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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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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以雅惨然一笑,灰白的嘴唇边上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透着莫名的诡异,“芳若,我知道你忠心。这些年你跟着我在冷宫,吃了不少的苦。这种日子生不如死,我早就过腻了,只是,却放心不下你……我若死了,他们也不会让你活着。昕皇后已经答应我了,她会让人送你出宫,你出去之后,把宫里的一切全忘了,好好过日子吧。”她说着,又大声咳嗽起来。
芳若泣不成声,只一叠声地喊着“娘娘”。
吴以雅用着最后的一点力气使劲推她,“快走!快走!等我死了,你就走不了了!”
芳若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阴冷的小屋里,只剩下吴以雅躺在床上,瞪着一双死鱼般的眼珠子等死。长久的静寂中,她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凄厉而嘶哑,仿若深山老林里夜枭的怪叫,阴森诡异,在屋子里盘旋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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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一道闪电刺拉拉撕裂了天空。紧接着,遥远的天际传来了滚滚闷雷。院子里飞沙走石,狂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翠微正一脸焦急地候在院门边,看到夏桑出来,面上一喜,迎上来说道:“娘娘,你可出来了!这天都快下雨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夏桑一言不发,猛地一把推开她,自己朗朗跄跄地往前走去。
翠微这才注意到,夏桑的一张脸上竟血色全无,惨白如纸。她正要追上去,突然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响,霹雳震响,把她吓得猛地一颤。旋即雨点又急又密,劈头盖脑地从天上砸了下来。
翠微抬头一看,夏桑已然跌跌撞撞地走远了。她心下大急,连忙扯起裙裾小跑着追了上去,“娘娘!娘娘!你慢点,等等我!”却不料越急越乱,脚下一滑,竟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倾盆大雨已兜头浇下,天地间一片混沌。白茫茫的一片雨帘中,夏桑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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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骤雨急。水声喧嚣,混杂了轰隆隆的雷鸣。
夏桑机械地走在笔直的宫道上,水淋淋的脸上一片空茫。狂风肆虐,将千千万万条雨丝挥舞得如同强韧的皮鞭,抽得她身上的肌肤仿佛要破裂般的疼痛。但夏桑却仿似感觉不到,仍旧麻木地一步步往前挪着步子。
这一刻,尽管外面风雨大作,她仍清晰无比地听到了自己一颗心破碎的声音。
这宫廷里的生活,根本不是她想要的;与人共事一夫,更不是她愿意接受的;低人一等,做一个永远无法在正式场合与自己夫君堂堂正正肩并肩站立的小妾,更远非她所能容忍的!可为了林知睿,为了他所谓的那一份真心,她一退再退,一忍再忍,委曲求全,忍辱负重!
如果这一切,能换来他的真心以待,她也认了。可到头来,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她不过也是他手中玩权弄术的一个棋子!
这二十年来的生活,竟只是一场骗局!她曾经以为在握的幸福与快乐,也不过只是一种假象!她最信任、最依赖的那个人,却是骗她最狠伤她最深的!
她的一片真心,到底错付了他人!这一刻,她想起了那个有着憨厚笑容的阿晋,悔恨如同子弹,刹那间击中了心房。
“阿晋!阿晋……”她顿住脚步,仰天长啸。但周遭暴雨如注,风声雨声交加,她的呼声刚刚出口,便被风雨撕裂吹散在半空。
滂沱大雨中,她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仿如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小舟般飘零无依。泪水混着雨水,在脸上肆意地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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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溥佑山的林知睿,接到桑贵妃发热生病的消息,忧心如焚,当即便让一个身材与他相仿的侍卫穿上他的龙袍,假冒于他,自己换上普通的侍卫服装,与顾孝亭两人,只带了几名暗卫,日夜不停快马疾驰回京。
去时走了六天的行程,回来时林知睿只用了两天。沿途驿站频频换马,等回到京城时却还是累死了六匹良驹。
待一身侍卫打扮的林知睿闯入韶景宫时,一众宫人都被吓得大惊失色,以为是哪个侍卫失心疯竟敢擅闯后妃寝殿。及至林知睿到了近前,众人看清是皇上后,又一次受惊,乌拉拉跪了一地。
对于众人的行礼,林知睿理也不理,只一把抓了跪在殿前的翠微出来,气急败坏地问道:“贵妃怎么样了?”
翠微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御医已经开口回道:“回皇上,贵妃娘娘烧已经退了。她腹中的胎儿,胎像是有些不稳,不过不是太要紧,待微臣开几服安胎药服下,可保无虞。”
林知睿长长地松了口气。回过眸来见自己还抓着翠微的衣襟,不由手一松,一把推开了她,叱道:“朕临走前不是让你们小心照顾贵妃的么?你们还这么大意,让贵妃受了寒!知不知道她现在有孕在身?若是朕的皇子有个什么差错,朕要你们的人头陪葬!”
翠微嗫嗫地蠕动了下嘴唇,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瑟瑟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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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安息香的清甜味道袅袅飘荡。夏桑躺在床上沉沉昏睡,苍白的脸上烟眉紧锁。
林知睿在床沿上坐下,握了她放在锦被外的手,轻轻摩挲着。
御医在身后轻声说道:“皇上,贵妃娘娘刚刚吃了药,恐怕没那么快醒过来。你看,你是不是先去歇息……”
话没说完,林知睿已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朕就在这里等着。”
御医应了个诺,折身退了出去。
屋子里空荡荡静悄悄,偶尔溜进几丝凉风,吹得帷幔漫卷如飞。
林知睿静静坐在床边,握了夏桑的手贴在脸旁,一双丹凤眼似被粘住了般,牢牢锁在夏桑脸上,如痴如醉……
×××××
夏桑醒来的时候,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她甫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林知睿的脸。两天两夜未曾合眼的他,眼圈发黑,胡茬青白,满面憔悴,但夏桑此刻眼里却全然看不见这些。未待林知睿出声,她已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林知睿未曾察觉她的冷淡,只对着她温柔地笑,“桑桑醒了?口渴不渴?朕倒杯茶给你喝。”
他起身去倒茶。但茶水尚未倒满杯子,便听见夏桑在身后问他:“阿晋是不是你杀的?”声音凛冽如冰。
林知睿手一抖,滚烫的茶水登时浇到了手上,茶杯哐当一声跌到桌子上,又滴溜溜滚落到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他僵硬地转过身,便见夏桑已经坐起了身子,一脸的冰霜雪色。他勉强撑出一个笑容,道:“桑桑你怎么问这话?这事我们不是早说清楚了吗?人虽是我杀的,但引他来的是林知烨,罪魁祸首还是林知烨。”
“你还要骗我多久?!”夏桑蓦地尖声叫喊起来,“凤头钗是你伪造的!阿晋也是你设计引来的!珍宝司的工匠更是被你杀了灭口的!你还要把罪名推到林知烨头上吗?!”
林知睿脑里轰的一声炸响,脸色瞬间发白,却仍强自镇定说道:“这怎么可能?桑桑,我因为此事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我也是受害者!我岂能做出这种事来自毁名声?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去了!”夏桑冷笑,“这样做,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我贬为妾室!可以把正妃之位空出来给吴以雅!可以利用吴家的权势帮你坐上龙椅!这么多的好处还不够吗?!为了你的皇权,你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牺牲,区区一个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林知睿大震之下,连话也说不完整了,“你……你说……什么?什么……亲骨肉?”
“难道不是吗?不是你拿我的孩子做诱饵,去引诱吴以雅出手,好抓住她的把柄,进而击垮吴家吗?”一想起还没来得及出世就夭折的孩子,夏桑愤恨得眼睛通红,声音也抑制不住地颤抖,“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你连杀父弑母这些事都做得出,何况一个未成型的胎儿!可怜我的孩子,为什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爹!”
林知睿刷的一下脸色惨白,连双唇也刹那间失尽血色。他颤抖着问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句话无异于承认。啪的一身轻响,夏桑仿佛听见了自己内心深处弦断的声音,一颗心剜心噬骨般的痛。其实,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个地方,还是深深地隐藏了一丝微弱的期望吧,期望他能矢口否认,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吴以雅信口雌黄。
这一瞬间,她泪如泉涌,身子抖得仿如狂风中的落叶。
作者有话要说:
☆、夏桑疑心阿晋墓
林知睿如坠冰窖,浑身发凉。他不明白,在他离宫的这十来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得桑桑有了如此的转变。
看到桑桑的眼泪,他的心骤然疼得紧紧缩成一团。他慌乱地走过去,试图拉桑桑的手给以安慰,“桑桑,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事实不是这样的……”
夏桑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尖声叫道:“你别碰我!我不听你解释!我就是听你的话听得太多了,才会被你骗得团团转!从今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信了!”
林知睿急切说道:“桑桑,桑桑!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最后一次!以后我必不会再欺你瞒你……”
夏桑冷冷地截断了他的话,声音仿佛穿冰透雪而来,寒气沁骨,“林知睿,没有以后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以后了!”
林知睿如罹雷击,霎那间呆若木鸡。待得缓过神来,他脸上浮起一抹深切的悲哀,哑声说道:“桑桑,我是对不起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之所以那样做只不过是因为我爱你!我若是不如此,又哪能把你留在我身边,又哪来我们俩今日的幸福?”
“幸福?生活在一个谎言里能算是幸福吗?!”夏桑悲声嘶吼,“林知睿,你这是爱吗?你懂得什么是爱吗?喜欢一只鸟儿的羽毛,就把它的翅膀折断关在笼子里,让它不能继续在蓝天翱翔,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林知睿,眼里尽是绝望与痛苦,“不!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爱一个人,是宁愿自己痛苦也要放手成全对方的幸福!你这叫占有欲,不叫爱!”
林知睿此际也红了眼圈,嘶声喊道:“可这些年来你过得不快乐吗?桑桑!我一直在补偿你,能给的不能给的,我都给了!元梁建朝以来,有哪一个皇帝虚置后宫,只独宠一人的?这十几年来,你、我、舟儿,我们一家三口,不是很美满吗?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何苦还拿出来追究?”
未待他说完,夏桑突然满面痛楚地捂着微隆的腹部倒在床上。林知睿忽的慌了手脚,冲上去抱住了桑桑,回头朝门口大声地吼道:“御医!御医!快叫御医!”
御医进来,又是诊脉又是针灸。一番忙乱后,总算缓解了夏桑腹部的疼痛,稳住了胎儿。他觑着林知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贵妃娘娘身子虚弱,须静心安神,不宜再受刺激,避免情绪起伏波动过大。
林知睿听了,默默半晌无语。良久,对着面朝里侧躺的夏桑低低说了一句:“朕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你……且安心养胎。”
夏桑没有回应,置若罔闻。
林知睿眼神一黯,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平日伟岸的身影,这一刻竟有些萧索,带了几许苍凉。
×××××
林知睿毫不费力的就查出了是吴以雅向夏桑吐露了真相,但吴以雅已在与夏桑会面的当天晚上就魂归西天了,林知睿就算是满腔愤恨,也没法去找她算账了。
空置了十余年的瑞华殿,如今又派上了用场。林知睿夜夜躺在宽大的龙榻上,身边少了一个人,只觉得衾寒枕冷,难以成眠。
这些日子,他时常往韶景宫去,却每每被夏桑拒之门外。硬闯的话不是不行,可他又怕令得夏桑情绪激动影响胎儿,故而只能作罢。无奈之下,他用了一些稀奇玩意贿赂了太子林徵舟,想走曲线救国的道路,可也成效不大。
冷月如霜,鸾只凤单。林知睿对着一轮孤月暗自叹了口气,只能寄望于日子一天天过去,桑桑的火气也能慢慢地消退。
但林知睿的这个想法却是太简单了。这一次已经触及了夏桑的底线,又岂是说火气消退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
夏桑的火气早已退却,剩下的只是痛入心脾的悲凉与凄怆,如旷野一般的荒芜。这些时日,她夜夜寝不成寐,即使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
又一次,她梦到了阿晋。阿晋浑身是血,一手握着透胸而出的铁矢,一手遥遥伸向了她。她拼命伸手去拉阿晋的手,可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够不着。
阿晋唇角滴着血,对着她憨憨地笑着,一如从前。他嘴唇无声地翕合,一遍又一遍。夏桑看着他的嘴型,知道他在喊着她的名字“桑桑”,可耳朵里却听不到任何声响。
她愈发着急,大喊一声:“阿晋!”,猛一下惊醒了过来。
睡在外间的翠微匆匆而入,“娘娘,你醒了?”
夏桑没有应声,昏沉沉坐起身来,身上的单衣都叫冷汗给湿透了。她歪在床屏上,脑里模模糊糊地回想着刚才梦里的内容。自从她再度怀孕后,她就没再去给阿晋扫过墓了。阿晋,这是在怪她没去看他么?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忽的心里一动,霍然坐直了身子,一颗心砰砰急跳起来。林知睿既能设计谋害阿晋,又怎会那么好心给他安葬筑茔?
他骗了她那么多事,这一件,会不会也是他在弄虚作假?她的手颤抖起来,额上冷汗涔涔而落。
翠微已点亮了灯,持灯撩开茜纱帷幔一看,不由惊呼一身:“娘娘!你又做噩梦了?脸色这么白。”
她放下烛台,把纱帐收到金钩里,扶了夏桑一把。刚碰到夏桑,又是一声轻呼:“娘娘,你衣裳都湿了。奴婢去拿件干净的给你换上。”
夏桑却扯住她的手不让她走,“翠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卯时刚过。”
“卯时过了?那宫门应该也开了。”夏桑说着,掀开锦被起身下床,“翠微,帮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莲溪庵一趟。”
翠微讶道:“娘娘,你还在病中呢,怎能出宫?”顿了顿又温言劝道,“娘娘是要去扫墓吧?可你现在有了身子,马车颠簸,对孩子不好。还是等生完孩子再去吧?上回娘娘怀太子的时候,那几个月不也没去莲溪庵扫墓吗?”
夏桑不耐烦与她啰嗦,轻叱道:“少废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再多嘴小心我赏你巴掌。”
夏桑虽贵为贵妃,却很少对宫人口出恶言。翠微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她是真怒了,再不敢多话,老老实实地去取了衣裳来给夏桑换上。
漱口净脸,着装绾髻。一切收拾妥当后,夏桑早膳也不用,急匆匆地上了马车就要出宫。临行前还不忘交代翠微去找一把铁锹带上。
翠微拦也拦不住,急得直冒汗,趁着去拿铁锹的空档让人赶紧去给皇上通报一声。
之前夏桑常去莲溪庵,一是给阿晋扫墓,一是探视廖童羽。林知睿为了她出宫方便,给了她一块特制的令牌,出入宫闱畅通无阻。是以夏桑的马车一路直行,很快的便到了宫门处。
却说那边江公公,也就是当年的小江子,得了翠微差人送去的消息,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偏生此刻恰逢早朝,皇上正在万和殿上与众臣议事,他不敢进去打扰,想了一想,赶紧拿了自己的牌子差人送去宫门处,让守卫宫门的侍卫无论如何不能放桑贵妃出宫。
如今的江公公已是大内总管,皇上身边炙手可热的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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