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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布裙-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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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秘密,是玉坠的秘密。

周阿荧查知云裳杀了老玉匠,为了一块玉坠,但他不知那玉坠具体担着怎样的干系。

云剑是知那干系的。

“华儿也必须知道这干系了,七王爷那边,她去周旋。”谢小横信中对云剑道,“你要做的,是尽快到达边疆,好打打战,不必急着南返。”

好好打战,并不是打胜战。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胜战是皇帝之福、经常也是百姓之福、但很多时候不是将帅之福。谢小横要云剑尽快到边疆,皇帝忌惮他,就不会轻举妄动。胡人要打,打赢了,皇帝才会承认云剑的重要性,但不能打得太赢,胡人的威胁一直存在,鸟未尽,皇帝就不敢弓藏。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即将成乱世

云剑将这封信,和前两封一样,在烛火上烧成灰,向张神仙道:“这次你倒猜对了。”

猜对了,和宫中有关。

“这都是定势,”张神仙道,“如水流蜿蜒,最后终要入海,云气叆叇,迟早总要布雨,鳞爪须角,终一日会当凌宵。”

话中有话。

云剑乜着他。这人看起来真是不可信,而出于某种自己也不愿承认的奇怪心理,云剑偏偏愿意相信他,便问道:“你再猜猜,我现在该去哪里?”

张神仙道:“往北。”

云剑一笑。这支军队本来可不就是往北的?

“那边海阔天空,”张神仙神秘兮兮道,“足以回圜养气。”

定势……

定势如水流归海,自然而然,并且一定会发生。

国家需要他往北,家族需要他往北,北边海阔天空,足以回圜养气。他有龙气。

是注定了他要自然而然往北边去,壮大自己的势力,而后……成龙?

云剑沉下了脸:“胡言乱语!”

“是。”张神仙含笑道,“将军此去,必能磨练成一代名将,保家卫国。”

云剑盯了他片刻,大笑。

两人心意相通,心怀大畅。

同在一个军营中,龙婴郁闷的给马抱夜草。

喂的是云剑那匹枣骝骏马。

云剑量材施用,让他作了将军的专用马僮。确实龙婴在草原上练出了一手驭马养马的好本事,马在他手下都服服帖帖的……但龙婴更想得到的是负责将军起居啊、负责传信啊、负责人事啊,之类之类的这种差使!

这种差使才方便窃听消息好不好!

结果居然被派来当马僮,他怕引起云剑的警觉,还不敢抗议,蹲地画圈圈,画圈圈……嗯。真汉子不哭!好间谍就是在顺境逆境横境竖境都能活出风采活出杀伤力!龙婴不会气馁!

云剑连接三道秘密家书,龙婴已经发现了,他猜一定跟谢家有关、跟官场有关、跟勾心斗角有关。考虑到云剑刚刚上路,密信便接连追来,肯定是什么突发的重大事件,而且需要云剑帮忙?

云剑都要去北边打战了,还有什么能帮到家里呢?如果说打胜战就好,也不用特别发信叮嘱啊。看起来,肯定有打胜战之外的请求呢!

再强大的天才,在一个任务之外。又多了其他秘密的权衡,战就不一定打得好了耶!

龙婴望着天空,悠悠的想:“也许这个劲敌根本不用我出手。他的族人就会把他拖累成一只废物?”

云华思考玉坠的事,思考了很久。

谢小横亲自把玉坠的秘密,向她和盘托出。真正的和盘托出。

当今皇上六个儿子,大皇子傻而暴虐、三皇子夭、五皇子以下还小,争储呼声最高的是二、四皇子。两个都失了母亲,寄养在皇后名下,纵不理会二皇子生母姜贵妃在唐氏一案中的罪过,皇上更偏爱的也是二皇子。

二皇子的母亲,棠氏,升为嫔以后。因为被诬告打碎了一块要紧的玉坠,这才被皇帝打入冷宫,虽生犹死。

但那块玉坠没有碎。还在。

“难道是那一块?”云华惊呼,“可是奶奶同我说的是——”

“我当时对她说的,也是谎话。”谢小横道,“事情太重大、牵扯的人还太多、时机又太早,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明白吗?”

云华镇定了一下情绪。道:“明白。”

谢小横说下去,棠氏被诬称打碎的玉坠。正是谢家藏起、遗失、失而复得的这块,目前已叫云裳带进宫中去。

它从前的主人,是个美人——生得美,封阶也是美人,名字也美,叫流璃,出身低微,而且个性太骄傲,皇帝把她放在美人这样低的职位,不抬举她,想压一压她的傲气。别人举报,她看不起皇帝,皇帝生气,质问她,她不请罪,反跟皇帝吵起来,皇帝把她赐死了,她至死都不认错。

她死后,皇帝反而切切的思念起流美人来。她遗物不多,所留一块玉佩,皇帝一直珍视,后来,说棠嫔有些像她,便把玉赐给棠嫔。皇后是忌妒了罢?摔碎那块玉,一来想斩断皇帝的思念,二来,除去棠嫔。

这才是重点。

皇后自己无子,皇帝对她感情平淡。而棠嫔品貌俱像皇帝追念的美人,儿子也生得不错,这预示什么?一石二鸟,碍眼的女人消失了,膝下的好儿子有了,何乐而不为?

再好的计策,也要有人去实施。

往往,实施者,而不是计划者,才决定了一条计策的成败。

皇后选择的实施者是兰嫔。

应该说,在当时,这确实是她最合理的选择。

不幸的是,譬如皇宫有个什么土木项目要做,先交给一个人,当时未始不是最合理的选择,但那个人也不会去亲手挖木搬土,又要交给一个人,层层交下去,最后干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宫里上层人士根本不会知道。

在这件事上,都不用很多层,兰嫔而下,身兼勤杂工与智囊双职的谢美人云诗与闻、并出力,玉坠就调了包。

所谓的“玉坠”被砸碎,没有多少人会去鉴定一地碎片的,而真玉坠,就被送出了宫。

等皇后起疑心时,假玉坠的碎片已经谁都找不回来了。

但真玉坠只要一出现,棠嫔冤屈昭然,皇帝必会把她接回来、叫她们母子团圆,并下令彻查。皇后的位置,便摇摇欲坠。

新得宠的裳嫔进宫时,就悄悄带了这块玉坠,现在云华知道它的重要性有多大了。

真真的杀一百个明珠都不为过。

皇后现在对自己的险境却全无所觉,这都有赖于云诗的手段。

云诗并未掩盖调包玉坠时的所有线索,只是巧妙的把线索指向张惠妃。皇后怀疑张惠妃做了什么手脚,当然也不会直接去问,只是试探。疑邻盗斧这种事,是心里越有鬼、见到的鬼也就越栩栩如真的。皇后从此与张惠妃芥蒂日深。前些年皇上开始慎重考虑起立储的事来,并偏向四皇子。姜贵妃拉拢张惠妃保自己的二皇子,张惠妃摇摆不定,皇后心虚,生怕张惠妃教唆棠氏,让棠氏重翻旧帐,影响四皇子与自己之间的感情——生母还活着,四皇子与棠氏之间,还是有些来往的,皇后要博个好名声。也不便尽情阻拦。棠氏要有什么坏话,四皇子听了,总归不好。张惠妃要有什么证据交到棠氏手里。就更糟了!当年皇后也未想到四皇子会如此出息,故未做绝,谁知多年后,皇后一直没能生养,四皇子要真成了皇帝。皇后荣华富贵全仗他,岂容出一点岔子,就令棠氏“病卒”了,这次做得是真干净,连云诗都未能留下物证。

张惠妃听说棠氏病卒,自然猜到是皇后干的。惊悸于皇后的辣手,倒真的偏向于姜贵妃。皇后一不做二不休,促成了张惠妃的“病卒”。之后更喜出望外迎来了姜贵妃“病卒”,以为心病全铲除了。

“可我们府里,那玉坠丢失过,”云华上气不接下气,“到底是谁干的?”

“明珠盗出去的。”谢小横流畅答道。并且为了云华的问题而奇怪起来。

明珠盗这个,云华不是早知道了吗?

“谁。指使明珠呢?”云华一字字问。

他们原来说,怀疑张家……可是张惠妃根本不知情,那是谁干的呢!

谢小横没有直接回答,只叹息道:“这怕是阴差阳错了。”

谁的阴差、怎样阳错!?

“我们以为是张惠妃发现云诗送东西出宫,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先找人偷来看看再说。”谢小横道,“云诗的使者吓坏了,于是我们仓促间先杀了明珠。”

云华别过脸去。

“谁知是云柯贪金子,害了明珠。”谢小横道。

“爷爷你……知道啊。”云华轻声道

“嗯,我仔仔细细的查了,包括玉坠送回来的方式。”

云华记得,那玉坠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二太太桌上。

“柯儿想要钱,却发现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用糖果作代价,换得岭儿溜去替他放袋子,”谢小横道,“我找到岭儿,她不敢瞒,应承了。”

那时大家聚在二太太那儿做功课,岭儿出去一下、又回来,果然谁都不会注意、谁都不会查问!

原来前因后果如此。云华到现在才算水落石出。

“只有一件事我仍然奇怪。”谢小横道。

“什么?”

“当时柯儿手里,已经有不少钱,何必非问明珠要金子?”

“也许……因为设赌局,一时周转不过来?”

“很可能。但是我查不到他的帐簿了。”谢小横摇摇头,老脸上皱纹又聚拢了一些。

除了忧愁之外,笑其实也会聚起皱纹。

云华发现,谢小横此刻是在笑。

他的孙辈,如此背叛他,他居然在笑!

只有非常聪明有出息的年轻人,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孙辈们一个个都如此有出息,他怎能不开心!

谢小横的心态,跟常人,确实有差距。他认为这才是正确的心态。

乱世中,不循常理出牌、敢作敢为的儿孙,比规规矩矩泥步自封的乖孩子更能带来好处!谢小横是这样认为的。

谢小横并且认为这个世界是乱世,或者说即将变成乱世。

因为有一个女子这样向他预言过。

他一生中遇见最让他折服的女子。她已经死了。

为了她的死,他甚至不介意把这个世界变成乱世。

云华见到谢小横的眼睛中,闪过一点可怕的光。

流泉一样活泼、阳光一样愉快、却又冰一样冷、像冰裂掉一样脆的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于是她的双手也变冷了。

“我会,有机会再见到柯哥哥吧。”她鼓起勇气问。

“哦,”谢小横目光转向她,又变成慈祥而睿智的爷爷,“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爷爷会想问问他帐簿的事,”云华道,“爷爷想的事,一定能做到的。”

谢小横蓦然笑。大笑。笑声停止后,他道:“你现在去与七王爷谈谈吧。他现在大概已经知道玉坠的事了。”

云华答应着。谢小横又道:“你有一个青玉掠子?”

云华犹豫道:“哪一个?”

“你遗失在水边的那个。”谢小横道。

那次遇上了云剑和蝶笑花……云华难得慌乱。她不希望谢小横谈下去,不希望谢小横连那夜的事也全部知道,而且把它都当一件阴谋、抑或说策略,进行冷静可怕的分析。

幸好谢小横只是道:“戴上它去。”

云华松口气,应道:“是!”又问,“为什么呢?”

像出征的士兵,既然被指定带一件武器去,总要知道它的用途。

“把它换成赝品的那个人,正是咬住我们玉坠的那个人。”谢小横道。

云华便戴了青玉掠子在鬓边。这掠子已经着乐韵她们带来了京城。来京时,几个丫头几乎把云华的所有衣饰都包了来。所谓几乎,毕竟不能所有。这枚青玉掠子,却是老太太身边封嫂来帮忙时,特意放进饰盒的。现在想想,自然是奉了命,知这首饰连着重要干系,且带来备用。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王爷的照顾

周阿荧站在玉铺门口。

这是京城一家不大不小的玉铺,每个月进进出出商品帐目价值至少也有几十万,所以从朝奉到伙计,都是比较矜持的,像生意还过得去的欢场姑娘,有心多拉几个客人,让生意更好一点,又怕降了身份叫人看轻,折了价码,那可不上算。所以他们对闲杂人等摆出来的笑容,就像隔了一层纱的炭火,影影绰绰,透着那么点儿热情,但一眨眼又可以掩去。

他们对周阿荧,笑得可放心得很,把当中隔的那层纱都撤了。

因他们知道,对周阿荧热情,绝不会掉本铺的身价。

周阿荧不是官人、不是富人,刚被七王爷推荐到京南府作个小吏。

是七王爷亲自推荐他去的!

周阿荧不读书,不读书的人要仕进,只有从狱吏作起,走刑名这条路。而且,是七王爷亲自荐他去的!

他的前途,难道还需要其他说明吗?

玉铺里,人人脸上笑得像吹旺了的炭火。

周阿荧自己有点儿不好意思,表示,他这次来也不是买什么,而是探望他托付来的小同乡。

这位锦城来的“小同乡”,是个皮肤晒得黝黑、头发密得像野兽一样的孩子,到这玉铺里,继续当学徒。

老师傅很喜欢他。

一般来说,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安插个什么亲友来作事,老板们都会觉得很麻烦。因为这样的亲友往往不但馋、而且懒,而且特别容易轻浮自信惹出麻烦,害得大家不好看,老板宁愿白送个大红包出去,也不喜欢接收这样的人情伙计。

但这个小伙子不一样。

他矮、瘦、骨头嶙峋,没有发育。一向来营养不好的关系吧?但是手上力气很好,因为一直在山里干活的缘故?

可是干多了重活会影响手部的稳定,大概是太重的物体会压坏神经,手会抖。而这小伙子没有。

石飞,这是他的名字,他手是如此有力、而且稳定,天生是用来雕刻玉石的。老师傅是如此欣赏。玉石作为这样坚而脆的东西,是多需要手指上的力量啊!一点儿花假都来不得,就要手腕支住、指端蛮不讲理的给它顶住,它才会屈服。乖乖的表现出匠人需要的线条来了。线条越流畅而生动,客官越肯花钱。有这一双手,是祖师爷赏饭吃。

有些人会嫌石飞这孩子太木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但老师傅跟他作指示时,他总是能领会得迅速准确、执行得很忠诚。对于一个人的聪明,你还能期待到什么程度呢?这样子就够了!

这么个学徒,照老师傅看来。稍微调教调教,就值得花一个月四十文留他,更别提他以后的前途。周阿荧却只是跟铺子说,是他同乡,泛泛之交,也晓得这孩子个子小、人笨。老板能想法子用上他、教他点作人的道理,已经很见情,管个食宿就够了。

应该真的只是泛泛之交吧,周阿荧这次来,看了石飞一眼,看他没死没残,还好好的抵着凿子。就放心了,说他替王爷办个差。只是经过这里顺便看看,看完了,就要走了。

倒是老师傅追出来,赔笑问:“周大爷!听说石飞是有过师父的?”

周阿荧点点头,随随便便应道:“嗯啊。”

“听说死了?”

石飞自己回答的。不过这小子太木讷,多说也说不出什么来。

“是啊。”感觉到老师傅的好奇,这次周阿荧说得多了点,“本来那位师傅答应带石飞讨生活的,说死就死了,这小子没饭吃,跟我哭,我说行,我是要到京都来当差了,你要不跟来试试,给你想个辙?他这才跟来的。没给你们添乱子吧?”

“没!没!”老师傅问,“不知他先前师父是哪位?”

周阿荧苦皱着眉头拼命想:“姓什么的来着……一直没来往,实在记不清了……怎么了?”

“是哪位名师不?”老师傅道,“石飞手上真扎实,若是哪位有名头的前辈,咱不敢胡接他手称师父,咱……”

周阿荧“噗”的一口笑喷出来:“啥名师!穷得住到山里去了,一个人照顾自己,挑水时不小心淹死了。”

他说得漫不经心,老师傅也没多想,旁边有人可听在耳朵里。

是谁呢?周阿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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