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养育穿越儿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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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别担心，怎么说我好不容易才碰上一次能讨好老板的机会，绝对不会弄砸。”香粉院头牌娇笑着保证，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关上门，然后趴在门上，听外面动静。等确认大家都离开了，才轻吁一口气，几步走到床边。接着，她弯下身，慢慢爬入床底，翻开床底的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几罐子陈年老酒来。
“幸好还在。”头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对镜整理好自己有些散乱的容装。她抬首，四下看了看这个房间，“时间过得真快啊，想不到我都在这里住了四年了。不过，哼……过了今天，我马上就会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了！”
说着，她找出一个竹篮子，把几罐子酒装入里面，然后施施然往钟宸惜那里去。
“老板，我可以进来吗？”头牌敲了敲门，没回应。幸好这门也没关严实，她使劲一推，就开了。入眼，便看见钟宸惜一个人靠着矮几，抱着一瓶酒往口中倒，正喝得起劲。
“哦，是你啊……正好，过来陪我……”钟宸惜看见香粉院头牌来了，高兴地笑起来，那笑容那一瞬间是那么好看，刺得头牌不得不低下头去。
头牌也笑，却不达眼底：“老板，你喝的这瓶酒味道太寡淡，跟水似的，没劲儿！我呀，手里正好有几罐子女儿红，怎么样，要不要来点？”
“好！只要是酒……什么都……无所谓！”钟宸惜摇着脑袋，道：“你的脑袋……怎么有两个啊？”
头牌听了，心下一喜。她生怕钟宸惜不够醉，现在看来，完全可以放心。赶紧在老板身边坐下，拍开罐子，一股酒香四溢而出：“闲话少说，来来来！”
钟宸惜喝了一大口那女儿红，眉头皱起，道：“我说，这东西……真是女儿红？怎么……这么酸……难道你在酒里面……放醋了？”
“啊，没有啊？！”头牌闻言有些慌张，拿着酒罐的手，都忍不住一抖。
钟宸惜却甩甩手：“也好……酸就酸点……只要是酒。你……不再给我倒酒吗？”
“噢，马上就好！”头牌暗叫侥幸，幸好老板已然神志不清，否则是怎么也不会喝下这种酸得冒泡的酒的。
一来二往，几罐子酒很快就见底了。钟宸惜烂醉如泥，直接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过去。头牌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原来都被冷汗浸湿了。她把那几个空酒罐重新放入篮子，一边擦着汗，一边收拾离开。
临出门，她最后看了一眼沉睡的老板，甚至用脚踢了钟宸惜几下，这才冷笑出声：“跟死猪似的。”扬长而去。
头牌刚走，钟宸惜便悄然睁开了眼睛，她脸很红，脑袋里还残留着醉酒的眩晕，不过根本没有丝毫睡意。开口，嗓子沙哑道：“画师。”
“老板。”画师从柜子后面步出，刚才，他一直藏在那里，“放心吧，管事的已经带着人，团团包围了头牌姑娘。现在只等官府的人一到，就什么都清楚了。”看钟宸惜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画师急忙上前扶着她，“别慌，先喝点醒酒汤提神……”
钟宸惜摇摇头，神色悲伤：“你说，头牌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虽然不是什么好老鸨，但也尽力好好对待香粉院的每一个人。头牌赚的钱，已经算是很可观了，为什么她还不满足？”
“老板，人的欲望，是无底洞。”画师也叹息。
损失了头牌，对香粉院来说，是一大损失。但这总比今后整个香粉院都为她陪葬的好。上次她们香粉院几乎所有的女人，都被押去了军营，究其原因，还不是有人说香粉院涉及了甘兰的交易。
虽然狐九昀认定这些是留言而已，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钟宸惜作为老板，却知道肯定是香粉院内部出了问题。毕竟甘兰交易可是能一夜暴富的生意，难保香粉院的人经不住诱惑。
从那次之后，钟宸惜就严密观察，暗中探访，觉得香粉院头牌有点问题，只是苦于拿不到证据。谁知道老天有眼，这头牌竟然比她还早一步坐不住了。甘兰这种东西，好似她前世的毒品。可以卷成烟叶来吸食，也可以挤出它的汁液，和在水里面或者酒里面，直接喝下去。
那个头牌，竟然打算直接在酒里面和甘兰汁液，让钟宸惜喝下去。这样，钟宸惜也会染上类似的“毒瘾”，一旦有了瘾，这香粉院，今后就不是姓钟了。当然，甘兰汁液不是无味的，它很酸。如果钟宸惜清醒着，肯定不会喝。但她醉了嘛，就一切皆有可能了。
但头牌没算到的是，钟宸惜由于用过七星草，早就不怕甘兰这东西了。所以，她才敢一口气当着头牌的面，喝光了那些酒。
虽然抓住了罪魁祸首，但钟宸惜一点也不开心。她很痛心，头牌居然为了自己，而不顾整个香粉院的其他姐妹，为她们带来了军营那夜的无边伤痛。唔，不止是姐妹，钟宸惜下意识地，手往后，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那里好像还没好全，隐隐作痛呢。
“老板你在摸什么？”
“啊，没有！”
“嘿嘿，我只是从老板刚才那个动作，联想到一句话而已。”
“？”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画师，说，你想怎么死？！”
“老板饶了我吧，开玩笑而已！”画师摸摸自己的脑袋，笑，“看见今天老板心情实在欠佳，所以调剂调剂。其实老板，有什么事情，一直憋在心里也不好，你要不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毕竟人多想法多。”
“多谢。”钟宸惜长叹，“不过我现在面临的问题，实在棘手，人再多，也没用。”
“是么？如果是和你夫君之间有了什么矛盾，特别是性福生活上有了什么矛盾的话，可以随时来问我，我绝对不吝赐教！”
“画师，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承蒙夸奖。”
钟宸惜看画师的确是好心，也不好拒绝，道：“我看你，好像认识不少异族人？”
“嗯。最近很多周边邻国的人来京城讨生活，我的确接触过不少。”画师也不隐瞒，“说起来，都怪那个王爷，若不是他到处东征西讨，搞得其他国家国破家亡，别人会流落异乡吗？特别是他那姓氏，狐，还真是奇怪……”
“勿论国事！”钟宸惜及时制止了画师的滔滔不绝。俗话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同为男子，画师就是看不惯狐九昀。虽然钟宸惜认为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心理在作祟，“我听说，异族人都有些特殊的本事，很是神奇。如果你认识精通医术，或者懂得法术的人，给我介绍介绍吧。”
画师有些不确定：“这么说，老板你家里有病人？”
“嗯，我女儿……身子不舒服。有的人说，是恶灵附身，但是请了很多人看了，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有用。”钟宸惜自然不会详细解释，只是含糊道。
画师这才明白，为什么钟宸惜会这么消沉了。这才是根本原因！母亲始终是最关爱孩子的：“其实我也喜欢小孩子，你有一儿一女吧，什么时候合适，也带他们过来玩玩？”
“来这儿，香粉院？”
“对啊，不行么？”
“当然不行。香粉院是什么地方，带孩子们来，会教坏他们的！你希望我儿子从小就对嫖妓感兴趣吗？！”
“哪里哪里，我只是觉得，泡妞要从娃娃抓起！”泡妞这个词，也是从钟宸惜那里学来的。
“收起你的那些想法。不说别的，光一想到我家儿女要和画师你这样满脑子春宫图的家伙见面，我就起鸡皮疙瘩！”
“老板，我保证我不荼毒他们还不行么？”
“你的话一点也不可信。”　
“老板……”
钟宸惜和画师聊着，一直沉闷的心，终于开始渐渐愉悦起来。画师这人，就是有这样让人改变心情的魔力。他好比一道阳光，总能破开乌云。
　　　
风中凌乱卷　第八十八章　山庄

夜色如墨，狐九昀枕着窗边软塌，一身颀长黑衣，几乎让他融于阴影之中。表面上看去，他正在安然入睡，说不定还做着好梦，不过如果凑近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衣衫下面，肌肤紧绷，有汗粒颗颗溢出，似乎，整个人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有敲门声清脆传来。
“谁？”他勉强睁开眼睛，瞳孔一片金色闪烁。
“爹爹……我有些害怕……”外面传来狐紫律怯怯的声音。今夜注定不平静。如墨的浓黑之中，凶猛的风呼啸而过，好像要把人撕裂一般。院子外的树枝，已经有的经不住折腾，依依呀呀折断了。
暴风雨将要来临。狐九昀知道，儿子毕竟年纪还小，有些惧怕这大自然的力量，但是此刻的他，却不能放他进门。他怕伤到儿子——上次发病，他居然用匕首威胁钟宸惜，这次要是靠近儿子，说不定会失手剁了他。
“紫律，你是男子汉对不对？所以不用怕，把灯点起来就好。”
“可是……”其实狐紫律胆子并不小，只是很怕这种天气而已。
“照我说的做！”王爷的声音已经有些严厉。
脚步声传来，儿子渐渐远去。狐九昀松了口气，才觉得汗水边把头发都打湿了。这该死的病，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厉害。狐九昀知道，自己也算毅力坚定之辈，但就算他，也开始渐渐受不住这样的煎熬。一点一点，被逼入崩溃边缘。
该想点办法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发疯。
解药就在薛家，不过被严密管制着，就算武功高强如他，也不可能偷偷拿到那东西。不过，虽然不能拿到解药，但能暂时减缓痛苦，清醒神智的止痛药，相比之下却容易搞到手得多。
外面风已经小了些，但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砸下。天空中，明晃晃的闪电一道道，伴随着闷雷阵阵。
狐九昀撑起身子，打开窗，任由风雨瞬间席卷了他的身体。冰凉的雨水滴落身上，让他稍微好受了一些。他这才纵身一跃，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薛家山谷。
钟宸惜好奇地摸摸这里，瞧瞧那里，颇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没办法，就算是皇上，也没来过薛家的地盘呢。而她，钟宸惜，有幸来这里做客，自然是要好好参观了——
薛凝帆通知她说，根据她们之前的协议，薛家已经找到了治疗钟宸惜七星草后遗症的方法。所以，这才把她给邀请到山庄来。否则，想要进来？没门！
“真有钱……”钟宸惜被安排居住在一处偏僻客房。即使是这样的地方，装潢之豪华也让人乍舌，在迅速把这些东西折算成银子之后，钟宸惜只感觉自己不是住在木制房间里，而是住在金子造就的销金窟里。
“娘娘，水准备好了。请您入浴。”有俏丽丫鬟随时恭候吩咐。
“好，我这就来。”薛家找出的治疗方法，也是药浴。只是不知道，这水里面，到地方了哪些药？薛家不说，钟宸惜也不问。
外面风雨很大，里面却热气腾腾，温暖如春。钟宸惜闭着眼，静静享受着丫鬟给她的按摩。
薛家的强大，毋庸置疑。他们有太多不可思议的秘术和药品。钟宸惜有点想把慕轩兰的情况告诉薛家，目前看来，唯有薛家有这个能力来破除女儿身上的魔咒。但是，为什么脑海中，总是晃过薛凝采的影子？
薛凝采……只有他。如果不是因为他，钟宸惜说不定早已狠下心，和薛家进一步合作了。甚至，联合薛家，反过来灭了薛凝采，也不是不可以。作为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薛凝采曾经那样信任过她。偏偏钟宸惜是个念旧的人，对一切在这个时空，给予她真心关怀的人，她都不忍去背叛。
想到这里，原本因为洗澡而带来的欢愉，很快无影无踪。
外头有些喧哗，有个丫鬟急匆匆闯入浴室，慌慌张张道：“有刺客！娘娘，快！”
尽管钟宸惜知道这刺客和她八竿子打不着，但为了万全，她还是迅速从浴池里爬出来，扯过衣袍胡乱披上，便跟着几个丫鬟往外走。
薛家不愧大世家，所有人都训练有素。刺客一来，庄子里的人很快行动起来，各就各位，井井有条。
“搜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挨着搜！小姐说了，刺客绝对还在山庄之内！”
钟宸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家丁，却发现脸颊蓦然一痛。侧头，发现薛凝帆正用手，扯着自己的脸皮。怒目相向：“你干什么？”
“呵呵，听说现在的易容术很是厉害，我怕那刺客易容成娘娘模样。所以扯扯脸蛋，以试真假。”薛凝帆笑，优雅收回手。
“是么？”钟宸惜冷笑一声，忽然手起爪落！
薛凝帆一声尖叫，想要躲开，却已然来不及：“钟宸惜！”
“别直呼我名字。嘿嘿，听说现在的易容术很是厉害，我怕那刺客易容成凝帆你的模样，所以就……抱歉！”钟宸惜原话奉还，满意地看着薛凝帆脸上，那几道被自己指甲抓出来的血口子。
薛凝帆捂着脸，阴狠道：“钟娘娘，你够狠！居然让我破相！”
“嗯，你现在才知道我么？别担心，薛家好药多的是，很快你脸上的伤就会好的。”钟宸惜意味深长道。薛家的那桶药浴，她也不敢保证里面就百分之百没问题。不过，她的指甲同样也不简单。薛凝帆脸上的伤，若要好得快，哼哼……
“回禀小姐，已经搜查完毕，但是没有发现刺客。”
“怎么可能？再搜一遍！”
“但是……”
“你听不懂人话么？！”此刻薛凝帆心情非常糟糕，连一贯保持的淑女形象也顾不得了，对着属下的心口，就是一脚。
钟宸惜由于才从浴池出来，先前身上本来就没擦干，加上又穿得少，所以皱皱鼻子，道：“我可以先回去了么？”
“不行！”薛凝帆气急败坏拦阻她，“你得等刺客落网，还有我脸上的伤口……”
“那些都是你的事，我没兴趣！”
回到自己住的客房，钟宸惜急不可耐地扑向浴室，想继续把没洗完的澡洗完。可是在要下水的一瞬间，她看死气沉沉的水面，才意识到水实在不够热了。该死的，这薛家山谷，可能是因为地形的缘故，比外面的世界冷得多。
幸好隔壁就是烧水的地方，丫鬟不在，钟宸惜自己提了几大桶热水，哗啦啦倒入池子里。看见浴池重新冒起白气，她这才放下桶，以最快速度褪去衣衫，然后钻入浴池里。
薛家果然奢侈，浴池很大很深，简直是个游泳池。钟宸惜在里面狗刨式地扑腾，好不快活。不过，这样的情况持续不到一分钟，钟宸惜就觉得自己呼吸发紧，手脚都好像被冻僵了——虽然在水中视线受阻，但她还是清楚地看见，有一个人，蜷缩在浴池水底！
“那个刺客！”这是钟宸惜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她不会武功，而那刺客能够闯入薛家山庄，显然武功不低。所以，她明智地马上重新从浴池爬出，离那人远远地。哎，真舍不得温暖的洗澡水啊，为什么每次都得不到满足？
怎么办？通知薛家？钟宸惜想起女儿慕轩兰。如果，她能用这刺客做交换，向薛家要求治愈慕轩兰……这样，既能多给女儿提供一条生路，又能保住薛凝采，一举两得！
想到这儿，钟宸惜再不犹豫，举步就往外面而去，去找薛凝帆。
哪知道没走几步，正好撞见薛凝帆捂着脸往这边来，看见钟宸惜，恶狠狠道：“娘娘！皇上在薛家山庄门口！”
“啊？”这个时候，他不在宫里搂着其他的莺莺燕燕，来这儿干什么？该不会是……找自己吧？
“钟娘娘，你怎么还发愣，皇上找你来着！”薛凝帆着急，吩咐几个粗壮丫鬟，架起钟宸惜胳膊就走。
钟宸惜惊讶，骷髅自己的猜测没错：“对了凝帆，我刚刚发现……”她想说刺客的事情。
但薛凝帆根本不感兴趣，已然走远：“有什么话，见过陛下再讲不迟。”薛凝帆现在很后悔把钟宸惜邀请来了薛家，她真是灾星，她一来，刺客啊皇上啊，都跟着来了。
薛家山谷外，一顶帐篷华丽无比，灯火通明。
钟宸惜略带疑惑地走进去，看见皇上端坐正中，旁边站立一人，却是姬怀胤。
“怎么连姬怀胤也掺和进来了？”钟宸惜一边暗自嘀咕，一边忙不迭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