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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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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姑娘也在啊。”皎娘笑着招呼。

墨紫轻应了一声,不好多说,怕人听出她的哭腔来。

“澄儿也是,诺大一个府里用这么少的仆人,连掌灯都要你自己亲动手。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墨紫姑娘总不能近着你走路吧。要是隔了远,万一崴脚,又不好。我帮你多找些仆从丫头来,住的地方亮堂堂热阄阄,才旺家旺业。”皎姑姑是第二次来元府,总觉得这里太静,没有人气。

“外头热闹亮堂的地方到处是,何必家里还弄那么多人来。主子就我和墨紫两人,如今府中也有二三十个伺候的,够用了。”乍听,元澄就对这位长辈不客气。

“澄儿……”皎娘皱眉,尤其是听到元澄说这府里有两个主子。

“姑母所来何事?我们正要出门。”意思就是,来得不是时候。

“这年就快过完了,也没见着我侄子。明日元宵,便过来一家人圆个尾。你们只管去,我自己找管家收拾间屋子。”元澄不客气,皎娘也不客气起来,“我虽是元氏分支,可辈分毕竟摆在那儿,想来这元府还能住得。”

突如其来的这个客人,就像一阵大风,将原本美好的灯色夜景一双剪影吹得烟消云散。

元澄冷哼一声,“如今的元府是皇上赐给的舍人府,与姑母所说之元府已无关系。姑母既想住两日,元澄会吩咐下去好好招待客人。”

再转头对铭年这么说道,“叫人在客舍腾间屋子出来。”

铭年一愣,客舍是接待普通客人的地方,怎能让自己的姑母住呢?但他随即低头说是。

眼看姑侄俩的气氛有点僵,墨紫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时,就听到一个很美的声音。

真是,珠玉落盘。

“听五师叔说起大人性子与她一般倔,今日见了,才知果然如此。”灯下莲步移出一道倩影。白狐的紧腰皮袍子,点点冰花垂珠缀在乌黑金亮的发间,粉雪面玉莹肤,秋波轻漾,朱唇含笑。不过,最显眼的,是她腰间的一柄长剑。

“妾名秋霜,南华剑宗之女。”虽然出身江湖,却是武林世家名门千金,不是普通江湖女子。

“秋霜是南华最出色的女弟子,我请她下山,来助你一臂之力。她剑术精妙-,聪慧不凡,女红家事也样样通晓。”皎娘就差明说娶了秋霜好过年。

她没有明说,但在场的都不傻。

铭年手里的灯猛然一震,赶忙去看对面一前一后的两人,心中直叹气。他说什么来着?大人那么出色的人,她不主动点儿,迟早会落空。看看,现在长辈出面来说亲了。

“我不用女护卫,也用不惯丫环。”元澄往后退一步,暗道侥幸,还好跟墨紫把话先说开了。

“大人用女子为掌事,此事当真?”秋霜却并不因他故意歪曲的解读而生气,面色温软,“若是真的,大人也可用秋霜为门客。秋霜不敢自恃过高,唯一身武艺尚好,能替大人分忧。”

墨紫冷静了。大哭之后,这时的场景让她有点想苦笑。老天爷不让她顺顺利利,所以才送来一个能文能武的美人,来考验她和元澄么?

“澄儿,你还真以为我过来住吗?自然是有要事商量。”元皎娘语气也缓了,“去你书房吧。”

元澄转过身,看看墨紫。

墨紫轻点头,“我先去就是。”说罢,就去拿他手里的灯,“你也不用急,慢慢来。”

元澄端望她好一会儿,在她的手拿过灯杆时,反手紧握住。

墨紫让他大胆的动作吓了一跳,灯几乎从手心里滑落,光乱晃。

皎娘让元澄的身形挡住了视线,看不太到发生着什么。而一旁的铭年,突然把灯往后照,令前头漆黑一片,她便错过了摇得莫名其妙-的灯光。

另一旁的秋霜,始终微笑。

“我随后就到。”元澄放开手,“记得留些好酒。”

“好。”墨紫册灯压低了些,走出元澄的影子,对皎娘淡施一礼,却不再望秋戆,便过去了。

等她走远后,皎娘不太高兴,“她不如头一回瞧见的乖顺,你过宠她了。要记住,你尚未娶妻,便是喜欢,也得有分寸。”

“墨紫是大周第一女官,你该对她行礼才是。元皎娘,论辈分你是姑母,但你乃庶出旁支,我却是元氏本家嫡子。且你出嫁之后,又远了一层关系。我个人的事,自有主张,你今后勿再多言。”对这个姑姑,他的防心胜过亲情。

皎娘欲怒。

秋霜却及时拉了她一下,以眼神示意少安毋躁,“大人莫要怪我师叔,她也是出于关切。大人在急风眼里与仇人周旋,师叔没有一刻不在担心。她常说,元氏血脉就剩大人一个,是绝对不能出事的。此心可悯,此情可怜,望大人体谅一二。”

元澄未再说话。

铭年睁圆眼,以为大人心软,毕竟那么能说的一张甜嘴,而且还是那么漂亮的一位美人。比起香十一那让人头疼的姑娘可好太多了,这次大人会不会难保身心?宋墨紫,你个大笨蛋!就绣个荷包给大人,要你命啊!

他在那儿担心得神不守舍,墨紫却没有瞎吃飞醋。要吃,也得等有苗头了再吃。如果元澄身边出现一个美女,她就要吃醋的话,日子还是别过了。

进了望秋楼,欢喜的情绪还在墨紫心里东荡西游。

所以,岑二跑来恭喜她时,她笑逐颜开明艳照人的模样,让他呆直一下眼。

“听说你爹亲自给你大哥送了一房如花似玉的媳妇。几时成亲?”过年是婚嫁的大吉日,日日有喜事。

“正月十八,就请自家人,到时请早,别漏红包。”墨紫自然是这家里的人,岑二笑呵呵。

“什么时候轮到你?我给双份。”和岑二的交情算铁了。

“我本来等东家帮我找个福分,如今都放出来两个好姑娘了,偏生东家不给我提一提。没辙啦,等我爹再发威,押我成亲。”岑二开完玩笑,又说,“元大人的席面摆在桂花林子那边,东家她们都到了。不过,还有一处的客人,听说你要来,让我请你过去坐坐。”

“谁?”望秋楼里熟人多。

“日升船场的闽老爷子替闽松少爷开庆功宴,包了芽子轩。”岑二问墨紫,“你想先去哪儿?”

“闽老爷子那儿吧。打个招呼,用不了多久。”老爷子帮她不少忙,本来要拜年去的,谁知事情堆着来,还没能凑出时间。“你跟三娘她们说一声,就说悠着点儿喝。”

岑二又笑,应声去了。

伙计帮墨紫打开门,迎面一阵笑闹声。

“大哥,罚酒三杯,居然瞒着爹娘和咱们,向女子拜师学艺。”声音很年轻很淘气。

“跟女子学艺怎么了?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他可曾说这三人都是男子?爷爷也说过,只要对方有一样比自己强,就值得学习。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能小看墨紫。”闽松大少爷的傲气收敛了,嘴皮子厉害了。

“六郎七郎,你们大哥说得对。这酒,罚得没道理,所以你们自罚三杯。”闽榆老爷子爽朗笑声阵阵。

六郎七郎是闽松的弟弟吧?墨紫进了正间,叫声闽老爷子。

众人一静。

“墨哥!”闽榆已经习惯这么称呼,见到她十分高兴,“还以为你不来了,想着要真不来给我拜年,今年开春朝廷配发咱们几个船场的份额,我就扣下不给红萸。可又一想,你如今是船司大司正,这份额说不准得由你决定,我还瞎折腾什么?”

墨紫笑道:“红萸让卫庆管着,您要扣,他管您要,我不管。至于这份额,是工部尚书批下的,我这官才当了不到半日,改不了,也不敢。”

大家见传说中的第一女官亲切,气氛便又热闹起来。闽松的两个弟弟争着介绍自己,十七十五的年龄,长相不比哥哥逊色。

当闽松向她介绍一位严肃的老人家,说他是他亲爷爷时,她很诧异。

“闽(木桑)佛珍斋斋主?闽氏家主?”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不错,正是他。”闽榆老爷子帮忙确认她听力无误,“他比我大两岁,就是爱板着脸,所以皱纹少,瞧着比我小。”

“阿榆!”闽(木桑)沉声。

“瞧瞧,一点玩笑都开不得。”闽榆老爷子皱皱鼻子。

闽松似乎对亲爷爷颇敬畏,不敢多说一句,转而跟她介绍他父母,“这是我爹我娘。”

一对中年夫妇,仍然郎才女貌的般配,看着她的目光很是亲切。 

  ●● 第320章 不是相亲

闽松的父亲单名环,闽(木桑)的第六子。

闽氏多子多孙,因此尽管一度衰落过,总有有出息的后代再振兴家业。至今除了天下知名的制宝九技,更是以强商的身份在百业中争辉,其民间地位高不可攀。

但墨紫眼中这些闽姓人,没有距离感。便是肃着脸的闽,也并不显得完全不可亲近。而闽松的父亲更是好脾气,问她的话都是家常,让她觉得好像惇厚父辈。

闽松的母亲丁氏,给她的印象也极好。拉着她坐在身边嘘寒问暖,平和的字语间能触动她缺乏母爱的心底深处。

虽然闽家人对她好,可能是因为闽松的关系。但由闽环谢她照顾提点闽松后,其他人便不再提,只将她当成一个女儿辈孙女辈姐姐辈的,说话很自在随意。

闽松在这四日考较中成绩优异,顺利通过墨紫最后一关,已由皇帝颁旨亲封大匠师。

“我都不知你那五个轮子摆出来是什么意思,还想你不可能出这么简单的考题。”闽松忆及今日之试,只觉庆幸,“果然你有后招。我要是马虎一点,岂非被淘汰了?”

“你在红萸半年,我告诉你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没有师徒名分,但墨紫时有师傅的模样。

众人皆看着两人,听他们对话,津津有味。

“船图一旦决定下来,只有往精细处来制,制到分毫不差。”墨紫真教了他很多,虽然她总说密技不外传,不会手把手教他,但很大方让他看图纸,允他参与船模制作。好比龙舟技术,等于公开给他学习。而且,她还会教船场其他匠师,甚至船工。尤其是民用船,由她创新的应用毫不吝啬地展示人前。

同时,闽松也因为是自己下苦功琢磨出来的,融会贯通,会加入自己的一些想法。

“就是了,你管我摆出来的是什么意思。我让你们做成一模一样,你给我五个不能差一分的齿轮就是。”墨紫说到这儿表扬他一下,“你做到了,恭喜。”

“墨三儿,你用来测的那能响动的玩意儿有名字没有?”闽榆老爷子今日也在场。

闽(木桑)年轻时曾当过御匠,后来任家主,向先帝辞官,先帝苦苦挽留。因此闽家子孙来考大匠,皇帝特许闽家人可入场同观。

“没名字。不过随意发些叮叮当当的声音,难道还有大用处不成?”墨紫装傻。创意不是她的铜管是让铁匠们打的,疙瘩和梳片粗粗弄了一下,没有标准的哆咪。

“若加工细致些,可制一种新乐器,手摇五音铜管上可有一首短乐。”闽(木桑)不愧是杰出的御匠,窥一孔而观深景,“墨紫姑娘既有天分,又为大匠师,不可混然偷懒。多用点心,必有大成。还有皇上所出之题。羽毛做到如此逼真,可见你刀工之娴熟。借平衡和风力,吸引鹰眼。然你却不能否认投机取巧之心。今日若大风输的就是你了。”

墨紫承认这位闽家主真厉害,嘻嘻笑道,“我还以为爷爷会说女子安分点好,没想到竟被夸了。”

“谁在夸你?”让她叫声爷爷,老人家坦然接受。

“你以为我大哥未曾说过这话?”闽榆老爷子抓胡大笑,“我当初告诉他红萸女掌事闯三关的事,他回信第一句话就跟你说的八九不离十。不过,后来显示我们闽家家主气度不凡,只要是有才华的人,不分男女,一样赏识。我不说你的事,他还跟我打听你。这次特地来上都也是为了瞧瞧你。要是今儿不巧遇,下回肯定得单请。毕竟像你这样心灵手巧的女匠师,普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来。”

“阿榆,你的话太多了。”闽(木桑)拢眉。

闽榆在大他两岁的大哥面前表现得像个顽皮小弟,嘘一声,又压低嗓子对墨紫说,“小心,他对你宋家秘技已经到了非常感兴趣的地步。说不准要在闽氏子孙中挑个最好的娶你回去当媳妇,他就能一窥你手艺的窍门。喏,松儿未婚妻家就有磨珍珠的不传之秘。”

他虽小声,但一张圆桌,谁听不见?

“三爷爷!”闽松有意见,说归说,扯他干嘛?

“三叔,给松儿订这门亲的是我,跟我爹没关系。”闽环笑道,“我就是瞧那家的孩子模样端庄心地善良,能忍松儿的傲气。”

闽榆老爷子却哀哀叫,“墨三儿是能压得松儿半点傲气也没有。六郎,你现在后悔吧?早知道不该订下这门亲。如今,只有老四家的榛儿,还略胜了松儿一筹,和这丫头匹配。”

墨紫刚开始只当老爷子开玩笑,抿赓了嘴,捧场。然后发现连名字都跑出来了,半张嘴。闽榛?哪位?

闽(木桑)再开口就有点火气,“阿榆,你再胡说八道,就离席。”

闽榆见大哥认了真,这才罢了。

墨紫敛了笑意,忙道,“爷爷,墨紫并不当真的。榆爷爷和晚辈熟捻得很,说话不生分,就像我的亲爷爷似的。您别生气。”

丁氏也来调和,却是对她,“我公公不是生气,你莫吓到了。一家之主啊,不得不给家里其他人摆严脸。这么些年下来,随声唠个家常话,就被我们当成训斥了。”

“老六媳妇。”闽(木桑)似乎对这个儿媳妇的活泼无奈。

丁氏一笑而过,问墨紫,“听你说我三叔公像你亲爷爷,不知你老家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我家在玉陵,父母兄长都不在了,除了妹妹之外,没有别的亲人。”老家,她不能说是大求。

“你还有个兄长?”丁氏一问出来,望了望丈夫和公公,好像很有点惋惜的样子。

“嗯。母亲早亡。大求打过来,父兄就遭了难。”她有个哥哥,为何丁氏觉得遗憾?

“你的名字是花名,你妹妹也是牡丹名?”丁氏却还有问题。

“夫人猜得真准,我妹妹叫豆绿。”长辈那么关心她,她不好不回答。

啪—闽环碰倒了茶杯,弄湿桌布。

伙计想上来收拾,却让他阻止了,连声说不用。

“墨紫豆绿啊。”丁氏笑得眼角晶晶亮,“真是好听的女儿家名,将来必定都是有福气的。”

“借夫人吉言。”墨紫起身要告辞,她怕相亲,尤其是男方不在,家长相她的情况,“还有人在等我过去吃饭,实在不能久坐。改日,定要跟爷爷好好讨教雕木的技艺。”

“那就改日吧。”闽(木桑)点点头。

墨紫边往外走边想,还真下次见啊?虽然这家人都很不错,但看她的目光有点像饥饿的狐狸,狡猾加急切。所以,别再见面的好。那个比闽松还要优秀的闽榛,她也不稀罕。

门一关上,丁氏就低头抹起泪来,把不解内情的闽榆老爷子和闽松兄弟几个吓了一跳。

闽榆赶紧安慰她,“侄媳妇,你要实在喜欢那丫头,让闽桦争取争取。”闽桦是闽松的大弟,今年十七,比墨紫小两岁半。

闽(木桑)叹口气,“我都让你少开口,不知道就别瞎起劲。”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如果不是想要丫头嫁给我们闽家人,那为何对她那么好?谁会第一次跟人见面就像待自己女儿一样?老六一对也就罢了,从来都是好人。大哥你最古怪,絮絮叨叨还教她道理。对你自己的孙子,都没那么费过心呢。”闽榆越来越觉着不对。

“各位,我们有点家事要说,麻烦换隔壁一间,席面都摆好了。”闽环早有准备。

原来,来的人,闽姓这几个外,都是日升船场资深的掌事匠师。

等房里只剩下闽家人,闽环才劝正哭着的丁氏,“也未必是呢,别让爹和三叔白高兴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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