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多姿-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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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真。”
“你比真正大气运者张世永还玄，不过我懂。入室之后，寿元始增，日月可餐，恭喜。”天道也就跟面前这二位说恭喜，其他人他早该听到答案一刻消失踪影。
“多谢。”李崇安感觉相当怪异，要论起来眼前日后要做自己儿子，可真细究又不能算，这诡异联系啊！
好天道说完“恭喜”后就凭空消失了，一点也没有遮掩意思，滚滚老远抱着玄弥和蓁蓁一块走回来，缩了缩鼻子说：“道哥来过了？怎么，他还要先来看看你们俩够不够格当爹妈不成。”
“恭喜爹娘！”蓁蓁多眼明心亮呀，她真是什么都不懂，可什么都能看明白。
“哟，破室而入，便见天道，寿元始增，日月可餐。怪不得道哥要来，原来你们俩竟然都入室了。果然，先吃螃蟹人占便宜，以后小道士们就别想这么容易问鼎天道喽。”他们修炼进境，一是气运，二是开先，后云涯宗还有大靠山，怎么能不。
“能活多少岁？”
“能加个一二百年，等你们修到下一阶能增加到千年，至应劫之后便可万载长存。但是不存真正长生不老，除非你们能成功修至登仙，登仙之后便是神仙，神仙其实也是有寿元所限，不过因为实太长，可以当那限制不存。谁要是活个几十几百万年，应该都会腻味，登仙之后灵混不死转世重修，又可以得证大道。”滚滚咂巴嘴，把抱着玄弥放下，然后又团团地缩成只小狐狸。
蓁蓁则一边怔怔地入神：“爹娘，我好像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做什么了。”
“什么？”
“我是三清山门下弟子，我本来就是个姑娘，开始我是想得成大道，然后回去。”蓁蓁也不知道怎么想起来，这下她觉得自己不用纠结了，就是替李无涯觉得好笑。她究竟是怎么样以男身渡过那漫长岁月，得多煎熬呀，这么一想起来，她就不想要李无涯记忆了。
“你都想起来了吗？”程帛尧大惊，难道她穿来之前不是中国古代大明朝么，怎么还有三清门下弟子，怎么还能得成大道然后回去。
“嗯，有点模糊，但大致上清楚。娘，是你说那个时代，但不论什么样时代，我们这样人和普通人都是没有交集。世间或许会有我们传闻，但我们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存，偶入世间也不能使用修士能力，要像市井中人一样守俗世间规矩律法。就像云涯宗，许多年后神仙也会成为传说，修道者有修道者世界，凡俗中人只需要渡过他们平凡安乐一生就足够了。”
渡过平凡安乐一生，这样…其实也很好，长生固然美妙，修道世界固然精彩，可一生平安喜乐不正是常人大追求么，曾经她是这样，如今其实她还是这样。
我们很多时候所追求，不过是简单东西，只是我们容易自我蒙蔽。吾心即吾道，这心应当是本心初念。
崇安少年，不管千年万载，还是匆匆百年，有你…便好。

第一七八章　有事儿找大姐

九月初九，天道无数分神之一托生于世间，若有后来人编修道史，那么必定要将这一天重重写上一笔。
这一天出生昆仑祝音峰孩子名作李微，字少清。他出生后许多年后，世人都忘记了他名姓，世间对他唯一称呼只有一个——李道宗。
不过，刚出生小道道还只是个纯粹孩子，他没有兄姐那样聪慧天成，既不似蓁蓁生而有宿慧，也不似玄弥天资绝伦。他只是个很普通小孩儿，有点憨有点呆，会像大部分小孩儿那样白天睡觉，晚上不睡来折腾爸妈。哭起来声音分外响亮清脆，而且还越哭越精神，他一个人可以把珍珠琳琅四个累得没了人形，还捎带上俩眼圈儿黑黑爹妈。
“哈哈哈哈哈…爹呀，娘啊，看我和大弟多贴心，哪像小弟。还老说我和大弟怎么怎么不像别小孩儿一样，让你们俩有为人父母感觉，现找着感觉了没有。大弟，你要记住哦，这世上人都是一样，得不到才是好，等得到了吧就很容易发现其实一点也不好。”滚滚变成大只狐狸趴那儿，蓁蓁就窝软软狐狸皮毛里打滚儿，玄弥也有样学样，滚滚身上爬来翻去好不欢。
滚滚可谓是冬暖夏凉好沙发，软滑舒服，还不用清理。
“呀，哦。”玄弥现才一岁多点儿，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就是不能跟他说太长话，要不然就会像现这样，他会听得有点糊涂。
“诶，大弟呀，回头也给你喝一管玉竹浆，喝完就能开启灵智，不用天天呀呀哦哦了。”蓁蓁觉得自家大弟都做了一年多小婴儿了，已经够了好不好，再这样下去真要退化掉。除了傻笑，他现还会什么呀，好端端威风凛凛一神兽，变成天天傻乐吐口水泡泡小破孩儿，真太让人看着难受了。
玄弥倒是挺乐呵，一个劲地要怕到滚滚背上去骑着，滚滚故意逗他，等到他爬得差不多了，就爪子一撂把他扒下去。他也不哭不闹，发一小会儿呆后继续爬，如此反复好几遍，玄弥小朋友终于生气了，冲滚滚怒目而视：“坏！娘揍。”
“嗯嗯，待会儿娘替你揍它。”程帛尧现满心眼儿都是小道道，小道道是人家小名儿，这是心存不良滚滚给取。自从有了这小名儿，它叫天道都不叫“道哥”了，而是直接喊小道道。
滚滚一点儿也不把程帛尧威胁当回事，而是继续把玄弥扒拉下去，玄弥终于觉得委屈了。也是，整整爬了一下午，到现还没爬上去，任谁都得委屈：“姐，滚滚坏。”
跟蓁蓁告状，可比跟程帛尧告状有用多了，蓁蓁眯着眼睛看向滚滚说：“朱疵，你皮痒了是吧，我不介意给你松松。我弟弟你也敢欺负，真是不知死活，而且你要不想以后挨收拾，还是念念他是玄弭转世吧。”
都这样威胁了，滚滚当然不好再把玄弥扒拉下去，玄弥终于成功登顶，高兴得手舞足蹈。自此，玄弥知道，有事儿找大姐，比有事儿找爹妈有效，这直接导致日后玄弥出外行走，放狠话都是一句——“还不走，等我姐收拾你吗”。而且，这还连带着导致了另一个后果——等闲人不敢娶蓁蓁姑娘了，连想都不敢想。
“李崇安，他又哭了，赶紧给抱出去。”程帛尧现都神经衰弱了，成天别说什么修炼了，光听着小道道哭都能要了她半条命。这孩子是真能哭，一哭起来纯粹一个不哭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不罢体态度，让人每每听了都有挖个坑儿把自己埋了想法。
李崇安也很无奈啊，然后他看向滚滚：“朱疵，把他抱出去转一会儿。”
小道道也很好打发，只要抱着他出去不停歇地四出晃悠他就不哭。按说很多人愿意抱着他四处转，可昆仑上下人人都要修炼，不会有谁天天来抱个小屁孩儿，还是个一停下来小坐片刻都要哭得震天响小屁孩儿。小道道出生，直接让玄弥成了幼儿典范，不哭爱笑谁都能抱。
滚滚其实也不想领小道道出去玩，不过小道道可不是玄弥，它要是拒绝话，小道道立马就能知道：“知道了，你们还不就能欺负欺负我。玄弥来，我带你和小道道一起去山上玩，蓁蓁，你去不去。”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牡丹药裙还差着一点儿没绣完呢。”蓁蓁不枉是个生古代姑娘，端是琴棋书虎诗词歌赋、针织女工样样精通。加上她活得够长，有大把时间去钻石这些，显得小姑娘博学多才，这样能耐姑娘真不好嫁呀。
程帛尧反正打现就开始发愁了，就蓁蓁这样儿，能看上什么样人呀，还有，什么样人敢看上她呀！
不管怎么样，终得一室清静，小道道一被抱着出去就立马不嚎了，留下程帛尧和李崇安洞府里相视苦笑。以前吧想着要个正常孩子，结果这个孩子除了精神好点儿，太过有活力了点儿，什么都很正常，正常到他们都有点儿扛不住了。
“崇安师兄，玄弥可以不用喝玉竹浆，小道道一定要让他喝，这孩子太能磨人了。珍珠琳琅他们几个被折腾得成天打呵欠，咱们俩也没个好觉，再这样下去别说修炼了，身体要都吃不消。”万竹林里玉竹浆得他们俩回京城去移，可以移到方寸河山里，因为方寸河山里有聚灵阵，所以移植时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嗯，也该回去一趟了，父母兄长已多年不见，且也该让他们看看孩子。父王和岳父岳母若知道我们又添了孩子，肯定高兴得很。”他们知道怀了第二胎，但没见过玄弥，至于小道道，是连消息都不知道。这里离京城太远，若非特意来去，信儿都难得送达。
想到京城父母兄长，程帛尧心里也十分想念，修道之人未必要绝情弃爱，恰恰是情于爱，才是天道于人类所珍视。有情有爱方为人，若无情无爱与畜牧何异：“是呀，可惜爹娘都不愿来，否则一大家子人和和乐乐不知道多好呢。”
李崇安摇摇头说：“尧尧，他们是怕我们伤心，我们有漫长岁月，而他们不过匆匆百年，一天天看着他们变得苍老，比某天听到他们离去消息能让我们悲痛。”
“真没有办法吗？”
“尧尧，这个问题何需问我，你心中有答案。”
是没有办法，不能灵应，再好灵药堆得去，也和吃饭喝水没区别。凡人不可服修道之人所服灵丹妙药，不是吃不消，而是吃了没用。
把去京城事跟几个小说了，蓁蓁和玄弥都很高兴，玄弥是知道要出去玩，蓁蓁则是想去道院看看，还有万竹林里玉竹浆也只有她才有办法移出来。要说高兴，当数滚滚：“老子终于可以去耍喽，昆仑这个除了山还是山破地方，耍没得耍，冷清得烦死人。”
本来要准备马车，但滚滚嫌麻烦，迎风一扬脑袋，跑到空地上化出真身来，冲他们说：“别瞎折腾了，老子把自己贡献出来，让你们骑一回。老子咋说也是神兽，你们算是第一拨骑神兽腾云驾雾了，感动不，老子都愿意让你们骑了。”
…
众人立刻表示感激，因为滚滚说它只要半天就能从昆仑到京城打个来回，程帛尧和李崇安暗暗交换了个眼神，以后有交通工具了。马跟神兽当然比不得，又不是孙猴子当年放天马。后，大家也没骑它，而是让滚滚揣着方寸河山，因为滚滚太，几个小吹不得风，还是方寸河山里比较靠谱一些。
上午从昆仑出发，正午还没到，他们就到了万竹林，蓁蓁建议先去万竹林把玉竹浆移出来。顺便喂玄弥和小道道一人喝一点，喝过后玄弥还是那么聪明可爱，同样，喝过后小道道还是那么痴憨，不过倒是不嚎了。
“朱疵，我说过不要给我喝这种无聊东西，现你们谁能把我婴儿时期还来！”小道道非常不满，因为婴儿时期也是他觉得应该去体验，不过他倒不知道自己是天道，只是知道自己计划而已。
滚滚一听立马炸毛，这回不是气，是吓，一跳好几十米远，防备地看着李微说：“不关我事，是李无涯…不对，是蓁蓁，要责怪责怪你姐去，欺负我一神宠算什么能耐。”
小道道也是个欺软怕硬，一看他蓁蓁姐面色，立马语气一变，小脸儿上有了笑模样：“姐”
啧，甜度简直是ss级。
“嗯，乖。”
“姐，我不乖吗？”
…
都以为玄弥会依然持有他神兽般骄傲自矜，没想到居然这么软软甜甜，好让人喜欢呐：“当然，玄弥乖了。”
…
然后，玄弥和小道道就他们俩谁乖展开了激烈讨论！
蓁蓁和爹妈一起抬头看天，天道，你这是抽风了吗？你抽风就算了，为什么玄弥也跟你一起抽，他身为神兽骄傲呢，他孤独与寂寞呢，都喂了狗不成！

第一七九章　老子不伺候了！

京城里，秦王府和国公府两家人接到消息都快高兴疯了，如今程松溪和程柏涛哥俩的儿子也都三五岁了，至于秦王世子，小世孙都已经开始上太学读书了。
秦王乍得知自己多了俩大孙子，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这两年秦王赋闲在家中，略略心宽体胖了一些，不过底子在那儿还是那么精干精神。程国公则把学堂的事儿都交给了程柏涛，在家带带孙子种种花养养鱼，日子闲适得不行。
程帛尧发现自己简直成了透明人好不好，程妈看都不带多看她一眼的，一句“尧尧回来了”，然后就抱蓁蓁去了，心肝宝贝肉一通叫，这可能和程妈还没孙女有关。程国公则特喜欢玄弥，这孩子一笑，让程国公觉得看到了自家闺女小时候，也是这么爱笑，笑起来又甜又软，像一团棉花糖。
秦王则喜欢像小道道这样的，看着痴痴憨憨的，可骨子里自有一股子劲儿，秦王看着就说：“这孩子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好将军。”
…
好将军？不，这孩子只会是个好神棍。
“没事儿就多回来，娘还不是气你老也不回来，要不怎么会不理你。尧尧，我怎么看着你比前两年还小了，你怎么光长岁数不长模样儿啊，这样下去等蓁蓁长大了，你们俩准得跟姐妹俩似的。”程松溪如今代表性沉稳起来，眉目间已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威严庄重之气。
“山里山好水好养人呗，让你们一块儿去吧，你们各有抱负，连爹娘也舍不得处惯的邻居亲朋。要不昆仑多好呀，光是那方山水天天见着都能让人年轻几岁。”程帛尧还是想一家人在一起，不过却也明白，大家还是隔着一些距离好。既是为了彼此不悲伤。也是为了化解天道之于他们之间设下的沟壑，以匆匆百年对千年万载，这种距离本身就很远。
程柏涛看着自家小妹，目光愈发柔暖起来：“尧尧，知道你过得好就够了，常回来，让我们知道你好。妹夫要是对你不好了，不管他是哪个，我们都替你出头。”
两位嫂嫂也齐声声地帮腔，程帛尧看着心里不由感慨。笑道：“是，哥哥嫂嫂们在，他怎么敢对我不好呢。”
李崇安觉得自己真够冤枉的。他就这么让大舅兄不放心呐，他就这么不可信任啊！再者说，别说岳家了，从她肚子里蹦出来这几个他都不好得罪，要知道这几个。跟红狐狸永远比跟他亲近，按几个小的的话说：“娘身上有大气运，我们沾了娘的光，当然要听娘的话，爹，你也要听话哦。”
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取了数月。且见证了李易的登基大典，皇帝身子倒还好，只是却也天命无几。皇帝决定提前禅位，说是要去看看他治理的这天下。李易有道院和云涯宗在背后，如今谁敢掠其锋芒，有他在，道院那边也就不用再多担心了。
离京之前。程帛尧和李崇安还各自处理了一下京中的产业，去天元茶馆时。竟遇到了在茶馆晨下棋的李易。时隔多年再见，李易似乎没有太大变化，一切的起起伏伏在他身上，只留一下丝浅浅的痕迹。当他再看向她时，竟是一笑，恍若多年前在宜山书院时一般：“尧尧。”
“师兄。”程帛尧喊了一声，不太确定，因为她对李景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如疯似癫上，倒没见过他历经种种之后的面目。
“这便是蓁蓁吧。”李景看向在她身边若穿花蝴蝶一般绕来绕去的小姑娘，仿若多年之前，在国公府的野蔷薇花墙下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她捧着一捧带露的野蔷薇花，整个脸都埋了进去，粉靥添香，双眸含露，可爱无比。
蓁蓁哪里用她娘亲介绍，站到李景面前特落落大方地说：“师伯好，我叫李蓁。”
李景含笑点头，阳光洒落一身，时光又复当年：“你也好。”
道别时，李景也是笑着相送，程帛尧虽然不清楚这种转变是经历过什么才得来的，但却也很欣慰，不管过程如何，不过我们对彼此做过些什么，李景，你也过过得好好的。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李景也是在心中这么祝愿的，无论如何，尧尧，你要过得好。至于千年万载，我不修，如此孤独清寂的岁月，多一天也是负累，若是千年万年该何等令人绝望。我盼有来世，不论见你与不见你，都拥有平淡安宁的生活，若是见你，让我们好好的开始，有一个好的过程，纵使无法修得良缘，也不要再重复这一世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