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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大悲:佞臣横着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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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很占据有利情势,可是那句“小老婆”一出口,慕容恪的脸色就不好了。他本来是一座千年冰山,现在却大有冰火两重天的气势。两道凌厉的目光从他狭长的眼睛里射出来,冻得我浑身凉飕飕的。
“小老婆?”
他居然笑了一下,单手扣着瓷杯壁,指甲似有如无地磕着,挠得我浑身发毛。
我嘿嘿干笑两声,我居然忘了慕容恪的娘亲就是说话么没的分量的一个小老婆,作为一个庶子,他比旁人都要敏感些,所以能得到了今天一切,也是比旁人都要凶猛些缘故。
他又冷笑了一声,戏谑道:“那你倒是给我一个你能垂帘听政的理由。”
我白楞着一双大眼瞧他,我是当朝太后,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果然是世风日下奸臣当道啊,哀家一个太后,和你在这儿你啊我的,给你练把戏呢么!
我索性挑明了,把心一横,朝慕容恪道:“慕御史这是要预备变天?”
他倒是诚恳,平静道:“天象有异,不是微臣说变就能变的。同样,也不是太后娘娘说定就能定下的。”
我被气了个绝倒,好一个巧舌如簧的慕御史!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变了天,慕御史预备送皇上和哀家去见先帝么?”
慕容恪这下终于愿意抬起头来好好看我了。不过他不中意我还好,一留心起来,我的血槽瞬间又要清空了。
他这回开始琢磨起了我的气色来,就好像谋朝篡位这些摆到研究起我这件事情上就根本不是个事儿一样。
“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等我接话,他又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儿,然后很费解的样子,连声疑惑:“临华殿的伙食不好么?你怎么比前些日子更加憔悴了?”
这是转移话题么?我再和他讨论国家大事,他却“关心“起了我的饮食起居,没你们几个佞臣为非作歹,哀家至于寝食难安么!
我掀翻面前一盏茶,连杯子带水溅了他满身,怒道:“慕、容、恪!”
任我暴怒连天,他自岿然不动。只掸了掸脸上的水渍,依旧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怪我,玉堂轩的事情,慎儿她的确没有恶意,我也不能再公然护着你了。”
扯,你倒是再给我扯!
我只得无视他的废话,继续我的思路:“你做什么偏要动大皇子?”
他又装出一副无比讶异的模样:“太后又你错了,他如今是顺亲王了。而且确实犯了朝纲大忌,他这样,微臣也很痛心。”
你还痛心!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慕容恪不要脸起来,一点不比孟卿九来得消停。他一蹙眉一撇嘴假惺惺的神情,简直抽上十巴掌都不能让人泄气的。
“顺什么!谁给他的封号!慕容恪,你当我真的傻么,你别以为捏着傅家,捏着萧煜兄妹我就怕了你了!右令你也别找了,我和你保证,我爹不会傻到把右令交给云峥带着。云峥性子烈,而且没有章法,我爹最不待见你,他,绝、对、不、会、把右令交给一个可能向你倒戈的人的手里!”
我这倒并不是在吓唬他,我们家云峥的性子是我坐下来研究三天三夜也看不出头绪的。
自从我大哥死后,我大嫂就去庙里剃了头念佛去了,云峥每每过年过节去许个愿,是没个“师太”不开口的。
云峥的娘虽说是当了姑子,不过朝廷敕封的诰命却依旧带在身上,可是现下却只能封一个平行品级的“慧云真人”,但是占着一个大庙,养着一群女子护卫队,也实在比闷在傅家,压在我娘手下来得痛快。
这个真人心在佛寺却心在傅家,她时常会把我侄子侄女接过去,耳濡目染说一些大道理,我不知道说了什么,可是每年上香那几次我瞧见她们母女俩瞧我们母女俩的眼神就能猜个七七八八了。
我觉得我大嫂实在是得了我大哥戒备我娘的这个真传,可是美中不足的是没学到对我和顺宠爱这项技能。
可是云峥对我娘却很不一样,就像他从来只肯喊她娘“师太”一样,他对我娘却很亲近,没个“奶奶”不开口,也不知我娘是不是真的对这个称呼受用。
由此可见,我们家云峥很擅长曲线救国,作为一个胸有大志的男儿,他很能放下小恩小怨,就像是我们傅家恨不能踩成肉泥的慕容恪,他就时常在给我的来信中轻描淡写,甚至屡次提及都用上了“吾所识贤良慕卿”,实在把我胃口倒了一个够。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云峥做得出那种拱手让出右令,继而与慕容恪一道图谋大业的冲动。
但是我家云峥到底是个心眼儿不够的,他和慕容恪太不熟了,他不知道,那家伙的消化能力,是连渣渣都都不放过的。
我真是佩服慕容恪的好手段,不过这回他的算盘可是千错万错了,我那聪明蛋的爹,万万没把右令给云峥。
我再一次威胁他:“你听到没有!不许打云峥的主意!”
其实慕容恪不笑甚至板着脸的模样儿是很让我投降的,在他眼里,我越是狡辩,就越是掩盖,不过当下,他确实不能确定我的心思。我觉得他有些生气了,他一生气,眉毛就展不开,嘴巴抿得,就跟天生闭合似的。
“你倒是开窍了,太后娘娘当上了瘾?”
我一番白眼:“拜你所赐。”
他很不喜欢被我揭短,我进宫的事情,就是他慕容恪的短。一抹痛心的神色在他面上一闪而过,还未等我细看分明,他就开口道:“萧煜这个皇帝当不久。”
我当然知道萧煜这个皇帝当不久,可是你慕容恪真的就能独善其身了么?你做大头梦呢你。
我紧握右手,手心里攒出了细密的汗珠,洋装镇定道:“当不久又怎的,当一天,他便是一天皇帝。你若诚心与我为敌,我们今天便一刀两段好了。”
已经很久没有靠近过慕容恪,久到我已经分辨不来他的气息。
而且我这句“一刀两断”委实又太装样子了,他都算计过我多少回,补了多少刀了,那点子情分,早他令堂的断干净了!
我不露声色地靠近他,憋着急促的呼吸,心里面一万头啥啥啥呼啸而过。
我。。。。。。
“太后娘娘小心!护驾!”
蹭蹭蹭蹭蹭蹭蹭,锵锵锵~!我只留意到躲在门外的暗哨才做了一个抽刀的姿势,已经被拖得没了影儿,然后一排大刀明晃晃在我面前一字排开。
意外来得太突然,哀家打满的血槽瞬间漏了个精光。
苍天呐,哀家还能有点自主发挥的空间么?!罗摄,哀家这回一定要炖烂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慕容恪,姓慕名容恪~吭~
丢儿不喜欢复姓,太高大上了,驾驭不住,哎嘿~
然后阿瑶要给慕御史下套儿了,还能成功捏?
下一章哀家萌哒哒的小九儿会不会粗来捏~哎嘿~
大家心里念着谁就给谁撒花儿吧·
不要吝惜,评论收藏什么的都凶猛地砸过来吧~!
群么~~~群抱~~~
、第十九章
我的太阳穴突突暴跳了几下,然后气沉丹田,怒吼回去:“罗摄,你这是造反呢你!”
罗统领一脸正气对我抱拳:“太后娘娘明鉴!”
明鉴你的妈妈!哀家这是在骂你你听不出来么,骂你你还夸我,诚心要我心里过不去么!
对于罗摄这种脑子完全照着摆设来长的,我已经彻底无语了,况且慕容恪眼底那抹戏谑又实在太甚,左右叫我没脸,我实在是要疯了。
“带着你的人麻溜地给我滚下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那一堆彪悍的大刀队终于在罗摄的眼神儿示意下收了刀,可就是杵着不动,跟木柱子一样横在我很慕容恪眼前。
我按捺住火气,“和颜悦色”地提醒他:“罗摄?”
“太后娘娘,请恕微臣不敢领命,慕御史他,是个奸臣!微臣要护太后娘娘安全!”
噗
罗摄你够了啊,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大笑一场,可是这要不是笑话,你个死孩子是脑洞太大了漏智商么?这么敞亮的实话,说出来多危险啊!
我努力憋着笑:“罗统领……”
“请让微臣守护太后娘娘的安危!”
罢了,我沉痛扶额,怎么身边连个机智聪颖的小跟班都那么难找,哀家一个太后,往后就要和这群忠(zhi)臣(zhang)悲伤地玩耍了么。
实在太伤脑子,太掉架子好么!
可慕容恪对那个“奸臣”的头衔仿佛很受用,一点看不出恼怒的痕迹,静坐着又续了一杯茶,抬头瞟我一眼:“太后娘娘怎么又不坐了?”
坐,坐嘛,我干嘛不坐!我皮笑肉不笑地坐了下去,掌心被我捏得疼到麻木,我略一松手,心下首先把能造出这种后代,功德无量的罗家先祖问候了一个遍。
罗摄警惕地站在我身边,目光灼灼地盯在慕容恪身上。我突然想起来那回在潇湘馆外他的叫嚣,心上倍生疑惑。怎么,他不是慕容恪的人?那他……
我有些小发怵,继而浑身不自在,我很想先下手为强,可是无奈罗统领他,实在太尽职了。
在又一轮驱赶和威慑无果后,我终于想起来门外还有我家机智的阿沫。我觉得这个时候只能仰仗阿沫了,然而等我预备对她来个深情的实际呼唤的时候,我却发现她的节操正被她自己嚼得嘎嘣脆。
天知道,我快被这倒霉催的“喜相逢”给整哭了。
阿沫死不要脸地捏着一根糖人儿跳到我身边,嗓门儿大得怕是别人不知道她是个花痴。
“主子,我遇到了孟首辅!”
我剜了她一堆儿大白眼儿,还能感觉头顶上罗摄呆萌锐利的目光打了个哆嗦,然后变得无限怨愤起来。
“主子,看!”
看,看什么看!一个两个的,就不能做一次我肚子里的蛔虫,长点儿心,也和我默契默契么!
我无比怨愤地朝她指着的地方望去,看见下了朝离了宫的孟卿九阔步而来,裹着一身翠绿欲滴的长衫,玉簪束发,眉眼如画,嬉笑嫣然。
在这么一个佞臣窝里,还要不要哀家活了!
罗摄果然甩了孟卿九行了一个极为“暧昧”的眼神儿,孟卿九对我略一颔首,就在我身边坐下,撇头朝罗摄笑笑:“太后娘娘这是微服私访,就不必拘着露了身份。在这里,只有‘毓公子’。”
敢情最后我被他们摆了一道?!岂、有、此、理!
慕容恪却是一副佳人已至的模样儿,迎面对他行了一个邀请喝茶的礼节,微微一笑道:“子矜兄,请。”
孟卿九是大大的不领情,只是含笑瞧了一眼:“来的时候喝得多了,撑。”
不过他还是不愿辜负慕容恪一番苦心,于是就近取了一只茶盏,送到我面前:“那毓公子再喝一杯?”
我冷眼瞅着他,再么!你知道我刚才喝了个饱,不给我撑着了不罢休么!我深恨面前这两个人,佞臣不可怕,就怕佞臣不齐心啊,个个想要你翘辫子,偏各有各的阴损招,这个打一拳,那个跟着就会踹一脚,哀家这太后当得,连吉祥物都不如好么!
我把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承蒙好意。”
不过也就一杯茶的事情,一个佞臣烹好了,另一个佞臣递来了,哀家不豪迈地一口闷了,多寒了臣子的心!
但是一口闷完之后,哀家就不太好了。
“阿沫。”我有些岔气,于是唤了她一声儿。阿沫糖人儿啃了一半,终于回了些神儿,左右看了一圈儿,讪讪地红了半边脸,哼哧来到了我身边。
“怎么了,主子?”
我扒着她的手:“肚子,略疼。”
……
阿沫把脸一垮,凑在我耳边嘟囔道:“主、主子,莫不是葵水吧…。。”
……
我华丽丽地从凳子上栽了下去,什么水也别来了,哀家现在头晕目眩心里恶心,不可能是有了,那一定就是中毒了。
我倒下地很有气度,临闭眼前,觉得有不下三股势力对我进行了争夺,最后一股药香入怀,我两眼一黑,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
大概过了一觉的功夫,我醒在了一处不知是谁家的别院里。睁开第一眼,却差点又吓晕的背过气去。
那个白褂子的大夫端着我的手笑得太亲切,亲切到我想哭一顿。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哪里来的那么多喜相逢呢?我心里泪如泉涌,这个徐少亦,十来年都不会老的么,哀家看得心肝疼啊。。。。。。
“太后娘娘已经无碍了。”他朝我春温一笑,笑得我浑身发麻,口干舌燥。
我朝他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好走,不送。
我的意思是哀家还活着,死不了,你可以撤了。可是偏有人不领情,一唱一和在我跟前唱起了双簧。
“太后娘娘可有食用什么特别的东西?”
“呀,太后娘娘方才喝了慕御史半壶茶!”
“半壶茶么?那可得连壶带水好好验一验。”
“可得好好验一验了。”
。。。。。。
“孟、卿、九!”
我的肺都快气炸了,这货的脑子难道是罗摄的加强版么?这样令人着急的智商,居然能让满朝文武纷纷忌惮,乱了分寸,我大胤朝的朝纲不仅萎靡,难道就连官员都这般非主流了!
“你敢给哀家下药!还玩儿嫁祸!嫁祸这种把戏哀家玩儿到三岁就淘汰了好么!”
孟某人被泼了个透心凉,稍稍歇了歇气儿,徐少亦也终于演不下去了,掩着最偷笑了两下。我瞧着屋里没有旁人,好好申饬道:“你把慕容恪整到哪里去了?”
他立马假惺惺盈了半框子热泪:“娘娘,臣冤枉!”
我闷声砸了他一枕头:“好好说话,说人话!”
徐少亦已经背过身去,只看得到他肩膀一耸一耸的,抽得极欢。
孟卿九丫的居然给我卖了个萌,嘟了一下嘴,神色极为幸灾乐祸:“咳咳,那个,宫中变乱了……”
宫变?!
我从床上弹起来,一不留神猛地撞在了床柱子上,疼得龇牙咧嘴之余重复道:“宫变?!”
孟卿九的样子实在太欠抽了,宫变在他嘴里说出来,就跟过家家似的,我激动完了就万分后悔,咬了咬唇,哼哼道:“你别唬我,再怎么变,还能变出花儿来!”
他似乎对我的后知后觉很满意,继续说:“听说娘娘偷偷溜出临华殿的时候,还捉了舒太嫔过去说话?”
我心下一沉,死罗摄,敢背叛我,看我怎么修理你!
孟卿九突然凑上我眼前,忽闪忽闪的睫毛下泛着狡邪灵动的光芒:“娘娘,你手里有张大牌吧?”
又是那股似有如无的药香,又是那副昳丽酸臭的坏皮囊,我倏忽地一脸红,闷头把他顶出去了好远。
“你、你给我死开!”
“别啊,娘娘,微臣死开了谁救娘娘于危难啊。”
……
“孟卿九,你属牛皮糖的么?!”
“娘娘谬赞。”
“谁是你娘!”
……
我和孟卿九低智商地争吵着,可是却没人敢来结束我们这样没营养的对话,我实在很心痛。我觉得我们机智的阿沫早该出来了,然后才一想到她,就听见她在外面嚎。
“主子,不好了,临华殿被慕御史带兵包围了!”
孟卿九还是一脸的嬉皮笑脸,我沉住气冷眼瞧他,然后冷哼一声道:“孟首辅现在打算如何?”
他倒是诚恳了许多,对我拱了拱手:“太后娘娘,微臣斗胆,方才给您下了点毒。”
栽赃嫁祸还能难得倒我么?我哼了一声,嫌弃地瞥了他两眼道:“哀家知道孟首辅冤枉了,慕御史敢给哀家下药,实在是胆大包天。”
他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儿,朝徐少亦使了个眼色,徐少亦并没有马上回应他,倒是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看得我实在心虚了,他方才浅笑着走开。
我知道罗摄就在门外候着,可是罗摄居然听命于孟卿九,确实在是我意料以外的。
我私心里想着,这回逆袭成功了,孟卿九这个佞臣,哀家迟早嚼烂了他!
“孟首辅预备怎么解决这回的‘宫乱’?”
他乐得颠颠儿地:“一切但凭太后娘娘裁决。”
“哦,那孟首辅就委屈一下,背口黑锅吧。”
我甩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拼了老命往窗柱子上猛磕了下去。
随着嗷呜一声透心凉的嚎叫,我在心里笑开了十里桃花红艳艳。
孟卿九,你、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着急出门上课,话不多说,酷爱把我纳入怀中~~~~!!!
、第二十章
我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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