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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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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儿公主道:“那如何判断是瞧得上,还是瞧不上呢?”
子悦太子道:“若是瞧得上,荣王爷自然会接受她们给他递得粥,若是瞧不上吗……”
雅儿公主着急地问,“瞧不上会怎么样?”
“瞧不上吗,自然是忽略她们走到能够瞧得上的人身边去聊天了……”
话刚说到这里,就见赫连勃勃已经向围在他身边的女子歉意地点点头,径直向这一桌走来,子悦太子于是赶紧住了嘴。
雅儿公主见赫连勃勃的目光首先落在她的将军嫂嫂的身上,忍不住又冷冷地哼了声。
赫连勃勃走过来后,先是与太子妃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才与太子及慕风问好,子悦太子向来不喜欢他,这时候便冷了脸,向雅儿公主继续道:“……你应该敬告你的朋友,看人的时候眼睛要擦亮一点,别以为有些人地位高,长得俊就一定是好男人,好多女子就是栽在这样的男子手里。”
雅儿公主不知道为什么,不自主地有点尊重和害怕赫连勃勃,所以这时候只是低低地噢了声,并不配合子悦太子的冷嘲热讽。
赫连勃勃如同没听见似的,又向慕风道:“慕兄,今日我在府中备下厚席和舞乐,请慕兄一定要赏光。”
慕风道:“如此,我一定到。”
“本王就是喜欢交慕兄如此爽快的朋友!”
赫连勃勃说着,便伸手,状似亲密的想要拍拍慕风的肩膀,却见官红俏已经先一步将自己的剑鞘挡在那里,眼眸微微一瞪。赫连勃勃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
其实赫连勃勃的想法是,慕风即没有称帝,而东夏国虽然在短短三年里崛起,到底还是个狭长小国,与大历不能相提并论,因此他便要用相同的身份与慕风交往,一般只有身份高低一样的人或者是长辈,才会拍对方的肩膀。
然而在官红俏的心里,慕风已然是东夏的皇帝,赫连勃勃自然是没有资格拍慕风的肩膀的。
对于官红俏与赫连勃勃之间的事,慕风似乎根本没注意到,看到有几个大臣也来凑热闹,便向子悦太子与赫连勃勃暂时告辞,往大臣们那边走去,还故意将腰间所挂的血玉虎符用大袖拂了下,使它摇晃起来,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引人注目。
段樱离一直控制自己看向慕风的目光,但是当慕风离开这桌时,她终还是忍耐不住地看了慕风一眼。
这一眼却恰好落在赫连勃勃的眼中,唇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抹冷笑。
再说慕风,到了大臣那一桌,发现贺一过也在场。
而另外几个分别是兵部的徐蔚,礼部的张耗及工部的尔青山,还有韦健行和陈章也在,这几人见慕风过了,神情各个不同。不过到底也都是老油子了,表现的礼节还是能够过得去的,一番客套之后,慕风便坐了下来。
韦健行勉强地喝了碗粥,就急着告辞,陈章笑道:“韦大人,这是怎么说呢?慕少主才刚刚坐下……”
韦健行呵呵一笑,“正是如此,所以才不得不走啊,毕竟慕少主身份特殊,我们与之同桌而食总觉得尴尬……”说到这里,赶紧住了口,再说下去又要提起往事,其实这些人也都曾是慕善远的臣子,当年的事细节已经不用再提,但这些人,也都曾背弃了自己的主子。
当然其实也不乏无可奈何,而不得不背弃的人。贺一过明显就是这样的人,否则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把血玉虎符找出来。
陈章便是陈湘湘的父亲,陈湘湘喜欢赫连勃勃他也明白……
往赫连勃勃那边看了眼,发现他还在与子悦太子说着什么,但显然子悦太子很不耐烦,厌恶直接都表现在了脸上。
陈章呵呵地笑着,暗里却在想,如此太子,又有何作为呢?
韦健行说了这些话,就是挑明了不与慕风“同流合污”,慕风当然不会勉强。剩余的是张耗和徐蔚,这二人只是默默喝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然而在粥宴散去的时候,张耗经过慕风的时候,忽然笑道:“听说慕少主占了块好地方,当年的荒芜之地下面,竟然都是采不完的玉矿。”
慕风笑笑,“正是。”
说着,却将腰上的血玉虎符握在手中,“可是就算把那些玉矿全部都开采完了,也找不到一块能够与这块血玉媲美的玉。”
张耗笑道:“血玉本地难得,若是能够采出一大片来,便也没那么珍贵了。”
说着又道:“其实当年,我亦曾受过善远兄大恩,如今见此虎符,心中真是感慨万千,好在他竟留下子嗣,还请慕少主有空光临寒舍,我们可彻夜长谈。”
慕风抱拳,“一定。”
张耗却忽然低首道:“徐蔚此人不可信任,当年他为获军功获得赫连氏的信任,曾杀了不少慕府中人。”
慕风点点头,“谢谢张大人告知。”
慕风回眸,却见徐蔚还是在桌上坐着喝粥,可能因为是军人,所以饭量也大,这时竟旁若无人地将桌上其他人不喝的粥也端过来,大口大口地喝着,简直就好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徐蔚忽然嗷地叫了声,倒在地上。
本来已经要散去的众人便全部又转了回来,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救命。这一幕当然也惊动了子悦太子一桌,几人到了徐蔚的面前,只见他口吐白沫,面色发青,很明显是中毒了。
段樱离向花轻雾示意,花轻雾点了点头,便蹲了下来,手中的银针迅速出手,刺入徐蔚喉咙附近和心脏附近的穴脉中,这才向段樱离点点头,比划着道:“命是保住了。”
“徐将军,是谁害你?”子悦太子直接问。
徐蔚颤着手指着刚才慕风所坐的位置。
子悦太子微微一怔,“慕少主?”
却见徐蔚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便晕了过去。
这时工部的尔青山忽道:“想必慕少主还在忌恨当年我等的选择,因此才下此毒后。我等本来以为,慕少主少年英豪,既然能够放下前事进入大历皇宫,想必是不会追究当年之事,原来却是我等太天真了。”
这样一说,另外几个大臣也都不由地叹息,包括贺一过在内,亦是很失望地摇摇头,若说背叛,当年慕氏一族大势已去,他们为了活命只能选择听命于赫连明宗,而他们归入赫连明宗后,这位皇帝也不曾薄待他们,如今慕风乍然来到大历皇宫,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见到慕风所配的血玉虎符,更是勾起他们对旧主的愧疚,像贺一过就有明显的想要站在慕风这边的行为,然而如今看着徐蔚被毒杀,虽然保住了命,到底还是有唇亡齿寒之感,想必慕风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段樱离看着地上那只碗,忽然道:“这桌的大人们刚才定都喝了粥,却都没事,唯有慕少主因为已经与太子喝过粥,所以他的粥没有动,想必徐将军所喝的最后一碗粥便是慕少主的粥。
☆、如花女子如铁郎心
显然是有人在慕少主的粥碗里下了毒,所以慕少主虽然无罪,但却累得徐将军因此中毒,亦是极令人懊恼之事。”
段樱离三言两语点出了事情的重点,众人细想之后又不免生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心思。
慕风终于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段樱离的身上,很认真地看了下她的脸,发现她目光沉着温和,的确不像是有什么圈套的样子,才道:“太子妃言之有理,徐将军中毒之事,本人确要负上责任。”
“但是有人公然在慕少主的粥碗里下毒,却也是我大历内宫之疏忽,慕少主请放心,想必太子定会派人查出真相,给慕少主一个说法。”段樱离缓缓道妲。
子悦太子忙道:“对,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现在赶紧把徐将军抬进房里休息,并请太医好好诊治,一定要把他救活!这就都,散了吧!”
有奴才领命去了,众人这才陆续离开广陵宫苑。
下午的时候,慕风果然如约到了赫连勃勃府中,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却是无人知道了。
入夜,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阴沉沉的,空中又飘着雪窀。
段樱离觉得这个冬天格外漫长,长的她快要挨不过去。原本一直不怎么在太子宫留宿的子悦太子却忽然走了进来,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袍角的一枝梅花红艳艳的,不知道怎么就刺着了段樱离的眼睛。
“太子,你怎么来了?”
子悦太子神色如常,“怎么,我不能来吗?”
段樱离赶紧让花轻雾沏一壶热茶来,斟了一杯,向他的手中递去。
子悦太子没有立刻接茶,反而道:“今日我的阿翘很是聪明,竟然马上看出事情的关键问题并且指了出来,若不是阿翘,以那慕风的性格,就算明知道是个圈套也不会辩驳的,那么他现在可就危机重重,阿翘那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可真是帮了他的大忙。”
段樱离的手微微一抖,茶差点泼了点出来,这时,子悦太子却又接过了茶。
抿了口道:“好茶。对了,阿翘你说,那桌上所有的大人们都喝了粥,唯有慕少主面前的粥没有动……可见我的阿翘一直很注意着慕少主呢。”
其实段樱离还当真没有时刻将目光放在慕风的身上,她只不过是因为各位大人既然喝了粥都没事,那肯定是因为一个碗里没有动的粥才有毒,如此反推出来最终的结果。但此刻,她不想向子悦太子解释,亦是觉得,没有必要向他解释。
段樱离看了他一眼,又把花轻雾叫了过来,让她安排人去隔壁的房间,用烫婆子把被褥烫热,等会太子过去休息。
然而子悦太子手一摆,“不必!”
段樱离有点担忧地说:“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还在下雪,现在回紫辰殿太辛苦,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
子悦太子站了起来,往房间里走了几步,看着段樱离的床铺,“我为什么要回紫辰殿,我已经有太子妃了,而且这个宫苑叫太子宫,我应该住在这里。听说女人的身子暖,比那烫婆子什么的强多了,今晚我便要我的太子妃给我暖~床,如何?”
段樱离蓦然站了起来,只觉得一颗心紧紧地揪着,手不由自主地就往领口处摸了下,似乎那里有走风漏气般令人难受。
见她眸中终于出现惊慌之色,子悦太子唇角浮了一抹笑意。
然而他打算再逗逗她,“噢对了……说起来,我们成亲这么久了,还没有洞房过,今晚便算我们真正的洞房之夜吧。我们现在应该研究一下,等会到底是,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
段樱离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上面?”
他不知何时竟然走到段樱离的跟前,二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他微微低首,看着段樱离那强自镇定的漂亮的脸,“唉——说起来也真是丢人,我身体一直不好,母后就害怕我累着了,恐怕等会我得在下面,你在上面。只是如此一来,倒是辛苦了我的好阿翘,阿翘,你不会介意吧?”
段樱离这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当下面色通红,猛地将他推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跑到了房间的一角,口中喊道:“小雾,小雾!”
花轻雾吓了一跳,连忙走进来。
便见段樱离道:“把他赶出去!”
子悦太子倒没想到段樱离的反应这么激烈,而且她竟然让人把他赶出去?!就算他本来也只是逗逗她而已,但她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眼见着小雾转向他,虽然很担忧害怕的样子,但却咬着唇满面坚定,伸出手就要把他往外推。
“小,小雾,你搞清楚!我可是太子,这里是太子宫!你敢把我赶出去?你要想想你真这么做了的后果!”
花轻雾还是唇着咬,她知道今儿冒犯的是什么人物,但是没有办法,段樱离的话她一定要听。
想到这里,她像发了狠似的,不管不顾地往外推着子悦太子。
赫连子悦虽然这段儿身体养得大好,可是毕竟不如常人强健,花轻雾虽然是女子,但是发狠之下,他还真不是对手。结果三下两下就连推带踢的把他给推了出去,然后砰——一声,房门就关住了,还有扯上门拴的声音,再推门,果然花轻雾从里头死死地把门闩住了。
子悦太子抚抚自己被花轻雾连踢带推弄疼的大腿和后背,不服气地说:“你们,你们真是太放肆了!你们给本太子等着!”
他话说的虽然狠,看看天上的雪,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
花轻雾以为自己明天死定了,腿一软脆在段樱离的面前,说不出话来。段樱离也是被吓坏了,她虽然与子悦太子拜了堂,但是在她的心目中,子悦太子从来就不是她的夫君,而她也依然还是未嫁之身,这是种错觉也好,是种自我欺骗也好,但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她本来以为和子悦太子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下去,等到哪一日,或许他会大发善心将她放出宫去,又或许慕风的记忆恢复……
其实她很期待慕风的记忆能够恢复,但是若他的记忆真的恢复,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她又不敢想了。
所以她就像个驼鸟似的,把头埋在沙子里,暂时不去想这些事。真是没想到,子悦太子会忽然性情大变,要与她……
主仆二人相互扶持上了床,蜷缩了整夜未睡着。
第二日清晨,主仆二人的眼下都是一片青影。
昨晚的事实在给段樱离敲响了警钟,有些事还是早早解决的好,万不能再拖下去,可是到底怎么解决呢?她想得有点头疼,同时也担心子悦太子真的找她与花轻雾算账。
可是直到早膳用过,也没见什么异样。
反而是因为一场大雪,园子里一片雪白冰莹,很是美丽。
便见一个丫头过来,恭敬道:“子悦太子请太子妃及小雾姑娘去赏梅。”
该来的还是得来,段樱离咬咬牙,披了件纹牡丹貂领披风,花轻雾带着暖手炉便来到了西苑梅林。
脚才踏入梅林,鼻端便闻见淡淡酒香。
至梅林深处,果见那里一个小烹炉上,正煮着酒。子悦太子眼眸黑亮,面色如玉,一身白衣,此时正端了杯酒,轻轻抿了口,向着段樱离微微一笑,倒有点像是梅中之仙,有些闪人的眼睛。
其实子悦太子的确非常的英俊,从某个角度乍然一看,总觉得像是她熟识的一个人,但细细观察却又没什么影子了。
“太子。”段樱离礼貌地施下礼去。
子悦太子已经及时将她扶起,“这里只有你我夫妻二人,不必如此多礼。”
敢情在他的眼里,花轻雾不算是一个人。
花轻雾见子悦太子对段樱离似乎并无恶意,便自觉地站远了些,其实只要子悦太子不要因为昨晚的事找她麻烦,或者想要杀害她,她便做一棵梅树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时,子悦太子已经给段樱离也斟了杯酒,“梅林煮酒,何其浪漫……阿翘,这杯酒我敬你,敬你曾经如同野马般万里驰骋,敬你曾经挥剑斩寇敌,敬这样的你,最终却成为我的女人!”
他看着她,他的唇角还是带着笑意,然而他的话,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段樱离接了酒,脖子里的珠链似乎是无意间掉到了酒盅里,段樱离淡淡一笑,“能够认识太子,亦是我的荣幸。”
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子悦太子却伸手拿起了她脖子上挂的珠链,“这里头,定是有辟毒的药物吧?你是害怕我给你下毒?”
段樱离淡然却固执地将那珠链从他的手中拿过来,塞进自己的衣领里,“这是朋友送给我的,我一直很珍惜。当然,它也有点特殊的用处,谁叫我是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呢?若没有点自保的能力,随时会被人踩成肉酱。”
子悦太子忽道:“好!你不信我,没关系,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可能,爱上我?”
段樱离答,“太子身有宿疾,无法根除。生命只剩余二三年,若想要一个女子终身许诺于你,未免有失公允。可知如果在南诏国,如太子这等身体状况,甚至连成亲的资格都没有,更不可能居太子位,更没有希望继承大统。你这样的男子要求女子去爱你,对女子来说太残忍。”
子悦太子脸色一变,但他亦非平庸之辈,周边列国的风俗习惯他当然也了解一些,知道段樱离所说并非虚言,哈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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