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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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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彻想起正在进行的东巡。皱起了眉头。却听门外杨得意禀报,“主子,家里的大夫赶到了。”他也算机灵。到这个关头,尚记得不曾透露身份。
老大夫不免翘起了胡子。有些不悦。做大夫的,最忌讳病家不相信自己地医术,从自己门出去地病人还交给别人调理。可是亦暗暗心惊,这黑衣男子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居然在客途还能随时召唤到自家大夫。
他想起临汾行宫里住着的东巡的陛下,明智的低了头,不发一言。
刘彻却是注意不到这些的,转首吩咐道,“先按这方子煎了药。你们。”他指了那些刚刚赶到的御医,道,“先给夫人诊脉,再议了方子,若有半点差错,唯你们是问。”
小容迎了先前那位大夫出门,微笑道。“方大夫,今日我家主子与夫人的事,你若是说出去半字——”收了话尾,咬住不说。
大夫也是话到这把岁数地,忙道,“我今日在家中高枕,何曾出诊?”
小容浅浅一笑,笑容清丽。递出一大贯钱道,“这是诊金,你回吧。”
方大夫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祥福客栈,抹了把冷汗,头也不回的离开。
御医们地诊断与方大夫大致一样,对方大夫的药方斟酌增减了些微用量。然而榻上地陈阿娇依然热的厉害,只得用先前煎好的药喂下去。好在阿娇虽然热的迷糊,还是知道喝药的,没有费太大的劲。
刘彻等了片刻,试了试阿娇身上的温度,还是一片滚烫,发怒问道,“怎么还没有退热?”
几个御医打了个哆嗦,为首的御医勉强道,“药效正在起作用,总要等上几个时辰。”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惊醒了刘初,胡乱穿了衣裳,站在娘亲床前,面上淡淡惊惧,看着刘彻,迟疑唤道,“爹——爹,娘亲不会有事吧?”
大约是晚间没有沥干青丝,便又出了汗。刘彻这样想,看了看刘初,柔声道,“初儿,你先回去睡吧,娘亲明日就好了。”
“我……”刘初直觉不肯答应,身边莫憨看着刘彻面色不好,连忙将她拉开。陛下若发作起脾气来,虽然素日最宠刘初地,还是难保盛怒下会怎样。
到了丑半,再喂了次药,陈阿娇身上的高热总算退了下来,肌肤入手也不会那么烫了。
御医们长出了一口气,着陛下挥手让他们退下。
“阿娇,”刘彻看着沉沉昏睡的阿娇,叹了口气,道,“朕该拿你怎么办呢?”
榻上,陈阿娇轻轻呻吟了一声,微微睁开了眼晴。
刘彻连忙抱起她,问道,“你说什么?”
怀中,阿娇轻轻呢喃了什么,看着他,眼神有着淡淡的迷茫。
刘彻眼神一厉,听清楚了,她唤的是,“彻儿。”
元朔六年,陈阿娇回到长门宫,与他重见后,再也没有主动唤过他彻儿。
“娇娇,”他轻轻抱着她,语气温柔,眸底有着淡淡的思虑,问道, “那一年,句客候陛辞时,你亲自去送,回来很是感慨呢。”
“句客候?”阿娇过了片刻,方反应过来,“是刘堂啊。”她闭了闭眼,觉得口干舌燥,轻轻唤道,“水。”
刘彻略略起身,欲唤绿衣递水进来。却不妨怀中的人儿拉住他地袖角,惶然道,“彻儿,你在这陪着我,不要走开。”心下淡淡讶异,安慰道,“好,我不走开。”琢磨着她眼底的惊惶,依赖,幽怨,扬声唤道,“杨得意,端水进来。”
阿娇喝过了水,又沉沉睡下。这一睡,发了汗,就好了很多。到了日上中天,再度醒过来,眨了眨眼,却是真正清醒了。听隔间外杨得意低声禀道,“陛下,娘娘这边病着,东巡却刻不容缓,如何是好?”
刘彻沉默了片刻,方道。“再等一天看看。”
她闭了闭眼。唤道,“陛下。”
木制的地板嚷嚷作响,刘彻走进来,看着她醒来,神情却是极柔和的,含笑道,“娇娇。”
她想了想。道,“昨夜阿娇高热昏睡,没有办法。如今自己却是知道。总是要静养一阵子。连长安暂时都不能回。何况东巡劳苦?陛下是一国君主,此次东巡祭祀后土神灵。是早定下的,却不能更改。”
刘彻逡巡着她地容颜,如果说如今地阿娇,是元朔六年回宫后的阿娇,聪明理智冷静;那么昨日夜里那个半梦半醒的阿娇,却和记忆中元光五年遭罢黜之前的阿娇更像,执着,不安,病病的抓着一份感情不肯放手。
“昨儿个夜里。”他慢慢道,看着阿娇。然而她面上神情平静,并无不安。暗叹一声,放弃了追问。
只是,属于阿娇的痴狂柔弱或是冷静漠然,到底哪样更更放在他心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刘初摇着娘亲的手要留下来陪娘亲。却被阿娇扔给刘彻,道,“我自己尚要静养呢。哪里还能分神照顾你。你还是跟你父皇继续东巡吧,以后也不要说娘亲不公平只让哥哥出门却将你关在宫里了。”
到了近晚,郎中令上官荣进来禀告道,“陛下,继续东巡地车马舆杖已经备好了。明晨即可启程。”
刘彻低应了一声,问道,“娇娇,你还是住到行宫里去吧,朕也放心些。”
阿娇摇摇头道,“虽然要静养,但毕竟出来在外面,还要住行宫。多没意思。”她怕刘彻不答应,忙道,“好啦,我自己知道照顾自己的。毕竟我也不想一直在榻上躺着呀。”
刘彻一笑,知道阿娇早不是元光之前只在深闺不解世事的女子。又大病初愈,便不忍拂进她地意思,转身吩咐上官荣道,“调一队精锐侍卫留下保护陈娘娘。”
上官荣大声应了个是字,却向内室陈娘娘方向叩了个首,道,“微臣本是临汾人。娘娘若要留在此处静养,臣在老家尚有两个妹妹,年纪虽幼,却可以陪伴一下娘娘,为娘娘作一作向导。”
“既如此,”刘彻想了想,有两个本地的知根底地少女伴着阿娇,阿娇也要自在些,便道,“你让她们等下到客栈来见陈娘娘吧。”
上官荣应了个是字。
陈阿娇嘴角边慢慢徐起一丝笑容,问道,“大人是……?”
“微臣上官荣,”他不亢不卑的答道,“臣的两个妹妹,一个单名云字,一个单名灵字。”
杨得意亲自送了上官茉出来,笑容满面道,“上官大人果然高明啊。”
上宫桀微微一笑,恭敬道,“杨总管缪赞了。总管终日伺候在御前,若能为桀美言只言片话,桀不胜感激。”
“那是自然,”杨得意满面堆笑,“只要你的两个妹妹争气。”他饶有深意道。
当今太子如今已经满了十五岁,已经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纪。两年前,京城曾有传言,陛下打算为太子择妻,后虽不了了之。长安城上下的权贵,凡家中有适龄女儿的,都上了心。毕竟,一旦做了太子的良姊,日后便可能是一国之后,无上尊荣。但太子性情寡淡,从不闻有对什么女子假颜于色的。在这种情况下,从太子地娘亲,陈娘娘处下手,无疑是上佳选择。
毕竟,世人都知道,太子事母至孝,陈娘娘的喜好,必在很大程度上,能影响到太子殿下的选择。
杨得意站在店前,看着上官桀运去挺直的背影,眼神有些阴沉。这个上官桀,倒实在是个人物。能抓住陈娘娘病留临汾这个极好的机会,将两个妹妹送到陈娘娘身边。只要上官家的两个女子谁讨了陈娘娘的欢心,就算不能攀上太子,对上官桀地仕途,也会有不小的帮助。
而他杨得意,如今虽是陛下身边第一总管内侍,颇受信宠,陛下来秋也正鼎盛,但为兔者,尚懂掘三窟。为人岂能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刘彻陪阿娇再温存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清晨,车马停在了客栈门前,方不得不离去。阿娇挣扎着起来,在客栈门前相送。刘初拉着她的衣裳,依依不舍,最后痛下决心道,“娘亲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看住爹爹,不叫其他女人近他的身。”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声音刚好控制在身后的刘彻听的见的范围内。阿娇大窘,佯怒道,“小小年纪,你说什么呢?”抬头看刘彻阴贽的面上闪过一丝笑意,倒是有些举手无措。
“娇娇,”刘彻轻声吩咐道,“你待在这临汾城一阵子,待……我从河东回来,接你一同回京。”言毕,不再说什么,径直上了车。车下奴婢看他的脸色,连忙将刘初也送了上来。
车轮粼粼转动,刘彻掀了帘望回去,远远的,阿娇依旧站在门前,却低下首去,怔怔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秋风吹过她的衣裳,显出点点单薄。
转眼转过衔角,便看不见了。
阿娇便觉得心中的弦嘣的一声,断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轻松还是怅然。在风中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绿衣担忧上前,道,“夫人,你身子初愈,不好吹风,还是进去吧。”方缓缓点了头,回了屋,吩咐道,“替我请掌柜的前来。”
钱莱见了他们一日在行事的气度排场,便知绝对是高贵人家了。如今当今天子东巡,他揣度着,必是哪家诸侯些家的子弟,再也想不到昨日那个让他不敢直视的黑衣男子。就是今上了。
“夫人有何吩咐的?”他恭敬道。
“也没什么。”阿娇出了一会神。道,“昨夜里因了我身子不适,倒是烦扰掌柜地了。”
“那倒也没什么。”钱莱如何敢计较,只得谦恭道。
“你也知道,我身子不好,要在这临汾城住一阵子静养,”阿娇饮了口热茶。道,“总是住店也不是办法,便想盘下一间房子。掌柜地懂临汾的行情,还请多为我筹谋。”
“那倒也没什么。”钱莱精神一振,“说到临汾城最好的房子,当是在城中心……”
阿娇摆了摆于,道,“我性不喜奢华,”见钱莱殊不信发样子,微微一笑,道,“昨日是因为我夫君……”她并没有说完。又道,“我也不喜欢长住在城中。有没有大一些的房子,靠城郊的,离临汾城也近,离郊外也不远的。”
“自然,”她微微一笑,“价钱不是问题。”
“夫人。”莫失瞪她,“主子要知道你这样胡闹,会不高兴的。”
她嫣然道,“莫要让他知道,不就好了。”
“这,”钱莱沉吟半晌,道,“城东倒是有一家王家地别院。王家是临汾破落富户,想来是乐意卖的。”
阿娇并不耐烦听这个,回身吩咐道,“成续,你去看看,若是中意,就买下来。”
“只是要记住,”她微微弯起唇角,“我说不喜奢华,是说的真地。”
成续一凛,道,“奴婢知道了。”
到了下午,小二进来禀报,下面有两个姓上官的姑娘求见。
阿娇便道,“请她们进来吧。”
两个十三四岁地少女推了门进来,当前一个一身水红色衣裳,个子高挑,颇见美艳。身后的少女却是月白色的衣裳,容颜略逊些,笑起来温文秀美。待小二拉了门出去,才敛衽跪拜,细声细气道,“臣女上官云,上官灵参见娘娘。”
“好了。”对着这么年少的少女,陈阿娇自忖摆不出什么架子来,温言道,“在外面,就唤我夫人吧。”瞰了瞰二女一身的倦色,忽然扑哧一笑,“两位远来,定是累了,先歇了吧。”
上官云一怔,身后的上官灵却是倏的红了脸,拉了姐姐一下,叩首道,“多谢夫人。”
待她们退出后,绿衣方道,“这两位上官姑娘,行止倒是颇有高下之别呢。”
“自来世家大族,看重嫡虚之别,”阿娇却不在意,又道,“又或者受不受宠,待人处事,便有天壤之别。”
莫失打了帘子进来,嫣然道,“夫人猜对了呢。我差人问了送她们姐妹前来的车夫。上官云同上官桀蔡大人同为嫡出,上官灵却是庶出。如今上官府为上官桀当家,自然亲疏有别。”
“那就是了。”阿娇叹了口气,“上官云身上有大家气度,她妹妹却灵秀的多。”
又过了两天,成续来报,城东宅子已经收拾出来。阿娇便差人去柜上结账,欲下楼,却见掌柜夫人站在门前,神情恭谨而尴尬,微微一笑,道,“有事么?”
“承夫人惠顾,将煮蟹之法相让。”钱夫人虚弱笑道,“但厨下无论如何尝试,都做不出当日夫人手艺味道,我知道夫人尊贵,无奈之下,还是想向夫人请教。”
“我家夫人是什么身份。”上官云从房中出来,一身鹅黄色衣裳,更衬地人比花骄。昴起头道,“哪容得你们这些人问这些闲事。”
“阿云,”陈阿娇轻轻斥道,微笑着对脸色发白的钱夫人道,“煮虽有些讲完,大约当日他们未看清楚。”将方法连同忌讳一同说了。钱夫人连连称谢,真心道,“夫人想来是极高贵的人,难得心地好,定有好报。”进他们到门外。阿娇登车的时候,瞥见上官云面上隐隐的不服神情,好笑的叹了口气,到底是温室里养出的花朵,不经些事。
上官云姐妹是官眷,在陈娘娘之后,独用了一辆车。上了车,上官云方委屈地抱怨出来。“我说错了么。本来就不该同那些平民多说半句的。”到底还记得降低了声音。只让妹妹听见。
“姐姐,”上官灵微微一笑,抿出了浅浅笑涡。柔声道,“她是陈娘娘啊,自然是我们顺着她的脾气。”
到了城东别院,上官云牵着妹妹地手下得车来,眉头隐隐蹩了蹩。想来原先地王家当真是败落了。房子虽大,却实在不豪华精致,院中侍弄的不是假山池阁。而是一些花果,绿盈盈的。尚不及她们在长安的府邸强。
陈娘娘倒是有些喜爱。赞了声,“不错。”一边成续放下心来,上前道,“奴婢知道夫人最爱菊花的,主房窗下正植着一丛开的正好的菊花。奴婢一见便道夫人必定喜欢地,这才没有犹豫买了下来。”
院子住外便是一段民居。到了近午,炊烟便此起彼伏的升起,间或有着鸡鸣狗吠,妻子唤着丈夫。姐姐喊着弟弟的声音。听着听着,阿娇便要忘记自己宫妃地身份,真当是那个归隐田园的陶渊明了。兴致一起,问道,“这附近甫没有卖衣裳地地方?”
“这,”成续想了想,道。“巷尾倒是有一家的。不过只卖给街坊,所以不算高档。夫人若想添衣裳,还是明日小的去城里。”
“那些衣裳我有的是,还用特意去买么。”阿娇不以为然道,“就去那家看看吧。”
成衣店的老板娘顾三娘,见了进来的女子的气度,微笑的迎出来,道,“夫人,我这里最好的衣裳,便是那里地丝绸衣了。那可是蜀锦制的。”
阿娇摇首,抬起眸来,道,“我只要些普通的衣裳,太贵了的不要。”
顾三娘的心头一跳,那真是一双很美丽的眸子了。沉静灵秀的像最碧波地潭水。
上官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道,“夫人,你何必买那种衣裳。又不是农妇。”最后一句她轻轻咕哝。然而陈阿娇还是听见,扑哧一笑道, “所谓入乡随俗,我就做一回农妇又如何?”
她随手挑了一件湖水绿色的衣裳,请顾三娘梳了弄里常见的妇人髻。回过身来,连顾三娘也嗜嗜称奇,明明穿的只是普通衣裳,一应首饰俱无,偏偏眉宇间通出的气质还是清奇,硬生生比旁人高贵些。
阿娇倒是极满意的。指着衣裳又要了几件,吩咐道,“你们也各自挑几件,在临汾的时候,便按着临汾的日子过。不要把京城的习气带过来。”
众人除了上官姐妹,也是普通人家出身,知晓这位主子的脾气,便想着陛下看到好好的陈娘娘如今的模样,偏偏陛下极是疼宠陈娘娘,料来是发不出什么脾气的。便都有少年时背着父母做些坏事的快意,各自选了,偷偷掩了口笑。
一日之间接了这么大笔生意,顾三娘惊喜异常,看着穿着平节服饰的阿娇,便没有初始时遥不可及的距离,觉得亲近些,亲善问道, “夫人贵姓?”
阿娇蹩了蹩眉,道,“我夫家姓——龙。”
“龙夫人,”顾三娘并没有觉出不安来,微笑道,“你是要在临汾长住么?”
“那倒不是。”阿娇摇摇头,“我随夫君出门,偏身子骨差了,只得留在这静养一阵。待夫君回来一同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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