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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尽笙歌-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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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地笑,问道:“十三爷,皇上还是不肯见我吗?”
十三阿哥默然良久,黯然道:“九哥这几年在西宁很不安分,他不仅撒下大把的钱财在民间收买人心,而且还采取秘密方式与八哥、十四弟通信,他甚至还暗中招兵买马,扩张势力。皇兄本就对他极为不满了,现如今你又为了他这般模样,皇兄心里难免会有些火气。”
我苦笑。就算他在西宁暗中进行着什么那又能改变什么?年羹尧不是紧跟着就被派去西宁了吗?一切不都在那个身在高位之人的掌握之中吗?他不是在雍正三年的时候就已经被夺封爵,撤佐领,于西宁软禁了吗?
十三阿哥不说话了,只是扶着我一步一步在雪地里慢慢行走着。我失了神智一般茫然地看着远方,一双脚似有千金重,步子迈得毫无章法。
有时候,沉默比什么话语都来得有力量。
我脑中一阵嗡嗡作响,浑身上下开始哆嗦起来,只觉得呼吸再也难以维持。十三阿哥发觉异常,立即询问我的状况,我不语,只是笑着摇头。
蹒跚走了两步,终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喷出一口鲜血,两腿跟着一软,终于朝地面扑去。
十三阿哥惊叫着来扶我,“笙歌,笙歌,你怎么样了?”
我早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眼睛仿佛被人吊了一块石头一般,恨不得立即闭上再也不睁开。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一个明黄色身影匆匆跑了过来。
我做梦了。我梦见自己身处于一个长长的黑漆漆的走廊里,走廊里面烟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尽头。
走廊不是很宽,左右两边都是漆黑的墙壁,前后两个方向延伸到我的视线以外,我似乎还隐约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脑子里面有一个声音在驱使着我迈着脚步朝前走,仿佛只有朝前走才能寻到出路一样。走了很久,终于看到前面有一团亮光,心下一阵激动,赶紧向着那团亮光小跑而去。
就在我马上快要接近亮光之时,从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宝贝,你真就这样走了吗?你不要我和宸儿了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透着无限的眷念和哀伤,我忍不住停下步子回身看,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长相极其俊美的男子正专注地看着我。
我觉得这个男子有些面熟,可一时之间竟想不起他是谁。友好地朝他笑笑,我打算转身继续朝前走,后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宝贝,不要走,我爱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柔情,无限的爱恋,就像在倾吐遥远而绵长的思念一般。刹那间,我只觉脑中一痛,那些坎坷波折的记忆碎片在脑子里面转了一万八千遍过后终于成功重组。
记忆的画面清晰无比,那些爱恨交织的纠缠一一回到我的脑子里面。我终于记起了这个男人是谁,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我孩子的父亲。
想转身奔向他,却听见一个遥远飘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沛珊,只要朝前走,你就可以抛开所有的一切回到你自己的时空了。”
我犹豫了。朝前走可以回到自己的时空过单纯美好的生活,而如果转身回去的话,就还要继续去完成那未完成的爱恨纠缠。
在清朝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想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只有我一个独生女儿,我想回到他们身边去承欢膝下。可在这个时空里也有两个我至亲的人,我如果走了,他们又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如何抉择?
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还是回到自己原来的时空。
不顾身后人的呼喊,我抬脚开始慢慢朝前走,每走一步心就碎掉一片,最后麻木不堪。
光源触手可及,我却久久不敢伸出手去接近。
往事如潮水一般在脑子里面翻腾着,那些爱和恨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让我躁动焦心过。意志开始动摇。
身后传来一声响动,似是什么落地的声音。我只觉得心内一阵凄楚,再也不犹豫,转身朝倒在地上的人狂奔去。
禟,如果这是一场命定的生死轮回,我愿意留在此生此世,留在有你和宸儿的时空。生活是一场四季轮回的交替上演,而你,就是每个季节里面最美丽的音符。失去了你,我的生活将变得毫无意义。
我仿佛听见一声来自岁月的长长叹息,我知道,那是它在替我惋惜,可是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一点也不。
有人在耳边不停呼喊着我的名字,似乎是十三阿哥的声音。
嘤咛一声,睁开泪湿的眼睛,不无意外地发现自己躺在听雨轩的大床上。视线上方围了许多脑袋,有光脑门的,有梳一字头的,见我醒来,所有人脸上都出现喜悦的神色。
“可算是醒了,我马上去找太医来瞧瞧。”十三阿哥大喊着风一阵跑了出去。
“妹子,你终于醒了。”大济高兴道。
“姑姑,你昏迷一个月了,可吓死我了。”蛮儿喜极而泣。
我稍稍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对大济和蛮儿咧开嘴笑了笑。蛮儿说我昏迷了一个月,那肯定是病得很严重,一定把他们都吓坏了。
听见一声凳子移动的声音,我转过头朝发声的地方看去,竟看到了他,那个我不顾风霜雨雪在养心殿门外跪了整整十天都没能见到的人。
他也在看我,眼里面满是担忧,一如当年的四阿哥。看得出来,他似乎想要过来却又在犹豫。
蛮儿和大济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然后我听到大济说:“妹子,你好生歇着,我和蛮儿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说罢就拉着蛮儿出去了。
我睡着不动也不说话,隔了好久,我听见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接着便是鞋子敲击地面的声音。
一只略显粗糙的手伸进被子来握住我的手,温度不低,我却感到那手在颤抖。我死死地咬着嘴唇,憋着眼泪,只恐下一秒便会放声痛哭出来。
“这么多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已经放下你了,可你回宫的这几年我才明白,爱情不是随便的什么东西,说放下就能放下。我假装你对我一点都不重要,可当你说出你相信我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要放下你根本就办不到。”
他的声音很嘶哑,带着无穷无尽的痛苦,我终于眼泪成珠。
就连十三阿哥都已经选择了成全,他竟然还选择念念不忘!他对我,究竟是爱得有多深?
“我知道你不爱我,也知道你不愿意见到我,虽然你每次来见我都是为了别人的事情,可我还是很开心。我只要知道你还在这皇宫里,只要每天偷偷藏在暗处看看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我出声阻止他。
他摇头,苦涩地弯了弯嘴角,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很自私,用皇权来压迫你,不让你见老九。可我心里害怕,怕你见着他就再也不愿意呆在这个皇宫里了,我怕以后要一个人独自面对无边无际的孤独……”
我回握住他的手,望着他黯然神伤了许久。
爱,直至成伤,之后就是永远。
这个我打从一开始就选择忽略掉的男人,我在他心里留下的伤痕怕是永远都结不了枷了。
“第二个愿望。”
“什么?”
“用我的自由交换他的性命。”
他久久凝望着我,眼神显得有些恍惚,有些难以置信,更多的却是愤懑。良久,终于对我点了一下头。
可我只觉得累,前所未有的累,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我再也支持不住,缓缓合上了疲惫不堪的眼睛。耳边有人在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将鱼洗净撒干水分,在鱼头和鱼尾下部分别切上一刀,抽出鱼腥线。鱼身改刀,切瓦块片。撒盐、撒料酒,腌渍一刻钟。鸡蛋一只、水、面粉,调成糊,洒在鱼身上。放入锅内,烧至六成熟,加上由白醋、糖、料酒、盐、味精调成的酸甜汁液,最后加入淀粉勾芡。
我把自己关在厨房忙活了好半天,一道“糖醋脆皮鱼”终于新鲜出炉。这是他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以前总是嫌麻烦只在他生辰的时候做给他吃,他总是抱怨吃不够,所以今天我特地挑了一只体积很大的鱼。
出了厨房,十三阿哥看着我神色凝重:“笙歌,你真的决定了?皇兄当日答应你只是气不过你用自己来交换九哥,你可有想过如果出了意外怎么办?”
我微笑着点头,把饭菜整整齐齐放进食盒里面,回答他:“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和你玩游戏?”
我自然是决定了的,早在来保定之前皇帝让大济把那药交给我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就算是天地坍塌了我也要那么做,所谓生死五五分,醒得来我就认命,醒不来就抱着一块儿死。
十三阿哥知道我的决定后惊讶之余只是劝慰,并没有把事情告诉给他的四哥。这点,我很感激他。
马车约莫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保定直隶总督署门前。十三阿哥下车伸手来拉我,我闭上眼睛叹口气,终于把手递给了他。
刚下马车,一众人等早已经跪地迎接,十三阿哥对那领头之人问道:“胡什礼,可都安排妥当了?”
那胡什礼小心谨慎地看一眼站在十三阿哥身后的我,低头答道:“回王爷,都安排好了。不过……”胡什礼再度朝我看来。
“本王带来的人你也敢怀疑,活得不耐烦了吗?!”十三阿哥厉声道,那胡什礼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跪到地上磕头赔不是,然后亲自给我们领路。
到了那个院子门口,十三阿哥停了脚步,说在门口等我。我点头,跟着胡什礼进了院子。
我仔细数了数,门上的铁索足足有十把之多,不光这些,还有拿着长戟站在门口的两打精干侍卫。
我的眼睛开始酸胀起来,看那胡什礼从腰间摸出一大串钥匙一一打开那些铁索,心情越发的汹涌澎湃。
抬脚就准备往里面走,胡什礼却上前伸手将房门挡住,他看一眼我手里的盒子,恭敬道:“笙歌格格,请恕奴才无礼,奴才必须得检查这盒子里的东西。”
我有点惊讶,没想到这胡什礼竟认得我。待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随即冷冷冲他一笑,打开了食盒的盖子,讽刺道:“我杀人一般用刀子的。”胡什礼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神情颇是尴尬,恭维了两句便大步走开了。
屋子里又闷又热,却没有预料之中的难闻气味,想必来之前十三阿哥就已经安排人打扫过了。
房间虽小却由于没有一样家具而显得有些空落落的,屋内之人穿着一身半旧的粗布袍子坐于一堆枯草上,此刻,正微笑地看着我。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看起来也很有精神的样子,可整个人看上去却消瘦得非常厉害。想必这些日子是吃了不少苦的。
“你来了?”他说得非常轻松,就像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好像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隔着四年多的岁月一样。
我咧着嘴微笑,慢慢走到他面前坐于地面,打开食盒把饭菜一一摆到地面上。因为是夏天,饭菜都还是热的。
拿出筷子递给他一双,他愣了一下,随即接过微笑道:“你做的糖醋脆皮鱼最和我心意,没想到此生还能再吃上。”然后便端起饭碗开吃,一如当年一样
我心里面很是酸楚不堪,却是极力的控制住眼泪,端起饭碗陪他一起吃。
不论最后的结果怎样,这都是我们两个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餐饭了,我不能让眼泪成为主角。
一顿饭吃得寂静无声,他的嘴角却一直都是上扬着的。
“为什么不恨我?”他边说边放下碗筷。
我也吃完了,待把碗盘收拾回食盒后才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要恨你?”
“我记得走之前写了休书给你的。”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抬起头冲他灿然一笑,像梦里面做过无数次一样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记得自己嫁的是殷禟,不是爱新觉罗。胤禟。”
他的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揽过我紧紧抱着,热气呼在耳畔我觉得有点痒,双手却死死环住他的腰不愿意放开。
“真是个痴傻丫头,总有办法让我觉得自己亏欠了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低沉,我却听得清楚明白。
“那用你的性命来偿还如何?”我开他的玩笑。
他想也没想,“好啊”两个字脱口而出。他回答得如此干脆利落,我竟是愣住了。
我不敢用力气呼吸,只怕连微弱的呼吸也会牵扯到心中的痛苦。闭上眼睛把头置于他的胸前,只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
沉默良久,我仰起头问他:“你后悔吗?”我虽没指明问的是什么,可他一定知道我指的是哪件事情。
他狭长的凤眼眯了眯,淡淡一笑:“我爱新觉罗。胤禟这辈子做过的事情,从不后悔。”
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心中除了苦涩再也没有其他。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以他的聪慧才智,大可不必屈居人后,究竟是因为什么让他这一辈子都对八阿哥不离不弃,甚至于现在落到这步田地还坚定地说自己不后悔?
他轻轻叹气,把我的头再次按压在他的胸前,轻声问:“知道八哥为什么只有弘旺一个孩子吗?”
我的心一紧,猜到了什么,于是便抬头望着他试探着问:“难道是因为……”
他并没有等我说完就点头了,眼神里面满是愧疚。他的眼神慢慢变得飘忽起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等了好久,终于开口道:“在我十七岁的那一年,因为一次意外,八哥为了救我被马蹄踏重□,从此再不能……后来我才知道,那次意外是八哥事先设计好的,他约我出去遛马,又暗中找人对我的马做了手脚,他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我知道八哥这么做是想要拉拢我,我当时也很气愤,可他为了救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当时我就决定,穷我一生之力也要帮他得到他想要的。”
我一直都参不透为何胤禟对于八阿哥的夺位之心会这么的支持,原来一切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竟然因为八阿哥一个小小的计谋便甘愿放弃一切,我敬佩不已,也只有这样有担当的男人才值得我林沛珊为他不顾一切。
不知不觉已经是泪流满面,他伸出手缓缓抚上我的脸颊,呵呵笑起来,“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把头转向一边,吸一下鼻子红着眼睛道:“谁哭了,是沙子跑进眼睛里面了。”
他低笑着用手转过我的头,俯身尽数吻干我的眼泪。他的唇在我的脸上辗转游移了好一会儿,最后低叹一声终于覆上我的嘴唇。
他的吻很是轻柔,轻柔得就像是在吻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一样,不带一丝亵渎。我缓缓回应他,静静享受这离别之吻。
我和他,我们第一次亲吻,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仿佛都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在我的脑子里面已经模糊了影像。
二十年的时间弹指间一去不复返,匆匆流年,那些争夺,那些哀伤,那些爱恨,那些所有的所有都已然成为荏苒岁月里的一抹抹过往,偶尔翻开看看,只会觉得人生不过一梦罢了。
走出院门,阳光依旧灿烂得不可方物,十三阿哥靠着一棵大树等我,见我出来,一脸紧张迎上来扶住我。我轻轻推开他的手,笑道:“药性还没有发作呢。”
十三阿哥笑着摸摸头,接过我手里的食盒递给一旁候着的小厮,肩并肩和我走在一处,时不时还转过头观察我的情况,活像我下一秒便会倒地而亡一样。
出了直隶总督署我们便直接往京城赶。这是我和另外一人的约定,我来保定见胤禟最后一面,然后回宫再也不离开。
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宫里那位知道了我瞒着他也服了那药会不会大发雷霆?如果我醒不来了他会不会气得将我挫骨扬灰?
到了半夜的时候药性开始发作,我只觉得冷到极点,里里外外裹了好多层却还是哆嗦得厉害。慢慢的,鼻子里面开始流出腥甜温热的液体,视线也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伸手抚上脖子的地方,想要找寻原本一直戴在上面的东西,可一摸才知道,白天的时候,我已经把玉佩还给了他。
十三阿哥脸色煞白,红着眼眶把我抱进怀里,他不停地用帕子给我擦鼻血,不停地哽咽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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