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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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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迷中他做了很多梦,很多噩梦,其中最恐惧的梦境正是醒来后,正被无数帝国士兵冰冷的枪口对准,沉重的狼牙机甲守在外围,一脸冷酷的怀草诗正缓缓走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醒来后,迎接自己的是一碗温暖的清粥,一个外表凶恶内心无比温暖善良的大婶。
这真是人生最大的幸运。
他无比感激这位叫苏珊的帝国妇人,然而在某些问题上,他不得不欺骗对方,默认了对方的猜测,假扮一个被帝国政权通辑的可怜年轻贵族。
善良的苏珊大妈因为她的过去,因为她的同情心可以冒险收留一名贵族,却肯定不愿意收留一名联邦人。
醒来后发现被误认为帝国贵族,而且这个误会在大妈的心里异常坚定,许乐也觉得有些奇怪,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自己的帝国语基本上都是向怀草诗学的,带着公主殿下标准的皇族用语和发音腔调,想不让人误会都很难。
苏珊大妈的儿子保罗在第二大学读书,她日常的生活很寂寞,所以显得有些唠叨,而许乐正是从大妈的唠叨中推论出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些是他在怀草诗身边曾经学习过却没有注意过的问题。
帝国过往的阶层划分异常森严,皇族,贵族,平民,贱民,奴隶,构成了这个畸形社会的层层架构,而要区分一个人是不是贵族,有一个不怎么可靠却在民间广为流传的方法:那就是看这个人头发的颜色,眼珠的颜色,头发与眼珠的颜色越靠近黑色,这名帝国人的身份便越尊贵。
许乐想起怀草诗那双时常眯着的黝黑眼眸,不由皱起了眉尖。
那年在联邦倾城监狱里,似乎那位了不起的老爷子说过一句隐隐关联的话语,年月太久有些记不清楚,好像当时老爷子说……如果能把芯片取掉,就可以去帝国冒充皇族?
凭什么?就凭自己满头的黑发,发亮的黑眸,还是说当时那位老爷子就已经猜到自己可以取出颈后的芯片?
许乐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眼睛却眯了起来,缓慢挪动身体半绮在窗台上,看着阁楼外那轮应该陌生其实和联邦月亮差不多的月亮,心思不知道飘去了何处。
阁楼下方破落小院里传来试机的声音,大妈好像正在播放一部战争大片,小院门口悬挂的那个金属盒,应该就是帝国免费发放给所有家庭的芯片监控设备。
那个盒子从来没有响过。
许乐下意识里伸手摸了摸颈后,细微的小创口早就已经愈合,心里明白,正是因为那个盒子没有响过,苏珊大妈和保罗才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是联邦人。
可我是联邦人,我总要离开这片帝国的土地,该怎样做?许乐眯眼看着异乡的月亮,再次陷入沉思,不知道帝国方面的搜捕力度现在如何,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自己,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不,按照那位公主殿下的性情,一天没有找到尸体,她一天都不会放弃。
这间破落寒酸的小院,在这片贫民区里算的上是不错的建筑,只是因为太过靠近火葬场,所以没有多少人愿意选择在此居住,四周的建筑都熄着,幽静有如他此刻的心情。
许乐收回目光,摇头坐回草垫,从墙角拖出一个大箱子,拿起那些粗糙的工具,开始认真地组装劣质廉价的盗版影音播放机。
逃离帝国返回联邦的大问题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可也得把眼前这最麻烦的问题先解决掉。
“可是这卡口螺确实型号不对啊,大妈。”
他愁苦着脸,看着根本吃不进丝的螺丝,发现这问题比逃亡更麻烦一些。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三十四章 泥泞难行的菜场
第二天,在经讨一番诚恳的技术名词交流之后,苏珊大妈终于承认了这名年轻贵族的判断,挟着头顶那股直冲皇宫的怨意找到了上家,一番由污言秽语充作子弹的唇枪舌剑,换回了合适的元器件。
自此,联邦的战斗英雄许乐同学,开始了他在帝国首都贫民区的非法组装工人漫漫生涯,用设计机甲的机修师大脑设计简陋播放器的排线,用修理机甲的手指安装那些粗劣的仿工元器件,伴着昏暗的灯光幽暗的月光,夜夜夜夜不停歇。
……
……
“这里是六跳线,供电感应断启开关的敏值必须调小,按照这片街区的电压稳定度,如果按原有设计,只怕看一部电影要重启三十次。”
“这个黄色的硅粒盒是解码器稳定阀,整个播放器最关键的就是解码装置,有专业的人士负责刷软件,我们不用管,但我们可以尽可能地扩展存储通道的传输率。”
“解码率?如果能硬解码,当然要比软解码的效果好很多,可问题在于,就算是去侵占主芯片的计算频率,还是需要一个专门的硬件装置,价钱?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大概会占到成本的百分之七。”
许乐一边对身旁的那对母子做着讲解,一面快速翻动着十根普通的手指,轻松易常又无比迅速地将身前的播放器组装完毕,然后搁到一边的筐中。
苏珊大妈瞪圆了双眼,忽然发现自己看错了这个可怜的年轻贵族,这动手水准完全可以比拟一个熟练的技术工人了,想到这家伙刚才提到的什么硬解码,她挠着头粗声问道:“我听不懂这些技术名词,不过如果能够让高清画面能更流畅,百分之七的成本应该问题不大。”
“哥,你这手活儿真漂亮,我是学不会了。
苏珊大妈的儿子保罗今天休假,从第二大学赶回了贫民区的家中,像他的母亲一样,这个小伙子的心地也极为善良,充满了同情心,从来没有反对过母亲收留这个流亡贵族的举动。
今天保罗本想向这今年轻的流亡贵族学习组装机器,从而让母亲的生活能更轻松些,却没有想到年轻的流亡贵族那十根灵动的手指,极大的挫伤了他的自信。
许乐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说道:“我在这方面有些天赋。”
虽然只是最简单的组装工序,但在那位有天赋的流亡贵族帮助下,苏珊大妈小院出产的盗版影音播放机,就是能比别的竞争对手的播放机更稳定,更流畅,更清晰,更关键的是去码率强到难以置信。
凭借着优良的性能,苏珊大妈组装的播放机逐渐在市场“业界”打响了名声,回头客越来越多,甚至城市中心区某些贵族府上的管家还专门替他们的小主人前来购买,据说那些少年贵族完全沉迷于这套播放机对三维爱情动作片的完美还原效果,无法自拨,手酸腰痛……
生意越来越好,挣的钱越来越多,苏珊大妈干脆忍痛拿出一大笔钱贿赂了市场管理处和那些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在市场里租了一个小门面,雇佣了一名中年妇女营业员,从此正式告别了流动摊贩的不安宁生活。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帝国进入了冬雨时节,破落而干净的小院中食物种类越来越丰富,大妈爽朗的笑声越来越多,保罗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然而许乐却一直还是安安静静地呆在阁楼里,没有踏出过小院一步。
外面风大雨大,帝国人针对他的搜捕力度肯定没有放松,他开始时不时间大妈和保罗外面的动静,却没有尝试着走出门去。
寒冷的冰雨轻轻敲打着窗户,今年交足了取暖费用的小院里混暖如春,吃完晚饭的三个人开始在阁楼上玩牌打发时光,这已经成了小院例行的节目。玩的是帝国南路花牌,安静的阁楼里时不时响起大妈的笑声和保罗懊丧的声音,许乐笑着陪这对母子打牌,心里却很清楚,这是大妈母子担心自己被幽闭在阁楼中太久会憋出病来。
这一局保罗输了,年轻的大学生恼火地揉了揉褐发,开始洗牌,就在这时,苏珊大妈忽然说道:“你不用担心会牵连我们,我们生活的这片街区的人们,向来只会管自己家的事情,不会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
许乐沉默无语,没有想到苏珊大妈猜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去联防办悄悄看过通辑文书,贵族名册里没有你的三维像,也许那些官老爷们早就忘了你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苏珊大妈认真望着他的眼睛“你不可能一辈子就躲在阁楼里,这些天你经常呆呆地望着院外,我知道你想走,但大妈想说,如果你要走,最好是有把握击的时候再走。”
保罗也停住了洗牌的手,望着许乐皱眉说道:“哥,学校里对于这场叛乱的真相也有很多悄测,妈和我问过你很多次,你都不肯说,自然是有不方便说的原因,但妈刚才说的对,你最好不要冒险。”
苏珊大妈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微笑说道:“记得走的时候,至少要告诉我们一声。”
“一定。”许乐很认真地回答道。
冬雨如丝的城市,如同笼罩在烟雾中的贫民区破旧建筑,是许乐绮窗静观的所有画面,虽然这座小院是如此的温暖,可他终究不属于此间,总要离开。
他不知道家乡联邦现在处于什么样的情况,部队攻过来了吗?七组那些家伙是不是已经提枪上了战场?那些亲爱的朋友又处于何种境地之中。
在那夜谈话之后的第三天,他用大妈买回来的染发剂仔细地将黑色头发染成淡褐,又小心地修理了眉毛,戴上保罗买回来的变色隐形眼镜,第一次走出了小院。
渐渐的,市场里与苏珊大妈相熟的伙伴,街巷里并不多的邻居,知道苏珊家来了一个投奔她的穷亲戚。
在天京星都城生活的人们都有一种天然的骄傲感,哪怕他们生活在贫民区,那也是能远远看见巍峨宫墙的贫民区,能够近距离感受陛下气息的贫民区,在乡下人眼中依旧走了不起的地方,这样的投奔戏码,每天不知道要上演多少幕,谁会在乎帝国严格的户籍流动审查制度?
就在这种安静的生活中,冰雨连绵的冬季过去,青葱迷人的春天到来,又将过去,贫民区人们的生活周而复始的重复再重复,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许乐的生活也是如此,他在阁楼里组装盗版播放机,在夜里陪苏珊大妈聊她那些令人感慨的过去,偶尔指点保罗在大学机械系里的疑难问题,平稳的有如一条不流的河,未漫的湖。
其实他想走,只是走不了。
在那些隐藏在冬雨春风中的寒冷目光注视下,他不可能通过正常的途边离开,帝国普通的航运系统根本不可能靠近,所以他只能尝试接近帝国地下社会,想利用那些黑暗势力的走私渠道离开这颗星球,然而他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开始,便愕然地发现原来这条路很早就完全断了。
通过街坊邻居的闲聊,保罗从校园里带回的议论中,他才清楚整件事情的首尾。
数月之前,帝国军部忽然通过有关途径,向天京星的地下世界发去言辞冰冷的最后通知,命令那些黑暗势力即时马上中止所有的走私行动。
历史上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因为当权者很清楚这些地下世界是整个帝国无法完全从根上抹除的存在,这些地下世界的走私贩,往往代表的是那些大贵族甚至是皇族成员的隐秘利益,更何况要即时终止所有走私交易,对于他们来说是极难忍受的事情。
果然,在那些皇族成员和大贵族的支持下,天京星地下世界对军部的这个要求阳奉阴违,并没有马上中止。
紧随而来的,是一场令整个帝国地下世界感到颤栗的血腥屠杀。
所有胆敢离开星球表面的走私飞船,还没有来得及突破大气层,便被军方舰队冷漠地击毁,万炮齐轰的战舰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些飞船上运载着什么货物,又属于哪个家族。
最大的几个走私贩,当天便被皇家辑私司秘密逮捕,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们的踪影,至于他们的走私基地,则是在帝国军方的强大火力下,变成了无数尸体搭织而成的破损积木堆。
传闻中最令人震惊的部分,是那些走私商人幕后的皇族成员和贵族,被皇家情报署官员毫不客气地请回了幽暗的审判室,没有任何贵族敢反抗,因为据说……是殿下亲自带的队。
帝国社会里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皇室为什么会想到血洗地下世界,花这么大的力气打击走私犯,有的人把这个事件和前不久的贵族叛乱联系在一起,然而有个人心里非常清楚,所有这一切只是为了断绝自己逃亡的可能。
怀草诗,你真够狠的。
许乐走在满是泥泞的菜场中,与那些满身泥点的菜贩讨价还价,笑眯眯地将鱼肉收于篮中,忽然间,他抬起头,眯眼望向远处那座巍峨的皇宫,心头一阵无奈失望。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三十五章 白院,突如其来的战争
工程师思维讲究逻辑,大胆假设可以,但求证必须小心,一旦研究的对象是不可重复的生命,求证则会变得更加小心甚至有些小心意,在没有把握的前提前,许乐绝对不会因为内心的渴望和那抹似有似无的希望而去冒险。
联邦现在应该是宪历七十一年的夏天或秋天,帝国天京星是春天,他在此间的春想着彼处的夏秋,老老实实地在贫民区里沉默地生活。
看着那些日复一日忙碌的普通帝国贫民,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忽然似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情。宇宙这么大如此瑰丽,他们这辈子大概只能停留在地表,除非去作战。就像当年东林大区的民众那样,身处壮丽的太空时代,却依然要被沉重的重力和生活束缚。
和街坊邻居谈不上熟悉,但能说几句话,没有几个人能记住他那张普通至极的脸,但经常光顾的菜贩已经开始为他留青麦菜。
在帝国都城生活的越久,许乐的感受越来越怪异。
这些普通至极,或暴燥或老实的帝国人,偶尔闲聊起遥远的宇宙战争,提到联邦人,总会变得愤怒异常,恨不得将所有的联邦男人全部生吞活剥,把所有的联邦女人抢来当老婆。
这种愤怒和狂热的叫嚣从何而来,教科书上的侵略,还是多年沿袭下来的种族仇恨?
这些卖菜的,买菜的,收保护费的,交保护费的,年老的,年轻的,男的,女的,普通的帝国贫民,都是联邦不共戴天的仇敌?
许乐真的很难把这些人和禽兽联系起来,很不明白,难道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在西林星球上把联邦平民如猪狗一般屠杀?
战争,不止应该让女人走开,也应该让平民走开。
离开苏珊大妈破落小院的次数越来越多,他随意行走越来越远,经常会下意识路过那片墙漆全为白色的院落,而事实上,这并不是下意识里的举动。
这片院落占地极广,院内的建筑并不高,都没有超过三层楼,远远望去基本上全部是奢侈的原木结构,无论是墙体还是木柱全部刷着一水儿的白,白的令人感到肃淡。
白色院落四周有高大的青树遮蔽,内里隐隐传来花香,院外街道被打扫的极为干净,阴影里有很多穿便衣的军人在警惕地注视四周,从而显得与这片满是泥土垃圾气息的贫民区有些格格不入。
许乐经常隔着半条巷道走过,时不时能看到有帝国普通百姓在那座白色大院外面的青石板上跪拜,五体投体,口里念念有辞,神情虔诚狂热至极,没有任何人会上前打扰。
某日。
在一家五金店里买了两罐金属速粘胶,许乐走过小巷,来到一家卖鱼子饼的食肆,买了两包鱼子饼,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又要了一杯不知名的清淡饮料,坐在二楼临街的座位上,清饮就饼,愉快地吃着,眼角的余光却飘向了那座已经观察很长时间的白色院落。
大师范府。
关于这座大师范府甚至是大师范这个称号,联邦的情报资料里没有任何记载,他只隐隐记得听老东西提过一次,但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认知,尤其是怀草诗讲的那个故事,他很清楚这座大师范府和里面的大师范对于帝国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现任的大师范是什么样的人,但他知道这座院落与帝国白槿王朝皇室世代联姻,以前的某任大师范曾经横跨宇宙,曾经教出过李匹夫和封余两个学生。能教出这样两个逆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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