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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青云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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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岚、玉屏和冬凌是下人,不方便和主子坐在一处,便被打发到厅外仆从的小屋中侯着。屋子内除了秋岚和玉屏还有大少爷章左褚的仆从阿喜、阿从,二少爷章左扬的小厮四宝、乾玉、和阿丁。三少爷章左英的小厮鲁轩、鲁然。七个男孩见到秋岚和玉屏连忙上前叫姐姐,嘻笑着向二人殷情打招呼。
  阿从上前摇头晃脑的对冬凌说:“咦?这就是安嬷嬷新送进暖玉阁的那个小丫头?长得这么粉嫩,你叫什么名字啊?”
  秋岚一把将冬凌拉到身侧,虎起脸说:“阿从,少套近乎。你那点小算盘我还不知道吗?暖玉阁的丫头也是你惹得起的吗?”
  “嘻嘻嘻嘻,阿从可不敢有什么心思。不过秋岚姐姐说得对,暖玉阁的丫头,我们这些下人真是惹不起咯。”阿从特意强调“我们这些下人”二字,明面上说秋岚身份比自己尊贵,实际上讽刺秋岚一心想攀大少爷的高枝。秋岚当然明白,嘴上不能说破,心中好不尴尬,反映到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恶狠狠的干瞪阿从。
  其他下人知道了冬凌是刚入府的三等丫头,并不将她放在眼中,也不多与她搭话。冬凌无人理睬,自己在屋内呆坐,倒也落得清静。
  太阳移到屋子正当头,明晃晃的光线透过窗棱在地面洒出无数个斑驳的金色碎片。不久,延辉厅便传下话来在将军府北院朝凤台摆上宴席,请各位主子、随行丫头们前往。
  将军府北边有水池,名曰碧玉池。湖水如一汪碧玉,明瑟可爱。朝凤厅便是设在这碧玉池上的一处戏台,平时府中歌妓、戏班皆在此戏台上表演。歌舞升平伴随着潋滟的波光和四周重叠奇异的假山园林,如在天堂。水池东西两侧的水面狭窄处又建流玉亭和船坊,面对戏台,供家眷坐在当中纳凉观赏。
  冬凌看见身着暗红色织锦衣袍,面容慈祥的赵老夫人在众媳妇的搀扶下带头走出延辉厅。赵老夫人身材虽然不高,却气度雍容,银白发丝盘成整齐的圆髻。发髻里斜插着累丝翡翠发簪。额头上带着冠带,当中镶嵌这绿莹莹硕大的翡翠。身上穿着暗红色金线云纹如意蜀锦做的褙子,配胭脂红的底裙,脖子当中扣着镶翡翠金领口。不愧皇家风范。
  雅丽则一身喜庆活波的淡红色衣裙,跟在老夫人身侧,搀扶着赵老夫人的手臂。其后是大夫人、二夫人、章左褚夫人费氏和一众丫头女眷。秋岚见到费氏不自在的低了头红了脸,好像自己与少夫人对上一眼,都能被看穿了心思一般。冬凌见费氏体态丰腴、气质温婉端庄,与秋岚的妖媚活泼截然不同。想这费氏出身高贵,气度不凡,虽面容平凡,但与秋岚相比却是天上地下。大少爷恐怕不会为了秋岚得罪了费家。
  雅丽眼角余光扫到冬凌正在打量费氏,奇异的挑起眉毛朝她眨了眨眼,提醒她不要失态。冬凌便知趣的低了头和秋岚、玉屏一同紧紧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待到众人来到朝凤台,赵老夫人和大夫人在朝凤台东边的船坊就坐,二夫人带着雅丽和费氏在对面的流玉亭就坐。老夫人伸手向对面的流玉亭招呼雅丽道:“我的好孙女过来和我们一同坐吧。这么多子孙中,就属雅丽最有孝心。奶奶今天就赏你过来一同坐。”
  雅丽高兴的答应:“谢谢奶奶赏赐。”说完欢欢喜喜拔脚跑向船坊,秋岚站在费氏和荷香身边浑身不自在,此时也是迫不及待远离流玉亭,更是加快步伐,玉屏、冬凌二人快步紧随其后。
  大夫人见赵老夫人赞雅丽有孝心,得了大面子,嘴上却嗔怪道:“这么大姑娘了,走路怎么也没有样子?蹦蹦跳跳的像个孩子。《女戒》白读了?”冬凌看到大夫人嘴上责怪,脸上却满是溺爱的表情。想是雅丽抄写的经书甚得老夫人赞赏,当妈的也觉得颇为得意。
  果然,老夫人拦到:“听老爷常提起雅丽读书不错,还为我抄写经书。今天我做寿,她高兴的忘了形,也没什么。你不要教训她太狠。”
  大夫人一听老爷在老夫人面前称赞女儿,更是喜不自禁,满面红光,道:“媳妇谢老夫人,老爷缪赞。她一个女儿家,读那许多书也没什么,反倒是规矩该好好学学了。”
  其余众人以章平之为首,纷纷在朝凤厅水上戏台两侧的席位坐下。冬凌看见章平之身侧依次坐着长子章左诸、次子章左扬、三子章左英。章左扬和章左英她是见过的,只这章左诸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冬凌望去,只见他一身青衣,面白无须,长身玉立,气度翩翩,当真佳公子。难怪秋岚为他如此着迷。
  再斜眼去打量秋岚,果然见她站在雅丽身后,自己身侧,目不转睛的望向章左褚的方向。她的一双秋波含情紧随他的身影,痴痴的竟不能移开半分。冬凌心中道:“只见过诗经有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一直不知是怎样的境界,今日却是在这里见到真的了。”
  冬凌刚要从秋岚脸上收回目光,不经意处,竟然发现坐在流玉亭的费氏和她身侧的荷香投向这边狠狠的目光。再看秋岚,美目只顾着盘桓在章左诸身上,对此竟无丝毫知觉。
  不多时,宴席开始,各人纷纷向老夫人贺寿,戏台上的戏曲班子也摆开吹拉弹唱。众人觥筹交错,边吃边欣赏。秋岚和玉屏伺候雅丽,为她送茶递水布菜。秋岚明显心不在焉。几次差点弄错了菜肴,又是拿错了茶水餐具,惹得雅丽责怪连连。秋岚心中委屈,不能辩白,退在了一旁。玉屏急忙从旁呈上日铸双芽茶请主子息怒。
  戏班唱罢贺寿的曲目,章平之为母亲点了一折《仙缘》。又请母亲点戏,赵老夫人点了《长生殿》里的一段。戏唱罢,赵老夫人笑道:“这戏曲里的情情爱爱终究是书生文人们臆想出来的。真要是都这么干,哪里还有规矩了?大户人家最看重的还是规矩,不能越矩。坏了规矩,什么情情爱爱的,都不容于这世道。”
  说罢又叫大夫人点,大夫人道:“文戏看多了,不如换换口味,让老夫人开心开心。”说着翻看戏折子,点了出《单刀会》。赵老夫人一听,称赞道:“还是湘儿知我心意。这出点的好。”
  几旬酒后,天色渐晚。碧玉池上峨冠盛宴,声光相映。老夫人道:“今日高兴,多吃了几杯,不想却有些醉了。我要先回去歇着了,让这些个小辈儿一处多玩会。”说着便起身向众人告辞。大夫人也不愿多留,执意伺候着赵老夫人,先行退回东院。
  赵老夫人离席,朝凤台上只剩下雅丽、冬凌、玉屏和秋岚。席间气氛也顿时轻松许多。席下不知何人忽然端着酒杯起身向章平之道:“素闻安南将军府的歌妓色艺双绝,新春时,费总督和李尚书见了一回,念念不忘。多次向我等夸赞音色绕梁,三日不绝。这次可否请出来让老弟们开开眼呐?”
  章平之手拂美髯,得意的呵呵一笑,随即吩咐身边下人传歌舞姬上台。雅丽扭过头,拉拉站在身后的冬凌衣袖,低声道:“你可看仔细了,颜如玉要出来了。”
  冬凌站了一天,已觉小腿腿肚酸痛,忽闻“颜如玉”要出来了,抬头强打精神向水台上张望。
  只见戏台上黑魅光暗,忽然露出一月,其圆如规。圆月下,五色云气腾起,人影晃动,数十人手执灯光舞动穿梭于云气之间。灯光忽明忽暗,色如初曙。乐声渐起,云气散去,皎洁的圆月下一女身着红曼轻纱,随着弱管轻丝娉婷起舞。众人在席下,亦在月下,众人在看月,亦在看起舞的女子。女子长袖缓带,绕身若环,扶旋猗靡,身若秋药被风。随着乐声高昂,云气已然全部散去,此时月色荧煌,锦绣纷叠。席下一片寂静,众人皆是被女子的舞蹈吸引,神情错愕。领舞红衣女子的眉目渐渐清晰,只见她白面红衫,体态玲珑妖娆,眉秀目深,楚楚谡谡。婉约风姿之间,烟视媚行,其孤意在眉,情深在睫。
   

第十二章 月色


 虽然那风姿冬凌感到十分陌生,但那女子的眉目她却是无比熟悉的。“姐姐!”冬凌低呼道。台上那红衫舞女不正是冬茗么?那眉、那眼。雅丽和玉屏闻言回头望向她,不解问:“什么?”
  “没!没什么。”冬凌顿觉失态,急得涨红了面皮道。
  玉屏离冬凌最近,听得最清楚,道:“你刚才呼唤谁是姐姐?”
  雅丽听闻大笑道:“什么?冬凌管她叫姐姐?怎么样!我看还是我们这将军府的颜如玉比书上的漂亮些。冬凌都叫姐姐了。是不是只差一点就叫妈妈了。”
  听闻此言,冬凌不语,玉屏迟疑,雅丽赢了赌约自顾自的开心得意。
  冬茗一曲舞罢,席间仍旧一片沉寂,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美景中不能回转。片刻,台下鼓掌声,叫好声如潮水涌过,连绵不绝。冬凌想到姐姐竟然在将军府入了乐籍,心头涌上痛意,觉得自己不能呼吸,眼前起了一片白雾,也快要被浓烈的月色融化,被如潮的掌声吞没。难怪冬凌入府当日,安嬷嬷听说自己是冬茗的妹妹,连声称赞冬茗现下是将军府的红人。
  冬凌年纪虽小,却明白乐籍是什么。临安城东市有一爿歌舞伎们聚居的地方,平日莺歌燕舞。娘常说这些女人便是卖身入乐籍之人。她们以卖笑为生,服侍男人,身份最是低微。好人家的女儿谁也不会去出卖皮囊做这种令人不齿的职业。爹爹也说: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能有什么好下场?可戏台上那个跳舞的红衣女子却真真是姐姐冬茗。
  戏台上的舞姬们盈盈拜倒,自然是赏赐无数,各人均面带喜色退下,独独冬茗被留了下来,按照章平之的指点向席间各名流达官敬酒。这些乡绅名流平日一副正人君子之态,此时纷纷借冬茗敬酒之机揩油,又是揽腰,又是抚脸。冬茗穿梭于众人之间,只是面带冷色,似乎对此情此景早就熟悉麻木。一轮下来,章平之才许她谢了恩,退下。众宾客却仍望向她的背影流着口水,啧啧不舍。
  冬凌环视周遭各男宾如虎狼般的眼神,一颗心如坠冰窟,匆忙借口内急告退出来,抄小路往朝凤台后走去,想追上姐姐,将她入乐籍的事情问个清楚。将军府内路径错杂,冬凌又不熟悉,摸黑走了半天才走到朝凤台后的小花园。她走到假山之后,向花园内望去,只见花园的九曲抄手回廊之上一女子面对一丛虞美人,背对月光静静倚靠在廊柱边,月光从背后正洒在她半边脸上,正是姐姐冬茗。冬茗怔怔的望着那丛虞美人,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梦中。
  冬凌泪水夺眶,正疾步上前呼唤冬茗,耳畔一阵悠悠的箫声响起。箫声呜咽之间如泣如诉,像是哀鸣,又像是在低诉心事。冬凌的脚步被箫声打住,怎么?还有第三个人在这花园之中?
  虞美人花前的冬茗此时也听到了箫声,急忙回首顺着箫声寻去。月光下,抄手回廊不远处的拱桥上,一男子的身影背着光线而立。他手持长箫,面向着冬茗缓缓吹奏,两人相聚不过数尺。远远望去,竟像隔着银河相望而不能相聚的牛郎织女。
  冬凌看不清男子的面目,只看到姐姐望向他的眼神满是渴望和无奈。深夜的寒风掀起男子的衣角,他腰间一枚如手掌大的红玛瑙坠饰反射出柔和的月光。男子一曲罢了时,冬茗仍和男子默默的四目相对,两人似乎在这无声之间已然诉尽了各自的心事。
  冬茗从抄手回廊中移步缓缓走向拱桥,长裙坠地,发出簌簌的响声。月光一寸寸移上她的脸庞,冬凌从旁边看去,姐姐的神情如在梦中,似乎已经被着箫声催眠。她的身体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微微颤抖着,白皙凝滑的脸颊上竟然全是泪水。两人间的距离随着冬茗的步伐越来越近。
  忽然,花园内不远处,闪过一个身影,“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一个清亮的男声吟道:“好诗,好诗,尤为应今日之景。”冬茗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身子一震,似乎方从梦中惊醒。慌乱之间,手捂脸庞,提起裙摆,转身小跑朝相反的方向逃离了花园。拱桥上的男子也转过身循声去找吟诗的人,月光直直的落在他的脸上。冬凌看得清楚,星目剑眉,挺直的鼻梁,一双薄唇,魁梧的身形。正是遭雅丽毒打那日救下自己的二公子章左扬。只是当日那一份愤怒已全然不在,取之而来的是一脸的温柔情愫。
  吟诗的男子没有再走进花园,簌簌的脚步声是往花园外去了,似乎只是想善意的提醒花园中私会的两人。章左扬见佳人已去,独自摩梭着手中长萧,低声轻叹;语气满是落空和失望。
  冬凌不敢耽搁太久,满腹心事的循着旧路回到船坊。宴席已散,众人正向章平之作辞。雅丽道:“我们也回去罢。”
  临行前,秋岚再次拿错了雅丽的暖手炉,又打翻了风灯,风灯的玻璃碎得满地都是。雅丽惊了一跳,责骂秋岚:“秋岚姐姐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平日素来机灵利索,今日莫不是中了什么邪罢?要么便是偏偏和这寿宴过不去?”
  秋岚一整天都满怀心思,又挨了不少责骂,一听这话,“噗通”跪在地上,委屈的哭道:“奴婢笨手笨脚,惹了主子的嫌,却万万不敢和老夫人寿宴过不去。主子这样说,那不如将奴婢赶出了府去,再看哪个丫头乖巧伶俐,跟老爷夫人要过来替代秋岚便是了,也强过这样怪罪奴婢。奴婢卑微,怎么受得起这样的罪过?”
  雅丽当着众人,被秋岚这一哭,面上下不来台。神情焦躁而不耐烦。让玉屏拉她起来道:“好了好了,我不责怪你便是了。只不过多说了两句,你何苦当着这许多人哭成这样?好似我欺负了你一样。何况今日还是大喜的日子,你又哭些什么?”
  玉屏去拉秋岚,拖拽了半天,秋岚才起身,哭道:“奴婢只是哭自己出身低微,处处惹人嫌弃。”
  雅丽不明所以:“这又说的是什么话?真是莫名其妙。”气哼哼的抬脚便走,撇下秋岚跟在后面。玉屏赶忙从旁侧执起备用的羊角灯追上。冬凌听得明白,知道秋岚话虽是说给雅丽听,但其中却另有所指。
  四人走到半路,章左英带着鲁轩、鲁然从后面追赶上来。见到雅丽气哼哼,反而笑嘻嘻的问:“这是谁又惹恼了将军府大小姐?”
  雅丽没好气的回他:“这会子散席了,你才追上来找我?刚才冬茗跳完那支舞,我去找你玩,就只见爹爹和大哥,怎么也不见你和二哥哥的踪影?”
  章左英身着水绿色长衫,外罩月白色袍子,袍子边缀着的玉石叮咚作响:“这一晚上坐在下面赏戏吃酒,坐的闷了,便去了后面的小花园转了转。”
  “这大半夜的,小花园有什么好玩的?”
  “有…月光,还有…箫声。”左英面上笑容不减。
  “难道小花园中吟诗之人是他?”冬凌心思一动。
  “咦?你是冬凌?”左英的脸忽然在面前放大,凑近一旁冬凌,似乎是想将她看清楚。冬凌看见章左英满脸都是温暖的笑容,圆圆的眼睛眯成一条好看的曲线。冬凌吓得退了一步,福倒在地:“冬凌见过三少爷。”
  雅丽奇异:“三哥哥怎么认识冬凌?”
  “我们在雪地腊梅树下遇见过,等再过几天,冬凌还要请我吃梅花蜜露的。是不是?”左英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梅花蜜露?你消息还真灵通,我们暖玉阁刚得了点好东西,就被你盯上了!谁告诉你的?”雅丽更加奇怪,今天晚上三哥哥说的话都如此不着调。
  章左英倒像是有着自己秘密的小孩,俨然和冬凌是一条战线,得意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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