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帝光时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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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间的双眸仔细地看着黑子被包扎好的伤口，脸上神情一片冷淡：“我已经请假了。”
　　黑子第一次发现绿间君原来还是个这么执着的人：“……我已经没关系了，绿间君。”
　　绿间对黑子的话无动于衷：“我要呆在哪里，是我的自由。”
　　黑子：“……”
　　
　　在将黑子脸上的伤处理好之后，医生让黑子脱掉上衣躺下来，好方便给背上的伤抹药。
　　黑子虽然并不在意被别人看到裸/露的上身，但是，这种情况下果然还是有点尴尬。毕竟他和绿间君也不过是很陌生的同班同学。
　　他一脸诚恳地看着绿间：“绿间君，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谢谢你送我来医务室。”
　　绿间点头，伸手推了推眼镜：“嗯。”
　　“……”所以，你为什么还不走？黑子看着绿间毫无动作地站在原地，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叫做“沟通无能”的无力感。
　　
　　黑子以一脸=_=的表情看过去，绿间毫不动容地以…_…的表情看回来。
　　黑子叹气，对于和绿间沟通已经不做期待，于是他决定不再拐弯抹角，很直接就开口道：“绿间君，我一个人就好，请你回去吧。”
　　直接到可以让对方尴尬的地步。
　　不过，绿间对此毫无压力，很面无表情地看了回来：“我已经说过了，我在哪是我的自由。”
　　
　　黑子皱眉：“我果然和绿间君合不来。”
　　绿间内心也很火大，对于自己难得的好心被人嫌弃这件事，让他差点就想要掉头就走，但是不行，欠了人的人情就要还完，这是绿间真太郎的人事。于是他推了推快滑下鼻梁的眼镜，冷冷道：“彼此彼此。”
　　两人视线交接处激起一片电光火花。
　　　　　　　　
第三章　关系缓和
　　黑子只得在绿间的注视下脱掉了上衣抹药，在抹药期间，医生去为新的学生处理脚伤，所以将这份工作交给了绿间。
　　于是此时的状况变成了，黑子躺在医务室的床上，绿间坐在一边，手指上沾着乳白色的药膏，往黑子背上抹。虽然两人的气氛不算好，但是以绿间品性，就算再生气，也没有加重力气的意思。虽然被黑子气得够呛，但神色还是冷冷淡淡的。
　　黑子此人虽然一开始对于这种神展开表示很难以预料，但他向来都是善于思考，不记仇的好孩子，所以他很快把这点生气转移到思考绿间的怪异行为上了。
　　莫非，绿间君是吃坏了肚子？或者是摔坏了脑子之类的？黑子突地恍然地敲手，啊，莫非绿间君被穿越了？
　　
　　“好了。”时间就在黑子的胡思乱想里过去，直到绿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黑子才回过神来。
　　介于绿间帮自己抹药，黑子已经完全忘记了刚刚的生气，于是很真诚地向绿间道谢：“谢谢你，绿间君。”
　　反而是一直生气的绿间有些别扭地别开了头，手指摁着眼镜鼻梁架：“……不用。”
　　
　　两人之间的平和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绿间想起了黑子之前毫不做后果想象的做法，于是展开了新一轮的话题。
　　看着黑子重新套好上身的T恤，绿间忍不住开口说教：“刚刚我看见了。不得不说，你太鲁莽了。而且，他们说的是我的事情，这种混混，不需要你管，我也能够处理。”
　　黑子很快找回了场子，用绿间之前让他完全无力的内容，以直球还击：“正如绿间君所说，但这也是我的自由。”
　　
　　绿间脸上表情愈发不爽：“……哼。可是你这种随意的行动，给我造成了困扰。”
　　黑子一脸认真：“如果说造成困扰的话，刚刚绿间君站在旁边不走才是让我很困扰。”
　　“虽然我很讨厌你这个人，但是人情义理是绝对要还的。只是这样罢了。”
　　“我并不觉得有给过绿间君什么人情义理。”
　　“……哼！”
　　两人的对话再次以快要演变成的争吵无疾而终。但是，即使这样，绿间最后还是和黑子走在了一起回家的路上。
　　
　　M记。
　　“所以……既然绿间君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走。”黑子数次想用稀薄的存在感逃掉，但居然被绿间寸步不离，就连要施展稀薄存在感都无从下手。
　　绿间一脸冷淡高傲，丝毫看不出任何尴尬：“我只是恰好也要进这家店而已。”
　　“……”最终下不了决心放弃香草奶昔的黑子，在买了香草奶昔过后，决定利用人群的高流量将自己的存在感完全稀薄化，趁着绿间不注意，很快没入人群消失不见。
　　
　　而被黑子甩掉的绿间则是瞪着自己手里那杯甜到发腻的奶昔，冷哼了一声。送到这份上，人情也算还完了……
　　不过，被这么躲着还真是有点不爽。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什么深山里修炼过的忍者么，明明自己已经盯得很紧了，居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练过什么隐身术吗？这家伙……
　　对了，这家伙叫什么来着？
　　
　　感兴趣的第一步源自于好奇。而兴趣就意味着超乎寻常的关注，绿间明显没发现自己反常的这一点，反而他对于观察黑子起了很大的兴趣——虽然现在的他还不知道黑子的名字。
　　在过了整整两天以后，一直认为自己心细如发的绿间真太郎才终于发现了黑子原来和自己是一个班的！这一发现，重新颠覆了他对自我的认知。
　　而且还是因为对方和自己被分到一组做值日了，才发现这件事的。
　　绿间顿时惨痛扶额，一脸不堪回首。
　　
　　正是黑子和绿间两人的值日生，当时在看见黑子的名字时还没联系到黑子就是两日前的那人。所以在黑子靠到绿间周围，突然说出：“绿间君，垃圾桶我来倒，黑板归你，你觉得可以吗”的时候，绿间被吓了一大跳。
　　那是真真正正地吓得往后一大跳。在往后跳过了之后，绿间才无比尴尬与气恼地发现，自己又再一次因为这个人丢掉了一直以来冷静淡然的形象！
　　“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你是鬼吗？！被吓到的绿间话噎到了一半，又被他强忍着吞了回去。不能失态，绝对不能失态，绿间深吸了口气，刚平静了心情正打算再接再厉地开口。
　　
　　黑子明显没给他这个机会，率先打断了他的话：“绿间君。”
　　“……什么？”绿间收回欲出口的话，老大不情愿地问道，同时保持着自己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看着黑子。
　　当然，在绿间的视线定在黑子的手上时，他彻底呆了。对方手里此时正捏着他那副眼镜，顺手递到了他面前：“绿间君，你眼镜掉了。以后还是别做那么大动作了，这样眼镜很容易掉的。”
　　
　　对方态度很淡然，绿间却觉得自己内心燃起了一把火，一直从脚趾燃到了脸上，于是他脸涨得通红，一把抢过了黑子手里的眼镜，优雅形象再也不复如初，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黑子，手里的眼镜腿都快要被他捏断：“黑子哲也……”
　　绿间眯眼，冷冷地丢出后半句话：“你这个人还真是让人相当讨厌！”
　　无缘无故就被人讨厌了的黑子自然也不甘示弱：“在这点上，我的心情和你也是一样的，绿间君。”
　　
　　两人相交的视线里再度激起一片电光火花。
　　“哼！”绿间率先转移开目光，扭过了头，将眼镜重新戴上鼻梁。在绿间转头期间，黑子正巧看见他通红的耳朵。
　　……绿间君害羞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话说，这真的是在害羞？
　　
　　正在两人胶着之时，门口传来了“叩叩叩”的敲门声。绿间和黑子两人齐齐朝门口看去，来人是个皮肤白皙的棕色短发少年，他此时正看着绿间，挠着脑袋一脸羞涩笑着说：“绿间君，部长叫你过去。”
　　还剩下黑板没擦，垃圾桶没倒，按道理是应该两人分工的。但赤司找人来叫了，估计有什么急事……绿间皱起了眉。
　　黑子从善如流地接话：“绿间君，黑板和垃圾桶就交给我，你先去部活吧。”
　　
　　“……好吧。”这次的绿间并没有傲娇，只稍微点了点头，转身就朝门口走。在与黑子擦肩而过时，绿间不由得轻声吐出一句：“谢了。”居然又一次欠了这家伙人情！绿间对此还是很咬牙切齿，但是这无法掩盖对方帮助了自己的事实，所以道谢是理所应当的。
　　黑子诧然回头，绿间君的背影还是如往常一般挺得很直，不过那只本来就红红的耳朵……似乎更红了。
　　之前的芥蒂突然如灰尘般消散，黑子突然觉得，也许绿间君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讨厌，嗯……但还是有点讨厌的。想到此，他不由得抿起个淡淡的笑容：“不客气，绿间君。”
　　
　　这次的事件过后，虽然偶尔还是会因为意见相左而针锋相对，但黑子和绿间的关系，算是暂时缓和了。
　　在得知黑子也是篮球部的成员时，绿间已经木然得不会惊讶了。反正如果不是被因为对方鲁莽的行动而相识，估计他在学期末也不一定能发现黑子的存在。
　　托黑子的福，绿间觉得自己保持淡然的能力提高了不少。
　　　　　　　　
第四章　幽灵球馆
　　帝光篮球部，一军内部成员之间的比赛，二军三军在一旁观战。
　　
　　黑子身在角落，存在感又弱，即使拥有颜色灿烂的头发，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人发现，特别是被青峰君。
　　
　　终于，又再次看见了正在比赛的青峰君。黑子抿起嘴唇，眼眸深深。虽然进入帝光中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没有和青峰君打过招呼，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不过，黑子遥望着在篮球场上笑得灿烂明朗的黝黑少年，篮球在他手上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跳跃着橘色的光芒，他变换着让自己难以想象的姿势，那种自由的韵律就如同在水里的一尾鱼，从手心里飞快地掠过，捉不住它的形态，自由而奔放，如此快乐的篮球。
　　
　　他们已经隔得这样远。青峰君已经不同于八年前，他变得如此强大……嗯，肤色看上去也更黑了，身体似乎也更健壮了。
　　
　　八年的时间已经从他们之间缓缓流过，铭刻下了过深的印记。无论是自己，还是青峰君，都已经不是八年前的彼此了。现在不过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而荒废了篮球，从此身体变得虚弱的自己，还有已经成长成了优秀的篮球员的青峰君。
　　
　　好远。
　　
　　不知不觉，黑子鸢蓝色的眼眸愈发黯淡下来。因为距离太远，所以连靠近都成了一种奢侈。只是凝望着，就觉得彼此的距离有如鸿沟，即使有着八年前的友谊，却也只是“过去”的事情罢了。
　　
　　现在的他们，是不可能会有交集的。
　　
　　怀里抱着今日幸运物“浣熊小饼干”的绿间，轻轻瞟了一眼黑子，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明明这个少年存在感就很微弱，如果不注意盯着，基本上整个人就会消失在视野里。但是，绿间还是下意识地会去寻找他，大概是因为这种类型太前所未见了。
　　
　　应该只是因为好奇，所以不自觉就想着要观察了。虽然他真的很讨厌黑子！=　=＋
　　
　　不过，居然用那样的表情看着场上的青峰大辉，怎么？难道是认识的人么。绿间推了推眼镜，收回目光。哼，算了，不管怎样都不关自己的事，就算那家伙一副心情低落的样子和他也无关。
　　
　　虽然青峰大辉篮球水平确实算不错，就连绿间自己都觉得是个强劲的对手和可靠的同伴，但也不用露出这么遥不可及的眼神吧。怪家伙。
　　
　　绿间推了推眼镜，将目光重新放回场上。场上的青峰如同是太阳的光辉，在1on1的对决里，几乎是无人可挡，脸上的神情专注，笑容灿烂得让人眼睛发疼。还真是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家伙。
　　
　　绿间冷哼了一声。
　　
　　比赛结束后的黑子心情很低落。虽然青峰君确实是赢了，不过这也让黑子感觉到了自己和青峰之间实力的巨大鸿沟。以青峰君的强来说，肯定是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会更让他开心吧。还不如，就这样永不再见面，说不定还比较好。起码，曾经的回忆是如此温暖。
　　
　　绿间真傲娇在余光看着那抹鸢蓝已经消失，心情愈发不爽，于是他决定在今天晚上就把幸运物小浣熊饼干给吃掉。本来还想着晚上他不需要了就给黑子的，反正他也不喜欢甜食。不过，看那家伙的样子，应该就是不需要了。
　　
　　索性自己吃了算了。
　　
　　由于在三军的缘故，黑子白日里篮球的训练并不十分多，所以每天晚上他还会独自一人留下来，继续训练。由于提前和家人说过了的关系，家人对于晚上晚回家的黑子也表示了理解，但仍然很认真地嘱咐了黑子晚上回家时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望着不远处的篮框，黑子抱着篮球叹了口气。熟悉又遥远的篮框，他已经这样望着它多少次了，可惜就是和它缘分不够呢。
　　
　　篮球砸在地上的清脆声响让黑子重新振奋了精神，他专注地拍打着手里的篮球，闭眼想象着眼前出现1　ON　1的对手，黑子哲也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青峰君。好想快点赶上你。还有机会再一起1　on　1就好了呢。
　　
　　1年B班，课间休息时间。
　　
　　“你最近练习得也太晚了。”绿间还是忍不住率先和黑子搭了话。居然趁着自己存在感薄弱不容易被老师发现，就这么大喇喇地在上课时间睡觉，绿间一眼就看出了黑子晚上练习量超出寻常。
　　
　　黑子不置可否，而是提起了另一个他很在意的问题：“绿间君，你今天的幸运物，莫非就是那个……？”少年的视线在绿间桌上游弋不定，平常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地带了点难以置信。
　　
　　看着绿间桌上的那只拥有漂亮金发和蓝眸的芭比洋娃娃，黑子移开目光，口气难得地有点迟疑：“……应该不是绿间君的兴趣吧？”
　　
　　“这只是今日的幸运物而已！”绿间在“幸运物”上加了重音，推了推眼镜，口气不满。他果然是吃多了撑的，就算这家伙很晚回去也不关自己的事，只不过因为好奇就冒冒失失跑过来询问的行为，真的蠢爆了！一点也不适合他绿间真太郎！
　　
　　想到这里，绿间霎时就不想管了，气呼呼地转身往自己座位走。
　　
　　“……谢谢你，绿间君，我会小心的。”看绿间真的炸毛了，黑子不同于往日的面无表情，微微勾起了唇道谢。家教良好，礼仪备至的黑子，从来都很能坦率地表达自己的谢意。
　　
　　“……哼。”绿间侧身，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黑子，不作回应地坐回了座位上。他眼镜片下绿色的眼眸色泽明亮，他微垂着眼望着桌上的书本，单手托腮，另一手上的圆珠笔在他手上打了个漂亮的旋。哼，黑子那家伙……绿间在心里暗暗冷哼了一声，说不出来为什么，心情却已经开始回暖了。
　　
　　虽说被绿间提醒过了，但黑子也仍旧没有要早点回去的自觉。而那边的青峰——
　　
　　“啊，最近的体育馆都有人在练球，难道就没有空的场地了吗……”青峰双手抱头，对着身边的桃井五月抱怨道。
　　
　　五月竖起手指笑眯眯道：“我倒是知道有个体育馆比较空喔。不过……因为地处偏僻，晚上明明没有人却传来拍球的声音而被传为幽灵球馆呢~”
　　
　　“哈哈哈，怎么可能。”青峰爽朗一笑，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抹什么，之后神情突然一肃，把手里的水杯往桃井身上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