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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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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快马,毕竟距离不断,估摸这个时候能到庄子就不错。
天佑看了看窗外,已经是黄昏时分。
昌平那边几位长辈,想要今日折返是来不及,最早也要等到明早返程,明天中午能回府。
天佑心中很是愧疚,若是他仔细些,早发现父亲不舒服,也能早些往庄子那边送信,不至于几位长辈隔夜回来……
正如天佑猜测的一样,李氏与初瑜却是是次日一早就离了昌平庄子回城。
这婆媳两人回去,密太妃当然也不好再住下去。
她心里也惦记曹颙,想要随李氏婆媳回曹府探视,可想到自己身份所限,坐卧都要惊动许多人,曹家现下上下想来都忙着。哪里还好惊动他们招待。
这般想着,密太妃进城后就同李氏几个告别,直接回了贝勒府。
随着李氏、初瑜婆媳回归,曹颙卧病的消息休养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同曹颙这个户部尚书因疾休养的消息传出来的,还有一挑消息更劲爆,那就是兵部尚书告老,山西总督伊都立调回京升兵部尚书……
泪啊,早起去南城拜年,中午又出京去了趟河北,坐了半天车,晚上才到家,九真是累得不行。对对手指,所以又晚了,对不起大家。不过明天开始就没啥过年活动,应该能恢复正常了。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新尚书
伊都立升任兵部尚,不仅曹颙意外,连十三阿哥与十六啊哥都吃了一惊。
虽说外放这两年,他先是巡抚,后挂了总督衔,可政绩平平,实没什么可称赞的。若说长*,大概就是不贪墨不钻营又正值壮年。
其实,到了督抚这个品级,只要不太贪心,官场上的人情孝敬也能攒下一副丰厚家底。
那些依旧不满足,继续伸手的,无非是野心与贪心两条。
野心是指想要用金银做敲门砖在官场上再进一步,贪心的则是想着自己不缺,儿孙、曾孙呢?
人心如此,欲壑难填。
倒在督抚任上的地方大员,绝不是一个两个。
伊尔根觉罗氏是满洲大姓,伊都立又出身家族嫡系,家资富饶:母亲是八旗贵女,嫁妆丰厚。伊都立是富贵乡里养大的,又不缺银子,自然不屑像其他地方官那样刮地皮。
他连襟是十三阿哥,是〖总〗理王大臣,除了皇上,朝堂上第一人。
这使得伊都立没必要像其他督抚那样,安排族人子弟在京中钻营,呼应地方,除了更好的了解朝廷动态外,也有防范小人谗言之意。
至于他与十三阿哥之间,不仅是连襟,还做了亲家,让他怀着攀附心思去巴结十三阿哥,他也放不下身段。
毕竟,论尊卑的话,从身份上说十三阿哥是尊,伊都立是卑;从亲戚辈分上说,他的辈分在十三阿哥前。
虽说伊都立政务平平,可也算勤勉,没有出过什么纰漏,加上不贪墨、不钻营这两条又得了圣心,早已被雍正留意上。
这回用伊都立取代曹颙升任兵部尚,雍正也是经过一番思虑。
他晓得十三阿哥的ìn子,最是想着避嫌这些。
若是同他商议,他定会以伊都立考评平平为名,另举人选。因此,雍正便直接下了旨意给张廷玉,直接将伊都立升调消息公之于众。
十三阿哥意外虽意外,可也无可奈何。
皇上金口玉言,既是御旨都下了〃也没有更改的余地。
他有些为曹颙惋惜,又隐隐地有种猜测。
早先皇上定下曹颙为兵部尚的意思已经确凿〃若说有什么原因会引起这番变动,那就是曹颙的患病卧床。
十三阿哥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曹颙的病症与处方对他来说并不是秘霉。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晓得,自己这个皇帝哥哥若是厌了哪个的时候绝情的怕人,要是对哪个上心的时候也是待人掏心掏肺。
只是不知这番体恤〃是因曹颙的缘故,还是因看在李氏情面的缘教……
内务府衙署,十六阿哥坐在那里,也是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嘿嘿〃笑两声。
或许落在旁人眼中,曹颙因病丢了调任兵部尚的机会是憾事,十六阿哥却不这么认为。
曹颙的年岁在那里摆着,早两年做掌部尚是好事,晚两年也耽搁不了什么。
只是临时换人,是皇上嫌弃曹颙身体病弱〃还是真心体恤让他安心静养,省的有碍年寿?
前者的话,皇上变脸未免太快些,毕竟前些日子刚赐了新府给曹家:后者的话,说明曹颙圣眷稳固〃即便错失其他机会,也会有其他机会。
而这样有人情味的皇上,现下能体恤曹颙,以后也能体恤他这个做弟弟的才是……
十六阿哥眯了眯眼,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看来,往后自己也要经常病一病才好……,
……,
前些日子,他还眼气十三阿哥食亲王双傣,可自打得了恩典,得意迎神回府,十六阿哥便也知晓了什么是烈火油烹。
这个风头出的有些大。
十六阿哥本不是爱招摇之人,终于从飘飘然转为警醒。
他虽素来明泽保身,可实际上手握宗人府、内务府两处,对于宗室王公来说,他的风光绝对不亚于十三阿哥。
可从太祖高皇帝起,风光过的宗室诸王有几个好下场的?
更不要说,皇上并不是常搏之人,这些年来先是宠着哪个,随后翻脸处置的也不是一牟两个。
想着先前因皇上器重风光无限的十七阿哥,如今避府〃养病〃原因也不过是皇上的心意变化。
十六阿哥委实有些怕了。
他本不是贪心之人,如今在亲王位上,已经是暗暗侥幸。
换做其他人,许是还有个盼头,建功立业、爵位升一升之类。
可亲王上面,无爵可升,顶天了也就是食双亲王傣禄。
双亲王傣禄,又哪里有那么好吃的?
像十三阿哥那样,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十六阿哥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鬼使神差,同一刻,曹颙所想所思,竟然同十六阿哥差不多。
在听到伊都立升调兵部尚那刻,曹颙书心甲本有些不舒服。
怎么说呢?尽管他早先对出任兵部尚兴趣并非十足,可晓得这个缺多半是自己的,他为了怕露怯,这些日子,也多找机会了解西北兵事。
预备得十足,就等着调任旨意下来,没想到却换了人。
曹颙不是圣人,焉能做到心静如水?
不过,曹颙心中那点失落并没有维持多久,就想到皇上〃临阵换将〃的缘故。
他不是自不量力之人,也就不像十三阿哥、十六阿哥那样想着皇上的情分体恤什么的。
在他看来,皇上在他病后换人否正常不过。
皇上本就看不上兵部尚的老弱不堪趋势,怕耽搁了西征大事,才有心调曹颙这个壮年打理兵部。
若是曹颙身体病弱,那皇上也就没有换他不可的必要。
虽说这次伤寒的动静弄到有些大了,未必全都是坏事,不说旁的,起码曹颙〃病弱〃的印象就印在皇上与其他王公大臣心中。
就在户部尚任上熬着也好,现下是雍正五年,等再过个三、两年,天估再大些,自己也可以借着〃病弱〃的由子退下来。
想到这些,曹颙心中阴霾一扫而尽,当天的晚饭都多用了两碗粥……
想通了的曹颙,不再去想公务,悠哉地开始自己的养病生活。
虽说得了消息,到曹府探视的亲戚朋友每天都有好几茬,可多有初瑜与天估招待,并不需要曹颙多费心。
不过,有的客人,却是曹颙需要出面的,就如兵部侍郎傅鼐。
他专程过来安慰曹颙。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晓兵部尚早先定的是曹颙。
没想到,眼下有了这番变故。
傅鼐怕曹颙心中郁结,拐弯抹角地开解着。
虽说话并不多,可其中的善意却是挡也挡不住。
换做其他人,自己顺利起复为兵部侍郎,旁人却因病丢了即将到手的兵部尚,总要想着回避一二,省的惹人多心。
几年的流放,虽将傅鼐的外形催老了,可里头的热心肠却依旧如初。
曹颙仔细听着,点了点头,道:〃姑父放心,我想得开。户部调兵部,本就不算高升,如今我身体需要休养,病好了也不宜太辛苦,与其去两眼一抹黑的兵部,还不若就在户部,毕竟做生不如做熟。〃
曹颙神色至诚,眼神无伪,傅鼐看得一愣,摸着胡子道:〃想的开就好,想的开就好……〃
直到从曹府出来,傅鼐都有些恍惚。
他想起自己调任盛京侍郎时的事情,暗暗佩服曹颙,这般荣辱不惊,曹颙还真是继承了曹寅的品得……,
同京城曹颙的荣辱不惊相比,接到圣旨的伊都立简直是欣喜若狂。
早先没出京时,羡慕这个,羡慕那个,一心觉得地方上自在。
可真到了地方上,又想京城想的不行。
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不只是他,上到老太太、兆佳氏,下到孩子们,都是不是地念叨起京城的生活。
旁人还好说,老太太到底上了年岁,伊都立也不愿老人家因为想京城再想得病下。
若他是别的官,还能使在在京里走动走动,调回京城:可他是一省父母,去留全凭皇上心意,哪里是想要挪一步就挪一步的?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写信给长子,让他年后到山西来一趟,将老太太接回京城。
即便他不能朝夕侍奉,可在长削身边,又回到熟悉的学士府,老太太苒心情也会好些。
孩子们想要回去的,也可以随老太太回去,妻子那边,却是不好轻离。
没想到这个时候,竟意外接到调自己回京的圣旨,而且还是升任兵部尚,伊都立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二品升从一品本就是喜事,补的是兵部更是喜上加喜。
外放山西前,他就在兵部做侍郎,对那里也算相熟。
即便素来淡定从容的老太太,听了儿子调任回京的消息,也不由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兆佳氏的欣喜,则是溢于言表。
最高兴的则是伊都立的侧室杨氏,她生的两个女儿,都要参加选秀。两个女孩儿都肖母,容貌上上,她们姊妹都要参加选秀,即便不匹配贵人,自主婚配,父亲官职高了,她们婚配也就会更好。
想到女儿,杨氏不由愤愤。
长女因由兆佳氏抚养的缘故,打小待她这个姨娘格外疏离。
幸好又有了小女儿,最终留在她身边长大……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失控
真是病来如山倒,即便曹颙觉得自己身体确实无大碍;可这场伤寒可彻底使得她躺下来这半个月中,京城官场有好几件大事发生。
首先是太和殿刻试天下武举,其次就是致仕老臣田从典在离京第二日病故与良乡,第三件事就是皇上有旨,旗员外放为官者,不准带十八岁以上子弟随任;现随任者,则撤回该旗。
穷文富武,武进士之途向来是八旗子弟晋身之路。
汉人中了武进士,不过走到地方做干总;若是满蒙、汉军子弟中了武进士,上三旗者可入侍卫处,下五旗者也能入护军营、先锋营当差。
因此,关注的人即便不比文举多,也委实不少。
没想到等到武进士出来,皇上却更改了历年妩矩,上三旗武进士尽管依旧进了侍卫处,可以没有经验为由,只是蓝钥侍卫开始历练。
补一二三等侍卫,是三、四、五品,还有机会入内班,当值御前;蓝钥只是六品,且不入内班。
对满蒙武进士前途影响,不是一星半点。
这下子,影响的不是一家两家,可也没有人敢上折子去质问雍正什么,只是私下里唠叨不满是少不得的。
而田从典老大人致仕,又是赐宴、又是赐联,而后离京时,也有百官相送,何其风光。
谁能想到,这才风光两日,出京不足百里,老大人就一命呜呼。
皇上这边,遣内阁学士一、侍读学士一前往良乡为其治丧,散秩大臣一、侍卫六奠茶洱,并赐祭葬、谥文端。
如此一来,田从典也算死后哀荣。
可是哀荣毕竟是哀荣,暗中唏嘘的汉大臣不是只个两个。
旗员还好,致仕后依旧在京养老,无需千里还乡;汉大臣即便官居一品,也终有叶落归狠之时。
若是田从典不是冬日告老,若是皇上不是即时准了告老折子,又下令赐宴送行,老大人会去的这么早?
虽说论起年龄来,老大人已经七十七,可既是致仕前依旧能往衙署处理政务,依旧能在御前听差,可见身体差不了。
这说去就去了。
即便是致仕,等到阳春三月慢行还乡,也不至于会有这个结果。
不许旗员携十八岁以上子弟赴任,也使得不少人腹诽。
带家眷子弟赴任,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亲子也好,侄子、族侄也罢,都是官员信赖之人。有的时候,官员不方便出面的,其子侄就能代为出面,即便有什么不妥当,也不过是一句管教不严而已。
这些官场猫腻,又是谁不晓得的。
皇上这一招,以加恩之名,让官员十八岁以上子弟留京当差,也是断了旗员的一条财路。
另外,那些想着天高皇帝远,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大爷们,也要掂量掂量,想要再伸手的话,可没有子侄〃年少无知;丶〃年少轻狂;给他们做挡箭牌。
这三件事一连串下来,像是越发做实雍正〃刻恩寡情;之名。
对曹家来说,这三件事影响不大。
不管是雍正改革武进士入值侍卫处的妩矩,还有禁止旗员携成年子弟赴任,曹颙心里,都是赞成的。
武科与文科一样,都是三年一考,入榜的武进士中,上三旗虽比例不大,可也不是一个两个。
然后,侍卫处的侍卫都是有定额。
进去一个,就要放出一个。
为了给这些新进士让位置,就要将老侍卫外放。
偏生侍卫多数年纪不大,品级都高,外放又要升一极,能选择的官缺又有限,调一人就要有一连串得变动。
而对皇上来说,那些功勋子弟在御前当值,比武进士出身的子弟在御前当值好处更多,更容易拉拢与制衡八旗大姓。
田从典病故之事,曹颙也不免感叹两声。
真不知怎么说这些大臣才好,或许是十年寒窗苦读,又千军苏马过了科举的独木桥,功名前程来的委实不容易,使得他们越发放不开。看那些满洲大员,除了做到大学士,不好告老的之外,其他尚书侍郎多走过了六十就开始致仕,若是实在得圣心的,便留几年;若是圣眷平平的,就回家悠哉养老。
虽说现下田从典与他是平级,可毕竟做过他的上司,在官场上有这层关系在也算比旁人关系深些。
只是田从典病故时,正是曹颙病的最重之时,也无力亲自吊祭,便托曹项代自己吊祭一番。
曹项正是被点的那边去料理田从典后事的侍读学士,奉旨前往良乡料理田从典后事。
田从典长子已故,身边只有个弱冠幼子,无法主持这样的大事。
曹项在良乡待了五天,过了田从典柩还乡才返京复命。
这时,曹颙经过数日调养,精神已经好上许多。
曹项过来后,曹颙少不得问起田从典的后事。
〃大哥,我算是见着了,什么是人走茶凉。良乡与京城不过六十里,即便本人到不了,遣子侄仆人代祭,也不费什么事。可是就算这样,吊祭的人也寥寥无几。还是大哥厚道,即便与田从典往来不多,又在病中,依旧不忘吊祭之事。〃曹项感叹道。
曹颙听了,有些意外,道:〃难道田大人的后事冷清?〃
毕竟这个时代,世人重白事更重视红事,况且田从典还是在吏部尚书位上原级致仕,良乡离京城又近,怎么也不该太过冷清才是。
曹项在官场多年,早已不是昔日阿蒙。
见堂兄一时还想不到缘故,曹项便道:〃换做其他大人如此,也不至于这般冷清。田从典不仅xìng子耿直,在官场上鲜少有知交往来,更重要得是子孙凋零,长子无用病故,幼子才十几岁,尚无功名……田从典这一去,田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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