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随-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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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苍原望开口了，“去找她吧，天涯海角。”

苍原辽转头看着望。

望回了他一个俏皮的笑容，“这公主，我娶。这天下，我拿。”

短短几个字，几乎让苍原辽哽咽。这就是望，知他甚深的望。

从来都是如此，不是吗？他们从来不需要多说，便明白对方想的是什么。

听到这，悦言不觉感到眼眸中泛起淡淡的泪花，“望他——”

苍原辽点点头，“是的，他为我们做了太多。”

也许他们一辈子都要还不清了。悦言悄悄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深情地望着辽，“所以你放下了一切，打算天涯海角地来找我了吗？”

苍原辽也深深望着她，说道：“因为我一直相信你还活着。”

两人紧紧相拥。

知道了这一切后，悦言立刻要苍原辽带着自己回到宫中，她迫不及待地要见见大家。苍原望已正式登基成了皇上，听闻苍原辽居然真的带着悦言回来了，不敢置信立刻召两人进宫。

看着眼前完好无缺的悦言，苍原望连连称奇，“看来辽真是没有说错，你真的活着。太好了！”

悦言用无比感激的目光看着苍原望，这一刻，她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如何感谢老天爷如此厚待她和辽。

“民女悦言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苍原望微微一愣，随即淡笑着扶她起身。

“你才大病初愈，不必行此大礼。”

悦言摇头，“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对你有多么感激。这天下，放给你，他才能放心。才不辜负任何人。但是——却辜负了你。”悦言说着，感觉有些哽咽。

苍原望却是轻松一笑，“你怎知我就不愿意做皇上呢？”他以前只是不想而已。

“真的吗？”悦言问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倒也好。我一直觉得你是最能适应环境的人，让你做一浪人，你就是最潇洒的浪人，让你做一皇上，你也会是最好的皇上。”

“哈哈，这个夸奖朕喜欢。”苍原望放声大笑，看着悦言仍是一副探视的目光，他说道：“不要把我想得牺牲多么大，这天下，我本以为是辽的才没有争而已。”

苍原辽在一边始终没有说话，听到这时，才重重拍了一下苍原望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笑，他们之间不需要多余的语言。

悦言直到此刻才稍稍有些释怀，欣慰地说道：“辽有你这样一个兄弟，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你们俩接下来有何打算？”

悦言和苍原辽相视一笑，“天涯海角，哪里都可以安家。”他们还没有商量好，但是应该会先去到处转转吧。

苍原望的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一丝情绪，随即又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闲人真好啊。我还真好奇辽做浪人的样子，哈哈。”

悦言和苍原辽相视一笑，幸福尽在不言中。可以想象，未来不管他们在哪，只要在一起便是幸福。

尾声　留下来

两人走出大殿，在宫门口，碰见了李慕容，或许李慕容一直等在这吧。

悦言看了眼慕容，苍原辽朝她点点头，悦言了然地一笑，于是苍原辽先走开了。

悦言走到李慕容跟前，看着他，这半年来，他也是消瘦了不少。

李慕容同样也一眨不眨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儿，她是真的活生生地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多好。

悦言看着他有些隐忍的表情，微微一笑，淡淡说了句：“我回来了，我很好。”

李慕容这才笑着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自己的视线，悦言大致说了这半年来自己的处境，李慕容的表情也是时阴时晴。

“你怪我吗？”如果不是他当初抓了她，她可能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悦言笑笑，“只能说峰回路转。我的离开换回来现在的和平，我要感激你才是，还有凤回。”

李慕容没有完全否认，他也不敢肯定，如果说悦言没有失踪，事情是否还是会如今日这般发展？

他这一辈子终是栽在了这样一个女子的手里。就是无法去做让她难过的事。

那是他的幸福还是灾难？

“希望她能幸福。”

“你放心吧，望，噢不，皇上，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李慕容点点头，“我相信他是一个好皇帝，比起苍原辽，他也许更适合凤回。”

“听起来你好像很了解望。”

“谈不上了解，他比苍原辽更难捉摸。不过既然娶了凤回，我相信他会好好待她。”

悦言听着他话里的意思，莫非……

“你难道不打算继续呆在大瓦了吗？”

“我想暂时回息国。”他再留在这，并没有意义。

悦言看着他，似乎了然了。“回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这是我衷心希望的。”

李慕容侧脸回望她，“悦言，我一直有个疑问，你能回答我吗？”

“什么？”

“悦言和莫怡然是同一个人吗？”

悦言一震，他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问？”

“以前我以为这个名字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是，我渐渐发现，不，或许在息国开始就发现，悦言和我认识的怡然似乎并不同。”

悦言轻轻一笑，“很多事说多了就变成危言耸听了。我就是我，我是悦言，只是以莫怡然的身份出现了。”

李慕容似乎懂了又好像还是不太明白。不过也终是摇摇头，微微一笑，罢了。

莫怡然或许属于他，而悦言却从来不属于。

“能在回去之前再见你一面，真好。”

“我也是。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晚上，宫廷里迎来了又一场热闹的盛宴。为了庆祝悦言安然归来，皇上特地举办了一场晚宴，算是为悦言庆祝也为了两人即将开始的新旅程饯行。

这是悦言第一次看到凤回以皇后的身份出现在苍原望身边。她神态自若，一身华服更是衬得明艳动人，那微笑，不多一份，少一份，自如地应对着各种人各种景。皇后也许就该是这样的吧，带点威严又有母仪天下的温柔。想来，凤回是如何都比自己更适合。

晚宴在一片欢腾的气氛中进行着，卸下了所有的担子，大家似乎都格外的高兴，享受着这纯粹的快乐，虽然欢聚之后总难免有离别要上演。但这就是人生，不是吗？

宫廷里的表演结束了，大家似乎都还不尽心。于是，悦言提议，大家又在室外开起了篝火晚会，就如同以前一样。苍原望与凤回也一同与大家围坐在篝火边，支开了所有的侍从，就如同好友聊天这般随意。

悦言和大家商谈着怎么安排接下来的旅程，如今辽卸下了所有的事务，不问国事，可以尽情陪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望和凤回热心地为她出主意，悦言兴奋地一一记下，打算好好规划一次“环球旅行”。苍原辽宠溺地看着她眼里闪着的光芒，悦言是如此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吧。

“辽，你说这样可好？望说暮赤国风光旖旎，别有一番风情，咱们就先从那里开始游历，可好？”悦言一脸的兴奋却见辽怎么都不声不响。

“好。”辽柔声说道。

“知我者莫过于望也。果然是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地方。”悦言开心地说道，心里已经开始想象着望所说的暮赤国的风光了。

辽微微一笑，眼神却望向了望，望只是淡然地回他一笑，又开始与悦言讨论起来。

聊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快见底了。明日就又是新的旅程了。悦言拉着凤回嚷嚷着要说些闺房私话就走开了。

两人走到一处小河边，凤回问道：“你可是有话想问我？”

悦言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也是想让他们两兄弟单独处一会。”今日辽看望的眼神似乎总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她说不上来。心里便想着，也许他们私下也有些话要说吧。

凤回笑笑，“他们两兄弟哪里需要袒露什么心事呢，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什么了。”

悦言点点头，“也对。不过明天我和辽就要离开了，让他们再多相处一会也好。”

凤回没有回话，似乎想着什么，沉默了片刻。

悦言看了她一眼，“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很多。”悦言真挚地说道，“能像现在这样和平相处，都是你的功劳。”

“那是我自愿的，是为我自己，不是为你。”

“那你为何愿意嫁给望？”本不想问，但终究太好奇了。

凤回转过头，注视着悦言，一时间没有回答。

悦言感觉自己是不是还是太莽撞了，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

凤回转过头，嘴角仍旧上扬。

“其实也许望更适合我。”对辽的爱是理想，但是也许辽的性格并不适合她。

这是事实。悦言点头同意，不过凤回却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因为适合就嫁。

凤回注意到悦言的表情，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有些被看穿的尴尬，微微一笑，“是啊，我本没想过嫁给望。但最终还是因为他说的话。”

“哦？他说了什么？”

凤回的笑意悄悄收回了几分，看着悦言期待的表情，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说。

半晌，她开口道：“开始的时候我犹豫过，毕竟我从未想过嫁给望。我们更像朋友而不是夫妻。”

凤回望着悦言，回忆着那天望说的每一字。

那天，月光很好，他们并肩坐在月光下。

“什么原因，让你们俩做这样的决定？不，应该是让你做这样的决定。”辽不会自私地把一切都推给望。

苍原望洒脱地一笑，“为何要认为牺牲的是我呢？这天下，我也是愿意拿的。”

“那我呢？”凤回盯着他，不解地问。

苍原望也看着她，却是没有回答。

“你——不爱我吧。”凤回淡然地说道。“既然我们俩都无心，又何必非要绑在一起？”

望看着她，这个女子也是冰雪聪明的。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选择一种最好的结局才是明智的选择。你知道，有些幸福，是看着爱的人幸福。”

凤回的眸子突然睁大，看着苍原望眸中好看的笑容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

凤回说着，从回忆中渐渐回过神来，再望向悦言时，却发现悦言的眸中已泛起泪光。

“悦言……”

“我好笨。”悦言回头，看着不远处还点着的篝火。

“辽，我们不去暮赤国了可好？”

苍原辽有些惊讶，看着悦言，等着她说下去。

“我们留下来，你做王爷，我做王妃，享受荣华富贵可好？”

苍原辽顿了顿，终只是温柔地说道：“好。”

于是悦言笑了，拉着苍原辽望着夕阳下辉煌耀眼的皇宫。

只有一尺的距离。

那小屋可以度假用，那四海可以慢慢再游。现在，她只想留下来。

留下来，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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