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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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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桑欣欣然接了过去,放到了嘴边。
昕嫔大急,却又不能出言明示,正六神无主之际,忽然阿金“汪汪”几声狂叫了起来。众人低头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阿金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连声哀嚎,一边吠一边不断地抽搐,沾着九层糕残渣的嘴角上慢慢流出了黑红色的血来。原来却是方才跌落在地的那一块九层糕被阿金给吃了。
夏桑骇目惊心,寒意从脊背一点点地爬上来,弥漫到四肢百骸。
望蟾亭里,四个女子围着一条死狗,面色惨白,泥塑木雕一般。春风和暖,却吹不进每个人的心里。
×××××
栖凤宫里。
林知睿和吴以雅一左一右端坐在上首。珍嫔一人跪在殿中,左右两旁坐满了后宫嫔妃。
珍嫔双膝着地,哭得泪眼婆娑,一声接一声地喊冤:“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真是冤枉!九层糕虽是臣妾亲手所做,可臣妾并不曾往里面放毒啊!臣妾一向安分守己,胆小怕事,你就是借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起这为非作歹之心哪!”
“是臣妾宫中那厨子,日前因事被臣妾责罚,对臣妾怀恨在心,此番才在九层糕里混入了有毒的糕点,妄图毒害臣妾,谁知却误杀了那只金毛狮犬。皇上、皇后娘娘,真的不是臣妾有意毒杀桑婕妤,臣妾一片清白之心,天地可鉴,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珍嫔哭得声泪俱下,肝肠寸断。
她宫中的厨子,在事情一暴露后即刻服毒自戕,只留下书信一封,道因珍嫔平日对其刻薄,致使她深怀怨愤,故意在糕点中下毒泄愤。
这也是珍嫔一早为自己预留的退路。若计划成功,夏桑中毒身亡,皇上肯定会追究此事,因而她事先买通了厨子,许以她儿子锦绣前程,换得她舍命顶罪。
如今虽没能毒死夏桑,但阿金中毒而亡,事情败露,她也只能按原计划一步步走下去。
珍嫔在殿中口口声声地喊冤。
林知睿坐在上首,面色沉沉,喜怒难辨。吴以雅偷偷瞄了他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她其实也希望珍嫔能一举成事,奈何这珍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暗自思量了一番,既然林知睿没有怒色,那她不妨留下珍嫔,既卖了个人情,以后还可以留着当枪使。
于是,她轻轻咳了两声,开口说道:“此番虽然凶险,所幸只误伤了一只畜生,没有伤及无辜。珍嫔用人不察,治下不严,以致出如此纰漏,实属不该。本宫念其平日循规蹈矩,此次也只是无心之失……”
话未说完,即被林知睿冷冷打断:“无心之失就不是失么?用人不当就不是错么?既有过错,就当严惩!拖下去,给她一杯鸩酒!”
珍嫔一震,回过神后痛哭流涕,“皇上!皇上饶命啊!臣妾只是用人不当,罪不该死啊!求皇上绕臣妾一命,臣妾以后不敢了!”
林知睿不为所动,不耐地一挥手,着人上来把她拉下去。
珍嫔大骇,慌乱之下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旁边的淑妃,扯着她的裙裾苦苦哀求:“淑妃姐姐!淑妃姐姐,你救救我啊!帮我说说话啊!”
淑妃一脸惧色,眼神躲闪,嗫嚅着道:“珍嫔妹妹,你自己做错了事,就认命吧。我以后会给妹妹多烧纸钱……”
此话一出,珍嫔心里的一股恐惧霎那间变成一腔愤怒。主意是淑妃出的,夏桑遛狗的时间地点等情报也是她提供的,甚至连找替死鬼善后也是她教的;现在倒好,一出事她立马撇了个一干二净,只让自己去做那冤大头……
她两眼通红,似要喷出火来,双手牢牢扯着淑妃的裙裾不放,嘴里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皇上,臣妾有错!臣妾认罪!是臣妾在九层糕里放毒,想要毒死桑婕妤!可主意是淑妃出的,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她才是幕后主使!”
一言出,四座惊!众人都被骇得目瞪口呆,唯有夏桑泰然处之。她早已猜到,淑妃与此事必脱不了干系。
吴以雅霍然起身,止住了抓着珍嫔两边胳膊往外拉的侍卫,冷冷喝道:“此事真相如何,你从实招来!”
珍嫔披头散发,哭哭啼啼地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淑妃自是不肯认账,两片红唇一开一合,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卸得干干净净。只道:“空口无凭!你无非也就是要拉个垫背的。这么诬陷我,你又有何凭证?”
凭证?珍嫔愣了一瞬。淑妃与她密谋这些事情时,从来只是口传言授,又何曾留过什么物证?她此刻才明白,原来淑妃早在筹划之初,就早已预备了后路!
她悲愤满怀,却又无从说起。
就在此时,一个头扎双髻的小宫婢从殿外猛冲进来,砰的一下跪在殿中大声喊道:“奴婢可以给珍嫔娘娘作证!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可以作证!淑妃娘娘过来清晏宫与珍嫔娘娘议事时,奴婢都在跟前伺候茶水,她们所议之事,奴婢听得清清楚楚。珍嫔娘娘所言句句为实,一切事端都是淑妃娘娘在背后指使。”
吴以雅已认出此宫婢是珍嫔身边的婢女灵儿,冷着脸喝道:“大胆贱婢!无人传召,擅自入殿!就凭这一点,本宫都可以治你个死罪!”
灵儿红着眼圈泣道:“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只是一时心急……珍嫔娘娘她真是冤枉的,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淑妃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珍嫔既能买通厨子为她顶罪,便也能串通丫鬟为她作证!这贱婢的证词听信不得啊!臣妾真的是无辜的,此事与臣妾绝无任何干系啊!”
眼前两人大呼小叫,还有珍嫔在一旁哭天抹泪,吴以雅只觉得头都大了。她一声暴喝“够了!”止住了殿上的聒噪,冷冷看着灵儿道:“你是珍嫔宫里的人,自然护着你主子。什么话对你主子有利,你就说什么。如何做得了证词?”
灵儿愣愣呆了一瞬,忽而眼里飞过一抹决绝,咬牙说道:“皇后娘娘不相信奴婢的话,奴婢就只能以死明志,来证实珍嫔娘娘的清白了!”说着,拔地而起,一头撞向殿上的柱子!
边上站着的几位宫婢急急忙忙前去拉扯,却只堪堪扯住了灵儿的一个衣角。砰的一声大响,灵儿额头破了个大洞,污血四流,软软绵倒在地上。拉着她衣角的宫婢大骇,反倒松了手,僵硬地后退了两步。
殿上霎时大乱,惊呼声此起彼伏。却见灵儿在地上蠕动了两下,艰难地撑起身子慢慢坐了起来。方才那一拉,虽未能完全拦住灵儿,却也缓了冲势,还是救了她一命。
鲜血汩汩地从她额上蜿蜒下来,在她脸上爬出道道血痕,狰狞可怖。她却毫不在意,只看着吴以雅道:“皇后娘娘,现在你总该相信奴婢的话了吧?”
吴以雅骇得脸色发白,看着淑妃的目光闪闪烁烁,一时倒拿不定主意。她本有意留下淑妃,可如今看这架势,却是保不住淑妃了。
淑妃面如土色,瘫在地上,已是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吴以雅转头,偷偷瞥了一眼林知睿,却见他面色古井无波,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
想起方才他那般处置珍嫔,想必现在轮到淑妃也好不到哪去,吴以雅暗自叹了口气。清了清嗓音,她昂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淑妃道:“淑妃,你实在是太令本宫失望了。本宫原以为你温良恭让,堪为后宫姐妹楷模,谁知你竟因妒生恨,唆使珍嫔……”
话没说完,又一次被林知睿冷冷截断:“等等!淑妃一事暂未定论。此事仅有人证,以此论断未免草率。”
淑妃脸上现出一抹狂喜,先前那般惊险的境地都未叫她流泪,此刻却喜极而泣,“皇上英明!臣妾就知道,皇上会为臣妾做主,不叫臣妾含冤受屈的。臣妾谢皇上隆恩!”
林知睿却置若罔闻,仍冷着一张脸,平平板板说道:“这事就到此为止。珍嫔仍按先前处置。至于这宫婢,擅闯惊驾,矫言伪行,乱杖击毙。不得再有非议。”说着,拂袖而起,做势欲走。
堪堪迈出两步,便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凭空响起:“慢着!”却是夏桑。
夏桑在望蟾亭里被阿金的死惊出一身冷汗,旋即怒火中烧。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这些女人,她没招过她们惹过她们,一再退让,她们却只当她软弱可欺,步步紧逼,眼下居然还下毒来谋害她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之前闷声不吭,是因为已证据确凿,本用不着她为自己出面。但灵儿以命相争,林知睿仍偏听偏言,一味袒护淑妃,已叫她忍无可忍。
她忿忿然站起身来,目光咄咄,直视林知睿说道:“皇上,淑妃的事还没一个定论,怎能就此了结?皇上不是要证据吗?臣妾就给你一个证据!之前御医已检验过那盘九层糕,里面的糕点大部分是无毒的,有毒的只有两三块。臣妾就不解了,若是淑妃真与此事毫无关系,她怎会知晓哪块有毒哪块无毒,怎会那么巧就给了臣妾一块有毒的?”
林知睿还没答话,淑妃已大叫起来:“皇上,冤枉啊!臣妾无心毒害桑婕妤,只不过碰巧就拿到了一块有毒的。这只是巧合啊!皇上!皇上!”
林知睿徐徐走到夏桑面前,眸光沉沉,看了夏桑半晌后方道:“淑妃拿给你的糕点有毒,也说明不了她与此事有关。巧合也是可能的。”
夏桑眼里怒火更盛,却仍强自按捺着自己,冷笑着道:“真是巧合?”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锦帕,托在手中当众徐徐打开,“这是淑妃亲手拿给我的第二块九层糕,皇上敢不敢让御医也检验一下,看这块糕点是否也有毒?若是一连两次,淑妃拿的都是有毒的糕点让臣妾吃,臣妾倒要问问皇上,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
☆、寂寞空林葬金犬
淑妃瞳孔猛地一缩,面孔刹那间褪尽血色。
殿上乌压压的一堂济济,此刻却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眼睛紧紧地盯着夏桑手中那一块碧绿欲滴的九层糕。
林知睿缄口无言,嘴唇被抿成了薄薄一道线。良久,他才开口说道:“这样的巧合确实是巧了点,但也不是毫无可能。这块糕点验不验都说明不了问题,不验也罢。”说着,扬手一扫,将夏桑手中的糕点打翻在地,大步一跨踩了上去!
丢下一句“朕已说过,此事就到此为止了!”,他越过夏桑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地被踩得粉碎的糕点碎渣。
夏桑气得浑身颤抖,眸光一偏,对上了淑妃的视线。那个女子跪在地上一身狼藉,面色仍是一片惨白,眼光却锐利得如同两把尖刀,带着耀武扬威的得色。
夏桑暗暗攥紧了拳头。不就是斗心机么?不就是比谁狠么?你且等着,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
蔚林阁的小院里,空旷寂静,唯有金属磕碰在泥土地上发出的铿铿之声。那是夏桑抡着铁锹在一下下地挖坑铲土。她要给阿金筑个小坟。
锦儿说过找几个宦官过来帮手,但夏桑执意不允,自己一人亲自动手,送阿金最后一程。
暮春的午后,天气已有些许燥热。夏桑额头上渐渐沁出一层薄汗。可她不管不顾,仍抡着铁锹奋力砸在泥地上,一下紧接一下,仿佛泄愤一般。哐哐当当的声音突兀而沉闷,在空寂的庭院里持续不断地响起。
林知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情景。他在夏桑身后默默站立片刻,才轻轻问出一句:“还在生朕的气吗?”
夏桑头也不回,拿袖子抹了一下额头,道:“臣妾不敢。皇上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妾不敢异议。”语气却是极其疏离。
林知睿又道:“你这是在怪朕没有护着你?”
夏桑仍挥动着手中的铁锹,一下下继续铲土,“臣妾哪敢乞求皇上庇护?皇上若能处事公正,不偏不倚,臣妾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林知睿沉默了。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指间的玛瑙扳指,他踌躇了一会方才说道:“桑桑,这事是朕做得不好。可是,朕现在不能动淑妃。淑妃的父亲李将军,过两天即要率军前往西南边疆与敌作战,在这个节骨眼上,朕不能让李将军有后顾之忧。”
原来,这些年林知烨虽身在皇陵,却一直与邻国西夏国暗度陈仓。他并未完全死心,私底下一直勾结旧部,期待有朝一日东山再起。这一次,他与西夏国约定,他在京城动手刺杀皇帝,然后西夏国趁着元梁无君大乱之时,大举犯境,从而助林知烨夺下皇位。
虽然弑君未能成功,林知烨也被林知睿处死了,但西夏国却仍按约定举兵边境了。眼下大兵压境,烽火四起,林知睿只能仓促应战,派出威武将军李将军父子俩前去应战。
这个时候,淑妃若是出事了,恐怕会扰乱李家父子的心境。故而,林知睿思虑再三,只能咬着牙一再地偏袒淑妃。
夏桑停下了手里的铁锹,回头冷笑,“这就是说,不管淑妃做了什么,哪怕是杀人放火,皇上也一定会护着她了?”
林知睿看着她眼里闪着绿幽幽的、狼一般的光芒,心里蓦地一惊,声音骤然紧绷,“桑桑你要干什么?你别做蠢事!给朕一点时间,朕以后一定替你报仇。”
“等你替我报仇?等到你可以为我报仇的那一天,我恐怕早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夏桑冷声说道。低下头,看到脚下装着阿金尸体的木匣,她眼里闪过一缕凄凉,“这次若不是阿金为我挡了一劫,此刻要被埋进土里的就是我了。”
林知睿眼睛黯了一黯,想起这回桑桑差点死于非命,他也是心有余悸。“桑桑,朕知道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你耐心等些时候,朕跟你保证,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开口说道:“桑桑,以后去别的宫妃那里,不要吃任何吃食。还有茶水,切记切记,千万不要喝。”
夏桑没有回答,蹲下身把木匣放进土坑里,双手捧了土一抷一抷地洒上去。
林知睿也过来帮忙,蹲在她身边用手把黄土扫进坑里。
微风拂过林梢,树叶哗啦啦的作响。
夏桑忽而淡淡开口说道:“皇上能准许臣妾一个请求么?”
“你说。”
“请皇上准许臣妾出宫。”
“去哪?”
“莲溪庵。这宫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日子臣妾应付不来,请皇上准许臣妾寄居莲溪庵,佛门终老。”她抬起头来,无视林知睿骤变的脸色,自顾自往下说道,“从认识臣妾的那一天起,皇上就知道,臣妾并不在意这些尊荣显贵,臣妾只想安安静静地过一个平凡人的平凡日子。住在这宫里,整天算计这个防备那个,这样的日子太累,臣妾不喜。皇上若真的喜欢臣妾,就请尊重一下臣妾的意愿,让臣妾可以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那朕呢?你是打算要抛下朕吗?”林知睿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问道。
“皇上后宫那么多嫔妃,少了臣妾一个也不会寂寞的。”
林知睿暴怒,霍然起身喝道:“你休想!休想!你这一生都要和我在一起!我活着,你在宫里陪我!我死了,你到皇陵里相伴!你休想离开我半步!”
夏桑默然无语。林知睿这样的反应早在她预料之中。一股悲哀从心底油然而生,这一刻她仿佛可以看到,自己漫漫人生路上前途的一片黑暗,这一生,就要这样葬送在这如海深宫里了。
她依旧细细撒着黄土,只是眼泪却一颗颗无声地滴下来,砸进了泥土地里。
林知睿看着地上那被洇湿的一个个圆点,忽而心软,可放她出宫的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张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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