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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锁宫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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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萱喘息着缓缓转过头,对上夏侯拓深沉如墨的双眼,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因她掌心一直在发烫,竟觉得他的手……很凉快很舒服。
身上窜过一阵熟悉的战栗,苏静萱知道,那药力又要发作。于是她用力想抽回手腕,却被他握得更紧。
夏侯拓眸光沉沉地看了她半晌,眼见她的眼由迷茫转为惊讶,再变成无措的仓惶……他拉她入怀,紧锁了她在他的世界,再也不想放开。
顿时男子清冽沉厚的气息笼了她一身,令她忍不住地轻颤。
夏侯拓紧紧拥了她半晌,才低头附在她耳际,声音低沉沙哑地道:
“你恨我吧。”

第九章(4)

他的吻如冰凉的雨,点点落在她眼角、眉梢、脸颊、唇边,如在炽热的肌肤洒下甘露,缓解了她身上浓烈的灼痛。他辗转噬咬着她的唇瓣,似要吸尽她口中的气一般用力。
苏静萱本就无力的身子顿时如窜过电流,她双手攀上他的肩以免自己彻底瘫软下去,却堪堪撇过头躲开他的吻。
“不行……”她喃喃道,半阖的眼帘下却已盈满情·欲,只尚存的一丝理智命她拒绝,“我……可以挺得住,你……不必如此……”
夏侯拓静静听她说完,眸中沉如墨色深渊,唇边几乎不可闻的一叹过后,他揽过她的腰身令她躺下,双手撑在她身侧,俯下身吻向她耳际、侧颈,同时以含了情·欲的沙哑磁性之声道:
“我……想要你。”
听罢此话,苏静萱再也无力拒绝,只缓缓闭上眼……
他不说替她解毒,亦不说不忍看她受苦,却说,他想要她。于是,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被他一句话拨动了弦音,奏出让她沉沦的音符。
前襟滑落,他的手抚向她胸前,顿时一声细弱呻吟自她口中溢出,只见她撇过头紧闭了眼,脸上红晕渐浓。轻吻纷纷落落,自她颈间向下而去……
当他轻含了那胸前的柔软,舌尖滑过时,她顿时一声吟哦躬起了身子,战栗地颤抖起来。她的敏感令夏侯拓不禁暗暗咬了牙,他再度深深吻了她丹唇,一手探向她身下,感到她惊慌地缩了缩身子,他便立即停了手,只抚上她腰际。
眼见夏侯拓额间已沁了一层细密的汗,吻着她唇瓣时略带了轻颤,她便知他已隐忍到了极点……上一世,她并非不经人事,也知这种时候要男人忍耐是多么困难的事,他却因她未准备好而紧咬了牙关忍着。
苏静萱缓缓伸出双臂挂在他颈项,眸光似水地看着他,轻轻道了一个“拓”字。
夏侯拓脑中那紧绷的弦随她一个“拓”字应声而断,他低下头的瞬间便是俯身猛地一挺……
“啊啊……”下身钝钝一痛如被火烧,她后仰了头叫出声,眉间一时紧蹙,汗水顺着脸颊滑下。
听见她惊呼,夏侯拓再度停下,屏息极力忍着待她适应,同时轻轻吻了她的眼。
苏静萱急喘片刻,渐渐稳住呼吸,睁开眼看向夏侯拓。他眸光暗沉紧锁在她眼中,含了无限柔情,眉间轻蹙似带了痛苦。她撇过头,咬了唇……这个男人,真的很能忍。
不过,真的很痛……
他将她紧紧抱住,按在自己胸前,似是想揉入自己胸膛一般。将头埋在她颈间,他呼吸粗重,片刻后终于忍耐不得,猛地冲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苏静萱终是娇喘连连失了理智,脑中混乱一片如被狂风巨浪席卷,再辨不清方向。在逐渐深重的冲击中,她呻吟之声渐急……
夏侯拓仰首一声低吼脱口而出,苏静萱便是浑身一颤,终是昏了过去。
他拥了她半晌,才缓缓放开,转而在她身侧仰面躺下,唇边渐渐染上笑意。
侧过头看着苏静萱终于平缓了的眉间,不再面露痛苦之色,他温温地笑了,伸手将她揽在胸前,缓缓闭上眼。
苏静萱这一觉便睡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方悠悠转醒,感觉身上已不再火烧火燎地灼痛,却依旧瘫软无力,口中干渴。
她费力地起身,被褥滑下,身前顿时一凉。这才发觉自己衣衫尽解不着寸缕,她眨眨眼想了半晌,身子一动便觉下身一阵酸痛,然后她立即满脸涨红低垂了头。
苏静萱开始郁闷……
她已记不清究竟是她推倒了夏侯拓还是夏侯拓推倒了她。依她昨日那如狼似虎的状况,八成、大概、可能……应该,是她压倒了夏侯拓吧。如此想着,苏静萱愈发觉得已完全没脸再见夏侯拓。
身为皇帝,大概鲜少有被女人扑倒的经验吧。不知……他会不会在生气,苏静萱郁闷地想着,也许不会给她免死金牌了吧。不过反正他睡过那么多女人,大概不介意偶尔被女人睡一次?
门扉渐开,夏侯拓推门进来见她呆呆地坐在床上,胸前春光无限,他立即转身关上房门防止门边侍卫瞥见。几步上前将屏风后的衣衫取过,盖在她肩头。
“可好些了?”他神色如常地问道。
苏静萱依旧目光发直,不答。其实他一推门她便知道他进来了,但秉着鸵鸟心态在未想好要如何面对时,苏静萱硬是装作没看见他。她伸手拉过肩上的衣服,转身面对着墙壁系上暗扣。
明明已经系好,却久久不见她转身,夏侯拓只当她在生气,便不自觉地深深叹了口气。
“对不起。”
听见苏静萱如此说道,夏侯拓顿时一怔。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不过,这种事……横竖你也不吃亏……是吧?”苏静萱背对着他,声音却越说越小,显得极心虚,“况且,也算是治好了你的隐疾嘛……咱们全当互不相欠吧……”
说到最后,苏静萱已是声如细蚊。听见自身后传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她将头低得不能再低。
“隐,疾?”两个字,说得夏侯拓咬牙切齿。
“呃……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苏静萱立即道,然后缓缓侧身过来,带了几分小心看向他,只见夏侯拓铁青着一张脸。
“谁告诉你,朕有隐疾?”夏侯拓一字一顿地道,双眼微眯起来。
苏静萱眨眨眼,“没有吗?”
夏侯拓负手立在桌旁,神色冷峻地看着她,另一手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看不出喜怒。
片刻后,在他莫名的目光下,苏静萱低下头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没有就好……”
苏静萱轻叹了一声,掀起被褥下床,刚站起身顿时觉腿上酸软一点力气都无,淬不及防地向前栽去。
夏侯拓跨前一步一手揽住她身子,道了声:“当心。”
只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她的体温自他掌中传来,带着柔软温润的触感。夏侯拓眸色渐深,俯身在她耳际呢喃道:“我有没有隐疾,你才确认过……不是么?”
苏静萱的脸顿时一热,抿了抿唇,感觉喉中越发干涩,口水都吞不下去了。
“若非忧心你体虚,我不介意你再确认一次……”
这下,苏静萱彻底涨红了脸,伸手欲推他手臂,却徒劳地只挂在他臂弯间,本就站不稳的双腿顿时屈了下去。
夏侯拓索性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榻上。
苏静萱顿时吓得结巴起来,“等,等等……那个,皇上……”
见她面色潮红,紧张得语无伦次,便知她误会了。夏侯拓勾起唇角看着她浅笑,眼角眉梢尽是脉脉温柔,“放心,我尚不至饥渴难耐得不顾你体弱。”
苏静萱低头,伸手摸摸自己鼻子,是真有些不太好意思,尴尬地说了句:“想喝水……”
“好。”他转身去倒了清水过来,“将衣裳穿好,待叶方秋替你诊过脉,确认无事后再沐浴吧。”
“嗯。”苏静萱点头,然后笑着问道,“有些饿了……可有稀粥?”
夏侯拓淡淡笑了笑,“既你想吃,没有也得有。”
看着夏侯拓离开的背影,她原本微笑的唇渐渐冷寂下来,拿起夏侯拓放在床边的衣裙,一件件穿上。
穿好后,苏静萱便坐在床榻上发呆。他既没有隐疾,却又为何不曾临幸姬楚?若是不喜,却又为何将其收如宫中?其间必有缘由,却是苏静萱如何都想不明白。
门扉再度被推开时,夏侯拓与叶方秋进了来,她目光轻转,落在叶方秋神色淡淡的脸上,半晌后方移开。
诊过脉后,叶方秋确认她体内药力已散尽,只三日内会体力不支难出房门,为免舟车劳顿有碍恢复,最好三日过后再行回宫。
原本夏侯拓打算三日后陪她一起启程,宫中却送来太后重病的消息。
不得已,夏侯拓只得立即上路赶回去,却留了叶方秋与数十名御前侍卫陪苏静萱一起。用了半日时间将一切安排妥帖后,他便向着京城的方向去了。
叶方秋每餐都亲自端药膳给她,说她之前所受□剂量过大,以至脾胃受创无法直接用药,只有随饭菜一同服下方不伤肠胃。
第一日,她静静吃了,并不多言。
叶方秋替她诊脉时,她亦无话。
第二日,她依旧静静用饭,神色寂寂的样子。
于是叶方秋多看了她两眼,也未做多问。
第三日,苏静萱突然问他打算何时启程回宫。
叶方秋静静看了她半晌,道:“明日清晨。”
她垂眸,片刻后抬眼看向叶方秋,唇边含了寂寂的笑,却是自夏侯拓离开后,她第一次扯动嘴角挂上的笑。
“自于你结拜至今,似是从未唤过你一声‘大哥’……是吗?”
叶方秋不言,只清清冷冷地看着她,等她下文。
“大哥。今日……若是小妹求你,你可会答应?”苏静萱看着他清冷寂静的眼,语气甚是哀凉凄婉。
叶方秋依旧不言,负手立在窗前的身姿如一株青竹,清贵淡雅得让人不由得心平气静。
苏静萱无声地叹了一声,不再看他,自顾说道:
“我想走。”
叶方秋仍是神色淡淡连眉宇都不曾动一下,只眸光清浅一晃,而后目光缓缓移向窗外,片刻后开口道:“理由。”
“不侍君王。”
话音落,叶方秋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眉,一闪而逝的讶异滑过眼底。
苏静萱等了半晌不见他应声,便接着道:“必不连累你。”
“为何,不侍君王?”他不懂,那句“不侍君王”在今时今日还能被她说得如此坚决的原因。明明已动心动情,亦得皇上一片真心,却依旧离意决绝。
“君情易改,君恩难消。即便一世倾心,亦是众女同欢。”苏静萱说着,眼中染就氤氲雾气,蒙蒙一片似云似雨,却终究没有落下,只含在眼中。
叶方秋听她如此说着,凝神片刻后方散了眉间轻皱,他缓步行至苏静萱身旁,垂眸静静看了她半晌。
“你,真的很骄傲。”
说完这一句,叶方秋转身便走,无半点迟疑。
苏静萱低下头,发丝滑下遮了眉眼,双手紧握在膝上。
待房门阖上的那一声轻响过后,苏静萱缓缓抬头看向紧闭的门扉。
片刻后,原本哀戚无限惹人心怜的苏静萱,竟很不雅地“啧”了一声,道:
“够狠,这都不心软……”

第九章(5)

这几日苏静萱冥思苦想,却终究想不到不经叶方秋允许便闪人的办法。所以才有了之前恳求那一幕,叶方秋却不为所动,淡淡一句听不出褒贬的话撂下后,便再没出现过。
到了第四日清晨,苏静萱上了马车。
叶方秋骑马行于其侧,车前数名侍卫开路,后方亦有数名侍卫殿后,真正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于是苏静萱放弃了,虽说身上已彻底好了,但要从这守卫森严的阵势中离开,基本不具可能性。
自季州到京城,乘马车约莫三日时间。但苏静萱一点不着急,走走停停时而休息时而用饭。于是三日光阴硬是只行了大半的路。
叶方秋是个耐性极好的人,与其是他耐性好,不如说他不在意。苏静萱爱何时停就何时停,停够了愿走才走,从不曾催促。以至于苏静萱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耍赖了,第四日时便乖乖赶路。
晌午时分行至铜城,落脚于一间酒家用饭。叶方秋随口点着菜,苏静萱则东张西望四处打量着,见隔壁桌坐着个孕妇,怀中还抱着个半大小子。
苏静萱立即心惊肉跳起来……她忘记了一件很要命的事,只见她立即低了头开始掰指头算日子。
已经点好菜的叶方秋看了她一眼,垂眸饮茶。
片刻后,便见苏静萱抬起头,一脸讨好地冲他笑。见他自顾喝茶静默着,她只得主动开口道:“那个,大哥啊……”
叶方秋清清冷冷地看她一眼,依旧不言。
惜字如金似叶方秋这个地步,真的让同他讲话的人很郁闷。而此刻有求于他的苏静萱,更是郁闷加苦逼着。
“大哥,请赐小妹避孕药!”
“噗——”
隔壁桌的御前侍卫中,有两人喷了茶,另外两人筷子中夹着的花生米掉了下来。
叶方秋的神色略有些复杂,只见他缓缓放下茶杯,以手擦去刚才不小心洒在桌面上的茶水……
“你可以再讲大声一点,楼上的侍卫未听见。”叶方秋淡淡地道。
苏静萱统共只见叶方秋讲过两次笑话,一次是在她与皇帝争执后二人皆伤的情况下,第二次便是此刻。于是她明白了,但凡叶方秋不太高兴了的时候,他反而会讲笑话。
“大哥……”苏静萱哀求,叫得再甜也没有。
“不必。”他答得干脆。
“万一呢?”苏静萱郁闷地道。
“魅魂香在体内,不会受孕。”叶方秋神色清寂地说道。
听他如此说,苏静萱方放下心,遂开起玩笑道:“大哥果然见多识广,竟晓得那药是叫‘魅魂香’的。”
叶方秋拿起茶壶,替自己添了茶水,半晌不答。
于是苏静萱很郁闷抿了抿唇,道:“大哥这般冷寂寡言,如何讨老婆?”
听闻此话,叶方秋的手顿了顿,眼帘垂下,遮了眸光。
苏静萱已不指望他能答她,于是自顾拿了筷子夹菜吃,一边吃一边道:“虽说唤你声‘大哥’,却还真不知你多大年岁。”
片刻后,叶方秋开口道:“二十四。”
嗯,叫得不冤枉,他比她这幅身骨大了六岁,苏静萱在心底算账。
“你不吃?”苏静萱问道。
“不饿。”他答。
她算是明白了,只有在明确问了他问题的时候,他才会答你。但凡那问题没有确定答案的,都别想他开口。
“你家几口人?”
叶方秋看她一眼,然后默默喝茶。
嗯,私事也不答。苏静萱开始归纳总结,想找出能让叶方秋开口说话的规律,也是她无聊到了境界了……
正想问他为何一直不娶妻,却被他突然挡了筷子。
苏静萱眨眨眼,愣住。
“这道菜,不要吃。”叶方秋说道,而后起身看向身侧那桌的侍卫,却见竟都有这道青笋尖,且都已吃上了。
叶方秋转身向楼上行去,因楼下满座,约八名侍卫在楼上用的饭。上去一看,那青笋尖的一盘已快吃空。
那几名侍卫见叶方秋上来,便纷纷起身行礼。
叶方秋站定,细细看了他们几眼后,道:“今日不赶路,就在此客栈落脚。”
说完,他便转身下了楼。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大晌午的,就要在客栈歇脚了?照这么走下去,得多久才能到京城啊……
“出了什么事?”苏静萱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下来。
叶方秋脚步未停,径自走向客栈大门,跨出门后才停了转头朝苏静萱道:
“你随我来。”
不待苏静萱应声,叶方秋便转过门边向右行去。
苏静萱只得快步跟上,看来事态颇有些急。她跟着叶方秋沿街走着,却因他行得过快而不得不小跑着跟上,一时有些狼狈。叶方秋以眼角余光发觉苏静萱似是有些跟不上,于是放慢了步子。
“要去哪?”苏静萱问道。
“药铺。”叶方秋答。
“有谁身体不适?”她愣了愣,猜测道。
“菜有毒。”
语落,叶方秋拐入一家药铺,一连买了数味药材。付了银两后,他立即沿来时路行去,片刻未作停留。
“是要紧的毒吗?”苏静萱略有些担心地道,知是那些个御前侍卫当是都中毒了,幸而她与叶方秋同桌。
“未必。”叶方秋答。
苏静萱郁闷得想死,这是未必要紧还是未必不要紧啊,多赏她几个字会死啊!叶方秋这样的性子,是怎样做到最高阶的御医的?真亏了皇上好耐性……
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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