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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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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外驿站,晓妍细细地洗漱了,穿上大红的礼服,坐上了轿子,嫁进了任府。
在婚礼上,任以安似乎怕她不安,一直悄悄地拉着她的手,让她的心又甜又心安。
虽然是娶继室,但礼还是少不了的,更何况是皇上亲自赐的婚。
三拜天地后,晓妍成为了任以安得妻子,交杯酒、洞房……她成为了任以安真正的妻子,相拥而眠。
第二天,窗外透出亮亮的天光,晓妍醒了过来,身子微微一动,却感觉到任以安紧紧地抱着她,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之上,不由得一笑。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
他在酒席上喝了酒,如今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但并不难闻,还未醒来,似乎睡得挺沉,剑眉、挺鼻、薄唇,晓妍用手指轻轻地抚过,心里溢满了甜蜜和欢喜,不由得嘴角溢了笑,从此,他就是她的爱人和亲人了。
突然她的手指被人抓住。眼前的那张俊容上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一下,她的眼眸望进一双清盈如水的眸子里,里面含着笑意。
他一手握着她的手,凑近他的唇亲了一下。
晓妍的脸刷的一下红透,手指上轻柔的触觉传来,如电一般传遍了全身,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却挣不脱他的掌控,只得由他握着。
突然眼前一亮,有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纸透进,屋子一下光亮了不少,晓妍突然意识到已经不早了,“呀”的一声撑起身子:“多早晚了?别是迟了罢?”
府里的长辈可是等着奉媳妇茶的。
身上一凉,才惊觉身上竟是未着寸缕,薄被滑下半边,她一惊,又“呀”的一声低呼,钻进被窝里,连脸都恨不得埋进被子里,这下全身都滚烫了。
耳边听得任以安轻轻地笑声,声音透过被子传来,有些朦朦胧胧的:“不用担心,丫鬟、婆子们会叫我们起床的。快别闷坏了。”说着替她拉下蒙着脑袋的被子。
她放下心来,低低地应了一声,可依然不敢抬头看他。
突然门外有敲门声传来:“四公子、四少奶奶,该起床了。”
这下顾不上害羞了,半爬起身躲在被子里穿衣裳,任以安也起了身,在一旁着内衣,只是她眼光接触到任以安修长身躯光滑的肌肤,结实的胸腹时,还是一边脸红,一边默默地念叨着: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只是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她自己才知道罢。
任以安先着好了衣裳,转头看她,她有些恼怒羞怯地低吼道:“别偷看。”由引得任以安一阵低笑。
待彼此的衣裳都还算周整时,开了门让伺候的丫头、婆子进了门。洗漱好,坐在镜前着好了妆,任以安打发了伺候的丫头、婆子先出去,携了晓妍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若呆会有人又所刁难,还请你容忍则个。”
晓妍望着他有些担忧的眼神,心里暖暖的,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涌上来,荣华富贵也罢、惊涛骇浪也罢,有他和她在一起,区区任府几个人有什么好惧的?
就笑着:“放心吧,我几经起落,对府里情况颇为熟悉,这点子事我还不怕,也不在乎!”
说完顽皮在眨眨眼:“实在应付不来,不是还有你么?我又是不是一个人!”
发现我还是写不来H,纠结半天,还是关灯拉帐子党。
寒门小户 一百二十八、下毒
一百二十八、下毒
任以安朗声一笑。拉着她的手迈出门去。
门外,有些她熟悉的人,比如秋珩、蕴涵……也有些她没见过的陌生脸孔。
依然经过一片青翠的竹林,但由于是新婚期,房舍和摆设里装饰了好些红窗花、红对联、红灯笼,配这倒多了几分喜庆热闹。
晓妍看着熟悉的景致,心里有几分感慨、几分恍惚,想不到她会以另一个身份再次回到这个侯府里,世事沉浮。
任以安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我们毕竟是皇上赐婚的,在明面上,大家都不会做得太过。”
晓妍低低地应了一声,感觉到他的嘴唇轻轻触过她的耳垂,麻麻痒痒的触觉,看到周围跟随的丫头婆子们有些异样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他这个动作看在别人的眼里有多暧昧,脸不由得红了一红,微嗔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挣了挣他紧握的手。
任以安微微一笑,直起身来,步伐从容。但手里的力度却未减,沉稳而有力地握着她的手。
晓妍心里一暖,也一笑,不再管别人的眼光。
奉茶后再与府里的众主子们吃了早膳,回到房里,晓妍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指了指桌上摆着首饰,笑道:“我们可是赚到了。”
这些都是她在奉茶时任家长辈打赏给她的,不管她们喜不喜欢她,明面上给她的首饰成色都是上乘的。
就如任以安所料,在奉茶时和早膳伺候老夫人和夫人时,虽有些刁难,也不过是些冷言冷语,接茶、接汤的时间久了点,让她行礼的时间久了点,让她的手臂有些酸痛,搁搁她的面子,也表达了对她成为任以安妻子的不满,但因为他们是皇上赐婚的,倒也是不敢做得太过。
至于冷言冷语,因晓妍并不在意她们的态度,就更不在意了。
她坐在桌前,拣着那些首饰看了一回,问道:“老爷可是有些不足之症?”
以前在侯府只两次在侯府的宴席上远远地见了两次,今日近看了,虽然他吃了茶就匆忙地走了,连早餐都没吃。晓妍却还是发现了他脸色有些发黑。
以前就听说侯爷迷仙信道,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道观里,所以偌大个府,都是老夫人在管理,外府的时也分了给侯爷的几个儿子管理,他这个侯爷,竟是不理事的。
任以安皱眉点了点头,脸上有些忧色:“劝过他好几次让大夫把把脉,但他只信些仙道,每次都将大夫打了出来,让人担忧得很。”
晓妍道:“他可服丹药?”
任以安看着她:“你也是知道丹药有害无益?”
晓妍点头,这可是含有重金属的。
任以安叹道:“连你也知道的理儿,爹爹却只是不信,我之前绑了道士,倒了丹药,倒被他以为不孝,是以一直不肯见我,若不是我成亲,他也不会来的罢。”
晓妍默然,就连许多有雄才伟略的皇上都参不透生死,迷仙信道。不用说任府侯爷了。只是,若侯爷不信道,将重心放在侯府里,大概也能避免如今几个儿子为争侯位窝里斗的情况罢。
虽然任以安并无心争侯位,但他的几个兄弟只不信他,因他为国立了大功,正得皇上赏识之时,虽然老夫人对他执意要娶佟晓妍不满,但依然对他们窥视的侯位产生了很大的威胁。
过了几天,任以安告诉晓妍,他外放为官的事儿已经有了眉目,只待过段时间就有确切的消息。
晓妍闻言喜悦之极,愈发谨小慎微,忍气吞声,尽量忽视府里一些人对她的敌意,一边悄悄整理要带走的东西,只盼熬过这段时日,能平稳出得府去。
可她和任以安只求明哲保身,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
但外放为官的事儿过了好一段时间都无声无息,任以安纳闷之余又去打探了消息,却听得是老夫人在进宫时向宫里的贵人说她年老了,想将几个孙子留在身边安享余声,太后重孝道,就委婉地向皇上转达了老夫人的意思,将任以安外放为官的事儿压后了。
任以安无奈地将这个消息告诉晓妍时,晓妍的心紧了一紧,不止是因为暂时无法离府的事,而且老夫人这个态度表明了她有将侯位传给任以安的打算。
虽然侯府有嫡长子,但几个子孙里。除了外放做了个小官的长子外,也就任以安有功勋在身,得皇上器重,如得皇上首肯,任以安得侯位的可能是很大的,在其他侯府里,也曾经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这一切,只会令原来斗成一团的任家兄弟将矛头将矛头对准任以安。
任以安私下与老夫人表明了自己无心为侯的态度,无奈老夫人反向他讲了一堆振兴侯府的理儿,向他的兄弟们表明态度,却只被兄弟们认为只是缓兵之计,并未真正相信他。
一件接一件的事,令晓妍的心越来越紧,盼着出府的心情也愈来愈迫切。
一日小西去园里闲逛回来后,脸色阴沉得很,看向晓妍的眼神甚至有几分阴狠。
任以安刚好回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神,一怔,心里存了疑,回头私下找陪小西一块儿去花园的蕴涵问话。
蕴涵回道,并没有在花园里发生什么事。
任以安让她再想一想,可有遇到什么人。
她有些奇怪四公子为何这般慎重其事,却还是想了一想:“就是遇到了三少奶奶。与我们说了几句话。”
任以安道:“她们说话时你可在跟前?”
蕴涵道:“说了两句晴雪拉我去帮她领了些房里的小摆设,我回来时小西姐姐和三公子说笑了几句也散了。”
任以安眉头一皱,挥手让她退了下去。
几天后,秋珩匆匆忙忙地进了晓妍的房间,附耳在她耳边手了几句话,晓妍眼里的惊疑愤怒一闪而过,听得厨下送了汤来,秋珩不动声色地退在一边,晓妍也压下脸上的神色。
汤送了来,过了一会,小西也进了门里。可看着晓妍的神色却有些紧张,双手扯得手里的帕子有些发紧。
晓妍扫了一眼,暗叹一声,看来那事倒有几分真了,她这掩饰的功夫倒还差了几分,不动声色地往汤里看了一看,微微皱眉道:“又是这甜腻腻的桂花羹,小西,我记得你也喜欢吃桂花羹,就给你吃了罢。”
小西微微一怔:“这这么行?……我是说,你不是一直喜欢吃桂花羹吗?我一个下人,怎么能吃主子的东西。”
晓妍微笑道:“我一直拿你当姐妹看待,说什么主子下人的,没得生分了,而且你也是自由身,并没有卖给任府,怎么能算下人?你还与我客气么?”
小西的脸色有些发白,连连推托着。
秋珩冷笑一声:“不是不能吃,是不敢吃罢?”
小西脸上一僵,猛地抬头看着她:“你胡说。”
秋珩道:“那你刚才去小厨房做什么?羹里怎么有……”
小西道:“我并没有去厨房……”说着猛地住了嘴,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慌。
晓妍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刚秋珩和柳色都看到了你去厨房,你却不肯承认,你平日不是那般百般作态之人,为何一再推托?为何我们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这羹里有问题?因为,问题出在你身上罢。”
小西铁青着脸低着头坐在一边,听得大夫说汤里下的是能让女子不孕的药后,晓妍心里泛起了浓重的悲哀。
两个粗壮的婆子一左一右拉了小西出去,小西“嘿嘿”冷笑道:“以为躲过了初一就能躲过十五吗?这府里算计你的人多了去,你就慢慢享受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罢。”
她眼里的恶毒,让晓妍心底生寒。
不久,任以安便匆忙赶了回来,秋珩笑道:“是四公子吩咐我们要留意小西的一举一动的,果然便抓了现行。”转头见晓妍眼里的黯然,也就没说什么了,悄悄拉了拉柳心退了出去。
任以安拥着晓妍道:“让你受惊了。对不起。”
晓妍轻轻摇了摇头,小西突然的转变定是有人拿了她告了罗知县,罗知县倒了霉,也让小西从罗衙内姨娘的位置降为了与守寡差不多的位置,所以让她记恨了。
而指使小西来下毒的,大概也是冲着侯爷的位置罢。
任以安答应了她不再娶姨娘和通房,只得她一人,而若她没有子嗣,就算任以安再优秀,没有子嗣这个条件也是个致命的缺陷让他无缘侯爷之位。
她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小西所说的“每天提心吊胆”,确有其事。
任以安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让你受苦了,果然没有人愿意让我们过安稳日子,有些事儿我要告诉了你,免得有心人拿来生事。”
晓妍见他表情慎重,点了点头,认真地将他的话记了下来。
寒门小户 一百二十九、春绿江南
一百二十九、春绿江南
一百二十九
不想还没过了新妇期。传来侯爷病重的消息,老夫人、夫人、任以安兄弟几个慌忙到道观里看望侯爷,但当晚所有去了道观的主子都未回来,只派了下人传回消息,侯爷病重,甚至吩咐人悄悄准备后事。
任崇时长期服用丹药的后遗症爆发了出来,病来如山倒。
一时府里暗流涌动,一些压在表层下的矛盾瞬间爆发了出来,因为之前某些人还可以慢慢谋划,而如今,侯位的继承权问题已经迫在眼前了。
侯爷已经从道观里接回了府里,病情并不太好,时好时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晓妍虽然不用亲自在跟前伺候,但一天随着在正房外侯着听消息也是累得腰酸。
直到一日,任以安铁青着脸疾步走了回来,晓妍随了他这么些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不由得怔了怔,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任以安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
晓妍愣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问,反手拥住她。
任以安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闷声道:“我与任府决裂了,从此两步相干。”语气里有浓重的难过和悲伤。
晓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一种安慰的姿势。她的心竟松了松,隐隐有几分喜悦,住在任府这几个月里,整天谨小慎微地提防着算计,小心翼翼地伺候老夫人、夫人,她觉得很疲惫、很累,却要一直撑着。
可是,感受到任以安得难过和伤心,还是让她感同身受地几分黯然。
任以安道:“我已立了誓在爹爹前面尽了孝便离府。这个府,已经兄不兄、弟不弟,我原本一直忍耐,可想能挽回……可是,这个家的根烂了。”
一定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才让任以安决心离开府的吧。
原来任以安在中院看护爹爹时,在偏房里睡着了,却被孟氏寻了过来,他一惊翻身站在当地,就要绕过孟氏急步出门去,却被孟氏扯住,直对他说对他旧情未了听了孟氏这些惊世骇俗的疯话,他更急着要离开避嫌。急切之间却脱身不得,拉扯之时,二公子、五公子、六公子闯进门来,抓了个现行,急着请了老夫人过来,直指他在父亲病重时调戏勾引寡嫂,不孝不义,不恭不信,犯了族规,当赶出任府。
老夫人并不肯信,要彻查此事,令知此事之人紧守口舌,二公子、六公子却说此事不可纵容,若府里不肯处置,只得报到族里让族老主持公道。
老夫人为料到为了这个侯位,任家几兄弟竟不惜制造家丑,外扬家丑,气得头晕眼花。
为何会这么巧,任府几个公子竟似等着孟氏与任以安得纠缠一般?
老夫人暗中审问了几个公子的贴身小厮,原来早有人怀疑孟氏与任以安有奸。情,便派人挑拨孟氏。只要她与任以安情投意合,侯爷归天后,任以安是要外放为官的,就替孟氏设个假死的局,让她随了任以安去,金屋藏娇,不知道她们是这么说的,孟氏竟也信了,才闹出这样一出闹剧。
老夫人却在任以安出去办事之时,来寻晓妍。
她令下人都退了下去,突然冲行了一礼:“佟姑娘……我唤你佟姑娘,是当年我曾经下令要取你性命,我知道你尚恨我,我老太婆如今向道歉,只求佟姑娘能看在我这张老脸上化解恩仇。”
晓妍吓了一跳,忙蹲下来要扶起她,在听她说了这些后,却沉默下来,受了她一礼,既然她唤她“佟姑娘”,这个道歉是老夫人欠了她的,虽然她也是站在任府利益和立场上那样做。
将她扶起来在椅子上,她拉着晓妍的手求道:“既孙媳妇儿已原谅了老太婆,我只求你劝劝安儿,莫要离府,求他接管了任府,这个府已经被那几个败家子争来斗去亏空得只剩下个壳子了,我如今只信安儿撑起这个门面。”
晓妍看着她原本一直保养得很好的脸庞突显的苍老、疲惫,增了多少的皱纹。和慢眼的沉痛,心下有些恻隐,亲手斟了一杯茶给她道:“老夫人以为是我不喜任府,记挂着受的委屈才撺掇着以安离府的嘛?不是的,是以安看出这个府的根已经烂了,失望了、绝望了,才不肯牵扯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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