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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寡妇也有春天-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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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草儿吧?”桃花的声音沙哑的让人心疼。

外面的人一语不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沉默的好似没人一般,仿若刚刚伸进来的手不过是桃花的幻觉,这车上,自始至终不过只有喉咙要撕裂的桃花自己。

“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桃花被捆的双手重重的捶着车厢,她觉得她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可笑可悲可叹甚至,可怜!

沉默良久,外面的人终于回答。

“为了我的,因你这个女人枉死的璎珞公主,也为了我的,为你这个女人即将送命的李子贤!”

行草的声音从马车外面悠悠的传来,清晰干脆。

桃花紧紧的咬着下唇,木然的闭上眼眸,一滴泪瞬间滑落,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讲些什么?我听不明白。”桃花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般隐秘之事行草是如何得知的,事关重大,牵涉颇广,怕行草只是试她一试,不到万不得已依旧坚决不认。

“怎么?你以为你做的当真人不知鬼不觉瞒的当真天衣无缝?呵呵,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怪就怪你自己失言泄露,忘记了隔墙有耳!客栈那一日,你与那道貌岸然忘情薄性的柳惜言的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如今你还有何可狡辩的?”或许是因为桃花的装傻充愣,行草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隔着马车的帘子,行草那尖锐的声音也挡不住的刺耳疯狂。

“那日?你一直在外面偷听?门外的人不是送水的店小二?”桃花恍然大悟。

“偷听?呵呵,可怜我当时不过是想给我家那身娇体贵的公主送一些安神助眠的熏香,岂知听到的却是那般的晴天霹雳!那店小二不过是恰逢送热水而来,替藏于回廊的我打个掩护而已,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你不知道?哼哼——,何况,我除了钱,还有色!如何?”行草冷笑言。

“财?色?呵呵,行草,你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今日我活该有此劫数,是我小看你了,以貌取人果真害人不浅,我白桃花输的心服口服!”那个身世坎坷,忠心护主,娇柔拭泪,惹人怜惜的女子,竟然在她身边虎视眈眈了这么久,她毫无觉察不说,还跟人情同姐妹推心置腹,不死去哪里找去?

“哼!我是无所不用其极,那又如何?自古成王败寇!而且,对于你这孤魂野鬼莫非还要讲究君子之道不成?”行草句句逼人的讽刺道。

桃花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跟行草纠缠,她是外来的用了人家身体的孤魂一缕,可这事也非她本意,扯不清谁是谁非,行草护住心切,跟原来的璎珞公主情深义厚要为她报仇雪恨,站在她的立场上也无可厚非。

“既然如此,想来你早就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了吧,却不知你为何要到今日才下手?”只是她很是疑惑,为何行草一早知道了这秘密,以她跟自己的亲密程度,无声无息的要了她的小命是易如反掌,却为何要拖到如今才动手。

“怎么,让你多活这几日不好吗?放心,不用你感恩戴德!你莫非着急上路不成?如今你已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久便要小命归西了!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好好享受你这最后的几日吧,哪来那么多废话!”这个问题行草一反常态的没有正明回答,只是一阵鞭子声,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如今你是如何绑我出府的?又要带我去哪里?意欲何为?”诸事重重桃花可以全然不问,只是,如今这情况她总要想法设法先弄清楚,才可做别的打算,或是先将计就计,或是伺机逃跑,桃花抚摸着躁动不已的胎儿,暗暗发誓无路如何不能这般一尸两命不清不楚的死去。

且行草刚刚说还为了李子贤,如今李子贤境况到底如何了?在那华城严密如铁桶般的保护之下她那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如何将她这么一个大活人给绑架出来的?难道还有人从旁协助不成?这到底是个怎样的阴谋?又是怎样一张弥天大网?

“事到如今这个中曲折你都想不明白?真真是蠢得跟猪一般的女人!真不知你这般一无是处的女子他们怎么会个个爱的死去活来?呵呵,他为何也……”外面的行草嘲讽的叹了口气,追回被桃花扰乱的心神,平静了须臾,仿若发现了桃花的伎俩,恶狠狠的恐吓道:“哼!别想再窥探我的心思!还是乖乖闭上你的嘴!睡你的觉吧!将死之人问那么多作何?再啰唆,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

桃花躺在马车后面浑身酸痛心事重重如何静的得下心来睡觉?脑海里一团乱麻却又仿若结着千头万绪,她苦思冥想都找不到头绪,只得旁敲侧击的询问着行草,岂料,如今的行草却只顾着赶路再也一言不发。

他们怎么会爱的死去活来?他为何也……?这他,莫非是李子贤?

结合过去的种种,桃花慢慢的抽丝剥茧,一点一滴的分析而来,恍恍惚惚中思路渐渐的清晰明了了起来。

缓缓的拨开的重重迷雾,一切顷刻间恍然大悟。


 魔

桃花想到昏迷前得重重,联想到那两日行草的殷勤出力,又细细的分析这次被劫事件的前前后后,终于明了了此次在华城那严密的防守中被劫的症结所在。

“呵呵,草儿,若是我没猜错,你在那安神养胎的汤药中动了手脚,可对?之所以能将我一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劫出来,最该感谢的,该是那只美其名曰用于布施的大木箱子吧?”

行草闻言,讥讽的笑了几声,“总算是明白了?可惜啊,为时已晚!如今我们已是逃离了华城两天,即使你知道了,又能翻起什么大浪来?还是乖乖的少吃些苦头的为妙。”

桃花分析的不错,行草自从打定了主意要做这瞒天过海之事,确实是彻夜不眠的谋划思虑。

李子贤跟柳惜言留在华城守卫桃花的侍卫跟死士可不是吃干饭的摆设,严密防护,滴水不漏,他们的大周公主一点的风吹草动都是一级戒备之事。

行草精心筹划,先是几次三番的借着公主的名义出去府邸布施接济,次次都大包小包大箱小箱的弄一马车的东西。

侍卫知道她是公主的贴身心腹,做的也是这公主交代的行善积德,再说,他们是以负责公主安全为己任的,又不是将公主软禁,这等丫鬟出府的小事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自然也不会详加盘问。

行草设好了棋局,又这般出府几次做好了铺垫,便在桃花的汤药里下了迷药,且大声的搞得人尽皆知般的说桃花连日疲累,要休息不眠,责令众人莫要打扰。

而后她便将不醒人事的桃花弄进了那装一人进去绰绰有余的大箱子里,将被子伪装成有人蒙头大睡的模样,放下虚掩的床帐,镇静自若的唤来府里的小厮,让他们将他们的公主大大方方的抬到了马车上,堂而皇之的出了府邸,作为公主面前的红人,狐假虎威的气势自然拿捏的到位,随后便是轻而易举的应付了守军的盘问,大摇大摆的离开华城。

“呵呵,行草啊行草,此计果然是环环相扣,你为了我当真是处心积虑啊。”桃花颓然长叹,摇头苦笑。

“过奖了!我为你处心积虑的何止这些,不过才冰山一角,到时候你一步步明白之时不要大吃一惊才好!”

被劫持的经过虽是明了,可桃花还有满腹疑问,纷乱萦绕,还未来得及再纠结个所以然,颠簸的马车却是停了下来。

此时行草已是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将桃花从车上连拖带拽的粗鲁的拉了下来,桃花护着肚子费劲力气才稳住臃肿的身子。

事到如今,桃花不想违背行草给自己招来更大的苦头,尽量的顺从着她丝毫都不反抗,反正如今她这待产的身子即使是反抗也是无济于事的。

行草见桃花难得的配合,略略放心,解除了少许的戒备,虽是依旧捆着桃花的双手,脚上的绳套倒是给她解开了。

夜幕笼罩,桃花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只知道周围皆是黄土山石,一望无际,重峦叠嶂,放眼过去,四周境况入目皆然一清二楚,视野极佳,远远的可以周围看到夜色下的山峦险峰的轮廓,加上山风阵阵,该是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

打量间桃花已是被行草推推搡搡的拉进谷中那年久失修四处透风的破庙中。

庙里的不知是哪位大神的塑像已经破碎,只看得到支离破碎辨不出真身样貌的泥胎碎块,供案上积了厚厚的尘土,蜘蛛网扯扯绕绕,甚至听到到老鼠窸窸窣窣吱吱唧唧打架的声音。

桃花不想被行草在推搡中一个来趔趄,她现在经不起任何的意外,忙老老实实的找了半块碎裂的石碑勉强的做下去,尽量避开自己圆球般的肚子。

行草已是生好了一堆火,见桃花如此小心翼翼她嘲讽的一笑道:“一个不知道是谁的杂种也值得你这般呵护备至?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你可知妇德为何物?真真是辱没了大周公主这具冰清玉洁的身体!你猜,要是李子贤知道了你这温柔典雅的外表下那鸠占鹊巢且放荡成性的本质会如何?呵呵呵呵!”

桃花如今急需要从行草口中探得更多的信息,不怕她对自己出言辱骂,就怕她三缄其口不言不语,她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行草亲口证实,即使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不是?

“呵呵,草儿,其实,你一直倾慕爱恋李子贤,可对?其实,你如此恨我入骨,追根揭底根本不是为了璎珞公主,主要是因为子贤可对?”桃花虽说的言之凿凿,不过也是试探之语。

其实桃花早就觉察行草看向李子贤的目光不一般,只是因为女儿怀春自古有之,府里见那李子贤面红耳赤娇羞一片的婢女也数不胜数,所以她太过大意,竟然从未看出行草对李子贤已是情根深种至此番境地。

如今知道行草早就探知她的秘密却迟迟未曾下手,却在李子贤遇难的当口铤而走险,想来不是因为之前时机未到,便是为了李子贤而不顾一切。

“闭嘴!枉我还一直以为你当真是如假包换的大周公主,岂不知你竟不知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李代桃僵的占用了这大周公主的身子,甚至将她取而代之!竟然还有脸此番犬吠?你个人尽可夫的下贱女人凭什么不知廉耻的称呼他子贤?子贤是你叫的?呸!”行草没有反驳桃花的话,只是抓住子贤二字,狠狠的啐了她一口。

这却是更加坚定了桃花的想法,她斟字酌句的加重的分量道:“你这般对我,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你那无辜香消玉殒的公主,可这不过是你让自己良心好过心里安稳些的理由,你用这么忠义两全的冠冕堂皇的幌子,主要是为了掩饰你内心的自私不安!蔡行草啊,蔡行草,你到底是自欺,还是欺人?要是果真为了璎珞公主,你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将我毒死岂不是更加干脆利落一了百了?何须用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瞒天过海之计?”

“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忠义两全?我莫非还不够忠义两全?你可知我为了那名动天下的大周公主做了些什么?你可知我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过了怎样的五年?清白尽失,任人蹂躏,□呻吟,生不如死!公主,我的公主,呵呵,大周唯一的菩萨心肠的公主,那个时候,你又在做什么?享受你的美男环绕,享受你的至尊富贵!哈哈哈,可怜的傻子一般的我,还以为为了她,这一切皆是值得,值得!”

行草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桃花,仿若要将她碎尸万段以泄愤一般,那双妩媚的眸子映着熊熊的火光,似是压抑的灵魂在黑暗里狰狞的叫嚣。

“可我值得吗?我如此付出可曾当真值得?五年多啊,我的我为了她舍生取义的公主啊,可曾想过去找过我分毫?哪怕是查探过我一丝一毫的消息?姐妹情深?说的好听,我为了她倾尽所有,她可曾为我忧心片刻?我水深火热之时,她,呵呵,在干什么?”行草抑制不住的站起身来,手里的火棍直直的指向坐着的桃花,居高临下的责问着。

“那时候她也在逃难,自顾不暇,身不由己,如何大张旗鼓的去寻你?且也不是她将你忘得一干二净,后来她也是客死异乡,不过是我恰巧进了她的身体,可却不曾残留她的记忆,因此才忘记了你的存在,你这怨恨,虽然合情合理,可未免太过偏激了些。”桃花扁头躲着那要戳到脸上的树枝棍棒,小心翼翼的说服着这个近乎疯狂的女子。

“偏激?我太过偏激?别说的那么大言不惭!你知道被□是什么滋味吗?你尝过在皮鞭跟蜡烛下呻吟迎合是何种**吗?你知道一女对四男是何种姿势吗?你又知道一天到晚不停不歇不眠不休的接客伺候男人是怎样的感受吗?你想象的出,我在那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里是怀着怎样的卑微的希翼吗?那是唯一支持我活下来的东西,唯有的,纵然它不过是异想天开我自我安慰的理由,可我觉得,会的,一定会的,呵呵,我的一同长大的公主一定会来救我的,她马上就要来了,她说不定已经来了,她就在来的路上了,她不会丢下她朝夕相伴的小草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般不顾,即使是为了皇后的临终嘱托她也不会弃我于不顾的,她一定,一定会来的,一定!”行草歇斯底里的重复着,声音尖锐的像是拔高的琴弦,几乎要断裂的张力。

“可结果呢?结果呢?你告诉我,结果呢?”行草狠狠的捏住桃花的下颌,直视着她的眼眸,满眼的不甘与怨恨。

“对,你说的对,我是不过拿我的公主当幌子,拿曾经的主仆情分当借口,那又如何?我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全是拜她所赐!是她自作自受!在那种地方,清纯?善良?无私?哈哈哈哈,天真如当初的我啊,不过是化作酷刑与折磨加倍付诸在自己身上而已!为何活在地狱里的人只有我一个?她,她不是对我姐妹情深吗?那就该来陪我!”明暗的火焰将行草拉长夸大的身影映投在斑驳的墙壁之上,随着火焰的跳跃,摆动扭曲,竟是那封印的恶魔,要破墙而出不顾一切的毁天灭地一般。

“原来,一直以来,你是如此恨她,你恨之入骨的人其实不是我,是你的公主对吧?”桃花偏过头,躲开行草的钳制,往黑暗的角落里缩了缩身子,依旧不怕死的小声低语。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啊,行草怎么劫持的桃花明白了不?

心机深不可测啊,

还有,有没有觉得一个婢女如此的愤世嫉俗有些奇怪?

这中间又是怎样一番案中案呢?

嘿嘿,且听某遥下一章分解……


 尘封的岁月


“错!你错了!恨之入骨?呵呵,那算什么?我啊,比你想象的,还要恨她!在那种肮脏的不见天日的地方开始恨,见到她成亲怀孕时更恨,见到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男人对她呵护备至时更更恨!看到她是那般心想事成事事如意受万民敬仰赞叹之时,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心神俱裂!如果不是我当初冒死为她引开追兵,生不如死的人是她,凭什么?凭什么我活该代人受罪,活该就被踩在泥里?不,应该是从小就恨,对,我太傻了,我应该从小就恨的!恨不得她死的!好啊,天随人愿,既然她死了,那就死啊,一了百了的死干净啊?那为何不让她干干脆脆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一干二净?为何还要连死了都要抢走我仅剩还在乎的东西?”

行草急促的踱着步子,神情焦躁,仿若是被火焰炙烤着,困兽般的不自觉的在破庙那分寸之地转着圈圈。

突然,猛地一回头,眼神如刀,狠狠的看向桃花。

“还有你!别用那种无辜的悲天悯人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更恨的人,是你!凭什么你要将她取而代之?凭什么我付出了所有,到如今享受这些荣华富贵荣宠奢华的人却是你这个表里不实不人不鬼的东西?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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