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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回明作者新作)中-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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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忍不住问道:“杨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杨浩毕恭毕敬地道:“回官家臣手里拿的是笼板。”
赵匡胤一窒:“你的笼板怎么比常见的笼板大了这么多?”
“回官家臣…………杨浩很忸怩地道:“朝臣们议事咬文嚼字的过于生僻臣记不住而且……臣写的字比较大笼板太小了的话……记不下……”
赵匡胤差点没憋住忍了忍笑才满面春风地掂了拈手上那封国书问道:“杨浩这封国书是你草拟的?”
杨浩愕然道:“臣是拟了叫寸国书本想明日朝会再奏请陛下御览怎么……现在就到了官家的御书案前?”
赵匡胤也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其中原由他微微一笑对臣下们之间的这种小伎俩也不说破只道:“联看过了写的很好不过作为国书措词造句未免太不雅观你原还打算请人修饰一番的么?”
杨浩道:“回官家臣没有这个意思臣也知道自己笔墨粗浅写出来的东西太过直白可是也得看它是给谁看的诗词佐酒那是咱们汉人文官的嗜好臣久居北地素知北人豪爽这样说才合他们的脾气若是修饰的文诌诌的那就太雅了也失了味道。”
“唔有道理……”赵匡胤笑容可掬地睨了他一眼此人不学而有术果然有才且不说最后那句马p拍得这位战功赫赫的马上皇帝飘飘欲仙这封国书中绵里藏针处也是大合他的脾胃。比如国书中特意提到了北汉之战契丹出兵为北汉解围两国君主正面交锋的事情就绝非东拉西扯无的放矢。
那场战役虽然是宋军后撤契丹追击但是宋军是基本完成了战略标后主动撤退他们不但成功地把北汉居民迁到了宋境而且尾随而来的契丹人也吃了大亏。你们北人不是说如果处理结果不能令你们满意就要派兵来攻么就算你们的皇后陛下御驾亲征又是在我军久战兵疲之后战果也不过如此你们派兵来就能讨了好去?
赵匡胤反复思量对这封甚合自己胃口的国书是越想越满意又经一番对答眼看禁宫就要上钥封门这才意犹未尽地道:“好啦这封国书你带回去吧联已经阅过了不需增——字就照此誊录用董还契丹使节。”
“臣遵旨!臣告退!”杨浩双手高举恭恭敬敬接过国书倒退出殿出了福宁殿杨浩行鼻不远后边忽有人叫道:“喂前边那个可是杨浩?”
杨浩止步停身扭头一看见是一个宫装少女浓眉俏眼略带慧黠身后跟着两个宫女儿却不晓得她是谁人忙道:“正是本官不知姑娘是?”
“杨浩大胆胡言乱语宫里面哪有什么姑娘这位是永庆公主殿下。”
一个宫女娇斥一声永庆公主却白了她一眼:“你才胡言乱语本公主不是姑娘是什么?”
“这……公主婢子是说……宫里面除了侍女能梳未嫁双髻的自然就是只有公主他明知故问忒也无礼…………”
“甚么有礼无礼的你不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杨大棒槌?他看得出来才怪。”永庆公主说的洋洋得意杨浩听的好笑却不便置辞只好躬身道:“原来是永庆公主殿下下官这厢有礼了不知公主唤住在下可有甚么事么?”
永庆公主舔了舔嘴唇笑嘻嘻地道:“你刚从江准一带回来吧?”
“呃……正是…………
永庆公主更开心了:“那么你可曾捎回些糟白鱼来那是准南特产本公主最喜欢吃了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堂堂公主唤住我就为了这个?一国公主居然是只馋嘴猫儿还要向臣子讨东西吃实在是有些好笑。”
杨浩忍不住笑道:“殿下喜欢吃糟白鱼着地方定时呈送就走了何必以公主之尊向臣索取呢?”
永庆公主瞪起杏眼道:“公主之尊怎么啦?本公主也就是偶然看见了你忽地想起这件事来你不舍得那就算啦爹爹早已定了规矩宫中不得向地方索要食物的我要是能向地方官府索要还用得着问你?”
她转身就走一边悻悻地道:“大哥明知道我喜欢吃糟白鱼出去一趟两手宴空的就回来了也不说给我这妹子捎点儿东西。”
杨浩怔了怔欲待唤她永庆公主已愤然走远杨浩吁了口气回看向矗立在金色夕阳下的那座福宁殿目中露出几许敬意。
第八卷 出采江南莲 第013章 来使
鄂巴多是契丹使节,精通汉语和中原的风俗民情,他还为自己取了个汉人名字,叫许操。
如今诸国外事衙门都是最清闲的,不过出公差时例外。鄂巴多做为契丹使节。倨傲地来到开封递交了国书,便住进了礼宾院。宋人的伙食做的精细。在他看来已是最精美可口的食物,当然,这只是他私下的想法,当着礼宾院的人,他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一百个不满意的。
午饭时候,他又寻衅了,唤来了礼宾院的小吏,许操义正辞严地谴责礼宾院款待他这个契丹使节的饮食规格不够。弄出来的食物难以下咽,简直是猪都不吃,等他威风耍够了。把那可怜的小吏赶出去,这才美美地享用起丰盛的午餐来,撑得小辫儿朝天。
吃过了午饭,许操抱着一壶茶,正美美的用牙签剔着牙齿,手下几个随从就跟作贼似的,大包小裹地扛了回来。
“大人。今天又采买了些东西回来,我看差不多了,再买车子可装不下了。”
“唔唔许操跳了起来,那几个侍从打开包裹和匣子,只见里面前是精美的丝绸、薄如蝉翼的瓷器等昂贵华丽的中原物产,不能怪他们,北国虽比宋国立国早五十多年,工商业也算发达,但是绝对造不出这么美伦美奂的产品。
好不容易出一趟公差,立场上当然是要坚定的,行动上当然是不能有损契丹国格的,但是”千里迢迢而来;几个随从给自己的家人买一两件纪念品。不算丢人吧。东西太多,都能开店了?废话。人家家里亲戚多,不行吗?
许操满意地盘点着商品,心里估算着捎带回去之后转手一卖,能捞几倍的利润,忽地又想起一丰,忙道:“吸,罗尚官交待的,要咱们捎买的钗子可曾买来了么?”
“买来了买来了,大人你看,这里满满一匣子,全是凤钗,回去可着罗尚官挑选,她要喜欢,都送她都成。罗姑娘贵为尚官,乃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宠的女官,她要是一高兴,帮大人你美言几句,下回有这差使,还是大人你的。”
许操连忙抢过匣子,“呼啦”倒了一桌子。逐个儿捡起来看,看了半天,许操恼将起来,劈头盖脸冲着他们就是一通打:“你们这些不成器的混帐东西,大人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不要金钗、不要银钗、不要玉、钗,是耍……是要
许操涨红了脸,比划;半晌,才气极败坏地大吼道:“是要假的凤头银钗,你们明白?得是木头的,漆了层银的。那凤珠要松脂的,罗尚官千叮咛万嘱咐,你,,你们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那几个随从被他劈头盖脸一通打,捂着脑袋讷讷地道:“我”我们打听过的。可是没有那种钗子卖么,卖首饰头面的人听说我们要买那样廉价的钗子,都笑话我们,说那是乡下的方才有得卖的廉价货,赚不了什么钱。开封城里哪有得卖?这些钗子比起大人说的钗子要贵了百倍,罗尚官见了哪有可能不喜的
另一个随从两眼一亮,拍手道:“是啊,大人,依小的看,恐怕罗尚官想要的钗子是越贵越好,只是不好意思跟大人说,所以才指明要什么漆银的木钗。这一定是反话。俺那婆娘说过,女儿家就好说反话,不要就是想要。讨厌就是喜欢,木钗就是余…”
“啪!”他还没说完,腮帮子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许操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罗尚官反复叮嘱,还能有假,大人我连是不是反话都听不出来?去,都别吃饭了,统统给我滚出去,别挑卖贵重货物的地方去呀,人家想诳你买贵重的首饰,能不说没有这廉价货么?往巷子里钻。找挑担卖货的小货郎小经纪去,今天要是还买不来,你们他娘的就别回来,一群蠢材呀
许操骂的痛心疾首,几个随从急忙抱头鼠窜,他们网走,外边就响起礼宾院小吏谄媚的声音:“鸿驴寺柳功曹,求见契丹国使鄂巴多大人。”
“哦?”许操跳将起幕,赶紧把那大包小裹的全堆到床上去,看看那一桌子首饰来不及捡拾,干脆用桌布一兜,全都扔到了床上,然后放下帷幄,跑回桌旁正襟危坐,从容说道:“进来吧。”
柳林西沉着脸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向他拱了拱手:“鄂巴多使者,我国国主已经看过了贵国国书,现已写下回书,着令本官送来,交予使者。”
“嗯?”鄂巴多诧然站起:“已经写好了回书?宋国皇帝不见见我么?我国皇帝陛下可是诏令本使者,务必要等到贵国确实的消息方可回转,这一来一往大为不易,还请柳功曹明白示下。贵国皇帝是个什么意思?”
柳林西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居然同意了杨浩草拟的国书,甚至不易一字,就誊抄下来,加盖了垒印,心中闷闷不乐,听他一问,便将杨浩的话捡些重要的对他说了一遍,然后翻翻眼睛。冷哼道:“我宋国皇帝;就是这么个,意思了。烦请贵使回禀贵国皇帝陛下,为敌为友,全在他一念之间,我国皇帝静候回音便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谁若把我主当敌人,我主则必是他最称职的敌人!”鄂巴多重复了一句,丝地吸了口冷气,颌首道:“好,好气掀,我主”请问柳功曹,这代贵国朝廷拟写国书的是什么人?”
柳林西没好气地道:“他么乃是我鸿驴寺左卿杨浩。”
鄂巴多蹙眉道:“左卿,那就是还有一位右卿了,贵国鸿驴少卿不是高翔高大人么,什么时候设安了两位少卿?”
柳林西木然道:“昨天。”
“昨天?”鄂巴多惊蒋道:“昨天?未知这位杨左使是个什么来头儿?”
柳林西把嘴一撇,将杨浩来历向他简单说明。然后将国书奉上,不阴不阳地道:“鄂巴妾使者
鄂巴多一把抢过去,冷笑道:“我记住了!”
“噢噢噢噢噢
随着呼喝声。马蹄急如骤雨,一群骁勇的骑士呼啸而过,迅速与其他几路合拢过来的骑士组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这个***很大,惊慌失措的野兽被驱赶到这个***里,越来越往中间密集,哪怕是天敌之间,在人类这个共同的大敌面前,现在也要并肩作战、负隅顽抗了。
“传令,西路让开!”
包围圈越来越无处可逃的一群群野兽凶性大发;试图主动反攻了,居高临下看着狩猎场面的一个俏丽女子端坐马上,娇声发出命令。
大旗挥动,四面合围的骑士们将这个女子所在的止。坡方向让了开来,无数的大小野兽仿佛找到了渲泄口的洪水,向这个方向亡命奔来,那女子一提马缰。娇斥一声便向山坡下猛扑过去,同时反手自背后箭壶中取箭。
在她身后,是一群人如虎、马如龙的女兵,俱都是身披银白色战袍,个个明眸皓齿、花容月貌的大姑娘,却是身手矫健、杀气腾腾,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子。身穿银白色一袭战袍,头上是一顶白狼头皮制成的帽子,狼头双耳高高竖起,眼窝里不知镶了什么,乌黑发亮,看起来栩栩如生。
但是这位姑娘却是生得水一样柔媚,肌肤嫩得能滴出水来,以此花容相衬,头顶雪白的狼头帽子也像一只小狗狗般可爱了。可这女子姿容虽然妩媚,但她策马而驰,张弓搭箭的英姿,却于妩媚中透出三分飒爽,丝毫不逊于那些狩猎的男性武士。
箭如骤雨,许多凶狠地扑来的野兽被钉死在地上,随即整个冲锋向前的马队迅速向右划着弧形飞驰,避开了与野兽们的正面冲突,同时不断发箭阻杀。那些野兽对百十匹骏马组马的马阵同样怀有惧意。趁隙向左侧奔驰。
然而另一标人马却从坡后突然冒了出来,为首者也是一员女将,身披火红色战袍,胸前有一方明闪闪的护心宝镜,兜餐及护项上饰着纯白色的银狐毛,头顶银盔上一束长长的雉羽飘扬。在她身后,是一支俱着火红战袍的女兵队伍。
她们就象是前一波巨浪尚未平息时再度涌起的又一个浪头,向那群野兽里面冲去,与此同时,那个银白战袍的女子已兜马回转,如同一把凿子,把兽群一截为二,远处,那支合围队伍已经向她们驰来,再度形成合围之势,如此反复绞杀,兽群渐战渐稀,已全无抵抗之力,两队女将纵骑退出狩猎场,合围上来的骑士擎出了雪亮的钢刀,开始了刘草般的最后一战……
那名银白战袍的女将掀下了头上的狼头帽子,额头汗津津的,几绺秀发贴在白哲的额头。脸上露出一副与地方才的英武不相称的羞涩笑容:“娘娘,”
那个金副披挂的红衣美少女策马到了她的身边。赞许道:“不错,冬儿果然天姿聪颖。头一次指挥狩猎,没有让联失望。”
这银白战袍。胯下马,肋下刀,手中提弓。背后荷箭的美貌女子竟是罗冬儿,听了萧绰的赞扬,罗冬儿道:“可不及娘娘神勇,方才冬儿心中忐忑的很,生怕指挥失当,放走了野兽,会让姐妹们笑话呢。”
萧后爽快地大笑:“你是联的尚宫,谁敢笑你?来,野物让他们去打扫吧,咱们走。”
二女并辔而行。萧绰道:“你们汉人兵法中有一句话,叫做围师必缺。我们契丹人未曾读过你们汉人兵书前,就知道这个道理。受伤被围的野兽是最可怕的,适时开一道口子让它们产生逃跑的希望,在包围之外,布下真正的陷阱,能够在狩猎它们的时候,最好地减少自己的伤亡。寓兵法于猎,于狩猎中悟兵法,我们草原人的战术战法就是此中
“嗯,娘娘的教诲,冬儿记下了。”冬儿俯头顺了顺头发,锦袍中露出半截粉颈,颈子线条柔润,纤细秀美,微带透明的肌肤和柔美流畅的曲线,一头青丝随意地垂在颈侧,此刻的她柔婉尽显,虽是一身戎装,却已看不出一点征战沙场的味道。
萧绰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提缰漫声道:“我们草原中人从狩猎中习兵法,从猎物那里学习兵法,战争就是狩猎,只不过它狩猎的是人,不是野兽罢了。我们学的最多的是狼的战术。狼群围攻猎物时。会很认真的观察猎物。耐心等候最好的出动机会,一旦进行攻击,它们大多采用合围之法,以确保目标不会逃走。进攻时,头狼一定会仔细观察目标的反应,在最需要它的时候,身先士卒,发起全面攻击,同时,所有的狼,对头狼的命令,会坚定不移地执行,不打丝毫折扣。”
萧绰顿了顿。又微笑道:“我们的战术主要就是习自狼的战术,讲的是先发制人,不要等敌人拔箭,先射穿他的喉咙,这是最犀利的进攻,我们的战术就是:进攻、进攻、进攻!永远把战场建立在敌人的地
。
这种战术是因为我们没有太多的物资打消耗战,同时,我们拥有大量马匹,我们的速度保证了我们拥有绝对的主动权。骑兵并非没有天敌,但是傻瓜才会站在那儿不动,等着弓手枪兵和投矛手同我们决战,我们能拖垮他们。我们的速度能保证我们在对手没有建立起足够的抵抗阵形之前投入战斗,最大限度地发挥我们的优势,来如天坠,去如电逝,就能保障我们的胜利!”
罗冬儿柔柔的笑道:“娘娘的话,冬儿记不住了。冬儿只是娘娘身边侍候的人,打打猎就好,也没有机会打仗的,倒是用之不上。”
萧绰嗔怪地道:“怎么就用不上了?我们草原上的女线家,并不比男儿逊色。皇上他,唉,皇上体弱多病,许多事都要联来维持,你未必就没有机会上战场,你可是联亲自调教出来的人。到时候,一定不要让联失望啊。”
“我?”冬儿目光微微一闪,看似随意地问道:“冬儿是个汉人,也有机会为娘娘统兵么?”
萧绰眉梢儿一扬。扬声说道:“联用人,素来不拘一格。中原人。常屿。要学什么相马们草原人不需要,赛赛自然蜘川。六真具才干的,那就用,不管他原来是贵族还是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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