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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皇商-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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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儿起身,仔细打量一番后,开口赞道:“宝姑娘好颜色。”
  
  宝钗淡然一笑,回说道:“姐姐才是风姿绰绰,妹妹望尘不及。”
  
  云儿回首,冲着薛蟠问道:“你该不是让我教她吧?”
  
  薛蟠颔首笑道:“正是。你可千万别藏私。”
  
  云儿一脸惊异的说道:“大爷是玩笑着说话吧?”
  
  薛蟠一脸正色道:“你看我像玩笑吗?”
  
  云儿顿时哑然。回头看向薛宝钗的时候,发现她也是一脸的惊讶。
  
  让一个阅人无数专职勾引男人的妓、女来教导一个即将成亲的大家闺秀如何拢住男人的心——薛家大爷你不要太有才啊!
  
  霎时间,两位姑娘都有些尴尬起来。
  
  薛蟠见状,笑眯眯的说道:“要不你们先坐下来聊一会子,等渐入佳境了再说正题也不迟。”
  
  宝钗二人无法,只得别别扭扭的坐了下来。一时间你摆弄裙角,我鼓捣茶杯,都低着头不说话。薛蟠看了一会儿,清清嗓子试探道:“要不……我先说?”
  
  一句话未尽,两人立刻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薛蟠。虎视眈眈的模样还吓了薛蟠一跳。
  
  沉默半日,还是云儿惴惴的媚笑道:“要不……大爷出去逛逛,我和宝钗姑娘慢慢聊着?”
  
  薛蟠见状,嘿嘿笑了两声,赶紧说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说着,便起身出了梧桐苑。在门口站了一会子,只觉得里面还是鸦雀不闻,有些紧张的双手搓了搓,这才转身走了。
  
  刚在院子里没走了几步,就见门房上过来传话说宫里来人吩咐薛蟠即刻进宫。薛蟠脸色一黑,面容皱成了一团。不甘不愿的回了温柔乡穿戴已毕,这才吩咐马车一路直往皇宫。
  
  进了养心殿,就见徒臻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口中言道:“一个多月不曾进宫,在家中忙活什么?”
  
  薛蟠搓了搓手心开口笑道:“天寒地冻的,哪里忙活什么呢?不过是猫在家里避寒罢了。”
  
  “没忙什么?”徒臻顺手将朱笔挂在景泰蓝的笔架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没忙什么你打发人哨探忠纯亲王府的事儿?”
  
  薛蟠闻言,脸色一凛,开口问道:“忠纯亲王知道了?”
  
  徒臻但笑不语。
  
  薛蟠有些惴惴的看了徒臻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宝钗牵连进来。
  
  徒臻见状,摇头笑道:“他自是不知道的。我早就吩咐粘杆处的人帮你收拾干净了。只是心中略存疑虑罢了——你调查忠纯亲王府做什么,该不是怀疑他什么吧?”
  
  徒臻襁褓之际被抱到养母身边生活,小小年岁便懂得如何察言观色,掩盖心思。后经历了那番残酷的夺嫡生涯,早就养成了多疑冷漠的性子。兼之亲生母亲的作恶偏心,胞生兄弟的恨之愈死,越发让他对宫中人士心怀芥蒂。所以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忠纯亲王也不能完全的信任。
  
  登基之后又碍于上皇的积威太重,性格便愈发的克制隐忍,但越是压抑反扑的欲望便愈强。他很难真正相信一个人,可若是真的把谁放在心上,便恨不得时时刻刻知道他在做什么。且因为手中掌握血滴子和粘杆处的缘故,徒臻相比于帝王光明正大的下旨询问,更习惯于直接暗中调查。薛蟠此番派人哨探忠纯亲王府的事情他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再三查访过后,也没发现忠纯亲王有什么异动,心下狐疑,便顾不得旁的,径自找来薛蟠当面问对。
  
  徒臻的心结薛蟠自然晓得。所以他很大方的公开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完全没有半点儿隐瞒的意思。除了这一次调查忠纯亲王——千般小心,还是叫徒臻知道了。现下未免有些尴尬。后听了徒臻的疑问,愈发的不好意思。连忙开口道:“忠纯亲王对圣上的忠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我调查他也不是为了公事——”
  
  “那就是私事了?”徒臻心中一动,挑眉问道:“你是为了你妹妹薛宝钗?”
  
  薛蟠尴尬的点了点头,开口嘱咐道:“圣上可千万为我保密啊!”
  
  徒臻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嘴角,颔首笑道:“早就该知道,你薛蟠的妹妹怎么可能真如她表现的那般恭谨守礼。果然……”
  
  疑窦解开,徒臻的心情霎时间好了许多。连连点头安慰薛蟠说他已将收尾的工作做好了,忠纯亲王必然不会发现云云。
  
  又和薛蟠闲话几句,便到了摆膳的时间。
  
  薛蟠照例陪徒臻吃过晚饭后,这才施施然的出了皇宫。
  
  到了忠信侯府的时候,得知瑞荣堂才摆了晚饭,不由得脚步一转去给父母双亲请安。彼时云儿早已回了纸醉金迷,只剩下宝钗陪在薛之章夫妇身边,薛蟠仔细观察,觉得一下午谈心过后,宝钗眉宇间的忧思郁郁减轻好多。气度也越发宽容了。
  
  知道这是云儿的功劳,薛蟠含笑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如何给云儿加薪。面上却笑嘻嘻的躬身拜道:“给父亲母亲请安。”
  
  薛氏夫妇连忙叫起身来,又吩咐一旁伺候的小丫头子添了碗筷。
  
  薛蟠虽然刚刚吃过,但心里想着多陪陪父母双亲,也就没拒绝。只是不让加饭,陪着吃了几口菜。又喝了茶水,见薛氏夫妇脸上现出一丝疲惫来,这才躬身退却。
  
  出了瑞荣堂的院子,宝钗冲着薛蟠微微欠身,感激的说道:“多谢哥哥今日请了云儿姐姐相陪,宝钗心里好过多了。”
  
  薛蟠莞尔一笑,开口说道:“以妹妹的天资,我原就不担心的。找了云儿过来,也只不过是想让你见见云儿的开明气度罢了。女儿家虽然长于闺阁,但完全不必要将自己的全部捆在男儿身上。从小哥哥便教你如何做生意,如何与其他人沟通。你一直做得很好,哥哥并不希望你婚后因为太在意旁人反而失了自己的颜色。”
  
  宝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开口笑道:“宝钗明白了,多谢哥哥的苦心。”
  
  薛蟠勾了勾嘴角,陪着宝钗一路回了梧桐苑。这才返回了温柔乡。
  
  盥洗已毕,撒帐睡下。迷迷糊糊地只觉得过了三四鼓,陡然听见外头一阵喧嚣。薛蟠连忙起身,扬声问道:“外头怎么了,大半夜的吵吵闹闹,谁这么没规矩没,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红袖立刻持着红烛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挂好了帐子,冲着满面怒气的薛蟠柔声劝道:“大爷息怒,添香姐姐已经去外头看了。夜深天凉,大爷还是披上一些,千万别伤寒了。”
  
  说着,信手拿起一旁架子上的厚重衣服给薛蟠披上。
  
  不过片刻,穿戴齐整的添香从外头回来,身上寒浸浸的。搓着双手说道:“宁国府小蓉大奶奶没了,外头是宁府上派来报丧的。”
  
  薛蟠脸色一黑,嘴里嘀咕道:“不过是一个侄儿媳妇,贾珍也太……”
  
  顾忌到秦可卿的身份,到底也没说太多。
  
  起身下了床,吩咐红袖道:“赶快给我洗漱穿衣,我过去瞧瞧。”
  
  添香有些不满的嘟着嘴道:“大爷才说过,不过是一个侄儿媳妇。况且外头天寒地冻,夜里比白天还冷许多。大爷最是耐不住寒凉的……那宁国府的珍大爷不过和大爷一个辈分。大爷何苦累着自己反给他去做脸?”
  
  “谁冲着他了,不过是看在上皇的情分罢了。”薛蟠嘀咕一句,红袖、添香两个也没听得太明白,心惊胆战之下,也不敢多问。
  
  匆匆忙着薛蟠穿戴好了之后,薛蟠起身到了瑞荣堂。果见里头一片灯火通明,薛之章夫妇两个已经起身了。坐在小花厅里长吁短叹,薛之章一脸默默,带着一些恍惚的神色。
  
  薛夫人不明所以,直直的叹道:“多年轻的一个孩子。真是个没福气的,怎么就这么没了……”
  
  薛蟠进去问候道:“爹爹,母亲也都起来了?”
  
  “出了这档子事儿,谁还能安心睡下。”薛夫人叹了一声,开口道:“怎么说没就没了,前几日去宁国府的时候不是说起色了许多?按理说爷并没有什么大毛病,这花朵一般的年纪……”
  
  薛蟠不好细说,含糊着安慰了薛夫人一通,冲着一旁木然不语的薛之章道:“要不我过去瞧瞧?”
  
  薛之章沉吟半日,颔首叹道:“你去看看也好——想必你也知道了些什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千万别越了礼数才是。”
  
  薛蟠点了点头,反身出去了。又吩咐了车马随从径自准备,随意批了件素色的斗篷便过去了。
  
  到了宁国府门前,只见府门洞开,两边灯笼照如白昼,乱哄哄人来人往,里面哭声摇山振岳。薛蟠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才提着衣袂踏阶而上。
  
  在停灵之室上了一炷香,刚要动身,迎面撞上了忙忙进来的宝玉。哀嚎哭诉的模样仿佛死了亲媳妇一般。薛蟠摇了摇头,淡话两句劝住了宝玉的哭声。两人又往尤氏这边来。怎料尤氏正犯了胃疼旧疾,一应大小事宜一推二六五的信手不管,薛蟠看在眼中,也觉得一阵胃疼。
  
  尤氏自然是不晓得秦氏的真正身份,此番气闷难掩,也不过是秦氏和贾珍通、奸的事情败露罢了。不论是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作为一个婆婆。得知自己真心宠爱的晚辈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到底还接受不了的。薛蟠对于尤氏的观感还算可以,想到这里,长叹一声,开口说道:“嫂子虽然缠绵病榻,可到底是宁国府的管家太太。现如今蓉儿媳妇丧事未办,府中上上下下乱糟糟一片连个管理的人都没有。叫别人见了不说嫂子身体不适,反而说嫂子持家无道。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尤氏微微一动,看了薛蟠一眼,到底还是意难平,低头轻道:“我倒是有心思张罗一番,只是身体着实不争气,也是有心无力了。”
  
  薛蟠叹息一声,继续劝道:“逝者已矣。嫂子何必同往生者介怀?莫不如让她走好了最后一段路,嫂子问心无愧,大哥哥也越发尊重了。”
  
  薛蟠这话倒是实在的。秦可卿的丧事办的轰轰烈烈,四王八公莫不参拜。原本是尤氏立威的最好机会,岂料尤氏不懂得其中关窍,赌气不办,最终却平白便宜了掐尖卖弄的王熙凤。最后还牵扯出铁槛寺弄权一事来,为今后埋下了祸患。尤氏自己在贾珍身边也愈发的没脸起来。总算起来,真真是得不偿失。
  
  尤氏又怎么不知道其中猫腻,只是她骤然探得秦氏与贾珍之事,一时间女人意气,到底还是面子上过不去。如今听了薛蟠的劝说,自以为然。思前想后,神色倒也不像先前一般枯槁。
  
  薛蟠见状,继续说道:“嫂子宽厚大度,对待儿媳妇仿佛自己亲生一般。早就成了神京各府上下的美谈。多少闺阁女子做梦都希望出嫁后能遇到嫂子这样的婆婆呢!如今蓉儿媳妇离世,嫂子虽然身体不适,但好歹强撑着起来操持一番,也好全了这最后的美谈。如若闹得满京城风风雨雨的,嫂子不是愈发没脸了?正所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这话虽然难听,嫂子揣度着,可对?”
  
  尤氏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忍住滚滚欲落的泪水,挣扎着起身说道:“老了老了,人却越发娇贵起来。反倒让弟弟看笑话了。”
  
  语毕,扬声吩咐道:“来人,替我洗漱宽衣。”
  
  薛蟠见状,拉着贾宝玉退了出来。即刻有引路的小厮带着他们去见了贾珍。
  
  彼时贾珍并着合家老少爷们坐在花厅里。哭的仿佛泪人一般,正和贾代儒等说道:“全家大小,远近亲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见长房内绝灭无人了。”
  
  薛蟠听在耳中,只觉得一身腻歪。
  
  尤氏也穿戴好了衣物走了过来,听见贾珍这话,冷冷瞥了他一眼,淡然说道:“人都死了,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商议着如何料理后事吧!”
  
  贾珍万没想到,以尤氏执拗的性子竟然真的肯出来料理此事。当着结发妻子的面,愈发尴尬起来。神色有些讪讪的,打量众人一回,开口说道:“如何料理,不过是倾我所有罢了。”
  
  尤氏见状,恼怒的抿了抿嘴,深吸了几口气,刚要说话,就听外头传报秦家的人和尤氏的亲眷来了。
  
  尤氏看了贾珍一眼,转身去了。
  



90

90、皇商 。。。 
 
 
  第九十章贾珍讨板引出忠义丧仪嚣张神京侧目
  
  来的人自然是秦氏的父兄秦业和秦钟;还有尤氏的母亲和两个妹妹。薛蟠特意打量一番尤二姐和尤三姐;果然一个模样标致;温柔和顺;另一个体态风流,风骚热辣。普一进来;贾家上下老少爷儿们便有诸多掉了眼珠子拔不出来的。
  
  那尤氏两姐妹在厅里站定,神色也不算安分。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扫来扫去;时不时神情娇怯的低头不语。缱绻之意着实不像来祭奠死人的。
  
  薛蟠摇了摇头,动手拽了拽一旁神色呆滞的贾宝玉,口中喝道:“看什么呢?”
  
  贾宝玉回过神来;有些讪讪的低了头。
  
  古代办理丧事很麻烦,又要停灵四十九天,又要开丧发讣闻,又要请和尚道士念经超渡,林林总总将近小两个月的功夫。薛蟠在旁熟了一会子,便觉得浑身乏累,抽空找到贾珍表明回去之意。
  
  恰好贾珍正吩咐管事小厮们张罗一应用度。兼之宁国府贾敬是个自认为脱了俗尘万事不管的性子。贾珍便愈发的恣意奢华起来。看板时,几副杉木板皆不中用。听得有人进言道薛蟠铺子上有好板子,连忙拉着人哀求央讨。
  
  “早就听闻姨表兄弟财资阔绰,京中每多好物具出自兄弟府上。前儿闻得兄弟铺中有一套好板,叫做什么‘樯木’,出自潢海铁网山上,做了棺材,万年不坏。可否舍了哥哥给我这苦命的媳妇,也好叫她音容笑貌,万年不改。”说到最后,愈发的哽咽起来。
  
  岂不知薛蟠早就听的目瞪口呆了。连忙将自己的胳膊从贾珍手中拽出来,轻声喝道:“你疯了不成?那板子可是当年我父亲带来,原系忠义亲王老千岁要的。你有几个胆子,竟敢和皇家的人抢东西?”
  
  贾珍闻言,愈发伏低做小的悄声央求道:“忠义亲王老千岁若是安然无故,我是断然不敢如何的。可他现如今犯了事儿,就连上皇和圣上都不待见他。大兄弟怕个什么。你那板子封在店内也无人敢买。大不了我出双倍的价钱,只要大兄弟肯割让,万事好商量。”
  
  “商量个屁。”薛蟠实在忍受不了贾珍的糊涂,一甩袖子将贾珍甩开,冷冷说道:“你自己糊涂别连带别人也跟你倒霉。忠义亲王天潢贵胄,不论他犯了什么事儿,他都是上皇的嫡亲血脉,单论血统就强出我们百倍。你多大个能耐敢和他挣?”
  
  顿了顿,又冷笑道:“我劝大哥哥差不多就行了。总归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别弄得太扎眼,反而引了旁人的注意。你那儿媳妇左不过是个七品孺人,多大个福分享用这种东西?”
  
  一句话反而提醒了贾珍,恍然大悟的道:“是了。我那媳妇品格多好,若只是以七品孺人的身份下葬,简直是玷污了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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