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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耕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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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
他站在苇垛上,扯开嗓子就喊:“孩他娘,香瑶!”
段氏正在厨房洗碗,听得喊声探出头来问道:“他爹,怎么了?”
就在这会儿,马车越来越近,近到与裴家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了,裴逸之在苇垛上,眯眼望着那马车边与自己距离越来越近的陌生男人,心里竟猛地抽动了一下。
“快,快,香瑶你快出来。有两辆马车赶了过来,我看着那车上走下来的人怎么这么眼熟!”裴逸之的声音几乎都变了腔调,他一边说着,一边连滚带爬地就滑下了苇垛,脸上还带着那么一丝惊慌。
“眼熟?”段氏脸上一愣,神色也不大好看,就着腰上系着的围裙擦了擦手,就奔门口走去。
见此情景,正在厨房给韭菜浇水的裴子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扔下水壶也跟着跑了出去。
恰好那两辆马车也走了过来,段香瑶与马车对面的几个人碰了个正着。
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如木鸡一般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娘!”裴子唐最先跑到她身边,笑着说道:“这位大人说是从县里来的,在村里打听咱家,然后我就将他领过来了。”
随着裴子唐而来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挑挺拔,双眼大且有神,鼻梁高高挺起,一双薄魂微微抿着。上身穿一件青灰色棉马甲,下身是一件极挺括的纯黑麻裤,头戴一顶蓝色绸缎小帽,整个人看上去很是丰神俊朗。
他见到段香瑶时,脸上也是一僵,那眼神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功夫才,嘴魂微微抖了抖,哆哆嗦嗦地说道:“香,香瑶?”
再看段香瑶,那削瘦的身子,此刻就似冻住了一般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娘,娘!”裴子慧在后面扯了扯段氏的衣袖,轻声道:“前面那人在叫你。”
“香瑶!”那男人又唤了一声,眼泪就在眼眶里转了起来,异常激动地说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终于,段氏动了动,双手向前伸了伸,那嘴魂蠕动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一腔哭声,嘶喊道:“哥哥!”
这一声“哥哥”把裴家的几个孩子都喊傻了。
段氏叫他哥哥,那就说明他是几个孩子的舅舅,可是他们从小到大是连外公外婆都没见过的,怎么突然就冒出一个舅舅来。
“香瑶,你真是让哥哥我找得好苦啊!”那男人说着,也是眼泪滚滚而落,一副控制不住情绪的样子。
这时,裴逸之也走了过来,叫了声:“哥!”
“嗳!逸之……”他擦了擦泪,话没说完就愣住了,直盯着裴逸之那一条空空如野的袖管怔神,好半晌才扯着他的袖子,激动道:“这,这怎么回事?”
“哥,”裴逸之说:“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咱们还是先进屋说吧。”
“对,对,进屋说。”段氏这才抹了抹泪,让着男子进了院。
男子回头对两个赶车的人吩咐道:“将车赶进院中,把东西都卸了吧。”
“是,大人。”那两个赶车的人答着。
裴逸之夫妻听着,却也没推辞。迎着男子就走进了正屋。
裴子慧瞄了一眼车上的东西,倒是吃穿用度拿了个全:几匹颜色各异的布料中,有镶着金丝钱的缎子,也有日常用的棉麻。还有两大包鲜艳的绣线,几盒茶叶,几刀宣纸,一块石砚,两袋细粮,一大块猪肉,六大盒糕点……
进了屋,裴逸之赶紧张罗着给来人让了座,又接着去倒水,并拿出了家中仅有的一点茶叶给他泡着上了茶。
段氏似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局促了半天,这才拉着几个孩子站到男子面前,半喜半忧地说道:“子墨,牧子,子唐,慧儿,快,快来见过你们的大舅。”
四人走了过去,都大大方方的叫了一声:“大舅”。
男子看着几个孩子,很是高兴,连声道:“好,好,好!”
段氏这才将几个孩子依次给男子介绍道:“哥,这是我和逸之的大儿子叫裴子墨,今年十三了;这是二儿子叫裴子唐,今年十一岁了,这个闺女叫裴子慧,今年八岁。”说罢,她又摸着楚牧的脑袋说:“这孩子叫楚牧,父母都不在了,是我和逸之收养的,他和子唐同年,今年也是十一岁。”最后又指了指炕上的裴子洋道:“这个是最小的叫裴子洋,才四个月。”
男子听完,不住地点头。继而又从衣袋里拿出五个银锞子,说道:“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这个当大舅的也没给孩子买过什么,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你这有几个孩子,更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也没备什么礼来,这几个银锞子你们就拿着吧,一人一个,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就当大舅送的。”
说着他将银锞子,一一递到孩子们的手里,就连那炕上的裴子洋也没落下。
几人看了看段氏的脸色,见她只是站在一边笑,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于也,也就伸手接了并且谢过。
“好啊!”男子看着几个孩子,又点了点头,对段氏感叹道:“日子还真是过得飞快,这一转眼,你都这么多孩子了,而且个个眉清目秀,长相喜人,哥哥我看了真是高兴啊!”
段氏在一边只是陪着笑,并没有接话。
男子又道:“这说明你和逸之过得还不错,至少他没委屈了你,你们夫妻之间也应该还算琴瑟和谐,今日一观,倒是让我这颗悬着十几年的心,可以落地了。”
他如释重负一般地深深吐出一口气。
段氏似乎有意岔开话题,忙笑着问道:“哥哥也有几个孩子了吧?当年我离家时,婉秀已经三岁了。”
“是啊,我也三个孩子了。”男子道:“婉秀如今都已经出嫁了,夫婿是县衙里的捕快。在那之后你嫂子又给我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今年十四岁了,叫段雨辰;二女儿也十岁了,叫段婉琴。”
“是吗?”段氏苦笑,“当年在家中时,婉秀是整日在我怀里抱着的,如今一别十几年,恐怕她都不认得我这个姑姑了。”
“怎会?”男子正色道:“骨血至亲,那是打折骨头也连着筋的,怎会不认?”
段氏又问:“大嫂她也还好吧?”
男子道:“好,好着呢!这些年也常常念着你,说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第049节:之客
 
接下来的时间裴逸之和段氏便一直陪着这位大舅在聊家常,诉离别。
裴子慧坐在一侧一边哄着裴子洋睡觉,一边听着三个大人聊天,一心二用中,便也听明白了七八分。
原来这男子叫段新民,是段氏的同胞哥哥。他们的父亲曾经是知县大人的师爷,此人心思活络,善于谋划,交际也颇广,更是帮知县大人破了一些难缠的案件,也曾经是县府中名噪一时的大人物,人称八面玲珑段师爷。
在当时,知县的官职一般都是经过多年寒窗苦读,然后通过参加科举考试后方才步入仕途的。所以这样的人读书时一般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久而久之,便与现实的百姓生活产生了一些脱节。到真正为官时,遇到一些书上不曾有的问题,便很难圆满的解决,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位颇有谋略和计策的师爷傍在身边,方能高枕无忧。
而做为师爷的人,一般都是没有什么功名在身上的。或是因为读书不刻苦,或是家贫无钱读书,总之就是没有什么机会发展官场仕途。但是往往这些人却是最懂人情世故的,上至官员,下至百姓,眼纳四海,八面玲珑,所以有了这样的人在身边,方能弥补知县的不足。
所以知县与师爷之间就存在着一种依存的关系。知县通过师爷来与各方人物沟通,从而达成目地。而师爷则为知县献计献策,知县的眼睛看到哪?师爷的手就已经伸到哪,甚至知县还没有看到的,师爷得想方设法让他看到。
于是知县在官海沉浮中,有的两袖清风,有的腰缠万贯。而这位段师爷所拥护的县官则是后者,因为这位县官的庇护,段师爷获得了不少的财富和利益。
温饱思yin欲,古而往之。
段师爷自然也不例外。
家境日渐发达之后,段师爷不单单只是宅子变大了,丫鬟婆子厨子等下人多了,就连那妾氏也是接二连三的领进了家中。
在当时,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倒也平常,只是这段师爷的爱好却不同一般。他想纳妾,不但不纳那良家女子,还偏偏只喜欢往那烟花柳巷里面钻。今儿遇见个小桃红,领回家做了二姨太;明儿又遇见了小凤仙,领回家做了三姨太……
虽然身在官场,但又不是在朝中真的为官。所以也不图个什么人品方正之说,只消那知县大人离不开他,他就可以肆意而行。
如此这般一折腾,终于将本就病态缠身的段氏的母亲,也就是段师爷的正妻,气得口吐鲜血,一口气吞进去,就再也没上来。双目白眼一翻,双手一撒,仍下一双还未成年儿女就那么含恨而去了。
数月之后,段师爷便娶了继室。
但是,这位继室不但不是来自烟花之地,而且还非常的有背景。
她不是别人,正是知县的亲生女儿。
本来知县怎会同意自己的女儿给人当继室,而且只是一个毫无功名,只靠一个脑袋一张嘴吃饭的师爷。但是段师爷为了抱住知县这个大靠山,外加摇钱树,竟暗中与知县女儿有了私情,令知县女儿怀胎腹中。
知县无奈,只好将女儿下嫁。
但是这知县女儿嫁过来之后,可并不像段氏的娘亲那般懦弱。她不但将段师爷先前的一众妾氏们都赶出了家门,就连年幼的段新民和段香瑶她也不放在眼中。想骂就张口,想打就伸手。但是段师爷碍于她是知县的女儿,很多事情都视而不见一般,所以,很多事就当看不见就那么过去了。
幼时丧母,从小受尽继母欺凌,还好有一个奶娘将这对相依为命的兄妹视为心尖上的肉一般照顾着。
兄妹二人在担惊受怕中长大,后来奶娘去世了,哥哥也娶了嫂嫂,又添了侄女。
一直到了段香瑶十四岁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继母不顾兄妹二人的反对,非要将段香瑶许配给一个叫孔二刀的屠夫为妻。
那孔二刀不但人长得五大三粗令人恐惧,而且还是个有虐待倾向的,前面两任的妻子听说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第二个妻子还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段香瑶不同意,继母就又掐又打。
她找父亲做主,父亲却说从来婚姻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自己愿意不愿意的道理。在临近婚期的日子里,她曾经上过吊,但是被段新民救了下来。
后来就在婚期的前一天,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她趁乱冒雨逃出了家中。
一个常年深锁闺阁的未婚女子,突然一个人孤伶伶地走在大街上,那种孤独无助与心生的恐惧,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大雨一直未停,她就一边哭一边向前跑,不知道前面是何处,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她跑不动了,“扑嗵”一声直接晕倒在了路边。
说来也巧,此时跑到她身边救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初次去县里赶考的裴逸之。
裴逸之素来心肠柔软,又是读圣贤书之人,自然不能看着她晕倒路边而不相救。大雨不停,他只好将段氏背到了一个破庙里,解下自己的行囊给她喂水、喂干粮,又跑到几里路以外的镇上给她买了一套干爽的衣服,和几副退烧的汤药。
三天三夜里,裴逸之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
但是三天之后,虽然她完全清醒了,身子也好了,裴逸之的科考却因此耽误了。
正在段香瑶对此事耿耿于怀,懊悔至极之时,段新民找到了破庙。
段香瑶将这几天的经过对段新民一说,段新民对裴逸之不惜耽误科考,但仍对妹妹倾力相救之事十分感激。连连拱手,谢道不止的同时,又见他少年俊逸,质彬彬,一脸书香之气,与段香瑶倒是极为般配的。虽然是个贫寒学子,身上没有任何功名,但是没有赶上科考,也皆是因为救妹妹所影响,若不是如此,也许今年就已高中。
思虑如此,便有了将段香瑶的终生托咐与他的打算。一则他对段香瑶有恩,古人有言:有恩不报非君子,二则裴逸之果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好少见。若是段香瑶能嫁给他,不知道要比嫁给孔二刀好上多少倍。
主意打定,段新民便趁裴逸之不在时与段香瑶商量,没想到段香瑶却也直爽,红着脸就点了头。
于是在那个破庙里,段新民问明了裴逸之也有此意后,便亲手将自己的亲生妹妹交给了他。
兄妹二人痛哭离别后,段新民回了县里的家中,只说没有找到段香瑶。段师爷气得直拍桌子,吹着胡子嚷着:“跑就跑吧,我就当没生过这个闺女!从今以后就当她死在外面了,家中上上下下谁也不许提。”
由此一来,在段府里段香瑶这个人就真的如同死了一般,再也没有在段家出现过,一干人等自是谁也不敢提及。
而裴逸之带着段香瑶回到了兰家沟后,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与了裴玉与叶氏听。
裴玉倒是表现淡定,也没说出责怪裴逸之的话来。
倒是叶氏将那烟袋在鞋底上拍得“啪啪”直响,扭着头就嚷道:“我说老二,家里供你读书容易吗?我和你爹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盼到了科考的日子,你可倒好,因为救一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姑娘,竟然耽误了科考的日子,你倒是说说,你想做甚?”
“娘,当时我也没多想,我就是看着香瑶她躺在雨中太可怜了,于是,就,就……”
“躺在雨中就可怜了?”叶氏皱着脸道:“那外面可怜的人多了,你个个都要救吗?你自己还活不活?”说罢,她瞥了段氏一眼,鄙夷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娶妻娶贤,不能只图长得好看,那娶回来又不能当画看。更何况你对她不知根不知底,若是个青楼跑出来的女子可怎么办?”
“娘,这怎么会?”裴逸之急道:“您看香瑶的样子就知道是好人家的姑娘。”
叶氏冷冷一笑,哼道:“看样子?她的样子我倒是看了,细皮nèn肉的。你看她那双手,nèn得跟水葱似的,哪像是干过活的人家的姑娘。”说罢,撇了撇嘴问段氏道:“你倒是说说你会做什么,会下田锄地吗?会插秧栽苗吗?会用我们农家这种大黑锅做饭吗?”
段氏一听,果真是样样不会。随即眼睛一亮道:“我会绣花。”
“绣花?”叶氏更是冷笑不止,“绣花有啥用?我们这样的穷人家一年到头都买不起一块布料,还绣什么花。你若是想和我们家老二好,就把绣花的念想忘了吧,收下心来学这些屋里屋外的活计就行了。你们俩的婚事我倒是也可以成全,不过你一没嫁妆二没亲人,又是个来路不明的,那我们家对你也就不能厚礼相待了。给你们买两huáng铺盖,一人一套新衣服就算结婚了吧。”
那天,段香瑶是忍着委屈和裴逸之成的亲。
婚后,若不是有人求她帮忙绣点东西时,她果真没有再摸绣花针。
对于家里家外的活计,她不懂就问,问完就学,没过多久,就和其它村里的妇女一样,成了一把农家院里的好手。

第050节:出门
 
记忆就像一张挂满风铃的卷帘,一旦触碰,所有的神经都会跟着“铃铃”作响,牵动不止。无论它是好的,还是坏的,无论它是你愿意在脑海保留的,还是努力想要屏蔽的,都会一丝丝、一段段地闯到你的眼前,令你措手不及。
无法藏匿,亦无法遮掩。
故而,十几年未见的兄妹二人,此时此刻,思潮翻滚,过去的一切种种,就如冲破了河坝的洪水,记忆的闸口,无论如何也将止不住。
虽然二人面对眼前一切,早已是今非昔比,物也非,人也非,几乎是事事非。但是,一旦说起了从前的事,就像是有人递上去一根竹竿一般,二人顺着竹竿爬了过去,爬出了好多的眼泪,也爬出了好多的辛酸。
是啊,不过区区两个时辰,又如何能道尽数十年别离后的各自辛苦。
别离后,兄妹二人沿着各自的生活轨道,各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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