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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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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苍原流冷哼一声，“父皇所谓的最合适的人选早就认定了是苍原辽，其他人又怎么会有机会，你又怎么能知道我就不行！放了我娘，立刻！否则我真的会杀了她！”说着，将刀子又逼近了悦言的脖子。
苍原望见状，思索片刻，只能下令放了敏妃。
敏妃很快跑到苍原流身边。
“所有人把武器放下，再往后退二十步！立刻！”
于是，众人碍于悦言在他手里，也不敢轻举妄动，照做了。
苍原流待所有人都已离自己有一段距离，朝自己的娘使了个眼色，于是，死士们兵分两路，一小部分人簇拥着两人飞速逃跑。另一部分人则留下来拖延时间，捆住欲追上去前的苍原望众人。苍原望眼见悦言被带走，又有这么多死士拼死抵抗，于是与空放交换了个眼神，空放立刻独自抽身，赶去救悦言了。
由于受了点伤，空放的行动不如以前那么敏捷，但是还是奋力追上了苍原望和敏妃。他的身边只留了几个死士保护着。死士们立刻与他打了起来。
死士个个武功高强，再加上空放又有伤在身，他应对得十分吃力。好几个回合，眼看苍原流都要逃远了，空放心急如焚，顾不得自己的伤，使出了十成的功力，终是伤痕累累将那些死士打倒，又飞速追到了苍原流。
苍原流武功本就一般，所以虽然空放身受重伤，依然还是顺利救到了悦言。悦言见空放已是伤痕累累，心中大惊，顾不得要抓回苍原流，立刻拉着空放先回去再说。
空放拉着悦言跑了一小段，眼看安全了，好似松了口气，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空放，你怎么了？”
“没事——快点——”空放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他一手捂住自己的腰一侧，拼命拉着悦言要往前走。
悦言顺着他的手搭上他的肩扶他一把，看到他捂住的伤口处已是殷红一片，着急地探过去，不觉倒抽一口冷气，他的腰际已被捅一个大伤口，不断有鲜血往外涌出。
悦言感觉额头一阵冷汗，顾不上害怕，立刻扯下自己的衣角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可是血却依旧不停在往外涌。
“空放，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才问着，空放的双脚一软，跌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悦言立刻扶了他一把。
他勉强支持其自己的上身，尝试着要站起来，“没事。这里不能——久留，快……走。。”
“这怎么行，你根本就走不动了。我看还是休息一下。”
“苍原流还没走远，万一——”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悦言警觉地往后探去，她似乎能听到敏妃的声音。
“我们还是躲一下吧。”万一还有其他死士与他们汇合了，以现在的空放肯定抵不过他们。所以，悦言使出了吃奶地力气扶起空放，发现不远处有个山洞，朝那里走去。
此时的空放脸色煞白，毫无血色，脚步也已沉重不堪，悦言满头大汗好不容易终于将他搬入洞中。空放终于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空放！”悦言喊道，拍打着他的脸，但是他却丝毫无任何反应。
外面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悦言听出是苍原流一行人，害怕地不敢出声，却见空放的衣服已经红透，但是血还是不断涌出，她着急地想要找东西去堵住这该死的鲜血。但是不管她怎么堵，血却永远似喷泉似地流出，而空放的眼眸紧闭，呼吸声也很微薄。
悦言害怕地泪流满面，又怕自己会哭出声惊动了苍原流，于是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在空放的脸上，他却丝毫没有感觉。悦言着急地轻轻拍打着他的脸，希望能够唤醒他。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悦言颤巍巍地探头望了一眼，发现外面无人了，她才敢大喊出声：“空放！空放！你快醒醒！你不可以就这样晕过去！你要坚持住！只要等苍原望来了就好了！你要坚持！”
悦言边喊边摇晃他的身躯，空放在她的激烈摇晃中终于勉强微微睁开了眼眸，看见悦言满脸的泪水，微微皱了皱眉，虚弱地说道：“快……走……”
悦言摇头，“我要带你一起走。”说着，尝试着要扶起空放。可惜此刻的空放已如一滩烂泥沉重不堪，也使不出一点劲，所以就凭悦言一人根本无法能够拖动他。
“别费——力气了。你——先——走——”
悦言却不肯放弃，“怎么——可以，你只要撑到望赶到，空放，你一定要撑住。我不要你——”说到一半却被自己的眼泪哽住，再也说不下去。她不要他为她而死。
在她的心中，空放一直是那么冷静，潇洒的一个人。虽然他的话不多，但是她知道，他一直在尽心尽力保护着自己。而如今，却要她放任他，自己先走吗？无论如何她做不到。
空放却是虚弱地笑了笑，他的眼里瞬间溢满了温柔，看着悦言示意她不要再白费力气。他知道自己是不行了，可是悦言却不断摇头，泪水不断洒在他的身上。可惜，他连抬手去抹她眼泪的力气也没有了。
“别——哭——快———”
空放还没说完，悦言立刻打断他。“你不要说话了，你要保存体力……坚持住，望一定会赶来救我们的！”
空放却似乎再也等不了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呼吸也越来越弱。
“如果——有下辈子，希望——还能——遇——到你——”
“空放！”悦言害怕地抓住他的手。空放却是微笑地闭上了眼。
“空放——”悦言感到一阵无力，她拼命点头说道：“会的——我们会遇到的，下辈子。你——你——不要——”
空放的手从她手中滑落。
悦言不敢相信这一切，大喊着他的名字，可是这一次，无论她再怎么喊破喉咙，空放都始终没有再醒来。
这时，洞外突然传来声音。不一会儿，一个人影闪入。
“悦言！”
悦言抬头，泪眼朦胧里看到了苍原望，于是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第55章 真真假假
悦言被苍原望带回，很快醒了过来。一醒来，她就问空放怎么样了。
苍原望的表情苦涩，干干地摇头说不出话。于是，悦言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都是为了我，他才会——”
“不要太自责了，这不能怪你。谁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苍原望拍拍她的肩膀。
“辽还好吗？”
“他的毒已经解了，现在还在晕睡中。”
悦言点点头，他还不知道空放的事吧。如果知道了——
空放的死，是为了她。但是也是苍原流害的，想到这，悦言恨恨地问道：“苍原流和敏妃呢？逃了？”
“我随空放之后追过去，都已经抓入大牢了。”
“都是我太大意了，如果我不是这么自信敏妃相信我，提出这样的计划，恐怕空放也就不会——”
“苍原流诡计多端，不论怎么样他们都会想办法使出各种手段。幸亏你一路撒了花生，我才不至于完全跟丢。是你撒的吧。”
悦言点头，“我本来看到他们竟然将我也蒙起了眼，心里就乱了。所以偷偷抓了把花生，一路撒了过去。本来也只是临时起意的想法，我也怕你们发现不了。没想到，你居然看到了。”
“那帮抓你们去的人确实轻功了得，大家跟了一段路，很多人都跟不上了。再加上他们其实一直在绕圈，故意混淆我们的视线。所以，我就让其他人都回去待命。自己独自一人跟在后面，最后还是跟丢了。才发现这一路竟然有不少花生，我想会不会是你留下的。所以就顺着花生找到了你们。然后再回去通知皇上，苍原流预谋逆反，一起赶了过来。”
“原来如此。抓了他们自然是好事。但是我永远没有办法忘记空放是怎么死的。”
提起空放的死，苍原望也是一脸的沉默。
接下来几天，悦言的心情非常低落。苍原辽知道空放的死后，虽然一语不发。但是他们都知道他的痛不会比任何人少。他亲手埋了空放，为他立了碑。独自在他坟前站了一天后才回来。
料理完空放的后事，大家都从沉重的心情中渐渐恢复过来。悦言经过几天的休息，也稍见好转。即使她再自责，空放也不可能再回来。她只能带着这个伤痛继续生活下去。也许，老天爷注定了下辈子，她还会遇到他。那时，她希望他不要再有这样不幸的命运。
苍原流与敏妃由于图谋造反，还绑架了皇子，罪孽深重，皇上依法将他们贬为庶民，终身流配边疆不得回京城半步，其他党羽也一并发配的发配，流亡的流亡。敏妃与苍原流的势力算是完全瓦解了。空放因功殉职，特追名为忠国大将军。
两人伏法后次日，皇上召苍原两兄弟与悦言入宫。
皇上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倦意，虽是流儿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亲手处置自己的儿子，做为一个父亲心里自然不会好受。也因此，终是没有狠下心将其处死。
“流儿的事就这样过去吧。接下去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辽儿。不过，不管怎样，我希望不要有太难堪的流言传出。毕竟这也关系到我皇室声誉。”
“儿臣明白。”
“这次你们都受惊了，辛苦了。虽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但是你们阻止了以后可能更大的叛乱。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
“父皇，既然如此，儿臣有一个请求。”
“有什么，你尽管说。”倒是很少看到辽儿要邀赏的。
“儿臣希望父皇可以恢复四弟的身份。这次，如果不是四弟，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皇上。虽然民女只是一介弱女子，本是不该开口说话。但是，此次要不是四皇子的机智和勇敢，按照我原先的计划，恐怕早已闯下大祸。”
皇上看着两人，最后转向了苍原望。他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清楚。辽儿也不是第一次向他提这样的要求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如今，救回可能是以后的皇上，又平定了内部的一场叛逆，可谓是天大的一件功劳。
皇上走下台阶，走到苍原望身边，深叹一口气，“望儿，你可曾怪罪父皇？”
苍原望只是微微一笑，也许年少轻狂时刹一听到自己被贬，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变成一介平民，而自己根本没有做过任何事，心里自然会过不去。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身份上的束缚，这些年来他过得自由自在，倒也实在没有太大的怨恨。
“不曾。”
短短几个字，皇上微笑着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年的事，朕知道你是无辜的，也毫不知情。但是，碍于规矩和避嫌，朕也是不得不这么做。希望，你能谅解。”失去了苍原流这个儿子，皇上感觉自己更加珍惜眼前的两个儿子。他们都是那么优秀，感情又那么好。将来国家如果有两人共同打理，必定会比现在更加繁荣强大。他希望望儿能一直这么辅佐着辽儿。
“苍原望听命。朕现在就下旨恢复你四皇子的身份，并赐你宫外皇子府一栋。”
“谢皇——父皇。”苍原望微微耸肩，这称呼真是又熟悉又陌生。
皇上听到久违的一声父皇，欣慰地点头微笑。“过几日，朕会正式下旨，昭告天下。朕希望，以后你们两兄弟能更加齐心协力，为我大瓦出力。”
“是。”
几人相视而笑，悦言也真心为苍原望感到高兴。只是这轻松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皇上接下来的话却让几人顿时又陷入了一片紧张。
“此次流儿的事，朕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们。”这样说着，却是看向了悦言。
悦言有些不好的预感，与苍原辽对视一眼。
该来的，终是逃不了。
“皇上，您若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民女一定据实回答。”
“哦？”皇上微微挑眉，他们能猜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那么他也就直说了。
“你究竟叫盛悦言还是莫怡然？”苍原流和敏妃在审讯时，突然告诉他的事实让他大吃一惊，随后自然自己也命人去调查了一番。
虽有可疑之处，但是却有分明确是莫怡然没错。
“启禀皇上，悦言确实是叫盛悦言，而不是莫怡然。”
皇上锐利地打量着她，而悦言也丝毫不畏惧地迎视着他的目光。
“你可知道，对皇上说谎的话，是什么后果？”
“悦言自然知道，所以也不敢说谎。”
“父皇——”苍原辽想开口，却被皇上阻止了。
“让她自己说。”皇上继续看着悦言，“那你到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在息国时不住在莫府？你和那莫怡然长的不是一样？”
“是。皇上您所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莫匆，也就是布将，他并不是我的父亲。他这些年来知道苍原辽要对付他，早就早早做了准备。也正因为我和莫怡然长得很像，所以他才抓了我，用我来代替他女儿，为的就是保护他唯一在乎的心爱女儿可以免于遭罪。”
幸好事先苍原辽料到了皇上会知道这一切，所以他们就编了这么一个故事。说编，其实大部分也真的。否则，如果承认自己是莫怡然，再怎么求饶恐怕皇上也容不得一个逆贼的女儿做妃子吧。要是全部说实话，恐怕又太玄乎，到时候只怕没人肯信。
皇上捉摸着她的话，看这丫头眼神清澈，丝毫不见畏惧，实在不像说谎的样子。再加上，他的儿子会这么糊涂去爱上仇人的女儿？可是——这天下又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一个住在莫匆家里的和莫怡然长得一模一样的盛悦言？
一时间，皇上实在难以辨别真假。
悦言见状，立刻进一步说道：“皇上，我知道要你一时间相信可能很难。但是，悦言相信，只要您再深入查下去，就一定会发现我和莫怡然的不同。莫怡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我一个也不会。莫怡然对土豆过敏，我则最爱吃土豆。还有她怕狗，我不怕。总之，我们俩虽然长得一样，但是性格习惯都有很多不同。这些我想都是造不了假的，如果皇上不相信，可以去查。”
她说的言辞凿凿，一时间倒叫皇上似乎要相信了。不过，皇上却只是淡淡一笑，似乎还另有办法。
“你说的我都会去查。不过，我想还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以说明一切。”
“是什么？”
“李慕容。”
悦言闻言微微一惊，苍原俩人也稍稍变脸。
“这次朕查了莫怡然的事，也发现了李慕容与莫怡然竟然曾经有过婚约。据说两人是很早就认识了，那我想他一定能知道你究竟是不是莫怡然。”
悦言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李慕容可是一直把自己当作莫怡然的啊。这下该如何是好，但是她又不能自乱阵脚反对让慕容来判断，这样反倒叫皇上怀疑了。
皇上看着她的表情，继续说道：“今日正巧李将军也从战场回来了。我这就召他进宫。”
三人都默不作声，只能静观其变了。
第56章 敌人的身份
李慕容很快应召入宫。自从上次苍原辽设宴请了他们之后，他便自觉短期内不宜与苍原辽正面相斗，于是与唐吉末一起驻守边疆打仗去了。由于屡建奇功，皇上很快就封他做了将军。而此次，边疆也暂告安定，又得知苍原流被贬，于是他就回来了。
刚一回来就被召入宫，李慕容并不知道是什么事，再一看居然悦言和苍原都在，一时间倒也弄不明状况。
“李将军，辛苦了。此次你凯旋而归，朕必当为你设宴洗尘。”
“皇上过奖了，这都是臣分内的事。”
皇上点头赞许，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你本刚回城，理应好好休息几日。今日朕召你入宫，其实也是为了一件事，朕希望你可以如实以告。”
“臣遵旨。”
“朕知道你在来大瓦之前，本一直住在息国。听闻，你在息国曾有一段婚约？”
李慕容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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