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征袍-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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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随便开玩笑。

一层一层地人浪，被押送进入山谷。每两个赵军降卒的身后，都站着一个手握屠刀的秦军锐士。

到处弥漫着一丝恐惧的氛围，许多赵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终究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秦军再是虎狼之师，也不可能屠杀40万之众。

老雷站在高处，一眼扫量过去，许多赵人的脸上现出怯弱的讨饶的神情。人群里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末日就要来临。为了稳住局面，让屠杀顺利进行。……当权者当无所不用其极。

“山下的赵人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长平之战，秦军与赵人死亡众多。为了不让将士们的尸体散布荒野，现在。马上清理这片山沟，将杂石搬走，平坦谷底，用于埋葬阵亡的两军将士！”

当听到山顶的将军喊话，许多赵人的脸上都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色，许多人的面色，因为免于屠杀而感到高兴，许多人的脸颊一刹时地变成了红色。在秦军锐士的监督下，赵人虽然腹中空空，但干起活来，极为的卖力。

认识谁也无法想到，他们只是在‘自掘坟墓’。

……

…………

………………

四十万赵国降卒。

从政治和军事的角度来说该杀。

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说不该杀！

不杀赵人的坏处：

四十万之众，光是每天消耗的粮食，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此时秦军解决自己的肚子都困难，不可能把自己的口粮分给赵军。

缺粮的赵军得不到秦军的口粮，作为俘虏又不能自己到野外找吃的，肯定会发生暴动。秦军根本没有办法负担，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拿出无数的粮食，去喂饱敌人。

大量杀死病弱的俘虏在战国并不新鲜，而只杀少数的俘虏，却会激起多数俘虏的暴动；

如果网开一面，将这些赵军回去以后，只需要赵王的一纸号令，他们很快有会恢复战斗力，如此将长平之战的战果化为乌有，秦军不可能容忍；白起更不可能容忍。

坑杀赵人，带给秦国的益处：

秦国在目前唯一有志气，有国力和秦国抗衡一下的，就只剩赵国了。

而这四十万赵国降卒，便大概是赵国最后的本钱。

把赵国这些有生力量消灭干净，短时间内赵国就算是完了。

假如在咸阳，没有范雎这个政敌，以秦昭襄王的睿智，遵循白起的战略，年内就可以把赵国平定。整个战国，从此再无人可以和秦国抗衡。

……

…………

………………

但恰恰是武安君白起自己的，这种惨无人道的杀戮，让秦昭襄王和范雎心理上都有所恐惧，才让范雎的谗言得逞。

总的来说，白起还是太过狠毒了。

毕竟杀得不是马牛羊这样的牲口，那可是四十多万活生生的人。

如此多的性命，连眼皮不眨一下。雷震天也只有开启残暴属性，才能与之比拟。

“将军，谷内大致清理平坦，足以容纳20万赵人。”

白起麾下，一个百夫长的脸近在眼前。他有着一对极威武的眉毛，面部线条犹如雕刻般清晰明朗。坑杀20万赵人在即，此刻、他的脸上蛮氏激动和亢奋之色。

秦人男子，一生只善耕战，除了种地和杀人，似乎再无别的爱好。

“传我的命令，将所有十六岁以下的赵人，全部分隔出来。”

当听到老雷的命令，百夫长的脸色‘刷’地一变，不解皱眉，“将军？”

同时面对一干将军的质疑脸色，雷震天淡淡回应道，“听我的命令行事。有什么问题，一律有我承担。不遵令者，杀！”

“遵命！”

自商鞅变法以来，秦律一向严明，赏罚分明，令行即出，想到被军前砍头，百夫长脸色惨变，赶忙低头应命行事。

在20万丈人当中，其中不满十六岁的赵军降卒，总数超过了一万人。

当整整一万名赵人俘虏，被押送到雷震天的面前。

队伍中，许多人都面带惊恐，因为他们是20万赵军降卒中，最单薄最弱小的群体，每一个赵人少年的眼里，都相信秦军有足够的理由将他们处死。

“所有不满十六岁的赵人听着，我已经在西面，为你们留下了一条出路。”

“离开山谷以后，我不准你们回赵国，只许你们隐姓埋名，去秦国，或者其他的地方生活……如果你们不愿意死的话。”

一万赵人少年，被雷震天的话给震惊了。其中，立即有胆大者出声质问，“秦人虎狼之徒，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走出山谷，从背后射死我们。”

证明赵人少年的话，问到了许多赵人的心坎里。却让老雷的脸色微微发作，有心放这些逃生，却没想到，总是极个别的人，会把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立即将此人，就地斩首！”

雷震天的话音刚落，立即便有数十名如狼似虎的秦军锐士，冲进人群中，揪出一个鼠眉贼眼之徒，在对方张口欲呼的瞬间，手起刀落！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立刻呈送到雷震天的面前。

“你们这些赵人要明白，我可怜你们弱冠之年，才决定放尔等一条生路。若我想杀你们，根本不必浪费口舌，你们脚下所立之处，便是上苍赐予赵人的，一块上等的墓地。”

老雷话音刚落，在这一万赵人少年中，立即就有天资聪颖之人，联想到了什么。在这些聪颖之人的影响下，一万赵人少年，有一般人朝着远处的十数万赵军降卒，失声痛哭。

雷震天深处右臂，向左右动了一个手势。当下，在秦军密密麻麻的硬弓强弩之下，这些赵人少年再不说什么，一股脑儿涌上西面山头，三五成群，向着不同的方向，狼狈逃命。

看着这些免于屠戮的赵人少年，逐渐散失在视野里，老雷从胸中吐出一口压抑的浊气，暗自叹道，“震惊后世几千年的长平之战，我雷震天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来人——”

在雷震天的召唤下，立即有十几名千夫长、百夫长将领，围聚过来，双手抱拳，听候调遣。

雷震天吸了一口山谷里的冷气，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沙哑下令，“奉白起将军令，坑杀20万赵人降卒，立即执行！”

“遵白起将军令、秦国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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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坑杀二十万赵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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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的死刑有车裂、斩、杀等名目，但‘斩’不是指的斩首，而是——斩腰。

每一个秦军锐士，要在山谷前，杀死两个手无寸铁的赵军俘虏。

到了这种时候，已不必遵循什么大秦律法。如果斩腰变得难以实行，可以选择自己最擅长的手段，来处决赵军降卒。

当视线里看到了将军的令旗，在远方挥动，一个秦军锐士立刻举起了手里的屠刀，从当先一名赵人的胸前贯穿而过，随着战刀的拔出，激起一片艳红。

而后、第二个赵人刚刚醒悟过来，秦军锐士的第一刀，便从他的脖子上方砍下，却因为太接近头部；这一刀只把脖子割断了一半，赵人的身体仰面倒向了支架的左边，脸朝天，腿和脚在抖动，手无力地抬起，仿佛是质问、仿佛是不甘……

秦军锐士，显出满脸的凶气，大步上前，朝他的脖子又砍了三四下，才终于砍下了他的头颅。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手里的令旗，只是轻轻一挥动，便立即有超过五万名赵军降卒，身首异处，从山谷两边向着谷底不停地滚落下来。

“杀——！”

在秦将的喝令下，五万赵军降卒，再次被押至上前，一片耀眼的刀光飞来，全部齐刷刷地被斩首。

五万颗头颅飞起，鲜血，顿时染红了山谷。

脑袋分家，体内的血液会突然从断了的动脉血管喷射出来，喷射的高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眼前的世界，已经彻底沦为了鲜血的世界，尸体的世界，以及地狱里才会看到的世界……

五万降卒被突然砍杀。五万人被斩首，后面的五万人则被快速腰斩。

20万赵军降卒，现在，只剩下了谷底的，刚刚清理完石块的五万人。

“弩箭。准备——！”

刀矛手向后退却。五万秦军端着强弓硬弩，出现在了山谷周围。

雷震天的耳边，只听见‘刷、’地一声，然后他的心脏也跟着微微抽搐了一下。所有的弩机弓箭上弦，然后在秦将一声‘放箭’喝令下，顿时箭如飞蝗……

雷震天站在高处，亲眼目睹了整个屠杀过程。回想在另一个位面，五星残暴属性加身的情况下。他自己所做的一切，老雷突然感到了一丝悔恨。

或许、是他有大错在先，布兰特才忍无可忍。并不能真的怪他……

……

让人难以相信，20万手无寸铁的赵军降卒，前后仅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便被屠戮一空。

视线所及，山谷底部犹如人间地狱，全部堆满了尸体。刚刚还清秀的山谷，已经不再是充满阳光；草地和花朵的世外桃源；而是一个恐怖的人间地狱。随时都可以看见。一具具血肉模糊、插满箭镞、或者是被斩首、腰斩的尸体，就横在那里。

“搬石！——！”

从屠杀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似乎用不着雷震天的指挥。

20万赵军降卒的尸体，堆满了山坳谷底，各营的秦将命令麾下的秦军。搬起山头的石块，从斜坡滚下。

15万秦军，，每个人向谷底丢下去五块岩石。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便把20万赵军降卒的尸体掩埋了大概。

这与养活20万赵军降卒。或是将他们押送回秦国，发配到边疆当苦力，等等的处置方法比起来。

仅用一个小时就解决了20万赵军降卒的难题，无疑，坑杀是最有效率、最便捷、也是最省事的一种手段。

然而、却因为惨无人道，遗臭万年！

……

…………

………………

“叮————史诗战场，生存任务时限倒计时，还剩两个小时120分钟。”

得到脑海里的文字信息，雷震天率领15万秦军，回到了秦军大营。

将手中的兵符递上，雷震天再一次伫立在被后世冠名为一代兵神、和一代人屠白起的面前。

“回禀将军，末将李大山，完成军令归来。但……因为末将不忍，放走了一万左右十六岁以下的赵军降卒，特向将军领罪！”

私放一万赵人，十数万秦军都站在一旁，看在眼里。恐怕老雷还没有回营，白起便已然知道了这件事情。

所以、雷震天除了据实以报，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隐瞒不报，只能是自己找死，要知道，白起可不是一个仁慈、好讲道理的主。

白起的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灰色了。无疑，新晋千夫长‘李大山’的所作所为，让他倍感失望。

白起是一个瘦削沉默的男人，但千万不要因此而小看了他的内心，以及还有他的睿智。

“李大山，你既然，明知道是死罪，却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白起的声线干涩而又冷漠。但雷震天丝毫不为此所惧，他猛地傲然抬头，直视着白起那双犹如一潭死水，了无生机的深邃眼睛，在一代人屠的眼光逼视下，从牙齿的缝隙中，挤出了几个字眼，“因为、我根本没想活！”

“哦？”一代人屠白起的嘴边，微微现出了一丝惊讶。

白起虽然对‘李大山’感到了失望，但对方的英勇和神奇的武艺，都堪称得上是一个异人。这样的人才，杀了实在是让人感到可惜。

“男儿生于天地间，该为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负责！我‘李大山’私放一万赵人，愿意以命相抵。日落之前，项上人头，必献于将军帐前！”

说出这番话，老雷盘算的很清楚，此时的时间是正午，距离日落少说还有五个小时。

史诗战场的生存时限，还有两个小时，就可以圆满完成。所以，根本不会对老雷造成什么真正的生命威胁。

而他的这番说辞，让白起整个人都看起来微微颤动了一下。从某种意义上，老雷的话等于是在劝他，不要再嗜杀。

‘李大山’愿意为私放一万赵人负责，抵命！而杀人过百万的白起，又当该如何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如果我现在便要杀你呢？”

白起冷漠的声线，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击碎了老雷的如意算盘，进而让他的全身都有些麻木。

第八章　虚无训练者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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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现在便要杀你呢？”

白起冷漠的声线，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进而让老雷的全身都有些麻木。

不过在稍后，老雷的整个脸上，都仿佛蒙上了一层暴戾的面纱。他的嘴看起来，撇得像个菱角。“我劝你不要那么做。将军一声令下，六十万秦军操戈喊杀……但在十步之内，我取汝头，犹如探囊取物。”

白起闻言身体剧震。发生在战场上，曙光出现的一幕，让数十万秦军激动、四十万赵军胆寒的场面、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面。

白起并不是真的想杀死‘李大山’，同样，他也没有将对方刚才所说的话，“日落之前，项上人头，必献于将军帐前！”当作是发自内心的实话。毕竟，在白起的眼里，他还从没见过，有真正不怕死的人。

但，十步之内，取上将头颅，犹如探囊取物。这句冷酷的警告，使白起的后背，激起了一身冷汗。白起自负武艺高强，却自认不是‘李大山’的对手。

“……哈哈哈，好。不愧我秦国的第一勇士。”由于并不是真心想将‘李大山’军法处置，此时，白起只能用笑容来掩饰他自己的尴尬。

白起和老雷的火花碰撞激烈而短暂，但对于雷震天而言，身处史诗战场，任何威胁他生命的存在，必杀。白起不例外、改变历史也在所不惜。

……

…………

………………

午后的太阳更低了，血一般的鲜红，峡谷内一条耀人眼睛的广阔的光波，从天空的边际一直延伸到人的脚下。

“杀无赦！——！”

随着白起的一声令下，霎时，万颗头颅高高飞起。喷射的血液给山谷再次染上了一层鲜红。

赵人后面陆续放下武器，陆续走出山谷的二十万降卒，再次遭到白起的无情坑杀。

“叮————史诗战场，生存任务时限倒计时，最后1分钟。60。59。58，57……”

得到脑海里的文字信息，雷震天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旁边。不足两步之遥的白起。

“将军既知世上刀兵劫，必听屠刀人惨声；血染千刀流不尽；众生痛苦怨难伸。”

“也罢，我‘李大山’愿以一颗项上头颅，劝将军戒杀。须知上天有好生之德，留得身前死后名。”

叮————最后1分钟倒计时。5，4，3，2，1，退出史诗战场……

最后一刻，在白起呆怔震撼的目光注视下，雷震天操刀自刎，一腔献血。染红了白起的一身雪白。

正如‘李大山’之前所说，“男儿生于天地间，该为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负责！我‘李大山’私放一万赵人，愿意以命相抵。日落之前，项上人头。必献于将军帐前！”

白起瞪着‘李大山’毫无征兆，却突然脑袋分家的尸体。久久、久久地站在那里，怎么也难以回过神来。

“再见了，战国——”

一颗滚地的人头。看了白起一眼，缓缓闭上了他的眼帘。

…………

…………

呼呼呼——

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