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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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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儿金黄金黄的,夜浓墨般,却被划开了,延伸出一条路径。


  ●● 第196章 第二张贴

说话声没了,脚步声远了,裘三娘睁开眼,在帐幔里问道,“墨紫走了?”

帐子撩开,白荷轻柔打个结花,“嗯,刚走,说有应酬呢。”

“应酬啊——”裘三娘笑得有些疲倦,“很久没听到这词了。”想一年前,她在江南,与人拼酒拼琴,真是痛快的日子。

白荷纤细的身子一僵,竟然在床前重重跪下。

“白荷,你起来说话。”裘三娘半点不惊讶,缓缓起身,光脚踩着青砖。半垂的眸,披开的发,神情莫测。

红梅绿菊笑着进来,见状,脸色均是一变,扑通两声,跟着跪了。

“敢情你们商量好的,那么,一个个都起来,再让一个开口。”裘三娘有气无力。她在何去何从间辗转反覆,奇怪自己的急火性子究竟跑去了哪里。五个能信任的丫头,一个最知自己心意,却已经飞出去,越来越感觉抓不牢,干脆随她去;一个对自己吩咐之外的事情毫不关心;这三个绑在一起,全心全意想她当稳萧三奶奶,比她亲娘还啰嗦。

没人起来,白荷开得口,“姑娘,奴婢们不明白,姑爷对姑娘百般示好,姑娘为何还要拿着休书?”

昨夜铺床,看到一个信封在枕头下,叫来识字的红梅,才知是休书。原来叫来墨紫,不但没能让裘三娘改变心意,反而适得其反。忍了一宿,白荷决定问个清楚明白。

“奴婢知姑娘与别的闺中小姐不同,自小跟老爷闯遍大江南北。普天下,像姑娘这般见识多才艺出众的女子,奴婢没见过几个。姑娘爱往外跑,奴婢更是清楚不过。可,姑娘,女子终要嫁人安定的。若姑爷对姑娘不好,奴婢们自然不敢多说一句。可姑爷的心思,便是咱们这些粗笨人,也瞧得出来。姑娘要坚持离开王府,不说王爷王妃会如何反对,姑娘的名节也无法保全。姑娘出府,或能如从前一般快意,可姑娘是否想过,能快意一辈子么?”好个白荷,只字不识,说得句句有力,“离开裘府前,干娘同我说,裘夫人临终只有一个希望,便是您能嫁得一个好夫君,待您如珠如宝,一世安康。干娘让我好生服侍您,无论如何要在王府里安稳下来。奴婢斗胆,给姑娘磕头,求姑娘三思再三思,切不可冲动行事。”

额头撞地,咚沉有声。

“奶奶,三思!”红梅也磕。

“姑娘,绿菊最笨,只是这么大的事,不能再等等么?”说完,绿菊跟着一磕。

“别磕了,搅得我心烦意乱,脾气上来,谁都拦不住!”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情分,还有红梅知心贴暖的情分,裘三娘看不下去这些丫头求她。她有心要像墨紫那样飞翔,却发现一入侯门深似海,手脚都被束缚着,动一发而牵动很多人。

裘三娘这么一说,三人谁都不敢磕了,直挺挺跪着。

“墨紫走前,还说了什么?我听她说了一段呢。”到头来,唯有此女知她。

白荷咬唇。昨夜听来,墨紫大概和姑娘一样,对休书一事抱无所谓的态度。因此她第一次犹豫了,该不该实话传达。虽说,她不是很明白墨紫话里的意思,但怕裘三娘听了,会下定决心。

裘三娘嫣然一笑,“你不说,我就当墨紫是站在我这边的了。”

绿菊嘀咕,“墨紫从来都是站在姑娘那边的。”

裘三娘听了笑意更深,“那好,有一个在我这边,我就——”

白荷以为裘三娘执意了,忙道,“墨紫说,姑娘不必故意假了性子,只要作自己就是。仍是那句话,他人以诚待你,你便以诚待他。他的秘密已经全告诉了你,你的秘密也告诉他便是。他若无法接受,姑娘再想下一步不迟。他若万般割舍不去,姑娘顺心而为也未尝不可。有心人易得,一心人难得。姑娘要是看清了,便全在姑娘的心意。舍,便舍。得,便得。不必顾虑太多。还说——”

裘三娘听得眼内精光乱射,“还说什么?”

“还说姑娘本不是扭捏之人,顾前顾后,反失了姑娘的真性情。姑娘曾说,你不像她,拳头藏在袖子里,不敢出来。那她等着看姑娘这次,一击命中,管他大宅深院,还是市井广空,哪里都能快意人生。没有人说,非斗才可赢。不战而——”传达不下去了,白荷一抬眼,便是一怔。

裘三娘满目生辉,疲累的倦容一扫而空,“好一个顺心而为!好一个舍便舍,得便得!好一个大宅深院,市井广空,快意人生!好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太过扭捏,反而不像我了啊!”

“小衣!”她声音一高。

消失了一夜的小衣没一会儿就进到屋里来。

裘三娘将枕下休书拿了出来,看得跪了一地的大丫头们心中一颤,“去,把这交给墨紫,让她保管着,该给人看的时候,千万别手软。”

小衣不管其他人再苦起来的面色,接过便走了。

红萸船场内,墨紫刚坐下来,闽松刚开始笑话那个室内造船的大木棚子,小衣就来了。说了一句保管着,该给人看的时候千万别手软,又一阵风似得不见。

墨紫发现了,小衣近来的轻功有勤练的趋向,难道是怕华衣?

“这丫头是谁啊?眼高于顶的,且说话从不让人明白。”短短两日,闽松已经见过小衣两次。

“我东家的大丫头,对了,现在也是你东家了。”墨紫看着信封上两个字,又听了小衣的话,面色一垮。这不是让她当恶人吗?而且,她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不手软?她如今和裘三娘,根本在两个战场,隔得远着呢!

不动声色,她将信封揣进怀里。

“搞清楚,我是冲着你的本事来的,可不是冲着你东家。”闽松眉宇之间傲然清朗,“我闽氏一族可不当他人的奴才。”

“哟,松少爷这是骂咱们墨哥是奴才啰!”跟着赞进进来的,嬉皮笑脸,臭鱼是也。后面有他的两位兄长。三人都背着一个大包袱。

“……”闽松这才想起来墨紫的身份,讪讪然,“谁骂他了?”

“你们仨怎么来了?”墨紫起身相迎,“可是岑二让你们来的?”

“咱哥仨几日前跟岑二说不给他干了,来你这儿讨活做,省得以后借来还去的麻烦。”臭鱼手上还拎着个大铺盖,“墨哥,收不收啊?咱不白吃饭。平时,看个场子。你要咱下水试船,那也是一句话的事。”

墨紫听到这儿,高兴得合不拢嘴,拍手道,“太好了。我其实早想提,就怕你们腻了水,不敢扰你们悠哉。”

“我们本是腻了,不过跟着墨哥走了几回,不知怎么便又牵肠挂肚的?”半江的呼声至今犹如在耳,热血沸腾。

“阿松,你带他们去宿舍。”用这位打杂的船工,她很顺手。

“阿松老弟,来来,帮我拎个铺盖卷儿。”臭鱼哈哈大笑。

闽松气到无话可说,但他真上去帮着拿东西。

“墨哥,这是豹帮徐九的贴子,昨日送到望秋楼,岑二让我们捎给你。”笑完,便是正经事。

赞进听了,说道,“这回不会又是谁冒名顶替吧?咱多带点人,打得他们魂飞魄散。”

“应该不会。”墨紫粗粗一看,“是豹帮的传位大会,广邀船行船帮的各派人马见证呢。八月初八,好日子。”

“你认识徐九?”闽松拎着臭鱼的铺盖,面上一丝诧异。

船帮帮主的交替,邀请船行的人,是规矩是习俗。但广邀贴和个人贴有很大的区别。他来之前,老爷子收到的是豹帮老帮主的帖子,而其他船行,不过就是来不来都无所谓的广邀贴。船行船帮是各自为政的群体,互不干涉,但利益关系牵涉很多。持谁的个人贴,便代表着一方势力。就像老爷子是老帮主信任的一种助力,而能收到徐九贴子的墨紫,显然代表着他是徐九重视的一股力量。一方垂垂老矣的旧势力,一方是蒸蒸日上的新势力。名不见经传的红萸,竟略高了日升一筹。怪不得,老爷子说红萸的出现,将打破船行现有的平衡,当机立断把他送了进来。

“打过交道。”一起阴过人。

墨紫的笑容,在闽松看来,有点奸诈阴险。老爷子要他多跟墨哥学学为人处事,不过这种不认真起来嘴油皮厚,认真起来一肩挑天,他可学不像。没人能学得像!

“怎样,大伙去见识见识?”贴子上写她可带一桌人。一桌就是十来个。眼前正好。

“好啊!又有热闹!”臭鱼最来劲,“船帮子有的就是好高粱酒!”一坛坛的,管饱。

“墨哥,我兄弟不去。”肥虾缓缓说出一句。

臭鱼的表情就像给浇了一盆冰凉的水,很沮丧,嘴上还争取,“大哥,那些人未必认——”

“我说,不去。”肥虾的声音并不严厉。他只是没有表情,很空白很空白,空白得吓到小孩。

“不去就不去,凶啥。”臭鱼嘟哝。

“墨哥,你帮他带几坛子好酒回来。”相比吓到小孩的肥虾,水蛇那张长脸,无比亲切起来。

对三兄弟之间的异动,墨紫仿佛没上心,一句不多问,只笑著称好。


  ●● 第197章 居然跑了

眨眼便是初八,墨紫带着一桌人到豹帮总舵,去白吃白喝。

豹帮总舵在距上都五十里的一个临江大城,叫凤崎城。一入城,觉得与普通城镇没什么不同,可他们打听具体地点时,却得不到回应,冷淡的,红眼的,惧怕的,表情也算各式各样了。

直到后来,墨紫发现诀窍,找到一家明显有云豹纹标志的酒楼,亮出徐九的贴子打听,果然受到了掌柜无与伦比的热情,不但给她免费的茶水和点心,还特地让一个机灵的小伙计为他们领路。

“总舵就在码头边上,待会儿您便能看到多热闹。老帮主在位三十年,咱帮里已经好久没这样的大事了。”小伙计坐在车辕上,跟墨紫唠话。

“在位三十年这么长时间,看来老帮主很得人心。”墨紫有心要探探情况。

“那是。老帮主当年可勇猛了,一双棍在豹帮无敌手,豪气盖天。就是——”小伙计声音陡然压低了,要很仔细才能听到,“年纪大了以后,有点犯老糊涂。”

墨紫描粗的剑眉挑起,“听说,霍八爷是老帮主的义子,莫非老帮主没自己儿子?”

小伙计顿时露出鄙夷的神色,答道,“帮主一直无子,快四十岁上,得了一个女儿,后来许给霍八。不但是义子,也是女婿。”

怪不得霍八当帮主的呼声较高,原来不照能力,照关系。墨紫了然。

“我刚刚问了好几个人总舵在哪儿,却无人答我。小老弟可知原因?”

“那一定是原来支持霍八那几位当家的手下,这位爷不必放在心上,今日等咱九爷接了帮主位,自有他们倒霉的时候。”小伙计鼻子出气。

事情有些出乎墨紫的意料。她以为霍八一死,徐九便是人心所向,帮主之位如探囊取物了呢。如今听起来,还不到十足把握的程度,似乎有不少异议。这样的话,今日的大会能顺利吗?

墨紫突然生出开溜的意图,但又觉得不能不给徐九面子。

等看到了豹帮总舵的大门,小伙计离开后,让马车停在一旁,她想了又想。带着家伙的汉子们在她眼前往来不停,导致她终于下决心,让除赞进以外的人离开。这场看似喜庆的大会,分明潜伏着一触即发的危机,不能拿她红萸仅有的几个人才冒险。

谁知丁修牛皋,闽松卫庆,四个人说什么都不肯走。他们不肯走,连带着其余六个船匠也不走。

提起丁修,他已经和他的妻女团圆。墨紫给这一家四口分了个独院。丁修夫妻对墨紫简直是千恩万谢,要不是她说怕折寿,这对夫妇已经供个佛龛,一日三顿要给她进香了。如今,小两口一个造船,一个造饭,成了红萸的第一对双职工。

“墨哥,你是红萸掌事。你不走,我们身为红萸的一员,怎能走?”尽管墨紫已经将她的担忧说了出来,丁修并不退缩。他经历过破国的灾劫,还怕小小帮派之争?

“墨哥,你有闯三关的勇气,却认为别人都是胆小鬼不成?”又是一个反问,来自牛皋。

闽松,卫庆虽然没说话,在马上挺直着脊梁,对她的话,是置若罔闻的意思。

墨紫见劝不走,叹口气,对赞进说了一句话,令人不知该喷笑,还是该哆嗦。

她的手掌里托一锭银子:这么说道,“赞进,既然大伙儿打算共同进退,那你去买十一把斧头来。”

太阳底下,知了叫。

赞进去买斧头的当儿,闽松好奇地问,“好吧,斧头防身,我能明白。不过,为什么是十一把?”

墨紫还没回答,卫庆嗤笑一声,“没脑子的吗?墨哥不是人啊?”

“你才没脑子,她还需要斧头吗?一堆人挡在她面前,给她挡刀子。”闽松骂了回去。

别吃惊,少爷他到红萸没几天,只学会爆粗口。

一行白鹭上青天——个头!墨紫嘿嘿笑得很那什么“开明”,“阿庆,我是不是人,一看就知道的,还用你说吗?不过,你说得不错,我需要斧头。谢谢你帮我解释给阿松听。”

卫庆可感受不到谢意,只觉这位墨掌事的长相怎得恁然妖娆了呢?两眼立时眯成缝,紧盯。

“至于是不是有一堆人替我挡刀子这事,我还真好奇。阿松,你算命的吗?我从未经历过的,你拿天眼瞧见了?这样吧,等一会儿,万一真乱起来,你第一个身先士卒。不然,你算得不灵,我就打发你回老家。”笑意越深,墨紫的面容就越明艳。

难道是她不记得自己女扮男装?

不是,她存了点心思。就像当初很早让臭鱼他们知道一样,她不打算瞒红萸的人太长时间。这样,她就不用频繁变装,还故意装男人口气说话了。

所以,闽松心中也生出同卫庆一样的感觉,墨哥的面相美得过分。当下愣住。

“墨掌不是女人,别笑成这样,会让人说娘。”卫庆这声不大不小,在前头聊天的丁修牛皋和其他船匠听不到,但墨紫听得到,闽松也听得到。

闽松虽觉得卫庆这小子冒失无礼,不过这回,挺赞同他说的。

“我本来就是女的啊。”这叫做顺水推舟。

她轻松惬意,旁边却是两道雷劈在闽松和卫庆头上,二人当场面色焦黑,双眼冒烟。

“你说什么?”闽松咬牙切齿。听错了,一定听错了。

基本上,每个人听到这样的事实时,都会问两遍。因此,墨紫耐心很好。

“闽松,我有那么像男人吗?”她问。

闯三关的一幕幕返回脑中。那么秀气的脸,却那么市井的表情。火海的时候,穿着衣服下水。旧伤复发,却不肯让日升的郎中医治。养伤期间,只要一个丫头服侍。其实,心里有疑问的。但,怎能想到呢?这一行,便是再异想天开,都料不到会有女子造船,而且还一手惊人的技艺。大概,所有的人都会跟卫庆刚说的那样,只认为这个墨哥有点娘,不肯再深想下去,因为太荒唐。

越想,真是越怒。闽松突然用力一扯缰绳,硬生生将马掰回了头,紧跟着挥鞭,疾驰而去。

惊动到丁修他们,看着一尾烟尘,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没事,墨掌让阿松去买些东西,有备无患。”卫庆见赞进拎着一个大麻袋来,低头问马车上的墨紫,“咱们可以走了么?”

墨紫的心情并没有让离去的闽松影响,却惊讶卫庆竟帮她安抚人心。

车马前行,她问卫庆,“你为何不走?”他刚才的脸色不比闽松好到哪里。

“他是少爷,我不是。他有地方可以抱怨,我没有。他可以重新选择,我不可以。”卫庆不紧不慢跟在马车旁,言语一如既往冷漠,“我只知道,跟着你,能学谋生的本事。”

当初招工的时候,卫庆和闽松一起来的,听墨紫松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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