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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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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立即无异议地坐回原处。
张煦阳被慕容青丝爽快的态度怔住少许,尔后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一面悄俏踱步出门,一面无声遣走屋内其余的人。
很快,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的静默降临厢房中。
但是被留下的两个人之间沉静的交流却彷彿未曾受到影响。
从他睁眼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即使是她在看着别处时也能清晰感受到。
自初遇、她将他带回慕容府,到他成为她的护卫,以及后来替她出面处理府外商务……相识近十年的时光中,他在她的面前一贯是内敛自持的。
甚至,或许是太守本分了,他总是显得拘谨。别说平位相处,就算目目能相对久一点也是极罕见。
然而此时,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彷彿是在小心确认她是否完好,但更像是积压的情绪已无法克制,所以少了理智的掌控,那些被隐藏得很深的心思便藉由双眸传递出来。
忧心、怜惜、渴盼、踌躇、眷恋、克制……还有……掩不住斩不完的,情丝。
一直以来,慕容青丝都清楚他的付出。不,其实北苑里的每一个人,任轩、傅氏兄弟、珠儿和翠儿……都是尽心尽力在服侍着她和弟弟。即便是很少踏出府门的珠儿翠儿,又有哪一个不曾因着她姐弟遇到过几乎伤及性命的危险?
他们豁出一切,是感激、是报恩,更也许,是崇敬。然也由于此,她反而不敢确定。
能舍命救人的不过三种,于恩、于情、于天性。
清世,天性其实是略有淡漠的,除非是能触到他心底某些记忆的情况下。
相处这些年,看着彼此成长,心态由最初到如今变了不知几许。
但是,他们一个沉闷一个低敛,平日少少的交谈更小心翼翼地不敢触及风花雪月。所以,在商场竞争下信心十足的她,在关于他的事上根本没有丝毫自信。
长时间的沉默使得气氛显得十分诡异,只是视线灼灼急于打量的人和忙着自身思绪的人心不在此皆未察觉。
胶着的目光不知相汇了多久,佟清世终于又张了张口。
「……」
依然无声。
可小小的举动足以将慕容青丝拉回神。
「……煦阳动作真慢,还是先将就点桌上的水吧。」
她明白他长久以来的关怀,又无法肯定这些关怀由何而致,在不确定中盲目忐忑、暗自猜疑,裹足不能向前。
不过现在,她已不必再听他亲口确认什么了,他的想法,早已从刚醒来时看向她的眼神完整传达给她。
那份担忧那份紧张,更加上渴盼与眷恋呵……她还需要再求什么?!
想通了这些,她已紧抿不少时日的唇畔悄悄勾起些许弧度。
迅速起身斟了杯水,再回到床前,藕臂自枕下穿过,轻轻撑起他的头。
杯子缓缓前倾,涓滴不撒。
明明不太会伺候人的小姐却每每在这样的一刻将照顾的举动做得如此得心应手,佟清世很难阐明心中涌起的那股感动。
干渴的身体迫切摄取了杯中的水分,然后总算润了少许的嗓,震出已有数月不曾在北苑响起的声音。矛盾地带着疲惫身体的沙哑与心愿达成的激动,以及压抑不住的深情。
那是她已经渴望许久不能听闻的嗓音。隐约颤振,却又这般悦耳,只有傻傻的两个字——
「小……姐……」
悬了大半年的心,终于落回到原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2
慕容府里最后一丝抑郁的气息,随着佟清世的清醒消失殆尽。
虽然他主要还需卧床休养,但这一点也不影响整座府苑都笼罩在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中,出来进去的人总是扬着轻松的笑容。
一连更换了好几个方子,张煦阳终于在佟清世醒来的三个月后如释重负地宣布他身上再无余毒,剩下的便只有一些调养用的汤水和恢复必须的轻微活动了。
接下来北苑的生活变得比之前更规律。
慕容青瓕自从慕容青丝中毒休养后便开始着手外务,协助同样是家业「新手」的大哥慕容青珏,所以傅氏兄弟几乎都跟着他在外忙碌,一贯贴身的任轩更是随小主子忙得见不到人影。于是北苑只有珠儿翠儿二人打点琐碎杂事,而慕容青丝则全身心投入在看顾佟清世这一件事上。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为了「病人」能够好好休息,慕容青丝难得又任性了一次,要求北苑所有人日暮后就在各自房里安静待着,夕时不归就上其他苑找地方过夜去。
佟清世曾经就此事委婉地表示过,其实真的无需为他做到这地步,也规劝慕容青丝切勿再纡尊降贵照看身为护卫的他。不过他的建议全然不被採纳,并且在慕容青丝提出若是不禁夜的话,那么她便亲自搬到他屋子的外间来——如是交换条件下不得不「心悦诚服」认可那个他理智比较能够接受的安排。
至于慕容青丝亲自照料之事,他更无权置啄,只管「听命」便是。
原本以为日子应该就这样平平淡淡、一尘不变地过下去了,哪知没多久便又出事端。
难得一日府里几个主子都在家,侍从护卫们也不必外出,因而前一段时间不在府中的傅子谦被交代陪着佟清世走走路。
才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群侍女带了许多红色绒缎正往北苑门口挂,不清楚府上动向的佟清世开口问。
「这是……在做什么?」
「……马上要办喜事,正在装点全府。」被问到的傅子谦皱起眉,默了半晌,低声道。
「喜事?」
「嗯。」
片刻怔愕。
「……大少爷的?」
慕容二少爷还不到娶亲的年纪,顶多只会说亲定亲,这些并不需要装扮住处。
原本的大少奶奶因为前事被送了官府,如此一来大少爷身边就只有王姨娘一个偏房,若要迎娶继室也是很理所应当的。
至于另一个可能……被他下意识摒弃了。
「不是。」傅子谦摇摇头,这次默得更长,才答,「……是为小姐的亲事。」
双腿一软,足下一个跄踉,如果没有傅子谦在一旁撑着,铁定会跌到地上。
「小姐……的……」亲事?!
和谁?
谁决定?
何时定下的?
他的脸上一片空茫,像是魂被带走了一般。
其实……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一直在心底做着准备,一直无声告诉自己总会有这一天,一直以为已经足以承受这件事,可是……
当这一切近在眼前时,为何心却彷彿生生被人挖走似的疼得连跳动都感受不到了?
「要……嫁谁?」
他甚至不确定这颤抖的疑问声是从何处发出的。
喉咙涩得像是有什么难以下嚥的东西哽着,吞不进吐不出,难受得连眼都开始发酸发疼了起来。
「……通州的大富,朱老爷。是大少爷允下的亲事。」
大少爷?!
如今大少爷当家,长兄如父,给弟妹说亲也是合礼的事。
不过通州城离扬州城陆路迢迢,走相对近一些却湍急难行的水路也有千里,大少爷允的这门亲会不会……太远了点?
还有,傅子谦说……朱「老」爷?
「儿媳?」
应该是这样才对吧?
「不……是填房。朱老爷的原配年初的时候去了,又不想抬后院几个妾,所以要娶新妇做继室。」
填房?几个妾?继室?
所以,是不仅要远嫁到离家远有千里的异乡,还是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做继室吗?!
无名的火瞬间高涨了起来。
原本以为大少爷至少是真心对这双弟妹好,谁想到才刚掌了权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小姐……他珍视得连靠近都小心翼翼、为了她可以奉献所有的小姐,明明值得更好更……至少必须是一心一意的对待。
手指不由自主圈成拳,紧得甚至微微发颤。
「我要去找大少爷。」
说罢,甩开扶着他的傅子谦,一个人颤巍巍地往北苑外走。
「诶?」
被抛下的傅子谦愣在原地半晌,才猛然反应过来般地急急追在那个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却又走得坚定的身影背后,一同往府里两位少爷日前忙碌诸多事务所在的东苑书房去。
佟清世虽然昏睡了大半年,醒来后也只是专心调养复健,但常年分担慕容青丝肩上重担的习惯让他即便不管事时依然尽可能将府内事务瞭如指掌。
……瞭如指掌。
可笑的是,他却不知道府中将有喜事。
摇摇头,不再纠结这一点,现下他更急于找到做主的人,而非思索消息渠道是否出错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3
当佟清世撑住门框走进东苑的书房时,慕容青珏和慕容青瓕确实正在书房商讨着什么。
「佟护卫?」见到来人,屋内二人交换了一记意味不明的眼神。然后身为一家之主的慕容青珏率先出声,「有事?」
「大少爷、二少爷。」他竭力站稳脚步,恭敬一礼。
「清世哥哥不是应该还在休养?怎么跑到北苑外面来了?万一受风就不好了,不多加爱惜自己的身体的话,姐姐知道了可是会生气的。」
「说的是。毕竟这一身伤都是为了丝儿,若不养好,将来让我这个做人大哥的如何自处?」
慕容兄弟俩约好似的一人一句,接得恰好。
佟清世醒来过后,他们的推测从他口中隐晦得到证实。
虽然他似乎因为不想慕容青丝记挂而不愿多讲,但他如何能抵挡住这群已经知他甚详的人的旁敲侧击?
于是他们都知道了他见到鬼医后发生的事。
独特的解毒药方,以毒攻毒。只不过珍贵的毒物与药材熬製出的浓稠药汁,却不能由一副已中毒的脆弱脾肺轻易消融。由习武者服下加以内力催化三日,再将溶入药汁的血液转予中毒者为最佳。
然而鬼医的刁难便始与此——同样剧毒的解药,服用后的人也会中毒至甚,到时能否离开还是未知,可慕容青丝那时的情形不可能等到他带回解毒药后再来慢慢催化。
更重要的是,这个服用解药的人,需要在中毒并且耗尽内力催化药效的情况下,贡献出身体里近半的血液!
……佟清世的选择,整座慕容府都在清楚不过了。
也正是如此,慕容青珏对他不仅仅只是佩服感激而已。因为——在同样的状况下,即使是身为大哥的他,未必能有这样以命易命的觉悟、下得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所以,这是多深的意,多浓的情,才能驱使他不顾一切?
「劳烦二位少爷关心,清世无碍。」显然不愿继续此话题的态度,迅速言谢。
「如是便好。」不再就此多言,「那今日是……?」
「大少爷,清世听闻您为小姐定下一门亲事。」
「不错,确有此事。」
「大少爷!通州远在千里之外,若有急事,天地不应。您怎么舍得将小姐嫁到那里?」
依照他的身份,现下的行为已经太越举。不过对小姐的心疼,和对大少爷谈起这事时无所谓态度的不满早焚尽了循礼的理智。
「清世哥哥,出嫁一事本就是这样,近处无婿,自然得往远一些的地方去寻。」慕容青瓕代替他大哥凉凉答道。
「但是二少爷!您知道小姐是要去给一个妻妾成群的人填房吗?」对方轻忽的语气让佟清世心火更甚。
小姐……一直努力守护着家人的小姐,为了弟弟可以不惜一切的小姐,她供上性命也要守护的弟弟却以那样无谓的心态看待她的一生幸福!
想到他最珍视的小姐,竟然要被她的兄与弟送到远方给一个甚至不能视她为唯一的老头糟蹋,这让他如何能够释怀?
「呃……」慕容青瓕窒了窒,转身向兄长确认,「是这样?」
被问到的慕容青珏轻咳了一声,随即点点头。
停顿了稍长时间,慕容青瓕才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姐姐经营慕容府多年,名声已经传得太远……」
言暂尽于此,却足以教佟清世联想到,这些年外面关于慕容青丝的流言总是贬抑居多,距离扬州城稍近的地方几乎无人敢上门说亲,其他地方来的多数也是冲着慕容家的家产,或者像今次一样请做继室。
可是只要假以时日……
不,他必须承认,无论来人是谁,无论是明媒正娶的原配或是继室、妾室,他都不可能放心。
怎么能放心呢?
还有谁能如他这般将他的小姐全然放在心尖上,事事放在第一位?
「但是……」眉间阴影渐深,「但是,为什么要急于一时?」
先前完全没有一点迹象,突然就到了即将出嫁的境地,简直措手不及。
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曾经做的心理准备根本不够。
因为在听闻小姐要出嫁的那一刻,心脏就彷若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似的,疼得他几乎连知觉都快消失了。
就连身体也在一瞬间不听使唤摇摇欲坠。
他想,自己大概是穷尽一生也不可能有足够「心理准备」承受小姐属于别人了吧。
「佟护卫,我们接下来要和北国巨贾合作。目前已商谈到最后阶段,然后因为今年主事人交替的关系,我们的合作方在定约前犹豫了。」即便是佟清世闯入书房逼问似般的举动着实「以下犯上」,慕容青珏解释的语气依旧平稳而温和。
「对方的疑虑是害怕我们会再次更换主事人。这次的生牵扯很广,无论投入与利益都是前所未有,如果遇到一方出现动盪,很容易就会对参与合作的双方都产生负面影响,所以对方希望能有一个更让他们安心的方式确定来这一点。」
毫无疑问,这个方式便是前主事人出嫁。
嫁出的女儿就是别家的人,自然不好再插手娘家的生意。
——道理,他懂。却无法接受小姐必须因为这样牵强的理由赔上终身。
「对方只给了三日时限,这是我能找到最好的安排。」慕容青珏的表情看上去也十分为难。
「所以……只要三日内出嫁就可以了吗?无论嫁谁、嫁到哪里都无所谓吗?」
「对。」慕容青瓕爽快给了答桉。
「我……也可以吗?」声音低得像是自语。
他想通了。
一直压抑着自己,是因为心底隐藏的自卑使他感到自己配不上,而小姐理应得到最好的。
可若是明知道那不是一个好选择呢?
无论小姐对他的感情是如何,至少他敢保证自己全心全意,也会努力带给她幸福。
至少,他能给她一生专一的珍视。
这是他的小姐值得的最基本的一部分。
也许,这是老天爷安排的契机,一生只有这一次的……能够将心中所想大胆表达出的契机。
脑海中不禁浮现他醒来那日见到的那双清澈而盈满关心的眸子,登时他更觉得想要一辈子呵护着。
只要大少爷肯点头,他、他……
「可以。」但慕容青瓕居然还是听清了,眼神略微一闪,仍旧爽快地再次作答。
「二少爷,我……」
「清世哥哥,你可是甘愿迎娶?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新郎官,姐姐是不会嫁的。但若是的话,你放心,大哥定会允的。」慕容青瓕着急追问,就好像迫切需要确认什么。
「是。」单膝跪地,总是挺直的身形微躬,颈项垂沉。就让他自私一回吧,「请大少爷应允。」想把小姐纳入羽翼的心愿。
既然小姐必须要嫁,就由他来争取一个深爱着她的丈夫。
至于小姐对他的心情,他会在余下的岁月中努力争取,不再克制、不再压抑。
「很好。」如释重负的嗓音。
佟清世突然觉得情况变得有点诡异起来。
不由得抬头,但见原本满脸严肃的慕容两兄弟竟都是满意的畅笑,忽的感到茫然。
「大少爷的意思是……」
他开始吃不准两位少爷的用意了。
就算他们不反对他迎娶小姐,那句「很好」表示的是什么?!
「我允了。」慕容青珏轻松应下佟清世忐忑提出的请求,并且在下一个瞬间在抛出一句意料之外的话:
「捡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拜堂吧。」
「……诶?」
双掌一拍,立刻从门外涌入一大群侍从,带来新郎官必备的红色喜服。在佟清世仍沉浸在大少爷给的「惊吓」中还未回神之际,利落地将呆滞的人换了个底朝天。然后待他魂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簇拥着不得已地踏出书房走了好长一段路了。
至于那厢好像被所有人忽略的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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