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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诰命妻(良人终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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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管事垂下眸子,脸色显得阴晴不定,因为事态的演变似乎渐渐地脱离自己的掌控和计划。

  第二十二章

  当姚氏踏进将军府,巳时就快过了。

  二管事领着她来到后院,秦凤戈早已等在那儿。“将军,姚氏到了。”

  “嗯。”秦凤戈凝目望向身穿暗色袄裙,外头围了件披风,眉不绘而翠、唇不点而朱的秀丽女子身影,为了查明真正死因,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姚氏福了个身。“见过将军。”

  “可知我请你来所为何事?”他郑重地问。

  她轻点螓首。“妾身已经听二管事说了。”

  “你并非衙门里的仵作,不该担负起验尸工作,只是人命关天,不能有半点马虎,才想听听你的意见。”他神情肃穆,口气严正,就是要让对方知晓自己的责任有多重大。

  “妾身虽不是衙门里的仵作,但也希望能尽一己之力,不让死者含冤莫白。”姚氏柔声地说。

  秦凤戈满意她的回答。“进来吧!”

  “是。”于是,她跟在后头走进柴房内。

  进去之后,姚氏见尸首已经被人解下,只好先检视周围环境,包括垂在梁下的麻绳,全部都看过,这才开口问:“请问将军,这名婢女是何时被人发现的?解下来时可还有气息?当时她是面向何方?背又朝何方?又是用什么东西垫脚?”

  听她一连提出数个问题,证明做事认真仔细,秦凤戈知道自己找对人了。“常海,当时是什么情况?”

  二管事站在柴房门口回答问题。“彩霞是在寅卯交接时被人发现的,解下来时已经没有气息,当时是面向南方、背向北方的悬挂在梁下,脚下还有一张椅子……就是这张!”

  “那么椅子是像这样摆着,还是倒下?”姚氏又问。

  他回想一下。“是像这样摆着的。”

  姚氏思索了下,这才来到尸首旁边,揭开白布,将彩霞从头到脚都检视一遍,还不时伸手触碰,没有放过任何细节。

  “若是真自缢者,用绳索、帛类系缚处,交至左右耳后,呈深紫色,还有眼合唇开、手握露齿,缢在喉下则舌多出,嘴角与胸前有涎沫,腿上出现尸斑……”她做了初步判断。“在这名死者身上都可以看到。”

  闻言,大管事稍稍安心。“看来彩霞真是自己寻短。”

  “可否请二管事爬上木梯,看看悬挂麻绳的梁间横木上是一路无尘,还是多方滚乱?”姚氏又提出请求。

  二管事马上照办了。

  待他找来木梯,上去察看梁间横木。“上头的尘土多方滚乱。”

  “多谢二管事。”接下来,她又从带来的包袱中拿出绳尺,开始丈量死者的身高尺寸,接着又丈量麻绳上头的绳套,到椅子的尺寸多少。

  大管事紧盯着姚氏的一举一动,虽然不曾见过面,不过听将军提及一年前那位奶娘的尸首被人发现,知府衙门又缺仵作可以验尸,经过六安堂的区大夫推荐,在他的表外甥女协助之下,查出死因。

  可没想到将军居然如此相信一名女流之辈所做的判断,又会把人请来,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就怕坏了自己的计划。

  “咦?”姚氏面露惊愕。

  秦凤戈俊脸一整。“有何不对?”

  “妾身丈量了死者的身长……”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秦凤戈。“她绝对不可能踩在椅子上,还能把脑袋吊在绳套上,即使踮了脚尖,也攀不上去。”

  他听懂姚氏的意思了。“这么说来,她并不是自己攀上去悬梁自尽的?”

  姚氏说得肯定。“是,将军,她有可能是先遭人打昏,在失去意识之后才被架在绳套上,死者在这时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挣扎,横间梁木上才会多方滚乱,喉下的勒痕也与自缢无异。”

  “你又是如何判断她是先遭人打昏?”大管事早已调查过仵作的为人品性,是个粗心草率、只懂得逢迎巴结的差役,以为只要确定彩霞是自缢的,其他都不重要了,谁知将军还是不肯罢休,又找姚氏前来验尸,更懂得要丈量尺寸,这是他犯下的第一个错误。

  听大管事这么问,她又踱回尸首旁边。“因为死者脑后有道伤口,上头还有干涸凝固的鲜血,可有在附近找到木棍、石头、槌子之类的东西?”

  二管事想了又想。“柴房里头除了这张椅子,就只有一把斧头和这些柴火,不见你所说的。”

  于是,姚氏弯身拾起地上的斧头,上头并没有血迹,看来并非凶器,犯人有可能把它带走,藏在偌大的将军府内,恐怕很难找到。

  秦凤戈又提出心中的疑点。“你如何确定她不是在悬梁之前,就已经不小心撞伤?”

  “妾身的确无法证明,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死者不是自行攀上绳套的。”她也实话实说。

  他不禁蹙紧眉头,若无法找出解答,还是不能完全确认。

  就在这当口,姚氏眼角不经心地睇向堆积如山、摆放整齐的柴火,随手取了一根,拿在手上,感觉很沉。

  见她把目光放在柴火上头,大管事不禁屏住气息,面色阴沉。

  姚氏脑中灵光一现。“妾身的表姨父曾经在闲聊中说过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秦凤戈想到那位人称“神医”的区大夫,拥有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医术,想必也有独特的高见。

  “他说为了藏起一个谎,就要撒下更多的谎,再把原先那个谎藏在谎话堆中,便不会被人发现。”自从投靠纪家,她便十分敬仰这位医术高明,似乎还有着不凡经历的长辈,也在这位表姨父身上学到很多,所以印象深刻。

  才这么说着,她已经开始动手检视起每一根柴火。

  秦凤戈先是疑惑,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猜到姚氏的心思,马上命大管事和二管事着手帮忙,将检视过的柴火搬到外头,最后终于寻获“凶器”。

  “找到了!”姚氏喜道。

  “上头确实沾了少许鲜血……”秦凤戈从她手中接过。“凶手以为把它藏在其他柴火当中,便不会被人发现。”

  大管事悄悄地退到一旁,脸色有些发白,这是他犯的第二个错误,早知道应该把那根柴火带走,甚至给烧了才对。

  “如此一来,便可以证明死者是在被人打昏之后才伪装成自缢的。”姚氏幽幽叹道。“请将军一定要抓到凶手,还她一个公道。”

  “这是当然。”他非要把此人揪出来不可。

  忙到未时,总算告一段落,秦凤戈才回到寝房,刚踏进门就被一股力量拖入屋内,最后被人按坐在几旁的座椅上。

  “快说!快说!”婉锳都快急死了。

  他一脸哭笑不得,眼角瞄到在床上午睡的儿子一眼,不得不提醒。“小声一点!别吵醒砚哥儿了。”

  “我差点忘了……”婉锳连忙捣住嘴巴,想到一整个下午都在陪砚哥儿玩积木,直到一刻钟前才把他哄睡,赶紧把音量降低。“结果呢?”

  秦凤戈示意她坐下,这才启唇,将验尸的过程完完整整地述说一遍,听得婉锳心也往下沉。

  “她不是悬梁自尽,而是被人杀害的,那么彩霞应该就不可能是那天打昏我的犯人,而是另有其人……”她口中低喃。“该不会就是这名凶手?”

  “目前尚不能确定,只是时间太过巧合,很难不把两件事联想在一起……”秦凤戈尝试抽丝剥茧,反而找到更多疑点。

  “如果真是同一人所为,凶手把一切赖在彩霞身上,让人以为她是畏罪自杀,足可证明此人心思狠毒,而且他不只对府里的地形相当熟悉,还能避开夜间巡逻的官兵,都没人瞧见。”

  “有想到是谁吗?”婉锳真的无法想像杀人凶手就在这座府里。

  他摇了摇头。“帐房、花匠、奴才都有可能,只要有心,并不难办到。”也就是说府里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这回幸好有区大夫的这位表外甥女在,要是没有她,彩霞恐怕真的要含冤而死了。”婉锳想起当初过刺受伤,曾经受过姚氏的照料,不过当时人太虚弱,无法深谈,下次若有机会见面,绝对要跟她交个朋友。

  秦凤戈颇有同感。“同样也要感谢区大夫的提点,若不是他曾经告诉姚氏,为了藏一个谎,就要撒下更多的谎,再把原先那个谎藏在谎话堆中,便不会被人发现这个道理,也不会这么顺利就找到凶器,不过这般与众不同的见解,倒跟你一向的表达方式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一

  说到这儿,他不禁呆住了。

  喜欢穿着白袍帮人看病,手上还拿着一种叫做“听诊器”的工具,更拥有能将人开膛剖肚来治病的神奇医术,当今世上也只有区大夫,找不到第二人了。

  “难道……他跟你一样,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秦凤戈不禁恍然大悟,因为这么一来,很多事就说得通了。“你们早就认识了?”

  她但笑不语,等于是默认了。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不想知道。”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办法接受更多不可思议的“故事”。

  婉锳自然也乐意配合,有些事放在心里,知道就好。

  就在这时,小厮敲了房门,将重新热过的饭菜送进寝房,打从一早到现在都还没用膳的秦凤戈便端起碗,扒了一口米饭。

  “我想不通的是为何凶手会杀害彩霞?”婉锳把心思又放回命案上头,总觉得好像漏掉什么,可是脑袋乱哄哄的,就是想不起来。“府里有这么多婢女、丫鬟,为何却偏偏是她?还是有牵扯到个人恩怨?”

  “我也不清楚,不过倒也没听说过彩霞跟谁合不来……”秦凤戈只知道除非解开这个疑点,否则无法得知彩霞和凶手之间的关系。

  她突然发出一声娇呼,似乎想到什么,顿时脸色有些发白。

  “怎么了?”秦凤戈停下筷子。

  婉锳微张着嘴,好半晌才找到声音。“会不会是……遭人灭口?”

  “灭口?”他有些惊疑不定地问。“你的意思是彩霞知道了些什么,凶手担心她会泄漏出去,干脆杀害她?”

  “其实那天在小花厅外头的那名婢女就是彩霞……”直到此刻,婉锳才跟他坦承。“说不定她不是在偷窥或是监视我,而是来告密的。”

  秦凤戈瞠目怒视。“为何当时不告诉我呢?”

  “因为我只见到背影,没看清对方的脸,只是用猜的,万一真的认错人,不就害她跟小菊一样挨板子受罚,所以才会打算私下找来问话,没想到彩霞居然会被杀害……”她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待婉锳意识到自己也得负起一部分责任,不禁深深地自责。

  “是我,都是我害的,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说出来跟你商量,而不是想靠自己的力量调查,说不定她就不会死了……”

  见婉锳一脸内疚,秦凤戈又怎舍得再责怪她。

  “她的死与你无关。”他放下碗筷,起身将婉锳拉进怀中。

  她摇了摇头,还是难辞其咎。“都是我太天真了,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自以为比别人聪明,结果只是个半吊子……”

  “婉儿,这不能怪你。”秦凤戈收紧臂弯,不让她再一味地自责下去。“你并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婉锳语带哽咽。“你说得对,我以为自己是衙门里的捕快,凭藉着在原来的世界所学到的知识还有直觉就可以抓到犯人,忘记自己根本经验不足,有那种想法简直就是无知……”

  “婉儿,你并不无知,你比任何女子都还要聪慧,我比谁都来得清楚……”他极力地安抚。“就算当时告诉我,也把彩霞找来了,她未必就会说真话,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并不能改变什么。”

  她倚在秦凤戈胸口,默默地垂泪。

  “无论彩霞是否真的遭人灭口,她已经死了,再自责也没用,唯有尽快查出凶手是谁,才能让她瞑目。”秦凤戈从没见过她这么脆弱的一面,不禁心疼不已。“我现在只担心凶手会不会找上你,或是砚哥儿,我不能失去你们。”

  无法得知凶手的身份和目的,便难以去防范,这也是最棘手的地方,即使面对再大的火势,他都不曾像此刻这般恐惧。

  “……娘……”床上传来砚哥儿的呼唤。

  “醒了。”婉锳连忙抹去泪痕,不让孩子看到她在哭。

  砚哥儿揉着惺忪的眼皮,看见父亲也在,马上从被窝里钻出来。“爹……”

  “不如让砚哥儿也搬到咱们这个院落,就住在西厢房,我也可以就近看着。”她不怕凶手对自己下手,不过要先保护好孩子。

  “好,这件事就依你的。”秦凤戈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环住婉锳的肩头,只要有他在,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不到两天的光景,彩霞的死讯也传到秦府,加上之前大张旗鼓地追查打昏婉锳的犯人,老太君已经不止一次派人前来关切。

  秦凤戈不想让祖母和其他长辈操心,更不希望他们插手,便让人回覆说等到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自会说明清楚,还吩咐下去,暂时别让秦府的下人踏进将军府,包括金嬷嬷在内,免得有人问东问西,又添其他乱子。

  又过了一天,约莫酉时左右,二管事来到书房,看着好些天来都愁眉深锁、面带忧虑的主子,没有出声打扰,只能站在一旁,静待他开口。

  “……彩霞的丧事都办妥了?”秦凤戈终于抬起头来。

  “是。”由于彩霞没有其他亲人,所以由将军府全权处理。

  他合上才写了几行的奏摺。“尽管毫无证据,可是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彩霞遭人杀害这件事,和之前砚哥儿让人带走,还有奶娘的死,是否有所关联。”

  二管事不禁讶然。“将军为何会这么认为?”

  “能够取得奶娘信任,让她愿意跟着对方离开,一定是足以信任的人,原本怀疑可能是秦府的人所为,可若是这座府里的人呢?”想到这个,秦凤戈不禁打从心底发颤。“这是我之前不曾想过的。”

  “若真是将军府内的人所为,那么有嫌疑的人就太多了,甚至包括小的和大管事,也都是奶娘最信任的。”二管事不避嫌地说。

  晏青和常海都是他得力的左右手,并跟随多年,秦凤戈自然相信两人的清白,不认为他们会背叛自己,其他人就难说了。

  “就因为人都死了,才会迟至今日都破不了案。”他用手指轻敲书案。“如果两者真有关联,想必凶手早有预谋,也筹划多时。”

  想到凶手一直潜伏在府里,自已却一无所知,秦凤戈除了愤怒,也大为惊骇,看来当务之急便是要先清理门户。

  “可目的到底又是什么?”二管事也希望能替主子分忧解劳。“莫非跟将军,还是秦家有仇?”

  秦凤戈也只能朝这方面去想了。“只要是府里的人,都要把他们的身家背景再查个仔细,看看是否跟秦家曾经结怨,不论多小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是。”他拱手说道。

  跟将军府相比,这一头的秦府也算不上平静。

  自从妻子有了身孕,秦凤鸣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妻子身旁,看着她帮未出世的孩子缝制小衣服,想到再过数月将为人父,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也暂时忘却烦恼和心事。

  “相公,大伯可抓到将大嫂打伤的犯人了?不知她伤势好些了吗?”郝氏心里记挂着,忍不住开口询问。“本想上将军府探望的,可又听说有个婢女悬梁自尽,事情还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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