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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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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时,先前打发去乾清宫前守着的小太监已经回来,后边却没有十四阿哥。
德妃在坐上。脸色已经阴下来。
十四阿哥确实已经从御前下来,但是并没有往东六宫来,而是直接回了阿哥所。
皇帝前几日过来时,说起弘明嫡妻人选,属意完颜氏。因这个缘故,德妃对十四福晋已经是一百个不待见,如今儿子回来了,又不先来看望她这个做娘的,她真是怒火中烧。
她是极为护短的性子,自是怪不得自家儿子身上,只有越发恨媳妇不良。辖制了十四阿哥。这是越想越气,只觉得自己已经瞎了眼,才会觉得小儿媳妇好。。。。。。
阿哥所,十四阿哥处,上房。
屋子里只有夫妻二人,宫女与内侍都退了下去。
夫妻一别数载。十四福晋却没有重逢的喜悦,只觉得满心恍恐。她对面。站着的就是刀锋已经出鞘的十四阿哥。
〃说,吴氏之事,是不是同你相干?〃十四阿哥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问道。
瞧着那模样。十四福晋要是说谎或是有胆子隐瞒,他就不吝啬给妻子一剑。
对着杀气腾腾的丈夫,她终是跪倒在地。拉着十四阿哥的衣衫,含泪道:〃爷,爷。真不干妾身之事。妾身晓得吴氏是爷心尖上的人,就算嘴上敢酸两句,却生不出胆子害人啊。〃说到最后,已是委屈无限。忍不住嘤嘤地哭起来。
她只是想要刨白自己,却是弄巧成拙。
十四阿哥慢慢的腰刀入鞘,嘴角露出几分讥讽,眼神晦暗。他不是鲁莽少年,自是不会真的怒极杀妻。
成婚二十年。他晓得妻子没有那个。胆子安排人害吴氏,但是她向来自诩有几分小聪明,在妃母前推波助澜是少不了的。
她刚刚不是也承认了么?嘴上〃酸两句〃
这实实在在是冤枉了十四福晋,那推波助澜,等着看他们夫妻离心、母子不合的另有其人,,
十四阿哥是中午进城,等到晚饭时候,差不多的人家,就都得了消息,曹府也不例外。
曹颙正在书房。手边有两封信。是西安巡抚衙门的属官寄来的。
年羹尧去西安不过数月,闹腾得却是欢实。他正在查钱粮亏空,弹劾西安知府与凤翔知府,还有原总督与原巡抚的幕宾。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就多了,这两省总督,弹劾属下知府。还算凑合;这没有官职的幕宾都弹劾上了,这显然看着主人打狗。
这原任总督与巡抚,可都是在十四阿哥面前卖好的,年羹尧这么一来,算是跟十四阿哥撕破脸。
虽说这个局面是康熙爱看到的,却也是给年羹尧埋下祸根。
这一省钱粮,要查下去,还不知要个出多少根萝卜出来。
要是能查下去。那年羹尧这个陕西总督就算是将陕西拿下,以后定要越发跋扈;要是查不下去〃不可能查不下去,康熙对下头的贪墨心知肚明,不过是爱惜名声,加上不愿得罪权贵阶层,才一忍再忍。如今,年莫尧乐意出头做大瓣蒜,康熙指定会〃成全〃他。
年家老爷子才是大智慧,看出次子这跋扈的性子已经改不了,就果断分家。
三日后,大朝会。
圣驾还没出来。穿着铠甲的十四阿哥先出现在朝臣百官面前。花得是威风凛凛,器宇轩昂,颇有几分气势。
一时之间,大家有都有些兴奋。又不好喧哗,这压低了音量,口称〃将军王〃请安问礼的不计其
九阿哥站在队列中,见十四阿哥眉飞色舞,不由翻了个白眼。
瞧这轻狂的。也不知谁这两天哪个要死要活的。
那个女人,就这个引得人上心?
想到这个,九阿哥眯了眯眼。吴氏他也见过两遭,虽有些姿色,但是也不算什么。更不要说如今已经不年轻了。
莫非,是〃内秀〃?
想到这个,九阿哥就觉得胯下一热。看来,该叫李煦再寻几个江南美人过来,自己后院添两个,也送十弟两个。
十阿哥这些日子,就在府里〃养病〃今日朝会也没有露面。
曹颙也在看十四阿哥,心里想的却是讷尔苏。如今,西北帅印在讷尔苏手中,不知姐夫会惊会喜。
少一时,礼乐声起,圣驾到了。
朝会上说的,还是那些,哪里需要赈济,何处工程开工什么。曹颙听得昏昏欲睡。直到兵部尚书上前禀告,福建水师提督施世骠病故,他才精神起来。
施世骠死了。这就死了。
他六月里平定台湾,中秋后得了恩赐,东珠、黄带子、四团龙补服,极至殊荣。这才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就〃病故。〃实令人骇然。
曹颙脑子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是康熙〃卸磨杀驴〃毕竟这施家父子,两次平定台湾。在西南名声太盛,怕已经为帝王所忌;第二个想法是,这施世骠怕是功劳太大,晓得帝王难封赏,为了保全家族,才自己〃病故〃。
不过,想想这位福建水师提督,曹颙将这两个想法都否定了。
康熙爱名,就算真容不下施世骠了,也会等些日子再动手,绝不会现下就动手,惹人嫌疑。
而这施世骠。也不会在朝廷赏赐刚下来的时候安排这一出。
同样走出身名门。镇守一方,年羹尧的彪悍是故作声势,施世骠才是真正的悍将。
他十五岁就出战,随父收复台湾,开始军中生涯。而后凭借军功,在战后封为三品参将,那是真正的少年得意。
而后在平定葛尔丹时,他随着圣驾出征,再次立下赫赫战功,官运亨通。
这样一个人。五十出头,如何说〃病故〃就〃病故〃了,,
想到此处,曹颙心里沉甸甸的。有些急切。
散朝后,曹颙没有回户部,而是直接回曹府寻方种公。
〃方老可是七月中旬从闽地启程?〃曹颙也不罗嗦,直接开口问道。
〃正是七月十六。中元节后,随着曹爷府上管事上京。〃方种公见曹颙急色匆匆。说道:〃可是闽地又生变故?〃
〃福建水师提督施世骠病故。不知为何,总叫人生出几分不安。〃曹颙皱眉说道。
〃啊?莫非是绝杀令!〃方种公惊诧一声,说道:〃老朽上京前,曾听人提过,说是洪门门主已经发下〃绝杀令〃耍杀尽叛侯施琅子孙,为闽地百姓'报仇雪恨'。
〃洪门门主?〃曹颙听了。不由挑眉,道:〃不是说洪门二十年前就已经灭了么。怎么还闹腾?〃
方种公看了眼曹颙身上的补服。脸上已是懊恼不已,自己怎么说出这些来。
曹颙察言观色。已是看出方种公的异样。
福建,可是洪门老巢,方种公也是的凭借拳脚功夫与医术在地方有名气,舟洪门的人有所交往也不算稀奇。
〃曹爷是京官。怎么想起问这个?〃方种公避而不答,反问道。
〃我问这些,不是为施世骠,而是为他的兄长漕运总督施士纶。施总督早年曾在户部当差,做过曹某上峰。他是清官!〃曹颙说道:〃真正以百姓安居乐业为福扯,是个好官!〃曹颙正色道。
他心中,生出几分怒气。
方种公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绝杀令。杀尽〃露出的讯息就已经能够让人心纠。
洪门前任掌门已经死了二十年,这掌门印信被自己埋起来,怎么还有人以门主的名义〃号令〃杀人?
可笑,三百年后,看金老爷子的小说时,对红花会那些大侠还推为 。
现下,却要对这真实存在的洪门嗤之以鼻。
他们〃反清复明〃他们宣称要为汉人报仇,要杀〃勒子杀〃狗官〃却没有人敢到长江以北闹腾,没有人敢直接拿皇帝开刀。
是不是该提醒下施世纶,让他加强戒备?只是,这个以什么名义说。
那是谁啊,那是后世话本中提及的〃施公施青天出仕三十多年,仍能保持操守,曹颙是真心敬佩。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三十章 流光
看曹颙动容,方种公没有说什么。心中却生出几分疏离。
或许,这次进京就错了,不该再同曹家有什么瓜葛。
曹家是入旗的,自向着鞑子朝廷说话?施家对鞑子朝廷来说,是立有大功;对闽地百姓来说,却是大仇人。
台湾岛上,多是闽人过去讨生活的。每次朝廷大军指向台湾,闽地百姓就要有成千上万的人家失了儿郎。
方种公瞧不上扯大旗的朱一贵,但是也看不惯朝廷大军的严剿。
说到底,还是鞍子朝廷对汉人欺压过甚,地方狗官盘录成性,老百姓实是活不下去,才会扯旗造反?
曹颙官场历练这些年,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是格外的炉火纯青?
见方种公不说话,想着他的身份与立场,曹颙也不好多说什么,问了两句王府看病的话,两人就散开。
到底是谁做了洪门门主?
是那个〃大洪山山主吴天成〃么?虽说过了二十年,但是曹颙对于那枚戒指仍记得清楚。
以他的本意,希望洪门就此沉寂。
以民间力量,抵抗国家机器,只会让更多的百姓流血。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
书本中所谓的笑傲江湖,抹杀不了违法乱纪、逞凶杀人的事实。
想到这里,曹颙摸了摸下巴,施世纶那边,看来得想个法子警示一下,但是不能放在明面,需要想个妥当法子。
想了想,他还是唤了小厮,过去找魏黑过来。
旁人经手,他也不放心。出于对清官名宦的敬意,能帮就帮一把,但是也只是帮一把而已。绝不会因管闲事,将自家牵连进去。
听说〃绝杀令〃魏黑也诧异。
这洪门已经趁机二十来年,怎么又开始露头?
两人商议一番,几日后,前门外福建会馆中,有人往漕运衙门递了一封信。
曹颙能做的,只有这些。在他心中,因这〃绝杀令〃三字触动颇深。
早年得到那枚戒指时,他还想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是能寻到线索,就将那戒指交出去。
现下,他却全没有这个想法。甚至他心中,还颇为懊悔,当年实不该讲戒指埋在御碑下,当直接沉入秦淮河才好,
户部衙门的差事,一下子多了起来,马上就是一年之中最忙的月份。
曹颙这边,更是忙的脚打后脑勺。年羹尧在西安打官司,受累的却是远在京城的他,这叫什么事儿?
因为年羹尧弹劾的前任总督与巡抚的钱粮账目,所以户部陕西司这边。也要将近相关账目整理出来,交由大理寺备案。
前任总督鄂海,就是淳王府五格格的公公,同曹家说起来还是姻亲。他是康熙五十二年,就开始任陕西总督的。所以这陕西司的账目要整理近十年的。
不过,即便再忙,曹颙也留心着十四阿哥的消息。
听说最近宗室王府。都在轮番做东,请十四阿哥宴饮。十四阿哥嫡子弘明,由康熙指了嫡福晋,正由内务府张罗迎娶事务。
一句话,十四阿哥炙手可热。
西北战事,对于京城百姓来说,不过是一伙准格尔人不知好歹,占了西藏。西藏同朝廷求援,而后大将军王领兵出征,将准格尔人打跑了。
谁会知道,十几万兵马,陈列西北,真正与准格尔人短兵相接的次数都说得出来。
准格尔人不是被打跑的,而是将拉萨劫掠一空,自己扬长而去。
蒙古人的优势,永远在马背上。
同十四阿哥的吹风得意相比,四阿哥的心情则是阴云密布。
所谓〃大将军王。〃所谓皇上最宠爱的皇子阿哥,这一切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操守,为十四阿哥造势。
造势的不是旁人,正是九阿哥。看来他是安分不下来,早先辅佐八阿哥,现下鼓动十四阿哥,居心叵测?
皇父到底是真器重、还是假器重十四阿哥,四阿哥不得而知?
他只晓得,十四阿哥回京五日,皇父在永和宫留膳三次,每次额娘都会使人到阿哥所传十四阿哥。
这个消息,使得四阿哥心中堵得慌。
虽说他早就知道九阿哥同十四阿哥是一伙的,早就晓得额娘偏心幼子,但是也没眼前这般恐慌。
就在曹颙的繁忙与四阿哥的压抑中,到了月末。
十月三十,四阿哥同李氏的生日;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往曹家送寿礼的,除了交好往来的人家,还多了不少王府宗亲。
似乎,一切有了不同;似乎,一切还是如常。
李氏借着〃礼佛。之名,寿筵也免了,但是一家人还是凑到一起吃了顿团圆饭。东西两府的主子,出阁的几位姑奶奶,还有李氏的义女韩江氏都来给李氏贺寿。
用罢午饭,曹佳氏她们几个出阁的女儿就先走了。
天慧同江慧玩儿得正好,舍不得她回去,将央求祖母留人。
江慧同四姐同岁,今年十二,已经小少女的模样。
虽说韩江氏的性子冷冰冰的,不芶言笑,这江慧却是温柔和顺的性子,不知怎的,就投了天慧的缘,与四姐感情也甚好,几个小姑娘每次见面,都要难舍难分。
李氏上了年岁,不爱见外人,却是越发宠溺孙子孙女,就同韩江氏说过。留江慧在这边住几日。
韩江氏不愿扫她的兴致,自是应了,仔细吩咐了江慧几句,才带着下人走了。
兆佳氏坐在一边,看着江慧,却是目光闪烁,像是有什么话说。
李氏见状。就叫四姐带着小姑娘去东屋要。
〃嫂子,我瞧着这韩江氏不会有其他心思吧?〃兆佳氏嘴最快,孩子们一出去。她就忍不住开口道。
〃这话的怎么说?〃李氏不解。
〃这两年,她几年,她来咱们家的次数可频了,而且越来越爱带这小丫头过来,莫不是打天佑他们几个的主意?这边府里,男孩儿一把。〃兆佳氏说道。
李氏听了,不由皱眉,道:〃弟妹想多了。孩子们才多大,再说慧儿她娘也不是那样的人。〃
兆佳氏撇撇嘴,不以为然,道:〃还天佑都十岁了,再过两年都有屋里人。这小丫头姿色倒也不错,只是身份低了些。〃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不过谁不晓得韩江氏是个大财主,当年在江宁时,他们家就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到了京城,也是富裕。只走到底是商贾,又没有父兄扶持。〃
说着说着,她想起早年听过的韩江氏手握百万家财之事。
韩江氏的家财是嫁妆,夫族人辖制不了她。她又没有嗣子,这所有的家产岂不都是这个养女的。
百万家产,兆佳氏想想,都觉得兴奋。
小五不是耍纳良家女为妾么?这个江慧正是好人选。素芯又是贤惠的,定不会拦着此事。虽说江慧现下小点。也没什么,明年就十三。旗人家的女孩,不就是十三开始选秀指婚么?
只是人家守着百万家产,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会送上门给她儿子做小妾?
要是做不得妾,就说给天护为妻。天护是丫头养的。又是东府长房,往后继承不了家业,娶个有钱的媳妇也算终身有靠。
可是除了老四家的天阳之外,曹颂他们三个亲兄弟现下只有天护这一根苗〃这怎么行。。。。。。
兆佳氏说韩江氏的坏话,还扯这些没影的,李氏却不爱听了,她能爱屋及乌将江慧视为外孙女,但走到底越不过亲孙子去。
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听说哪个正经人家,是私自相授的;
自家府里男孩多是不假,淘气鬼五、六个,但是女孩也不少。看来往后要吩咐下去,将这规矩都摆起来,孩子们到底大了。
东屋,炕上。
女孩们围坐一圈。听妞妞给大家讲述孙猴子大闹天空的故事,竟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一个回合讲完,妞妞口干舌燥,不肯再讲,叫大家玩旁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也没定下来玩什么,便问江慈。毕竟,场上六人,只有江慧不住在府里。
〃要不,玩嘎拉哈么?〃江惹笑着说道。
这游戏是耍讲究眼明手快的,天慧怜恰是弱视,做不得这个游戏。
所以,江慧说完,没有人接茬,都小心翼翼望向天慧。
天慧小脸平静如常,只是跟着问了一句:〃表姐寻来了?〃
〃嗯!〃江慧笑着点点头,将自己鼓鼓囊囊的荷包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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