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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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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圣旨传到固城时,已经是将近一个月以后了,全城戒严,还是没有找到凶手。
收到调兵去危陕关的圣旨后,掌管五万王军的副将影随空领着大军,往危陕关行去,而固城,因此松懈下来,不再严查死守。
一直潜伏在城里的红刃和独眼,这才找到机会,出城去找红妆。
此时的夜九,在调养了又一个月后,身体恢复了七八成,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
城里的消息,都传到了他的耳里,而独眼和红刃到达小屋以后,人都凑齐了。
夜九问独眼:“东弦和西弦如何了?”
东弦和西弦一直被关在城里,由独眼和红刃看守,这两个人,一定不会老实。
独眼道:“他们天天都想着要逃,有几次差点逃成功了,但我们拿逍遥王的性命威胁他们后,他们就老实了,不过,看守这两个小子,还真是辛苦……”
那两个人,功夫高,江湖经验丰富,心眼也多,若不是拿他们的主子威胁他们,他们也许早就通过自残的方式逃走成功了。
夜九道:“我必须要尽快回营,而逍遥王,必须要送离固城,他的事,由我和梁先生负责,你们两个,分别将东弦和西弦带去不同的地方,越远越好,我要让他们花费尽可能多的时间去寻找主子和同伴,无暇顾及我们。”
他这话,是对哑巴和独眼说的。
独眼很想问“为何不杀掉他们”,但是,他没敢问。
看到老大和逍遥王长得有几分相似,他隐隐有点想法,那想法太危险,他没敢往深处想。
他只管服从命令:“我明白了,我带东弦往东,哑巴带西弦往北,至于带去哪里,自己决定,谁也不告诉谁,总之,就是让他们俩不容易找到对方就成。”
哑巴也点头,表示明白。
夜九又叮嘱了他们一番后,让他们即刻回城,尽快将事情办了。
哑巴和独眼离开以后,屋里只剩下夜九、红妆和红刃三个人了。
红妆站起来:“红刃,你收拾东西,整理屋子,准备离开,我去后头跟王爷说几句话。”
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夜九果然没去看过夜英弦一眼,夜英弦并不知道夜九就在身边。
被软禁了一个多月,夜英弦除了变瘦一些,变得白净一些,看起来并没有大碍。
此时是白天,夜来香给他造成的头晕目眩,已经消褪了,但他还是没有什么力气,而且这屋里没有任何可以当作兵器的东西,他想找机会逃跑什么的,只是妄想。
区区一片夜来香,就能令他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令他郁闷之至。
他没什么精神地趴在一棵低矮的树干上,看着远方的天空:不知道东弦和西弦怎么样了?不知道外头又发生了什么事?
红妆走到他面前:“我们准备带你离开。”
他冷笑:“离开去哪儿?”
红妆道:“远到让你管不了这事的地方。”
夜英弦道:“除非你要禁锢我一辈子,否则,一旦我得到自由,你们的死期就到了。”
红妆微笑:“王爷,我想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逃过太后的追杀吧。太后一定知道是你杀了魅影和幽芒,正在派人到处找你和杀你,你根本不能露面。你若是想找足够的人手,或带领军队来剿灭剪影军,根本不可能。”
“到底可不可能,待我自由后就知道了。”夜英弦道,“你最好永远别让我得到自由。”
红妆道:“我的目标,只是毁掉影家所有的一切罢了,这个目标达成以后,我与王爷再无关系,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再禁锢王爷。”
夜英弦道:“本王既然沦为阶下囚,由不得自己,你想怎的就怎的,总之,这笔帐,本王会记着。”
毁掉影家的一切?如果能够,他倒不会反对,只是,影家与夜家已经无法分隔,毁了影家的一切,就相当于毁了夜家的一切,也就是灭国,他无法认同。
话不投机半句多,红妆不再多言:“总之,请王爷记住,您现在最大的敌人,并不是我,也不是剪影军,而是太后,请王爷务必小心。”
“不,我最大的敌人,永远都是叛国者……”
红妆转头就走。
这一夜,夜英弦又被夜来香的香气薰得头晕脑涨,四肢无力,红刃趁这个机会,将他绑了,堵上嘴,蒙上眼睛,由夜九背着他,连夜离开山林。
这是夜九第一次背夜英弦,除了小时候搂在一起睡觉,这还是他长大后跟哥哥如此亲密,然而,他却觉得离这个哥哥很远,远到再也无法缩短这个距离。
山脚下,路边,红妆驾着一辆马车,在等着他们。
他们一上马车,红妆就驾车,就着凌晨的薄光,往城里行去。
马车里,夜九扯掉夜英弦嘴里的毛巾,给他喂了软筋散后,将那个瓶子交给红刃,低声道:“我叮嘱你的,都记住了吧?”
红刃将瓶子收好,很认真地点头:“嗯,我记住了。”
这瓶软筋散,每天给王爷喂一口,就能保证王爷病恹恹的,不会闹事,不会还击。
她会女扮男装,亲自驾车送王爷去大顺国的帝都——郦央,在那里将王爷放下,然后自个儿回到固城,梁先生会让人在固城接她。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执行任务,还是非常重要的任务,但她不怕。
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也不是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屁孩儿,她至今为止经历过的,比普通人一生所经历的都要多,她能做到的。
夜九给了她一个赞许的表情,而后,给已经昏迷的夜英弦松绑,扯掉眼罩。
夜英弦始终不知道,他最疼爱的弟弟,也是他以为已经死掉的夜九,一直坐在他身边。
马车进了西城门,往东城门行去。
出了东城门,前方就是大顺的腹地,其中有一条官道通往郦央,路上还算太平。
快到东城门时,红妆停下马车,进入车厢里,对红刃道:“接下来,你只能靠自己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你都记住了?”
将夜英弦送去京城这种事,她真不想让一个小女孩儿独自去办,但眼下形势紧急,人手不足,她只能这么安排了。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送“病重”的哥哥去京城治病,不会令人起疑,就算途中生变,夜英弦有机会逃离或反击,也不会杀掉一个小女孩儿,从这点上说,红刃去办这件事,是最安全的。
但她还是会担心。
红刃的表情,像个战士,不像孩子:“梁先生,您放心,您说的话,我全都记在心里,我会办好的。”
梁先生交待她的,都是注意事项、各种意外及事故的应对措施等,她不仅记在心里,这一个月来,还经常跟梁先生、将军进行演练,她能保护好自己。
红妆摸了摸她的头:“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
红刃灿烂地笑:“嗯,我会回来的,我喜欢剪影军。”
剪影军,是她的家,她是有家必回的。
红妆欣慰地点点头,想了想,她跳下马车,往附近的酒楼和食铺跑去,买了一堆吃的回来,放进车厢里,唠叨:“一路上切记,千万不可以露财,但也没必要太节省,该吃好就吃好,该喝好就喝好……”
红刃着着车厢里的一堆食物,有点无奈:初时,她还觉得梁先生对人有些疏离,但现在,她发现梁先生其实也是个爱唠叨的女人。
红妆唠叨完吃的以后,又问红刃:“小刀,匕首,毒药,麻药,都带齐了,都藏好了?”
红刃点头:“两把小刀,三把匕首,还有毒药,都放在身上了。”
她全身都是武器,不会有人能轻易伤到她的。
红妆这才道:“去吧,我等你回来。”
红刃点头:“嗯。”
而后,红妆和夜九下了车,女扮男装的红刃驾着马车,驶向东城门。
城门的士兵看他一个小小少年,马车里也只有一个病恹恹的男子,也没多想,放他过去。
马车远去了,红妆收回目光,怅然若失。
夜九道:“咱们也该回去了。”
红妆打起精神,点头:“嗯,咱们是该回去了。”
影随空已经带着五万王军往危陕关去了,而剪影军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应该也做好了打仗的准备,战事,一触即发。
他们回到军营以后,不会再有安宁日子。
正文 凭什么相信你
影随空带着五万王军往危陕关一去,危陕关的形势,赫然就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嗅到了战争的味道,许多人纷纷离开危陕关,往三国境内讨生计去了,从危陕关到固城这条路线上,行人蓦然多了起来。
入境的多,出境的少,而守军对出入境的盘查,也空前的严格和细致。
就在这样的形势下,夜九还是男扮女装,成功地混进一支戏班子里,顺利地出境,而后通过混乱的三角街区,再进入西凉国境。
此时,距他离开西凉国,已经过了三个月又三天。
迎接他的,并不是全军的欢呼和欣喜,而是月风高的黑脸与杀气。
原本,他在街区里悄悄卸了乔装,刚到达南边的城门下时,那些看守城门的将士还是非常欣喜的,其中几名士兵非要亲自送他回军营,但是,才刚走到军营大门,就有一群士兵全副武装地冲出来,将他团团包围。
这群士兵面生得很,气势也比普通的士兵强盛,夜九盯着他们,不动声色:“你们这是干什么?”
为首的作将官打扮,大声道:“我等奉四殿下之命,请夜将军过去说话。”
四殿下?夜九目光一冷,是四皇子月风高吗?
他居然出现在这里?
他看向那几名送他回来的士兵,几名士兵满脸无奈和心虚,一副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模样。
夜九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想了一想,便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以有急事要回京面圣的理由,悄然离开危陕关,然而,月风高却很巧地在他离开期间,来到了危陕关,所以,他的谎言不攻自破!
月风高一定对他起了疑心,并且趁机将剪影军给控制住了。
想到这些,他笑了一笑,也不生气:“正好,我也有话想跟四殿下说。”
那批面色不善的士兵让开一条路:“请将军随我们走。”
夜九跟在他们后面,被他们押着,进了军营。
军营看起来似乎跟平常没什么不同,不过,他的心腹、亲信们,没一个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不知是不是被控制住了。
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士兵,大半还是他的人,但其中有一部分,面生得很,估计是月风高带来的。
他的人,远远看着他,有欣喜,有担忧,有不平,不过,他们都没有贸然过来。
夜九把不准军中出了什么事,只是知道,他现在可不能得罪月风高,月风高若是扣给他一个“叛国”的罪名,他就难办了。
会议厅里,月风高一脸煞气地坐在椅子里,把玩着手里的飞刀,看到夜九进来,就跟国王见俘虏似的,盯着他道:“夜九,你还真有胆子回来!”
夜九冲他拱了拱手,微笑:“末将见过四殿下!这里相当于末将的家,末将完成了任务,回到家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又何不敢回来的?”
一把飞刀,贴着他的耳边飞过去。
他巍然不动,没有半点惧色。
月风高掷出了一把飞刀后,手中又出现一把飞刀,继续把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欺君瞒下,通敌叛国,罪证确凿,这次杀你,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会议厅里的人,全是他带来的人,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夜九。
夜九环视众人一眼,还是不卑不亢:“欺君瞒下,通敌叛国?四殿下何出此言?”
“还玩装傻这一套?”月风高冷笑,“你骗军中的人说你去天都面圣去了,为何我从天都行来,一路上都没有你的消息?还有,你既是去天都,又为何从东边过来?你这几个月,分明去了大顺,与大顺的内应通气去了吧?”
“我这三个月,确实去了大顺!”夜九如此爽快地就承认了这一点,令众人先是意外,而后愤怒,一个个都将手按在刀柄上,准备将他砍成肉酱的趋势。
连月风高也捏紧了拳头,目露凶光。
然而,夜九却还是老神在在:“想攻下东边的城门,末将当然要深入敌营,打探敌情,铲除后患,只是这事须要秘密进行,不能外泄,所以,末将不得已才编了一个谎言说上京面圣去了,以此安抚和稳定军心。末将相信,皇上和四殿下也是军人,定能理解和理解末将的作法。”
月风高冷笑:“你进了大顺境内,不知都打探到了什么消息,铲除了哪些后患?”
夜九坦然:“这三个月里,末将用计杀了大顺太后影如霜的心腹魅影、幽芒,以及逍遥王夜英弦,并拿到了大顺城关的地图和布防图,末将相信,用不了半年,末将一定能拿下大顺的城关!”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连月风高也怔了一怔:“证据呢?”
夜九道:“魅影、幽芒被杀和逍遥王失踪的消息,相信四殿下都知道了……”
这些消息早就在固城传得沸沸扬扬,危陕关没有理由不知道。
“本皇子不知道!”月风高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干了这一切?”
他当然知道魅影、幽芒是什么人,更清楚夜英弦的地位、声望与本事,如果夜九只带了几个人,就能在敌国的地盘上杀了这些人,那可真是不得了的本事!
当然也就不存在所谓的通敌、叛国之说!
但是,他不会听信这些传言,更不会轻易相信夜九的话!
夜九将手伸进怀里,大步朝月风高走去。
几名将士迅速架刀,拦在他面前。
夜九冷笑:“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会在这里杀了四殿下?”
他嘲弄的脸色,令月风高满心不舒服。
月风高冷冷地道:“让他过来。”
姓夜的若是敢当众对他下手,那才好了,如此,他便有了足够的理由杀掉夜九,连剪影军上下都无话可说了。
夜九走到他面前,从怀里掏出三块令牌,往桌面上一拍:“这是魅影、幽芒、夜英弦随身所带的令牌,除非他们已死,否则,这令牌绝对不会落到别人手上。四殿下若是不信,尽管拿这三块令牌去大顺国调查好了,若是假的,我愿五马分尸。”
以防以一,他从他们的身上搜走了令牌,结果,一回来就派上了大用场。
月风高拿起那三块令牌,都是用珍贵的玄铁打制,精工细作,其中两块令牌,一面刻有“大顺大内”的字样,另一面分别刻有“魅影”和“幽芒”两字,另外一块令牌,一面刻着“大顺夜氏”,另一面雕着一条四爪龙纹。
这只四爪龙,代表着令牌的持有人是皇室嫡正血脉,要么是皇子,要么是皇上的兄弟,月风高也是皇子,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夜九,真的杀掉了大顺的逍遥王?
月风高审视几块令牌半晌后,抬头:“就这样?”
夜九又从怀里掏出两张地图,往桌面上一拍:“这是大顺城关的地图和布防图。”
他曾经当过大顺的太子,曾经在大顺的军队里呆了几年,大顺的几处重要边关,包括危陕关,他都去巡视过了,而且,他还有超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不会轻易忘记他用心巡视过的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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