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伤别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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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感到不好意思，同时还有那么一丝喜悦，真要是女朋友就好喽~
看着眼前女孩留下的那一杯咖啡，浓浓的还轻泛着圈，又放下手，好像又搞砸了，要是刚刚自己不会直接出现，那个女孩一定还坐在这里轻搅着咖啡吧。
黎昕，很好听的名字，按说自己和她不仅是高中的校友，还算得上是初中同学，能那样直接叫出名字，应该不会显得那样的突兀吧。但是想到女孩瞬间惊慌的样子，苏煦还是紧紧地皱了眉，记忆里的女孩是坚强到凉薄的，究竟是怎样的原因才有今天的失控。。。。。。
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总是睁着一双双猎奇的眼睛，关注着一切新奇的事物。所以几乎每学期伊始，转学生都会作为学校的新鲜血液引起一阵小小的沸腾。有热心的打听着家世的，有受到同伴排斥想要寻找新朋友的，还有人会蠢蠢欲动的想要给点下马威，宣示着班级的主力位置的，当然更多的是持观望态度的。
苏煦挑眉听同学抱怨着这学期自己班的怎么偏偏只转来一个同学，还是个男生，
随口接到，“四班的是个女生啊，长成那样还不如不来吧？”
“可像黎昕那样的漂亮女孩，却偏偏去了三班啊？”同学马上列出了个反例
苏煦挑眉，“黎昕。。。”名字倒还挺好听
对于转学生的关注却只是往往只局限在开学伊始，似一阵风吹过，来的快去的也快。直到这阵风吹过苏煦也见过那个据说很好看的女孩。
苏煦来到老师办公室和老师商量竞赛的事，眼角扫过着对面三班的班主任桌前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女，垂首立在老师的面前。那老师则正对着女孩大发雷霆，内容是关于女孩的家长迟迟没有出席过家长会。
他侧头看去，恰巧能看见那女孩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连带着大半张脸也一并掩了去，看不出女孩此时的表情，却能看见她紧咬着的惨白的下唇。在对面老师暴怒的声音中，也依旧是静静的立在那里，不言不语。
就在苏煦将要离开时，却听到了书本散落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凌乱的书本随意落在女孩的脚下，想是盛怒中的老师受不了女孩的沉默，直接抓起手边的书本砸向了她，可那女孩却只是歪歪了头，抬起了头。
苏煦也就是在一瞬看清了女孩的脸，却被晃得睁不开眼睛，清秀的脸庞此时是怎样的眼神啊，似一只受伤的小兽隐忍中透着倔强，苏煦以为她一定是要落泪的，他都有看到那眼眶上YING满的水汽，可那女孩就是那样歪歪头，紧紧的咬着苍白的嘴唇，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硬是没使泪珠滚落下来，只是校服下包裹着的单薄的身子，却在轻轻的颤抖着。。。。。。。
苏煦走出办公室时也没有听到那女孩说话，只是那少女单薄的身影，倔强的眼神却就这样坠入了心间。貌似无意的像同伴问道
“哎，那女孩谁啊？”
“哦，挨骂的那个啊，那个转学生，叫黎昕。”
原来，她的名字，叫做黎昕
苏煦不知道那个老师后来有没有再为难过那个女孩，只知道，自己在路过三班开着门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望进去，偶尔能看见那个女孩或埋头写字，或低头沉思，或侧头翻书，还是有长长的刘海遮着眼睛，看不清表情。。。。。。。
每到这时，苏煦总是会皱着眉想，其实眼睛很漂亮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用刘海遮住，直到多年以后，在QQ上看到一个朋友的签名“知道有些人为什么喜欢留刘海吗？因为难过时，只要低下头就不会被人发现。”是这样吗？苏煦低吟，她从那是就常常一个人难过吗？
除去每次都看不见她的眼睛外，苏煦还发现这个女孩几乎总是独自一个人，静静在坐在那里，坐着自己的事，也会合着同学的笑弯弯嘴角，只是那笑容中却透着殊离。即使在校园里的偶尔相遇，也还是一个人，拖着掩在单调校服下的单薄身子独来独往，埋没在熙熙攘攘人群里，显示着哀凉。
又一次看见她时，苏煦正在篮球场打球，一个漂亮的弹跳，投进一个三分球，对着场下欢呼的人群耍宝似的做出个“V”的姿势，却透过尖叫的人群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那个女孩抱着本书，低头匆匆的走在篮球场边的小道上，却对场上激烈的赛事热烈的呐喊充耳不闻。
进球的兴奋瞬间被冲散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内心巨大的失落，真的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吗？我倒要看看这样你会不会看过来。
于是，直接捡起还在地上弹跳的篮球，抬手朝着那个女孩砸了过去，自己则循着球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从天而降的篮球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女孩的胳膊上，她惊呼一声，手中的书本散落一地，还没来得及捡起地上的书本，苏煦便冲了过来，一边喊着对不起，一边抢先蹲下帮女孩捡起地上的书本，抬头正对上女孩微蹙的眉，细细弯弯的，配上那一双眼睛还真是好看，苏煦不禁有瞬间的恍惚，直直的看着女孩忘记了说话
女孩瞬间就涨红了脸，三两下夺去了手中的书，直接小跑着离开了，将苏煦一连串的“同学”踩在身后。。。。。
苏煦望着女孩捂着右臂离去的身影，懊恼的抓抓头发，还没问人受伤了没呢。。。
不想身后却传来了阵阵轻笑，转头，发现无论是大汗淋漓的队员还是刚刚兴奋尖叫的观众都憋笑的看着他，甚至是作为裁判的体育老师都弯了嘴角。
看他转身，一个同学大声说道〃“苏煦啊，这样的搭讪都失败了啊。。！”话后是大家的肆意的笑声
“是啊，跟演电影一样，不过人家电影里可是不带直接砸啊~”
“哈哈，我可从没见过苏煦跑这么快过。。。。。。”
调侃的声音混着大家放肆的笑声扑向苏煦，听着越来越大声的笑，看着滚落在路边的篮球，苏煦的一张脸涨的通红，
是啊，刚才，我是捡起球直接砸的，所有人面前。。。。。。。
球刚落，人就到，直接捡书，却盯着人家的脸发起了呆，所有人面前。。。。。。。
那个女孩，却一句话都没说，跑掉了。。。。。。
“多年了那地方有点变化
偶尔我不小心还会经过
老店油漆开始掉落
叶子也铺盖当初爱最初的轮廓
多年了我还是有丝牵挂
心里却不会在为你难过
。。。。。。。。。
苏煦慢慢的搅着咖啡，拿起小勺轻轻的啜一口，涩涩的泛着苦味的清香，看着对面依旧泛着白沫的咖啡，苦笑，一首歌还没放完就跑掉了，又跑掉了
六年前，我用篮球直直的砸向你，只为看见你那双隐忍着哀伤的眼睛，记忆里的湿润的却倔强着没有泛起泪花
六年后，你直直的注视着我，豆大的泪水雨点似的滚落下，落在了桌上也落在了我的心上。。。。。。。




7。岁月是一纸流砂（二）
只要你站在记忆的隧道
那些逝去的青春都会鲜活
——《唯美的忧郁和孤独》
“smallhouse”中，小小的咖啡屋，甜美的音乐继续着，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们，悠闲的闲聊着，苏煦独自坐在那个靠窗的位子上，默默出神。午后的阳光慵懒的穿过玻璃洒在少年的身上，苏煦侧头透过玻璃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头，匆匆忙忙的行人尽收眼底，转头看向对面空着的座位，那个女孩啊，总是习惯选择最偏僻的位子，将自己隐藏在角落静静的打量着世界，却惧怕着被世界发现。
少年的目光越飘越远，穿过记忆的隧道，落在那个支着下巴，漠然的对着窗外发呆的少女身上。那一天在同学的大笑中，少年将一张俊朗的脸涨得发紫，在同学的调侃中，本来准备转身和调笑的同学打着哈哈，将自己的窘迫遮掩过去，可少年盯着脚下的篮球，却怎么也抬不起头，于是一贯镇定的少年第一次感到了局促，终于还是选择落荒而逃。。。。
之后的日子，还是会有同学为这件事调侃他，那温煦的少年却会在这时勃然大怒，将一本书重重的拍在桌上，“谁再敢开这件事的玩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同学愣愣的看着盛怒的少年，终是自讨了没趣，自此在没人敢在少年的面前提起那件乌龙的搭讪事件，但是少年却陷入从未有过的烦躁之中，对同学把自己的行为当成是一种搭讪感到反感，自己却无法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但是，当你注意到某个人以后，她就可以无处不在。走道里，餐厅里，广场上，那单薄的少女的身影似乎在校园里无处不在，云淡风轻的在校园里走走停停。每一次，看到她低头缓缓的走来时，苏煦都会无意识的加大自己说话的声音，那时的少年还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究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还是想要引起女孩的注意，只是每次假装若无其事的和女孩擦肩而过后，总会不经意的回头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懊恼的想着，就算不知道我的名字，也该认得我上次砸了你啊。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主动去找她，问问到底有没有砸伤，但是想到那天那天同学肆意的大笑，少年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尽管内心很是纠结，却还是忍不住的注意着那个女孩的一举一动。苏煦发现尽管她对学校的大小活动都没什么兴趣，但却总是在很认真的参与其中。几乎所有的女孩都深深地厌恶的课间操，他却每天都能在邻班的队伍中看见那个女孩，也会在直射下的阳光下微蹙着眉，也会在凛冽的寒风中冻红了手，只是却从没向其他女孩似的逃过操；苏煦站在舞台上在队伍里合着同学的声音唱着历史悠久却传诵至今的红歌，目光扫过台下昏昏欲睡的观众，却意外的撞见了女孩投来的专注目光，在心不在焉的观众席上，女孩直直的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那一瞬苏煦以为女孩静静的望着的人是自己，瞬间的慌乱后，惊喜的看过去，女孩的目光却已经游离到了别处，不禁扯了嘴角，人家只是在欣赏合唱吧，见她依旧专注的望着台上，还是无意识的放高自己的声音。。。。。
不知到底从哪天开始，都会在教室故意磨蹭到看见女孩背着书包从窗口路过，自己才会背着书包离开。故意大声的和同学谈笑着和她擦肩而过，即使只是一段从教室到校门的路程，却也是他每天精心的谋划着的。每当在校门时都会无意识的转头，看到女孩不远不近的就在身后时，少年总还是无意识的弯了嘴角。
只是那个女孩似乎对校门外的小地摊情有独钟，那些摆放着文具，饰品，毛绒玩具，却往往没有营业执照的小地摊。几乎每天都会看见背着书包的女孩，游离在校门外的街道上的小地摊前，每一个都认真的看，只是每一个都不做过多的停留。
那天放学看见女孩站在一个小摊前默默出神，苏煦不禁好奇，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探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女孩停留。一块并不干净的白布上摆放着的无疑是一些女孩喜欢的小饰品，不禁莞尔究竟还是个小女生啊。转头正看见女孩清秀的侧脸，夕阳下白皙的脸庞显得没有有些缺少血色，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这是因为正低头盯着小摊，眼睛还是让长长的刘海遮了去。苏煦不禁失神，难得有机会能离她这样近，近到伸手就能触到她的衣角，近到能嗅到女孩身上的淡淡清香。
女孩忽然转头看了看他，苏煦瞬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但那漆黑的眸子却只是淡淡扫过，却还是再次落在了面前令人眼花缭乱的小饰品上，苏煦讪讪的摸摸鼻子，这样近的距离都没能使你想起我就是那个拿球砸了你的男孩吗，一种莫名的失望袭来，苏煦不禁有些懊恼，转身就要离去
“老板，我想要那个。”欲要离去的脚步蓦地停下，曾经听到过女孩和同伴的说话的声音，远远地只是觉得很好听，只是当它在耳边响起时，却是这样的动听，清清脆脆的洋洋盈耳
顺着少女的手指看去，是一个很常见的哆啦a梦的小挂饰，做的很是精巧，和一些别的卡通小饰品一起拴在一根绳子上，被随意的丢在白布上
“好嘞——”中年小贩一边捡起那串挂饰，一边应着，“我给你解下来啊~”
“我要两个，要一样的。”
“这种啊，只有这一个了，你看还有没别的想要的？”小贩在那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货物里翻找着，为难的说道
“哦，只剩一个了啊，那不要了。。”细柔的声音中还是包含了失望，女孩对着小贩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精巧的“哆啦a梦”转身离去
苏煦站在女孩的身边，假装也在挑选地上的货品，愣愣的看着女孩离去，转头指着那个“哆啦a梦”，对着小贩说道，“那个，我要。”
将那小小的机器猫挂在小指上，一路走回家，脑中回荡的却只是那女孩悦耳的声音一遍遍的说着“要两个”“只剩一个了，那不要了”，烦躁的皱皱眉，只有一个便不要了，那你的另一个是要给谁的？
小小的哆啦a梦被苏煦放进了抽屉，从来没有收藏这种挂饰的习惯，却还是买了下来，就像当时看见女孩走过就抬手扔去了篮球一样，就是瞬间的想法，只是现在却陷入了更加的烦躁中，一遍一遍的取出那小小的挂饰，萦绕的却都是那句“要两个，一样的。”少年皱眉，隐隐明白了这种心烦的感觉所蕴含的意味，那个女孩，似乎就是这样轻易的就乱了自己的心。。。。
苏煦终于确定了自己对那个叫做黎昕的女孩的关注，已经不单单是一种心动了，这种莫名的烦躁预示着自己对那个女孩已经着迷。年少的疯狂，看似幼稚，却有着动人的魅力，因为很多事情，只有在那个年纪，才有勇气做到。年少的我们心中都会有这样一个人，伴随着我们的青春合着我们的流年，在那激情的岁月里轻舞，巧笑嫣然。这种朦胧的情感在那个青涩的年龄是那样的美好闪着青春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你说，为什么一个东西要买两个一样的？”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向同桌问出了一直萦绕在脑中的问题
“哦，一人一个，情侣的呗。”同桌头也不抬的顺口撂出了答案
蓦地睁大了双眼，“胡说！”
同桌转头，“那你说是什么东西？”
“那个，小挂饰。。。”苏煦忽然间感到不好意思
“那就对了，你会买两个小挂饰和你妈妈一起挂吗？”女生一副很是精通的摸样说道。。。
“那，那也不一定是给男朋友啊，好朋友也不一定吧？“可是想到那女孩终日独来独往的样子，不禁声音越来越小，“说不定是太喜欢了才一下要买两个的吧？”可是听说只有一个时，她却没有要，内心一滞，难道真的是。。。。。
同桌好笑的看着争辩着又似是在自言自语的少年说道“你看见黎昕买了两个挂饰了啊？”
倏地站起，苏煦震惊的望着对面轻笑的女生
“别激动啊，”女生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座位上，“我猜的。。。。”
“别胡说。”苏煦将一张脸憋得通红，半天却只挤出了这样的三个字
女生却只是斜眼看看他涨红的脸，“行了啊，自从你在大庭广众下那样拿球砸人家后，班里还有谁不知道你喜欢那个黎昕啊？”
女生以一种略带轻蔑的口气再次将那件事提起，只是这一次苏煦却再也无法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争辩，也只能在同桌了然的目光下，支吾着“我。。。。。”却再也无法说出的别的什么字。
“哎，”女生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我说，我以前没觉得你是这种书呆子啊，”终是挡开了嘴角，有什么啊，谁心里还没藏个人啊。。。。”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阳光已经不在强烈，透过玻璃暖暖的洒在身上，很是舒服，年少时萍水相逢的同窗，多年后早已模糊了她的容貌，却还是轻轻的环绕着她的声音“谁的心里还没藏个人啊。。。”清清脆脆的落在自己的心头
十四五岁的爱情，纯净的如清澈的泉水，喜爱的那个，只是你，无关于你的家境，无关于你的背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