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鸣压人-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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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祝说的话好像幸灾乐祸似的，可从他的口气中，不难听出一点哽咽。
　　
　　“后来搜救人员把你救上来时，你已经失去意识了，只有右手夹在土层里，挂着自己没掉下去。”他说着，瞄一眼许鸣的熊臂，说道：“不过那胳膊伤得最重，筋拉伤了，骨节脱臼，手指还有骨折……”
　　
　　许鸣捂着额头打断他：“行了行了，你就说我这手以后是不是废了吧，别摧残我的心灵了。”
　　
　　史祝笑笑：“别怕，医生说只是需要养很长时间，废倒不至于，不过几年之内肯定是不能提重物了。”说完又打量着许鸣的脸，怪笑道：“但是我估计，凭你的‘资本’，也应该不用提重物的！”
　　
　　许鸣不客气地白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的玩笑。正好这时护士来查房，发现许鸣醒了，便来询问情况，顺便责怪史祝不负责任，病人醒了也不知道通知医生。
　　
　　许鸣一边回答着小护士的问题，一边看着史祝苦下来的脸偷笑。这小护士八成是新调来的，很年轻也很漂亮，可是对病人亲属十分不客气，细细的嗓音说得史祝毫无还嘴之力。
　　
　　从头到脚，就差没把八辈祖宗打听出来了，小护士这才放心地说道：“没事，你的手臂已经在康复了，剩下的只是皮外伤，养一段日子就能好，也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这恐怕是他醒来后唯一一个好消息了，许鸣微笑着跟小护士道了谢。
　　
　　小护士脸一红，说了句“应该的”，便匆忙跑了出去。
　　
　　许鸣的经济情况不错，住的是比较高档的单间病房，门一关上，史祝就笑得前仰后合。
　　
　　“笑屁啊？怎么了？”
　　
　　史祝不客气地掐着许鸣茫然的脸，被其狠狠拍走后，这才揉着手说道：“那是陈护士，是院长家的外甥女，院花、学历高、脾气直爽，人又那么漂亮，一周前来这里实习，不知道收了多少情书！”
　　
　　“少废话，说重点。”
　　
　　“可是人家条件好，人也高傲，普通男人都进不了法眼，就你这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小白脸，一笑就把人姑娘笑得脸红着跑出去，你说你多造孽啊！”
　　
　　许鸣不理会史祝夸张的笑法，看看天色，已经傍晚了，“哎，我饿了，你给我打点饭去吧。”
　　
　　史祝想想也觉得应该是这样，这人睡了半个多月，全靠一瓶瓶的营养液，瘦的跟皮包骨似的了，肯定得多吃点。于是发扬行动派作风，二话不说，抓着饭盒就跑了出去。
　　
　　许鸣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刚才跟史祝废了将近一小时的话，这会儿就有些累了。他靠在枕头上，半倚着，就想起那个梦来。
　　
　　九尾……呵呵……
　　
　　【鸣人……我喜欢你，爱你，最爱你！】
　　
　　许鸣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病房的墙壁，愣愣地缓不过神来。
　　
　　那声音怎么那么真实呢？就像在耳旁响起一样，还有那份触感……许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忽然觉得心里酸疼起来。
　　
　　那个可爱的家伙，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片刻后，他又自嘲地笑着摇摇头，可能是自己睡得太久了吧，有些糊涂了，怎么就在梦里爱上某个人呢？说出去，神话似的事。
　　
　　外面的天色开始暗下来，史祝打饭的时候走得急，忘了开灯，许鸣也懒得去开，就那样靠着床头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一幕一幕，不论是担心的、快乐的、痛苦的，还是意乱情迷的，就像是真实存在的记忆一般。许鸣把梦里那些年的生活在脑中想了一遍，依旧觉得特别真实，就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想到那个红红的小东西，他的心就特别疼，空落落的，像被某只狐狸生生挖走了，再也没人能填补似的。
　　
　　史祝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打的饭，半个多小时还没回来。不过许鸣的胃早就收缩了，其实也感觉不到太饿，他只是想安静一会。
　　
　　饭回来前，又有护士来看了他一次，这回没有那位姓陈的小护士，是另外两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唧唧喳喳地说了十几分钟后，两人见他很是疲惫，便离开了，走之前还贴心地为他打开了灯。
　　
　　“……和小陈说的一样……”
　　
　　“是吧是吧？真帅啊……”
　　
　　许鸣听见门口两个护士越走越远的声音，对着那里怔愣半晌，忽然好奇地在床头柜上翻找起来。可惜他不是大姑娘，没有常备镜子的习惯，最后只找到一个带玻璃的就是他的手表。
　　
　　幸好他的表表盘是黑色的，玻璃贴近表盘，倒还能当镜子用。
　　
　　看了好半天，确实是自己的脸，只是……好像有哪里又不太一样了……想着想着，许鸣的眼睛忽地瞪大了！
　　
　　是他的，只不过，是他梦里的！
　　
　　鸣人的脸！不，是长大后的鸣人的脸，只是少了胡子。许鸣难以置信地又拿过来照了好几遍，然后突然意识到，地震前的他长成什么模样，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正惊悚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许鸣就知道，肯定是史祝那小子开小差，自知回来晚了，疯跑呢！
　　
　　果然，门“砰”地被撞开了，史祝跑得脸红脖子粗地提着饭，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许鸣见惯不怪了，只关心饭盒里面是什么货。他醒来后，营养液和一堆管子就都被拔掉了，之前还真没什么饿的感觉，这会儿闻到香味，恐怕先是馋了，然后才知道胃里犯抽，饿得慌了。
　　
　　他右手已经被包得比大腿还粗，完全用不了，还好左臂只是轻微擦伤，半个月还没好利索主要是他营养没有供给上。
　　
　　史祝帮他把饭桌转过来，一排五个饭盒就摆了上来。许鸣不由失笑，他半个月没吃东西，胃囊早就缩小了，照史白痴这么个喂法，今晚就得塞得他胃囊胀爆而死。
　　
　　史祝虽大咧咧的，可对照顾病人也算熟悉了，这半个月来除了晚上不陪护，他下了班就会跑来看看许鸣的情况。他老婆告诉他了许多护理病人的常识，他以为他都懂，结果今天打饭的时候就懵了，那么多菜不知道买什么才最好。
　　
　　于是虚心请教老婆大人，这才知道，长时间未进食的病人最好吃些温补清淡的东西，老婆建议他买些粥，先让许鸣适应一下，再逐渐吃别的。
　　
　　结果史祝这缺心眼的就买了三饭盒的粥，小米粥、细玉米面粥、白面糊糊，满满三大盒冒着热气腾腾的，看着黄的白的煞是漂亮。
　　
　　许鸣依次打开这仨盒盖，然后脸就越来越黑，心骂史祝你个白痴啊……
　　
　　由于地震后住院的人多，前些天医院的食堂加了几个新鲜玩意儿，大概是为了满足陪护人员的需要，什么小吃点心、地方特色、日韩料理都加了进来，史祝看着挺有趣的，就买了两盘寿司，二十个刚好装了一盒。
　　
　　许鸣挨个打开盒盖，听着史祝唠唠叨叨说着他选购饭菜的辛酸过程。最后那盒里装的是香椿水炒鸡蛋，许鸣看见后，几乎要为史祝欢呼了。
　　
　　“你老婆告诉你不能吃油腻的，你就给老子弄个连油花都没有菜！史大头我说你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怎么跟佐助那“二”少爷似的呢，十足一生活白痴！
　　
　　许鸣想着，恨不得把那几块颜色淡得发白的鸡蛋扔在史祝脸上。
　　
　　史祝却毫不知错，还犹自嘀咕着：“唉，你可真没良心，知道我去给你打饭打得多辛苦么？不领情就算了，谁让你是我伺候过的第一个病人呢，摸着石头过河呗！再说了你摊上我这样算好的了，要跟刚才走廊里看见那个似的，你还不哭死……”
　　
　　许鸣心想果然是这样，他就知道这小子这么半天没回来，准是逮着什么热闹看了，便问道：“走廊里怎么了？”
　　
　　史祝撇着嘴说：“谁知道是谁家的家属啊，可能跟医院有什么矛盾吧，吵了起来，说他要找什么人……”
　　
　　“哦，可能是地震后跟家人失散了吧。”许鸣咄了口小米粥，味道还不错，随口说道。
　　
　　史祝不认同地说：“哪能呢，那么大的人了，脾气怎么还那样……哎，你是没看见，好几个保安都让他揍飞了，切，一看那头发就不像好人。”
　　
　　“你别对人有歧视，说不定真是找不着家人急的呢。再说好人坏人脸上又没贴条，人家头发又没得罪你。”许鸣喝口粥，笑着说：“我还看你脸上白白净净的，可咋就不像好人呢？”
　　
　　“呸！我不是好人，早把你扔这不管了！”史祝愤愤地指着某没良心的人的鼻子，又说道：“那小子的形象一看就是个小混混，哪能跟我这新好男人模范丈夫比？切，穿得那么扎眼，还染一头红毛……”
　　
　　许鸣一怔，凑到嘴边的勺子忘了吹，里面的粥一下烫了嘴唇，却不知道喊疼，好半天才问道：“你说……什么？那人头发……”
　　
　　史祝说：“红色的，不像好人吧？火红火红的，看着都晃眼睛！”
　　
　　许鸣没理他，丢下勺子，用左手紧抓住史祝的手腕：“那眼睛呢？眼睛是什么颜色？”
　　
　　史祝被他捏得一疼，赶紧回忆：“唔……好像是蓝的……哎你别说，好像是蓝色的眼睛啊！难道你小子是外国人？哎？小鸣你要干嘛？”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许鸣慌忙把桌子推到一边，就连粥水漾了出来都没在意。
　　
　　“我要去看看那个人，快点！”
　　
　　许鸣的右手不能用，越急越乱，还碰到了右臂的伤处，疼得一龇牙，不过还是执拗地要下床出去。
　　
　　史祝见拦不住他，急忙帮他把鞋拿过去，幸好许鸣的腿和身体都只是擦伤，现在基本没问题了。
　　
　　他抱着沉甸甸的右臂，几乎有些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门，头发没打理乱糟糟的，衣服上面的三颗扣子也都开了，胸口的纱布露出来，苍白的脸和身体让他显得更虚弱了。
　　
　　“你要去哪啊？”史祝忙跟出来。
　　
　　“那人……那人呢？”只跑这两步，许鸣就气喘吁吁了，他在走廊里来回看着，根本找不到红颜色。倒是他自己的形象，引来不少人……尤其是女护士的侧目。
　　
　　史祝说：“应该被带到保安室了吧，我说你发什么疯？”
　　
　　“带我去！快点，带我去找他！”
　　
　　红发，那么暴躁的脾气……虽然眼睛颜色不对，但许鸣还是想赌一赌。
　　
　　从病房到保安室，许鸣走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终于站在那门口，他们隐约能听见里面有人在严肃地训斥着谁。
　　
　　许鸣扶着门框猛吸两口气，手握在门把上，几乎颤抖起来。
　　
　　九尾……九尾……九尾……
　　
　　门被推开了，有一个穿着鲜红和服的男人背对着他，被两个保安按着肩膀，坐在一把椅子上，背脊纤瘦。而男人的头发，果然是鲜艳的火红色，仿佛只是看着，就让人感到暖洋洋的。
　　
　　“你们是什么人？”另一头正在说话的是个保安打扮的中年男人，应该是负责人一类的，见有人推门，立刻看了过来。
　　
　　许鸣却没理他，眼睛直直看着那红衣男人的背影，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那个名字就在嘴边盘桓起来。
　　
　　“阿……阿狸？”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希望他是还是不是得好。
　　
　　那红衣男人的背瞬间就僵了，然后慢慢显出细弱的颤抖。
　　
　　许鸣就确定了，走到那人身后，又叫了一遍。
　　
　　“是你吗？”
　　
　　红衣男人像被什么魇住了似的，猛地挣开两个保安，“腾”地站起来回过身。
　　
　　样子确实没变，只有那双眼睛，就像鸣人的，蔚蓝清澈。
　　
　　接下来，许鸣想都未曾敢想过的，红衣男人扑进他怀里，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许鸣因为虚弱，背脊稍微弓着，可依然紧紧抱着他，即便右臂很疼很疼，他都不要再放手，就算手臂此时断掉也不要。
　　
　　天知道他用自己去跟死神做交易的时候，心里有多苦。
　　
　　再也见不到九尾了……那就像一句恐怖的诅咒，可以崩溃掉他的全部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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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番外】以后的以后（众望所归的H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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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保安以为那个大闹医院的红衣男人要找的就是许鸣，又责备了许鸣几句，让他好好管管，便放他们回了病房。
　　
　　史祝把两人送回病房后，这会儿天已经很晚了，可他实在好奇这个红红的、可是近看又觉得长得很漂亮心思很单纯的男人，到底是谁。
　　
　　许鸣毫不客气地把这位哥们赶了回去，只说以后会告诉他。
　　
　　一切都安静下来后，许鸣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人，还是忍不住问道：“阿狸，真的是你没错吧？”
　　
　　九尾使劲使劲点点头，喉咙里“嗯嗯”的已经变了调，眼泪几乎把他的衣襟全都浸湿了。
　　
　　许鸣这才把他按在自己胸口，像是笑又像哭地低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他们俩吃光了史祝买来的晚饭，许鸣又在柜子里找到些慰问品的水果，统统塞进九尾的肚子里，然后抱着他裹在被子里。
　　
　　“阿狸，这回你也成了人类了。”
　　
　　“这……就是眼泪吗？我记得这味道。”
　　
　　许鸣把他抱得紧紧的，嘴唇不知疲倦地亲吻着他的红发和额头，一遍遍的说着：“不分开了……再也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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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以后，医院里的护士便发现她们的帅哥病人身边，多了一位漂亮得几乎让人不敢正视的红头发男人。两人十分亲密，形影不离，相互笑着的样子，就像在说，他们的生命都是彼此的。
　　
　　又过了半个月，许鸣彻底康复出院了，只是他的右臂需要静养，便辞了公司的工作。凭着这些年的积蓄，他开了家小咖啡店，名字可爱又搞笑，叫做小狐狸。
　　
　　他以前是个销售经理，人脉不错，再加上和九尾两个人的脸足以吸引大量女性，生意也很红火。
　　
　　史祝看着腻在一起的两个人，虽然已经接受了，还不免觉得惋惜：“唉，我说你怎么就……我媳妇前几天还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呢！”
　　
　　这会儿还不到开店的时间，许鸣揽着九尾的肩，笑着说道：“我不反对啊！”然后执起九尾的手，又道：“你可以领来这里，只要她们能在这只手下保住性命，我肯定娶！”
　　
　　史祝颓丧地摇摇头，这位叫“小狸”的男人他可是见识过，怪力啊！天知道他那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身板，怎么就能顶上三个自己的力量！
　　
　　看着老朋友垂头丧气的模样，许鸣笑得没心没肺。
　　
　　九尾靠在他肩头，感觉暖暖的，舒服极了。他就笑起来，觉得自己那个永恒不死的生命能换来跟鸣人在一起，过这样幸福的一辈子，就足够了。
　　
　　“我喜欢你，爱你，最爱你了！”
　　
　　“呵呵，我也是，最爱你了……”
　　
　　不管是夜深人静的卧房里，还是热闹繁忙的咖啡厅中，这两句话在接下来的几十年往后，再没有间断过。
　　　

作者有话要说：有童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