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之一穿为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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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象局。”乔纳森回答道。
　　“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去那儿？”乔什亚纳闷地大声问，乔纳森却一下子按响警笛开足马力，突然飙升的速度让乔什亚被惯性带得差点掉下去。他紧紧抓牢哥哥的背，只听见风声在耳边刮过，等到达目的地时已经脸色青白。他腿脚虚浮地回到地面，在心中暗暗发誓除非世界末日否则他再也不会上乔纳森的车了。
　　乔纳森看了眼不争气的弟弟，嘲讽道：“你该锻炼锻炼了，乔什。”
　　“得了，你坐云霄飞车的时候可没比我好多少。”乔什亚撇嘴反击，后者嘴角抽了抽，只当没听见大步走进大门。乔什亚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追上去，将还带在身上的证件还给哥哥：“我想你等会用得到这个——别误会我和亚历山大只是恰巧碰到了，这是他掉的，然后我捡到了。”
　　乔纳森瞧了眼他无辜的蓝眼睛，接过来熟练地塞回口袋里便抬脚迈步。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乔什亚跟在哥哥身后，看他似乎并不打算解释自己改名换姓的事一边追问道。
　　乔纳森忽然停下来，负责接待的人是个棕发棕眼戴眼镜的女人，乔什亚只好暂时闭嘴。乔纳森向里面的工作人员出示证件：“伊莱斯·巴罗曼警员，请你们配合警方调查。”
　　“调查什么？”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人微笑着瞥了眼他的整件随即定格在他脸上，语气不善地礼貌地反问，乔纳森也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日食。”
　　女人的笑容在听见这个词时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带上了戒备的审视，问：“什么时候你们的案件都要赖在无辜的自然现象上了？”
　　“这是上面的指令。”乔纳森无动于衷，他等了一会，女人的表情有些松动，她皱了皱眉，随即像是妥协般道：“我们都只是按规则办事，那次日食的事我们不能透露分毫。”
　　“也就是说那真的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日食喽？”乔什亚问道，女人用看小朋友的眼神看乔什亚，慢悠悠道：“无可奉告。给个建议，下次你们最好带着调查令再来。”
　　乔什亚看她作势转身离开意识到他们兄弟俩就要吃闭门羹，眼睛一转高声道：“也许我能告诉你们一些事，你知道那根本不是一次日食对吗？”
　　女人穿着高跟鞋踏踏的脚步声停下来，她转过头推了推眼镜：“很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
　　“见鬼……”乔什亚低声诅咒，忽然一个声音扭转了局面。
　　“汉娜，请他们进来。”
　　汉娜微微张大嘴，盯着这两人回答道：“我认为他们只是在套话而已，上次地质局的人也是同样的说辞。”
　　乔什亚生怕那个开口的男人会突然改变主意立刻抢白道：“谢谢，我们先进去了。”他和乔纳森走进男子所在的房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汉娜道：“噢，对了，我建议你换个发型，这种卷发已经过时了。”看到汉娜用力蹬着高跟鞋离开乔什亚得意地眯眼笑起来。
　　这是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四十上下打扮整齐的秃顶男人。他看向乔纳森问道：“下午好，伊莱斯警官。你们的那桩人马案进展如何？”
　　“已经结案了，目击人是一名妄想症患者，袭击他的是一只鹿。”
　　“原来如此，我为我们市警察的办公效率感到自豪。”中年男人敷衍地称赞，随即看向乔什亚：“你是刚才说话的人。”
　　“是，我是乔什亚，先生。”乔什亚回答道。
　　“我想听听关于日食你知道点什么？”
　　乔什亚打起精神，快速回答道：“那只是看起来像是日食，月亮还好好地呆在它该呆的位置，当时挡住太阳的不是月球，而是一个洞，或者说是时空漩涡。”
　　“时空漩涡？”对方的表情像在思考可能性，乔什亚点点头，肯定道：“没错。”
　　乔纳森见弟弟对答如流，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些？”
　　“杰森调查出来的结果，他最近一直在忙这些。不过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他也凑近对方悄声耳语。
　　“你是说有什么东西和地球发生了交集，导致出现了时空裂缝。”男人自顾得出结论，乔什亚并不想暴露十二国的存在，不置可否道：“也许只是天体影响或是别的什么，这正是我们现在想知道的事情。”
　　男人盯着兄弟俩一会儿，道：“跟我来。”
　　他们被带进监测室，乔什亚这才知道他们甚至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研究小组，关于这次日食的实时录像和模拟图像的对比在屏幕上不断播放。
　　“事实上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我们又监测到了一些异常。”屏幕上被选定的地点不断放大，一群蛊雕凭空出现，随即开始攻击他们刚才所在的那个餐厅。
　　“天哪……”乔什亚盯着画面睁大眼睛，男人眯起眼睛：“像一场魔术对吗？”
　　“更像是一种预兆，就像地震之前会动物迁徙一样，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乔什亚有一种强烈的危险的预感，这些单个的事件就像不完整的拼图，正在逐渐显现出它本来的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3　章

　　两人从气象局出来时的神色并没有比进去时更加放松。他们得到的每一个信息都在向更复杂的事态发展。乔什亚虽然一向乐观但并不大条。他早就否决了这次时空旅行是一次意外的想法，但如果真有人可以将他送到十年后那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巧国里还有像明正一样的人想要他的命？那何必搞这么复杂。
　　乔什亚想不明白，而那个中年男人告诉他们日食的原因并不仅仅可能是来自外界，那牵扯的人就更加错综复杂了。
　　“他说得也有可能。”乔纳森忽然道：“他们存在了上千年，能够往来两个地方只有少数几人，没可能忽然就对地球产生好奇。而且麒麟的性格也做不出这些事。而地球上的人却相反。”
　　兄弟俩似乎想起了同一件事，同时皱起了眉。他们都知道有某个隐蔽的组织正在无声无息地了解着十二国的存在，也许他们该向这个方向调查。
　　乔什亚坐在机车后面，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哥，你为什么要改名字？”
　　乔纳森言简意赅地回答：“以前的不能用了。”
　　“不能用是那个不能用的意思？”乔什亚小心翼翼地确认，乔纳森淡淡道：“嗯，我被开了死亡证明，彻底消失了。亚历山大是当时正巧知道了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乔什亚恍然大悟，又问道：“那人马案是什么？”
　　这次乔纳森叹了口气：“前几天有个市民自称被一头人马袭击了，我看大概也是你们那里跑出来的。”
　　乔纳森还要赶回警局，他将乔什亚放在路边，然后给了他一个U盘。
　　“这是什么？”
　　“我刚才拷贝的资料，先放你那儿。”
　　乔什亚不知道他哥哥竟然还把日食的资料全给偷偷拷回来了，他把东西揣进兜里：“嗯，我先给杰森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不，别给其他人，另外最好让白虎和我们一起。”
　　乔什亚看着哥哥，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哥，我想我们没必要这么谨慎，我妈妈几个月前还见过我，所以我不会被困在十年后的世界。”
　　乔纳森仍然绷紧了脸色：“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你必须做点什么回到正常的时间中去，妈妈口中的历史对你来说可是未来，也就是说你现在的每一个念头都会决定你妈妈在过去十年中——还有未来还能不能见到你。”
　　“等等，你把我弄糊涂了……”乔什亚揉了揉脑袋，随即很快明白过来，嘴里低喃道：“上帝啊……”
　　乔纳森看他反应过来揉了把他的头发便停好车上班去了。
　　乔什亚在原地愣了好半天，然后深深吸了口气。一抬头却看见亚历山大正朝他走来，心情顿时明朗了大半。
　　“嗨，进展顺利吗？”他们很自然地挨在一起，乔什亚知道对方喜欢自己，他想自己也是喜欢他的，于是甜蜜地抱着他的腰，让亚历山大亲吻他的头发和脸颊。
　　“当然。”亚历山大道。他的个子很高，穿着警服都像是在米兰时装周上的男模，乔什亚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亚历山大？”乔什亚叫他的名字，看到他询问地眼神后忐忑地沉默了一会，试探般开口道：“我想我缺个男友。”
　　他凝视对方的护嗓眼，一颗心跳得飞快。他明白亚历山大一定会答应的，但他还是紧张地像被卡住了喉咙。
　　“噢……”亚历山大小小惊叹了一声，却没有预期中的兴奋，深色的眼睛因为阳光下睫毛的阴影而晦暗不明，神情相当复杂。
　　乔什亚的笑容消失了，他站直身体，不解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很喜欢你，乔什，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聊天玩耍分享时间，我向我们会是很好的一对，但是……”亚历山大深情而矛盾地看着他，乔什亚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本就如此，只听他继续说道：“我想要个只属于我的男孩，而你有一个国家要管，你明白吗？”
　　乔纳森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而他因此拒绝了自己。乔什亚在他的眼瞳中看到自己茫然的神情。他立刻掩饰什么似地垂下眼睛，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低落：“我明白了，虽然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他像是没什么好说的了，看向对方耸了耸肩：“那么，再见？”
　　“我很抱歉，乔什。”亚历山大难过地皱紧眉，“再见。”
　　乔什亚忽然觉得胳膊有些痒，他撩开衣袖发现被蛊雕抓伤的地方正在迅速愈合结痂。他眯起眼看着逆光下亚历山大的背影，然后转身过了马路。
　　乔什亚刚走了几步就接到了凯西的电话，他才想起来自己居然把死党忘了个干净。
　　“凯西，你现在在哪儿？你没事吗？那些蛊雕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我正在录口供，马上就出来。”
　　“好的，那我在这儿等你。”
　　乔什亚站定在路边呼出口气，然后去附近的冷饮店，里面各种新出的饮料五花八门，他感叹了一声然后买了两杯可乐。
　　马路上的车正好经过第十辆时凯西小跑到了他前面。他本来正出神地盯着那个U盘瞧，看到凯西后飞快收起来，兴致不高地打招呼：“嗨，凯西。”
　　“你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亚历山大把我甩了。我跟他表白，然后他拒绝了我。”乔什亚更加没精打采。
　　凯西坐下来接过可乐，奇怪道：“为什么？瞎子都看得出他想追你。”
　　“因为他认为我是个古怪地外星人国王？你知道，我是国王，又不是王子或者公主什么的，那些童话小说里没人会和国王谈恋爱，他们又老又丑又顽固。”
　　“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凯西看着他，“忘了吧，乔什，也许你该找个美国男友试试。”
　　“谢谢你的主意。”乔什亚用嫌弃的眼神否决，然后是一阵沉默。凯西不习惯身边有人的时候却没人说话，特别是乔什亚。她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乔什亚似乎在努力克制着情绪，然而低落和悲伤仍然从话语中流露了出来：“我想这是我最接近恋爱的一次了。”
　　凯西被他轻微颤抖的语气吓得一惊，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在哭吗？乔什？”
　　“没。”乔什亚把视线从地上的裂纹上收回来，语调又上扬起来：“我想回去。塙麒为什么还不来，天哪，他一定已经被我气死了。”
　　乔什亚决定先回家，他希望妈妈和自己通信用的青鸟还能用，然后他就能写封信到翠篁宫去，看看现在的自己会不会知道点什么。然后按照乔纳森说的，乔什亚跟杰森说让白虎暂时住进自己家里，结果却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白虎被抓起来了，还是以兽类的形态。
　　“上帝啊。”乔什亚喃喃道。
　　“是我不小心，我以为没人会看到的。”杰森在电话里解释：“我只是想看看白虎飞起来。”
　　对方的歉意无济于事，乔什亚一点都听不进去，他打断杰森的话，问：“那他现在在哪儿？”
　　“他们把白虎暂时安置在动物园，似乎在研究他的品种然后决定放生的地点，我们到时候第一时间把他带回来。”杰森说道：“他们不知道白虎其实是人，只要他别说话就没问题。”
　　乔什亚稍微放心了一点，他看了眼时间，这时候动物园已经快关门了。明天他必须得去动物园看一眼，不过至少白虎暂时是安全的。
　　……
　　天渐渐暗下来，红色的夕阳映在金黄色的兽瞳中，白虎甩着长长的尾巴，来回踱了几步慢慢靠着一处人造山石趴下来，将鼻子埋到前肢和尾巴里。四周的铁丝网限制了白虎的自由，离他不远处的一大块生肉已经开始腐烂发臭，嗡嗡的苍蝇声搅得白虎不停抖动耳朵。
　　白虎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但那块饲养员投喂的食物激不起他的兴趣。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忽然眼神一凛抬起头望向铁丝网外，耳朵竖得笔直。
　　他听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响动。那些黑暗丛生的树林灌木后隐藏着不速之客。
　　他知道这里有监视器，杰森在之前提醒过他。白虎弓起身子，威胁性地低吼了一声。他的双眼在黑夜中就像两个绿幽幽的灯泡。他看得很仔细，有两个人手里拿着器具，正猫着腰巧妙地绕过监控范围靠近关他的笼子。
　　白虎瞬间进入警戒状态，他盯着那两人喉咙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然后听到咔嗒一声，其中一人对他举起了枪。
　　多亏了白虎在乔纳森那里见过这种武器，当一个红点闪过他的眼睛，白虎看见一道尖细的银光闪过，那支针剂被钉入树干发出嗡嗡的声音。
　　白虎迅速躲入山石之后，其中一人打开手电筒寻找他的踪迹。在白光照来时白虎后退了一步，不小心发出的声音却暴露了位置。扛枪的人立刻瞄准他，一边在围栏外追逐他的身影。
　　忽然一阵铃声大作，拿电筒的人神色一变，向同伙低咒道：“见鬼，你碰到了警报！”
　　另一人眼见白虎又藏起来，咬牙道：“快走！”
　　无意触发的警报将动物园的值班人员吸引过来，检查一番见是虚惊一场又打着哈欠回去了。
　　白虎重又默默趴下来，感觉腹中更加饥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4　章

　　乔什亚第二天一大早就爬了起来，顶着乱蓬蓬的金发睡眼朦胧地拉开了乔纳森的门。
　　“你起床了吗，乔尼？”
　　被打扰了睡眠的乔纳森背对着他语气恶劣地警告：“滚出去，乔什。”
　　“我只是想问你今天有没有空——好吧好吧，继续做你的梦吧。”乔什亚的话被砸到门上的闹钟打断，他立即打消了让乔纳森和他一起去看白虎的念头嘟囔着退出房，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窗让阳光洒进来，在微凉的晨露中用力眯了下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又是新的一天。”乔什亚真诚希望今天会比昨天过得稍微舒坦一些，但当他踏进动物园后这个愿望就一点点地熄灭了。
　　“每天都这么多游客吗？我都不知道原来动物园在伦敦的生意这么火爆。”乔什亚此时被隔绝在人群的外围，而隔着人群的最里面就是老虎观赏区。他的记忆中除了英超联赛和万圣节还没见过这种人山人海的场面。他抬头看向树干和围栏上打出的横幅，上面写着大不列颠第一野生白虎。乔什亚立刻明白过来，这些人显然都是为了这只偶然捕获的野生白虎而来的。
　　相比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