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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为西南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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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不必了,今天要将这本佛经抄完。”
“娘娘,您已经抄第五遍了,别再写了,您再怎么写,皇上……”
我的手一抖,茶水洒在我的衣衫上,芳菲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自大婚之日之后,玧言已经四天都没有来过碧源宫了,而这本佛经我也抄了四遍,今天是第五天,我想他也不会来了,我想我还是要抄第五遍了。
“娘娘,奴婢该死,是奴婢多嘴了。”芳菲懊悔地说道。
我朝她笑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终于体会到其他嫔妃的心情了,她们等了玧言整整三年,而我只等了四天便觉得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拥有时不懂得珍惜,现在这种下场是不是报应呢?
“娘娘,这位姬贵妃,宫中的人说她长得花容月貌,好像皇上真的很宠爱她,自大婚后皇上一直宿在黎兰宫,宫里的人,宫里的人都在传……”芳菲支支吾吾。
“都在传什么?”我放下茶杯,重新握起毛笔。
“他们都在传皇后已经失宠,废后,是早晚的事。”
芳菲的小心翼翼让我觉得好笑,这种事情根本不用猜就可以想得到,后宫,永远是捕风捉影和流言蜚语汇集的地方。
废皇后,很可怕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呢?我从未想过要当皇后,即使真的成了皇后也从未将自己当做是,我只是想成为玧言的妻子,替他分担痛苦,和他分享快乐。至于是不是皇后,那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只因为玧言是皇上,所以作为他的妻子才是皇后,如果他不是皇上,如果他不是皇上,那,该有多好?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服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一点儿也不松懈地写完最后一笔,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我放下手中的毛笔,握了握已近麻木的右手。
这是第十九篇了,看着书桌上厚厚的一摞纸,我竟然觉得很好笑,觉得我自己真的很可笑。
“娘娘,天色已晚,奴婢伺候您歇息吧。”这是今晚芳菲第三遍催促我。
我点点头,“好了。”
今日的佛经已经抄写完了,我不困不睡没有关系,芳菲和那些内侍每天早起晚睡的,还要照顾我,实在是太辛苦了。
“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梳头时,芳菲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吧。”
“娘娘,您总闷在碧源宫中对身体不好,奴婢提议,您要不要到京城郊外的白马寺中待一段时间?白马寺中景色优美,定能让娘娘心情好起来。”
“白马寺?”
“是,白马寺是皇家主持修建的寺庙,坐马车只要三个时辰便可以到了。娘娘最近精神恍惚,奴婢想,出去散散心是不是会好一些?”
芳菲说的隐晦,但是我明白她的心意,十九天了,玧言都没有踏入碧源宫一步。宫中从来都是没有秘密的地方,他哪一日宿在哪个宫中,我即使不想知道,消息也会传到我耳中。芳菲只是不想我在宫中听到那些消息难过,也不想让我继续无用的等待罢了。
“这样也好,你去安排一下吧。”我不想负了她的好意,在宫中最珍贵的就是一颗真心。
“娘娘,奴婢斗胆请求娘娘一件事情。”芳菲突然跪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说便是。”我扶起芳菲。
“奴婢恳请娘娘将洛公子留下的东西也带去白马寺。”
“什么?”
“娘娘,您听奴婢解释。洛公子已经去世多年了,虽然没有留下……但总要入土为安,奴婢恳请娘娘就将洛公子留下的东西放到白马寺中……”
芳菲偷偷观察着我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娘娘,奴婢看得出皇上心中还是您的,但是任是谁也没有办法忍受自己的人心里还念着其他人。此去白马寺,您就将洛公子忘了吧,回来和皇上和好,不好吗?奴婢求求您了。”说着芳菲又跪在的地上。
“起来吧,芳菲。”我将她扶起来,“你说的对,即墨是该入土为安了。”
摸索着匣子表面精致的花纹,我不敢将匣子打开。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即墨会怪我。
即墨,我这么自私,你会生气的是吗?
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真的好爱他,才短短几日没有见到他,我已经想他想到发疯。原谅我,即墨。我真的要忘掉你了,我真的想忘掉你,我不想失去他,真的不想失去。
芳菲办事伶俐,第二日我便登上了去白马寺的马车。因为不是正式的祭拜,所以只带了数十个侍卫,内侍也只带了芳菲一个。所有的事情都不用我操心,一切都准备得十分妥当。没有人有异议,当然也没有人挽留。
第三十六章
白马寺不愧是皇家主持修筑的寺庙,古拙自然却自有一种威严和肃穆,让人心底升起敬意。
见到白马寺的主持,更是令我惊讶万分,眼前这个根本看不出年龄的僧人竟然是一代高僧忘川,白马寺的主持?他最大不过不惑之年吧?
我双手合十,恭敬地朝他一拜,“见过大师。”
“施主有礼了。”他的声音淡淡的,空灵地像转瞬即逝,却又在耳中清晰可闻。
“冒昧前来,多有打扰,还望大师海涵。”
“施主多虑了,请坐。”忘川大师微微一笑请我入座。
“小女子此次前来是想借贵地安葬我的一位朋友,还望大师允许。”我点名来意。
“老衲冒昧地问一句,施主的这位朋友是?”
“我要为这位朋友建的乃是衣冠冢。”
“那还请施主多留几日,待老衲为施主的朋友超度之后再让他入土为安。”
“有劳大师了。”
拜见过忘川大师,我便被引到准备好的房间中休息。
我住的房间,虽然朴素无华,却也简洁明朗。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住进寺庙中,只觉得这白马寺中无处不静谧,无处不和谐,置身其中令人觉得烦思顿消。
“娘娘,您累了吧,到床上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不是很累,用完斋饭再休息也不迟。”
芳菲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和茶具,抱怨道:“这白马寺太过分了,明知道是皇后娘娘来,竟然让娘娘住这种寒酸的房间。”
“芳菲,不得胡言乱语。”语气略带微愠地责备她。
芳菲自知失言,羞赧地低头认错。
“你这个丫头啊,”我又觉得对她太过严厉了,放轻声音说道,“白马寺乃是百年古寺,忘川大师也是一代高僧,在主持的眼中众生都是平等的,此次忘川大师肯为即墨超度,已经是给足了皇家颜面。至于房间,我想这白马寺中所有的客房都是一样的,并不是对皇家不敬。”
“奴婢知道了。”芳菲低头吐吐舌头,一副鬼灵精的模样。
忘川大师为即墨超度亡魂七日,又将即墨的衣物供在佛祖像前十日,最后乘有即墨衣物的匣子终于送回到我手中,却到了我该将它埋葬的时候了。
我没有为即墨选择墓地,我不想让即墨呆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之中。
在白马寺的一处种满花树的庭院里,我不准他人插手,亲自挖了一个方形的冢室。
在我气喘吁吁时,终于挖好。我取过匣子轻轻地放进去,接着掩上泥土。从一旁取过让人准备好的柳树树苗,将它种在匣子上面,小心翼翼地将泥土掩埋好,最后浇上水。
看着幼小脆弱的柳树苗,我的心中很踏实。
即墨,以后你就可以通过这棵柳树看到灿烂的阳光,感受到温柔的清风,闻到鲜花的芬芳了……你曾经说过我就像是一棵柳树,那么这棵柳树就是代替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娘娘。”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转过身,站在我身后的竟是多日不见的姬央王子。
“姬央王子?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感到有些生气,因为他打扰了我和即墨最后相处的时间。
“从娘娘让所有人都守在院外后,我就进来了。”
他淡淡地回答,脸上是我所看不明白的表情,也不熟悉,为什么我感觉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院外有侍卫看守,王子是怎么进来的?”我有些生气地质问他。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只要是我想去的地方,没有进不了的。”
“你!”我气结,一向温文尔雅的他竟然如此说话!
他缓缓地走近,漆黑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我觉得此时的他危险得像一只豹子,步履优雅却随时可能造成伤害。
“这是谁的墓?”他微微低头看着我问道。
“与你无关。”我毫不退缩地冷冷地瞪着他。
“洛即墨,那个和我长得很相似的人,是不是?”
我心中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是即墨?
“怎么了,很惊讶吗?”脸上挂着的竟是邪魅的笑容,我心中大惊,这个人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姬央王子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从一见到我就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让我很好奇你到底是透过我在看着谁。”
“我没有透过你看着谁,只是你和他长得太过相像,初见你时我有些惊讶罢了。”我解释道。
“那现在你当我是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自然是将王子当做朋友。”
“朋友?”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嘲讽地反问。
今日的姬央王子让我觉得危险,我不着痕迹地后退,思考着要不要喊侍卫进来。
“你害怕我?”他一步跨到我面前。
“没有。”我故作平静地转移话题,“王子怎么会来白马寺?”
“我,今日就要离开,回国了。”
难道他来白马寺是特地与我告别?
“哦,那祝王子一路顺风。”
他没有回答,错身走到刚刚种下的柳树苗前,站定。
我竟有种感觉,此时的他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你很想念他?”他背对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想起他看不到,接着说道:“是。”
“那,皇上呢?”
“我爱他。”我不加思索地回答。
“即使他有那么多的妃嫔,即使他现在一步也不踏入皇后的宫殿?”他转身看着我问道。
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对我说出这种话令我倍感难堪,我偏过头不去看他,强忍着眼中的泪。
他走到我面前,“你瘦了。”说着手竟抚上我的脸。
我一惊,后退避开他的手。
他像是毫不在意,随意地收回手,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着实尴尬。
“既然王子今日要启程回国,那我也不耽误王子的行程了。愿王子一路平安。”
我转身走开,去提装着清水的木桶,借用白马寺中的物品应该亲自换回去并道谢。
“啊!”手心传来钻心的疼痛,一声低呼脱口而出。
“怎么了?”姬央王子几步跨到我身边,拉起我的右手仔细看着。
“我,我没事。”我想将手抽出来,却被他紧紧握住。
“还说没事,都起水泡了。”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胭脂盒大小的圆盒,“刚刚提水时被你弄破了,也好。”
他将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淡褐色药膏抹在我的手心上,灼热的疼痛感顿时减轻。
此刻的他跟刚刚判若两人,刚刚的邪魅仿佛是我的幻觉。
“疼吗?”他抬眼看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
“左手给我。”说着将我的左手握在掌中。
“左手还好,没有起泡。”
左手手心只是发红,他还是细心地涂了药。
“谢谢王子。”
我想将手抽回,却仍然被他紧紧握在掌中。
“如果他不爱你了,你准备怎么做?”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我愣住,如果玧言不爱我了,我会怎么做?这个问题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玧言他不爱我了?这怎么可能!他不可能不爱我,他是爱我的。
“他爱我。”我坚定地相信。
“那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碧源宫?”他毫不留情地揭开我的伤疤。
“这与你无关!”我用力将手抽回。
“方静初。”一声微不可闻的唤声,他竟唤我的名字。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看着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做了一些错事,但是我不想改正,我想继续错下去。”
温柔的声音仿佛能蛊惑人心,他的眼睛好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我。
他的眼睛好美,眸子中光华流转,我情不自禁地靠进他。
无法控制地抬起手,我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手指触到他的皮肤,然后是睫毛。我拼命地想让自己停下来,却停不了。
“娘娘,请自重!”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猛地清醒过来。
姬央王子将我推开,“娘娘,您认错人了。”
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姬央特来白马寺向娘娘辞行,时候不早了,姬央告退。”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我一个人愣在原地,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姬央王子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呢?我明明只当他是朋友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十七章
今日是我在白马寺中度过的第二十四天,那棵小树苗已经种下七日,看现在的样子长得不错,几年之后定可以长得郁郁葱葱。
明日就要回宫了,我竟有些害怕,在白马寺度过的这段时日,没有流言蜚语,没有小心翼翼,在皇宫之中感受到的压抑在这里都豁然开朗,我好久都没有体会到这种轻松了。
只除了一件事,为即墨建好衣冠冢后,我又连续几日梦到他。这件事情成为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大石。
许是因为明日便要离开了,今晚的斋饭竟是和忘川大师一起用,我真的受宠若惊。
“方施主,老衲见你神色黯然,是不是有什么忧思郁结心中,难以排解?”用完斋饭品茶时,忘川大师悠然地问道。
“大师眼力过人,我的确是些事情想不通。”
“哦?”忘川大师说道,“不知施主是否愿意告诉老衲,老衲不才愿意替施主排解。”
“大师太谦虚了,能够听大师教诲,小女子三生有幸。”
我犹豫着开口:“小女子有一位朋友,几年之前就去世了,他去世后我很想念他,但是我极少能够在夜里梦到他。现在距他离开已经三年多了,我却常常梦到他。我真的很困惑,为什么在我最思念他的时候梦不到他,这么长时间之后又常常梦到他呢?”
忘川大师听了我的话微微地点点头,“施主,你定是听过一句话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我点点头。
忘川大师微微一笑,说道:“这句俗语有一定的道理却也不是完全正确,施主请听老衲解释。”
“白日里总想着一件事情,到了晚上入眠之后,头脑中还总想着,这种情况很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都觉得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很对的原因。但也会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一些事情,明明已经快要忘记了,在睡梦中,已经快要遗忘的记忆又在头脑中重现,这种情况下,并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是已经快要将往事遗忘了。”
“这么说,我总梦到他并不是因为我忘不了他总想着他,而是我已经快要忘记他了,是不是?”
忘川大师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问题施主就要问自己了。”
坐在马车上,我急切地希望可以立即回到皇宫中。
经过昨天傍晚和忘川大师的一段谈话,我心中最大的疑惑终于揭开了。我对即墨的情意是友情是亲情,但不是爱情,我会思念他,但是没有他我仍然可以幸福。玧言不一样,他是我爱的人,我要留在他身边。我要赶快回到皇宫中向他解释清楚,他会理解我的,他相信我的。
“芳菲,还有多长时间?”虽然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很多次了,但是我仍然忍不住再问一遍。
“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芳菲微笑着回答。
昨晚的谈话芳菲也听到了,我想她理解我想快些见到玧言的心情,我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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