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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青云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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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的初雪来得特别早,离过年还有十天,天空便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主子,下雪了。”一大早,青玉便捧着一篓子竹香碳进了书房。
  冬凌将盖在腿上半截小锦被向上拉了拉,放下纸笔道:“下雪了吗?是啊,不知不觉,都快要过年了。这一年,过得可真快。”
  青玉添了些竹香碳在屋子中央的火盆里,放下竹篓,凑到冬凌身旁伸头去看:“咦?主子在写什么呢?”
  “写一本食谱。想把这几年学着做的点心、饮食全部记录下来。”冬凌吹了吹面前雪白的宣纸,望着渗入纸张的墨迹道。抬头向合和窗外望去,晶莹剔透的雪花簌簌的从天空中飘落。院子里的花架、石墩、土地、石阶上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阳光反射在雪地上,明亮而清冷。
  “青玉,这几天要准备过年的一应物品了。”冬凌走到窗前,向窗外张望。
  青玉爽快的回应:“主子放心,前些日子,少爷差人送了许多年货过来。我和若兰也陆陆续续置办了许多。差不多了。”
  “哦,对了,主子。前些天少爷差人还给您送了几件衣裳来,说着让锦合织坊特意做的,我拿来给您看看。”青玉笑着补充道,说完转身跑出去取衣服。
  不多时,青玉抱着一包红缎包袱进了书房。包袱打开,里面放着三件比甲,两条长裙和两件褙子。所有衣服上都用金银丝线绣着暗纹秋海棠样子。
  “秋海棠,又是秋海棠。”冬凌抚摸着衣裙喃喃自语。
  青玉笑着应承:“是啊,每件衣服上都绣着秋海棠,想是少爷知道主子喜欢这花,才特意吩咐的。”
  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冬凌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年自己踮着脚在甘棠堂摘海棠花做海棠蜜露的景象。
  转眼到了除夕晚上。冬凌换上月白色的海棠花暗纹百褶裙,配上胭脂红滚雪白貂皮褙子。又从卧房箱子里翻出左英送的双鱼玉佩挂在腰间,对着菱花铜镜转了一圈。
  若兰见了赞道:“主子这一身可真漂亮,真像从画里面走出来的。别说,少爷吩咐人做的还真合身。”
  “年夜饭准备好了吗?”冬凌问若兰。
  “准备好了,熏鱼、打糕、葱爆河鱼、老鸭汤、该有的都有了。青玉还包了饺子。”若兰回答道。
  “是吗,真难为你们了。告诉青玉,我们这就开席吧。”冬凌吩咐。
  若兰迟疑:“不等少爷了吗?”
  章左英吗?他现在该是在将军府和家人一起守岁,看戏,吃年夜饭吧。她对左英来说只是见不得人的影子。在这合家团聚的时候,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左英前来与她相聚?冬凌摸了摸腰间坠着的玉佩,咬了咬嘴唇,说:“不等了。我们先吃。”
  “砰、砰、砰!”院子外鞭炮声骤然响起,惊了若兰和冬凌一跳。院子外,一个人影推门而入:“唉哟,这谁家小孩,在门口放鞭炮。差点炸到爷。”
  在外间的青玉顺着人声望去,忽然惊喜的欢呼道:“少爷,是少爷来了。主子,少爷来了。”
  “左英?”冬凌一听,喜出望外。心头抑制不住的兴奋,顾不上矜持,冬凌拎起裙摆一路小跑着从卧室跑了出去。
  若兰在她身后喊道:“主子,小心摔着!”
  院子里雪地中,是章左英长身玉立在银白透亮的月光下。他的肩头、风帽、和眉毛上落着雪花,嘴角、眼梢挂着笑意。
  “左英!”冬凌飞扑进他宽厚温暖的怀中。
  章左英搂住冬凌的芊腰,将她揽身抱起。将眼前这个娇俏的小人儿紧紧收入怀中。
  “你来了,左英!”冬凌红扑扑的脸蛋贴着左英微凉的脸颊。
  “你以为我不回来了对不对?”左英将冬凌放在地上,弯下腰看着冬凌羞涩的表情,一双笑眼弯得比天上的新月还漂亮。手触摸到冬凌腰间冰凉的饰物,左英拿起迎着月光望去,是自己当年送她的双鱼玉佩。冬凌羞涩,急忙从他手中抢回玉佩。
  章左英笑了:“这玉佩,你还留着啊?前些日子给了你,也没见你戴过。我还以为你早扔了。”
  冬凌红着脸嘟起嘴说:“怎么会?这可是我挣来的茶点钱,为什么要扔?”
  章左英脸上的笑意更深一层:“凌儿,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我不会让你一人孤单。虽然现在你我不能厮守在一处。但是总有一天,我们终有一日可以每日执手相伴,抵足而眠。”章左英的声音温暖而柔和,充满了坚定和认真。冬凌几乎要被他深邃的眼神和声音催眠。
  “少爷,主子!外面那么冷,快进来吃饭吧。年夜饭都准备好了。”青玉招呼二人。
  左英这才放下怀中的冬凌,凝望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道:“走吧,我们一起过年。”说着执起冬凌小手,牵着她一同走进了正厅。
  青玉在后面带上黄梨木门,关住了一屋子的温馨和暖意。
   

第三十七章 旧思


 通武二十六年二月,边关战事吃紧。长泰公主出塞和亲之举虽然拉拢了鞑靼,却彻底激怒了瓦剌。瓦剌关闭了边关所有互市,并多次出兵侵扰燕云十六州及周边地区,是以边关民不聊生。好在双方几次大小规模战事中,瓦剌也没得到什么便宜,朝廷也没有什么损失。
  章左扬在边关驻守,与弟弟左英时常有书信往来。左英也时常将这些消息告知冬凌。戍守虽然辛苦,但从书信中看,左扬仍旧平安,这才是冬凌最为关心的重点。
  “下雪了!”这日一清早起来,冬凌推开窗户,只看见灰瓦粉墙上白皑皑一片洁白的落雪。院墙中的绿萼玉蝶腊梅前几天还打着花苞。青玉说,今年的腊梅结苞结的真早,看来又是一个冷冬。在初雪落下时,这些绿萼玉蝶腊梅竟然提前绽放了。满园子的洁白素净,冷韵幽香,清香凌冽异常。
  冬凌推开窗子,鼻子伸出窗外,闭上眼睛,深深一吸,忍不住赞叹道:“好香!”
  青玉赶紧上前关了窗户,又给冬凌披上披风:“主子,这天寒地冻的,就这么在风里吹着,小心着凉。”
  冬凌笑嘻嘻的拽着背上的披风,一咕噜翻身下床,拉住青玉的手,兴奋的说:“青玉,我们去摘腊梅花。青梅下来的时候,又可以做梅花蜜露了。”
  青玉无奈笑着摇头道:“主子,这大清早的起床了就顾着摘花。我看您还是赶紧梳妆打扮,先出去见见外面那位爷吧。他一早就来了,看您睡着,不让我们吵醒您。就这么一个人在外面等好久了。”
  “谁?左英吗?”冬凌问。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青玉笑她明知故问。
  冬凌怕左英久等,在青玉的服侍下急急忙忙的穿衣下床,又催着青玉为自己梳头。青玉忍不住笑她:“少爷都等了大半天了,主子不急在这一时。”口中安慰着,手中动作麻利的为冬凌梳妆。
  “给左英少爷上早点了吗?他这么早过来,定时没有用过早膳的。”冬凌一边照镜子一边絮絮叨叨的问青玉。
  “上了,上了昨儿准备的鱼羹和莲子粥。”青玉站在她身后梳着髻子答道。
  “那点上火盆了么?”冬凌又问。
  “点上了。按照您的吩咐,用的都是前些买的香碳,燃起来又暖和又不熏人。”青玉盘好髻,嗤嗤笑道:“主子您就放宽心,若兰姐姐在外面伺候得周到这呢,不会冷了饿了少爷的。”
  梳洗完毕,冬凌照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峨眉入鬓,发若黑玉,肤如凝脂,眼含秋水。青玉为她盘的朝云髻衬托人越发水灵。一旁的青玉都忍不住赞道:“主子真美,难怪少爷一心都扑在您身上。”
  “别瞎说!”冬凌羞赧的在梳妆台上挑了根翡翠梅花银步发簪插在发髻上,起身就往外走。
  青玉抢先几步撩开了帘子,就看见左英滚玄狐毛对襟短袄正伏在桌几上看信。旁边放着吃了一半的粥碗和茶盅。面前的火盆烤的正旺。若兰站在他身侧服侍。
  若兰见冬凌出来,上前问安。左英听到动静才抬起头,看信时的一脸严肃,在看到冬凌的一瞬间,冰冷全部化为唇齿间温暖的笑意:“你醒了?”
  “嗯!”冬凌缓缓走进,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对着火盆搓了搓双手,抽鼻子闻了闻道:“这香碳点得屋子里一股子焦炭味。”左英笑了,伸手拢住冬凌小手,知道冬凌最讨厌这股味道。
  “青玉,把我屋里的迦南香拿出来,用宣炉慢火隔砂蒸上,不要见烟。”冬凌转身吩咐道。
  青玉诺的一声,转身去里间拿宣炉和沉香去了。
  “我知道你到了冬天喜欢焚香。以前在暖玉阁就是。别的屋子点香一股子焦臭,唯独暖玉阁满室暖香。勾得我大冬天的,日日往暖玉阁跑。”左英的嘴角上扬,眼睛里都是回忆的满足笑容。
  提起暖玉阁的冬天,还真是恍如昨梦。冬凌也面带笑意的说:“这沉香啊,如果点着焚烧,虽然佐人幽赏,香气浓郁,却未免烟火生活,始终带着焦味,不若芝兰自然之芳香。但是如果用慢火隔砂,使不见烟,那么散发出来的味道如露沃蔷薇、热磨琥珀、酒倾犀斝,如在珠蕊暗香深处。”
  “哈哈,原来这才是秘诀。这法子早教了我房里的人多好。我便不用跑暖玉阁了。”左英恍然大悟笑道。
  冬凌歪头看他漂亮的眉目,在这寒冬腊月中,左英的笑容更是暖入心脾:“怎么?我的法子你都偷学去了,就不再上我这门了吗?”
  “怎么?难道你原是希望我天天上门的?”左英含住一丝笑意,狡黠的反问她。
  “哼!”冬凌脸一红,扭头从鼻孔中轻哼。左英握住冬凌的大手紧了紧,手掌中传来干燥而温暖的感觉。一到冬天,冬凌便手脚冰冷,离不开暖炉、火盆、手炉、脚炉。而章左英不同,大约是常年习武,体格健硕的缘故,他的手一年四季都是暖和的。
  “对了,今年真西进了些上好的沉水香,过几天我让人捡些好的送来给你。”左英溺爱的冲冬凌笑道,一双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形。
  “在看什么呢?”冬凌伸长了脖子去看左英放在桌子上的信件。
  只见信封上书:临安安南将军府章左英亲启,落款是:燕云州副都统林梓正。
  “咦?是边关来的信?”冬凌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扫向章左英。
  左英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若有所思的回答:“是,林梓正是我幼时好友,前几年随父派往燕云戍边。后来,他父亲因不愿向朝中求和派低头,便告了奉伺。皇帝批准他任便居住,同时升林梓正为燕云副都统。去年左扬向圣上自荐燕云轻骑校尉,就是在林梓正手下当差。我便央梓正凶多为照顾,若左扬有什么情况也请他及时书信通知我。”
  听到左扬的名字,冬凌的心脏无故“砰砰”乱跳起来。她咽口吐沫,稳一稳心头的慌张,故意用似不关心的语气问:“那可是二少爷有什么情况了?”连她都听到自己语气中掩盖不住的关切和轻微的颤音,但愿左英没有察觉。
  左英听出她声音中的关切,眼光转向她。他的目光如炬,看得冬凌浑身上下不自在。冬凌伸手在桌子上的红漆描金果盘中捡了个橘子剥起来,想借此掩盖自己的无措。灵巧修长的手指绕着橘子三两下,便见手中的橘子皮如花瓣般垂下来,露出鲜嫩的瓤。冬凌又拿起果盘旁边的银挑子,仔细的去挑果瓤上一缕缕白色脉络,就听耳边左英沉声说道:“凌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唔?”为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冬凌抬眼奇怪的望向左英。
  “二哥,他受伤了。”章左英一字一顿的说。
  “骨碌”挑了一半的果瓤从冬凌手中滚落地上,在光洁的青色石砖地面上画出一道圆弧形的水印。冬凌的手擎着花瓣似剥好的橘皮停留在半空中:“怎么?受伤了?受了什么伤?严重吗?”她本不该问,可一连串的关切询问却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左英在冬凌的询问中垂下眼皮,看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果瓤,复又抬眼观察深究冬凌的神色,口中说:“梓林兄的信件上说是上个月与瓦剌交战时被敌将挑落马下,左腿摔伤。”
  该死!又是这似乎洞悉一切,深不可测的眼光。一如几年前那个初见的冬天,看见冬凌手腕上的小叶紫檀手钏时的神情。左英大多数和冬凌相处的时候总是笑吟吟,一双眼睛满是暖意。偶尔他露出这种眼神,总能让冬凌不寒而栗。
  “唉哟,我真是太不小心了。”冬凌低下头,尽量躲避左英的探究的目光。若兰也赶紧躬身帮她去捡掉在地上的橘子。
  “哎!”左英长长一声叹息,声音中说不清是疲惫还是绝望:“梓正兄说他伤势严重,恐留残疾。燕云没有好的郎中,可能下个月要将左扬送回临安。”
  他到底伤得如何?下个月要回临安了吗?一别两年,左扬还是否仍旧是那个记忆中银盔银甲的挺拔少年?深埋的记忆瞬间如冬眠的小兽被唤醒。冬凌心中急切,却不敢看左英的眼睛,更不敢开口问。她捡起地上的橘子,怔怔的转过身背对着他坐。
  “我今日府上还有其他事情,就不陪你了。晚些再来看你。青玉、若兰,好好服侍主子。”左英起身,一甩袖袍,将信件收入怀中离开了。
  青玉还蹲在地上擦拭被橘子汁水弄脏的地面,看着左英忽然离开的背影,又奇怪的扬头望着坐在桌边的冬凌:“哎?少爷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忽然说走就走了?”
  冬凌低头,一手拿着脏了的橘子,一手悄悄抬手用锦帕擦去眼角的泪水道:“由他去吧。”若兰心细如发,从身后轻轻捏住了冬凌的双肩。
   

第三十八章 故人


 到三、四月份,青梅落地的时候,冬凌让青玉和若兰将青梅酿成酱汁,和往年一样做鲜花蜜露。左英再没有来过城北小宅。倒是差费府小厮将许诺下的上等沉水香送了些来。青玉和若兰的月钱,小宅子内的家用也由费府小厮按时送来。却是不见了人影。
  若兰是苏绣的好手,冬凌闲来无事便和她学女红。一方面打发时间,另外一方面,也可以拿出去卖几个钱补贴家用。最初,冬凌还绣得针脚参差不齐,几幅花样子照着绣下来,越见针脚平整细密。
  这日,二人坐在紫藤花架下做女红。冬凌刚刚绣好一幅牡丹的样子,觉得脖颈酸痛,停下手,扶着颈子,仰头去看紫藤花。这个季节紫藤花开得正好,团簇重锦的紫色小花,挂于嫩绿的枝叶间,随微风摆动。坐在花架下迎着花香观看,别有一番情趣。
  谁知手上一不留神,被若兰抢去了崩布。冬凌急道:“哎,若兰。还我崩布,还没有绣完呢。”
  若兰摸着白纱锦上绿萼穰吐的一簇牡丹花,笑道:“主子真是薛夜来在世,绣得这般漂亮细致,这一簇牡丹花的压瓣和藏针做的雅洁平整,连我都自叹弗如了。”
  冬凌双手执着绷布两边,迎着阳光满意的欣赏自己的作品,道:“薛夜来怎么敢当?人说,夜来妙于针工,虽处于深帷重幄之内,不用灯火之光,裁制立成。我哪能比得起薛夜来十指春风?”
  一个阴影投射到崩布上,几声打趣的笑声从背后传来:“针线活比不比得过薛夜来我不知道,但这阿谀奉承的本事是够的了。”
  回头一看是费古扬,冬凌嘟起嘴,不乐意的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们姐妹一处说话,谁让你偷听来着?”
  若兰被费古扬奚落一番,面色通红,又不能责怪费古扬,只好找青玉的碴。她冲着院子外喊道:“青玉,怎么连费少爷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青玉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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