跟方承乾很是交好,此时皱着眉头斥道:“你家掌柜呢?什么时候一个小伙计也敢做掌柜的主了?”
  “你们都被那小妇人骗了!”方四眼中含恨,捂着脸道:“要不是她勾引我们掌柜,我们夫人也就不会生病,如今掌柜在家里照顾夫人呢!”
  此时秦羽瑶已经不在了,只听着小伙计一人唱独角戏,众人辨不出真假,只是觉着听信一方有些不妥,便摇了摇头散了。也有两人临走之前问道:“不知那八角是何物?为何先前从未听说过?”
  方四的眼中闪过嫌弃,原想诋毁到底的,然而毕竟想到闲云楼的招牌,咬了咬牙说道:“是一味去腥的调料。”
  然而他越是不肯说,别人越是好奇,竟逮了陈记调料的掌柜问道:“你铺子里也有这八角罢?带我瞧瞧去。”
  陈掌柜正愁这八角卖不出去,闻言立时应道:“走着!”心中悄悄将八角抬了个价位,等将那食客领入店里,将八角一通夸赞,立时卖出去大半。
  得意不已的陈掌柜,拎着所剩不多的八角回了家。谁知日后被厨娘炒了菜,才发现味道简直绝了!他心中明白过来,秦羽瑶当日卖给他的价格,简直不能更公道了。可是再想找秦羽瑶买,又哪里买得到?直到后来也没有再吃到几回,直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就不该卖,全都应该留下来吃的!
  这却是后话了,只说秦羽瑶从闲云楼离开后,心中甚是可惜。她付出许多才搭好这根线,不成想还没有用到,这根线便断了。也不知道方承乾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以后还做不做得生意?秦羽瑶心中不无可惜,脚下却朝着青阳镇第二大的酒楼,碧云天走去。
  且说这青阳镇,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镇,却因为挨着雍京城,在此处居住之人也不乏尊荣富贵。故此青阳镇之繁荣,甚至比得上边远之地的城池了。
  只见东街之上,对开着许多酒肆茶楼,门面干净整洁,随着晌午临近,进出的客人也越来越多起来。而青阳镇最有名的两家食楼,一个叫做闲云楼,一个叫做碧云天。若论出名的程度,无疑闲云楼更胜一筹。而比之年代久远与口碑,却是碧云天较为出色。
  这碧云天也开在东街上,与闲云楼隔着并不远。秦羽瑶走了一段,已经站在碧云天的大门口。只见棕漆刷成的外墙,透着一股年代久远的岁月之味,上头挂着的牌匾,字迹悠然潇洒,更有着一份雅致高洁的气息。
  秦羽瑶心中微震,只觉得装潢华丽的闲云楼,与这处处透着细致的碧云天,似乎正是两个极端。
  “客官,吃茶还是用饭?”一个小伙计瞧见秦羽瑶站在门口,甩了甩白巾子,笑着迎道。
  秦羽瑶抬步走了进去,只见里头布置得更为优雅。北边一角,甚至用机巧工具搭了一个小型假山水池。泠泠的水声不时响起,令人凭空有一股身处世外桃源之感。
  “你们掌柜可在?”秦羽瑶走进里头,只觉一股凉意习习,一下子冲淡了外头的酷热。瞅见一个座位,摘下背篓坐了下来。
  小伙计只见秦羽瑶如此,倒是有些诧异:“你问我们掌柜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既不是来吃茶的也不是来用饭的,我是来卖菜谱的。”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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