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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好骚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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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杰村的村口，浓浓的夜色之中，站着两个人，看那纤细的身形就知道是女子，还是风华正茂的女子，只是一个披着斗篷，一个穿着寻常人家妇人的装束，那女子一抬眼，赫然是一年之前被狼咬死的王大的妻子吴氏，她清秀的脸上挂着微笑，一派温软。
“事情看来是办好了，现在就看那张氏答不答应了。”穿着斗篷的女子冷哼。
“好的，只是她可是圣师的得力手下，这样做你也不怕圣使会怪罪？”吴氏轻轻笑着。
“若是不能为圣师所用的棋子，再怎么得力也没有用处！”
“那是。”吴氏轻笑，随即秀眉一挑，“我今日见了展昭和白玉堂来了，还有圣师看上的那人。”
“哦？”女子转身，“他们怎么会到这里？”
“似乎是展昭的祖宅是在这里，这次估摸着是回来看他家中的人吧。”吴氏眨了眨眼睛，“不是正好，绑了陈止直接带回去就是了。”
“你倒是想得简单，那陈止的武功比起我二人是更胜一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女子一甩手，“只能见机行事，况且，我们这次的任务只是让张氏回来。”
“我们已经杀了赵保，你觉得张氏若是回来的话，还会像以前那么忠心吗？”
“这不是问题，只要将另一个老太婆的命捏在手里，她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女子在村口慢慢走着，“你还要小心一点，毕竟是和他们三人见过的，不要被认出来了。”
“你多虑了，我本就是最近刚嫁进来的新娘，和那在京城边上刚死了丈夫的女人不是一个。”
“哼。”女子又一声冷哼，“那陈止身边有一头狼，这畜生灵敏异常，你一定要小心。”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那养狼人我已经杀了，那畜生是不小心让它逃了，我肚子里还有气呢，说起来，他们这次出来也没有带着狼，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吴氏一眯眼，面容略微狰狞。
“你快回去吧。”
“不用担心，我的新婚丈夫迷我可是迷得紧，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晚回去一些，指不定还担心成什么样子呢。”吴氏掩口一笑，眉宇间露出丝丝春意，直叫男人见了眼睛发直。
夜漫漫，浓浓的黑幕渐渐将二人的身形吞没。
☆、80、天道再现
手；微微颤抖着；慢慢握紧。
这双手在不久之前还帮公公婆婆做过饭，公公的笑脸似乎还在眼前。
张氏慢慢敛下眸子；真的不是她杀的；若是她杀的，那么满村子都不会有活口留下了，所有见过她的人都得死！
可是……她是真的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她帮圣师杀了那么多人，早就累了。当年圣师答应了放她离开；还说过不会再强迫她回去；她已经做得够多了。
可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圣师不是说谎的人；他一向言出必行。
从吴氏嫁进村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身上有着很多和当年的她相似的地方。
她还记得那一天吴氏来找她，说话开门见山“圣师要你回归。”
她知道圣师的为人，不可能出尔反尔，认定一定是哪位大人想要利用她，立马拒绝了。
没想到她们会对公公下手。
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有着惨白的质感。
“也不知道婆婆睡下了没有。”她不担心婆婆的安全，既然是要要挟她，那么婆婆就一定不会有事。
何必呢？她只是贪恋普通人生活的平静罢了，为什么总是和她过不去呢？
“早！”陈止揉了揉眼睛，目光有些涣散。
“呵~”白玉堂坐到床边揉了揉陈止的头，“还没睡醒？”
“嗯，昨晚没睡好。”陈止一边躲着白玉堂的手一边穿衣服。
“不对呀，你的床可是五爷我亲自铺的，怎么可能不舒服？”白玉堂不淡定了。
陈止摇摇头：“不是不舒服，是狼小灰昨晚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嗯，似乎是闻到了熟人的味道，有些不安的样子。”陈止看了一眼屋内，已经不见了狼小灰的踪迹，“现在可能自己取找了吧，不知道是谁。”
白玉堂笑笑：“先去吃饭，猫儿可是一大早就跑出去给你抓了鱼回来的。”
“昨晚抓的不是还没吃吗？”陈止将浮云挂上腰。
“昨晚好像是小灰吃掉了。”白玉堂一顿，“忘记给它准备吃的了。”
“……啊，这样。”陈止了然，今晚要给狼小灰留点吃的。‘
出了门，就看到忠伯坐在院子里面收拾两条大鱼，动作干净利落，陈止不自禁呆了呆，陈沐姑娘收拾鱼的动作也是一绝，该说一句不会是学法医的妹子吗？陈止记得有一段时间陈沐姑娘为了弄清楚鱼的身体构造可是买了各种鱼回来解剖的，虽说最后这些鱼都进了他的肚子。
“在想什么？”展昭看到陈止脸上放柔和了的线条。
“想到了我妹妹。”陈止叹气，“我来这里之前，家里面有一个妹妹，叫陈沐，很可爱的姑娘。”
“是失散了吗？”忠伯抬起头，似乎对这件事情很关心。
“嗯。”虽然只是他单方面，“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她了，还是有些担心。”
“不要着急，一定会找到的。”忠伯笑了，一张脸分外慈祥。
能找到就真的坏事了……
不忍心反对老人家的意见，陈止选择了沉默。
“对了，昨天那个张氏现在怎么样了？”陈止知道这件事是不归开封府管的，但是，还是想问问。
“还没听到别人说。”展昭摇了摇头。
“那张氏是个好媳妇。”忠伯叹了一口气，“赵家村长的儿子走的早，原先村长是想到张氏回家去再找一门亲事的，谁知道那张氏是死活不依，非得留下来照顾公公婆婆，这都三年多了。”
“唔。”陈止眨了眨眼睛，看向展昭和白玉堂，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侠肝义胆，若是这个案子有冤情的话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时间不禁意之间总是走的很快的，中午的时候衙门里面来了人说张氏越狱了。
这个消息说出来是谁都不信的，但是是真的发生了，而那个去报案的和顺也是被发现死在了家里，膝盖以下的部分全部没有了。
“怎么好像是……”陈止皱着眉，看着和顺的尸体，“他们的爪子已经到这里了吗？”
“看来是的，和顺是去报官的人，而张氏又逃狱了，这和顺极有可能是被张氏杀掉灭口的，但是这样砍断腿脚的，却是天道的手法。”白玉堂凝眉，对于这个爱干净的人来说，尸体是很讨厌的。
“张氏可能是天道的人？”展昭接话。
陈止默默的看了两个不服输的男人。
“可是现在看来，张氏应该已经逃走了，而且去向不明。”陈止毫不犹疑地戳自己媳妇儿们的脊梁骨，“你们去哪里找？”
于是展白二人沉默了。
就在三人说话时候，一声狼嚎响彻村子。
“狼小灰！”陈止眼睛闪，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踪影。
还好狼嚎声没有停止，而且也似乎没有什么危险，足够陈止找到狼小灰。
等陈止和展白二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狼小灰正扑在一名妇人身上，咧着一口森白的牙齿，面目狰狞，喉咙中的呜咽之声不断。而在他们身边聚集着一群拿着叉子的壮汉，似乎是看着一个不对劲就要往狼小灰身上捅窟窿。
“狼小灰！”陈止一声大喝。
狼小灰回头，爪子还按在妇人的身上，它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悲哀，陈止眉头一闪。
“怎么回事，小灰怎么会？”白玉堂向前一步，也是不解。
“救救我！”妇人发出弱弱的声音，似乎已经被吓得不轻。
“你不是王吴氏？！”陈止重新打量了一下妇人的面貌。
“陈大人，您在说什么，小妇人不明白，只是快救救我！”妇人急了，因为狼小灰此时已经低下了头，锋利的牙齿也已经贴上了她的脖颈。
展昭眼睛一亮，朝狼小灰招了招手，狼小灰停下了动作，看向陈止，陈止见状叹了一口气，也招了招手。
白玉堂则是上前一步，抽出画影抵住了妇人的脖颈。
“看来王大和王二的死没那么简单了。”展昭冷笑，“你这妇人真是歹毒。”
“展家兄弟，你们在说什么，我……这是我媳妇……”那些拿着叉子的壮汉中有一人焦急开口，他叫李浩，现在他不明白明明是那头狼攻击了自己的妻子，为什么最后狼没有事，自己的妻子反而被人威胁的样子。
“我……相公，救救我，一定是几位大人误会了，我……救我呀。”这名妇人正是吴氏。
“别装了，你怎么知道我姓陈？还一口一个大人，似乎挺了解我的，而且，狼小灰这么对你，一定有他的理由，我记得你丈夫和小叔子都是被狼咬死的，狼小灰在我收留的时候就是孤单的一只，狼可是很敏锐的。”陈止摇头，“至于你是不是王吴氏，这一点我到是很确信的，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和当初王吴氏死了丈夫哭丧的时候是一模一样吗？”
吴氏抬起头，清秀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只是眼神中的波动已经不在，她冷笑：“不愧是圣师看上的人，怪不得三番两次都没能将你献上去。”
“……”
“秀珠……”李浩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真是倒霉，本来都已经完成了任务了，要不是这只狼！当初就不应该让你逃走，应该让你去陪你那个色迷心窍的主人才是。”吴氏的目光中透着阴狠，配上清秀的面容有着一股诡异的美感，“不过还好，任务完成了，张氏已经回归了天道，天道的冰刃回归，陈止，你总有一天会是圣师的人！”
陈止被吴氏骇人的眼神震住。
白玉堂将画影往吴氏颈间送了送。
吴氏似乎没有察觉的样子继续说着，“我是被圣师养大的，圣师要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圣师去了之后我就听新圣师的，如今圣师要你，就一定会得到你，因为，我这样的有很多。”
“秀珠！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李浩急了，拉住展昭的衣服，“展家兄弟，我媳妇怎么了？”
“哼，天底下的男人一向是心口不一的，这么喜欢我还不是因为我长得好？床、上、了得？！我告诉你，你们村长是我杀的，还有我还杀了好多人。”吴氏扬起下巴似乎在说一件很骄傲的事情，“这些都是圣师的吩咐，这世界太过肮胀，老天的双眼也被蒙蔽了，好多人本就是该死的，可是却没有死，官府也不管，我们天道就是这样的存在，我们在圣师的指引下，清洗这世界上一切肮脏的东西，那赵保死得其所，他若不死，张氏就不会回归我天道，我天道就不能更加强力地进行天罚。”
“疯了。”陈止听着吴氏的话，喃喃开口。
“是的！我是疯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不杀我？”吴氏许是说了太多的话，原本好听的声音也有了一丝沙哑。
“秀珠……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杀了很多人？”李浩手里的叉子掉了，满脸的难以置信，“什么？”
吴氏没有回答，而是将炙热的目光投向陈止，就像是盯上了猎物的蛇。
“展家兄弟，我媳妇是在说梦话，你可千万别信呐，我，我……”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帮她说话？”展昭有些怒意。
“她……她怎么说都是我媳妇，拜过天地，拜过爹娘的。”
“……”吴氏的眼光一闪，有什么在眼底滑过，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
陈止别过头，“是带回去交给包大人吗？”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方出现了一直飞镖，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这样直直地□了吴氏的胸膛，吴氏的眼中没有吃惊，只是平静，平静得可怕。
“没有用了……吗？”吴氏微微勾起嘴角，“我已经……很努力了，圣师……”
周围静谧得只剩下风声，狼小灰扬起头。
陈止的浮云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鞘，拦下了正刺向他的一剑，但是只见剑却不见人。
“该是最后把剑扔过来了吧。”陈止挑眉，“现在线索又断了，只是能确定张氏一定是天道的人，不知道天道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寒风，渐起。
这一年也是不安生的一年，陈州发生了天灾，导致出现了□，皇帝体恤百姓，派遣当朝太师庞太师之子也就是安乐侯庞昱前往陈州放粮赈灾。
黄土卷着尘埃，在天地间肆虐。
庞昱脑子里面回荡着父亲的左右教导，不禁有些不耐烦，自己的父亲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小心，自己就是当朝太师，女儿又是当今圣上的宠妃，有什么要提防的呢？看来真的是年纪大了。
这次去陈州可是圣上派遣的，他的安乐侯也是很有面子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又高兴了，还好这次父亲让他带的是庞安，庞安和他是一起长大，自然是会听他的，什么管束着他都是不可能的。
“侯爷。”
庞昱眼前一亮，却还是不紧不慢的调子：“什么事？”
“嘿嘿！”庞昱挂着一抹讨好的笑容，别人眼里可能是谄媚恶心，在庞昱眼中可是绝佳的，因为每次庞安这样笑的时候就是找到了好玩的新鲜的东西，庞安的眼光可是值得信任的，“侯爷，我方才在路上认识了一个人。”
“啧，庞安，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和我打马虎眼了，有什么就赶紧说。”庞昱有些不耐烦地皱眉，但是显然是吃庞安这一套的，庞安也是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
“那可是为高人，能成仙的！”庞安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已经看到那人成仙的样子。
“嗤——”
“侯爷别笑，小的是不敢骗您，您是知道的，此人的本是可是大的很呐，他声称和侯爷有缘，不若侯爷就带着他去陈州，到了陈州若是他能得侯爷的欢心就好，不若咱侯府也不差这几个钱呀。”
庞昱斜过眼睛看着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的庞安，“你怕是得了什么好处了吧，这么卖力？”
“不！”庞安突然惶恐了的样子，“小的只是看着侯爷无聊也不是办法，若是那人真的有通天的本事，能让侯爷乐一乐也是好的呀。”
庞昱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他的姐姐是圣上的宠妃，他的长相也是不差的，这个样子倒是和他的面容有些不相配了。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嘿嘿，侯爷，庞安擅自做主已经让他上了马车，我们马上就要到陈州了，到时候侯爷就可以见到他了。”庞安低下头，眼睛里面闪着狡黠的光芒。
庞昱也就没有再问过什么，只是一个主动上门的，只是有一点好奇罢了，其他的根本不算什么。
庞昱所坐的马车后面的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内。
一名穿着青色道袍的男子，伸手一摸自己的胡子，嘴角慢慢牵起一个笑容。
“大人。”身边有小童打扮的少女将一个纸包捧了上去。
男子目光触到纸包的时候本、能地一缩，随后开口：“还有多少？”
“回大人，还有三十多包。”少女低着头，说话也是带着机械的。
“嗯，足够了。”男子一笑，带着神秘。
马车渐行渐远…………
陈止的整个心都牵在面前的纸张上面，泥垢这么多……
“公孙先生怎么这么多？”
“你的身子虚，这些药一定要吃。”公孙策头也不抬，直接丢出一句。
陈止僵硬：“可是已经好了很久，哪里用得着这样？”
“这些都是我从隐庄送来的药方里面挑出来的，已经很少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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