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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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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薇的眼闪动着,几乎就要流下泪来,原来他知道,都知道,知道还要这样傻傻被他骗吗?
“你知道嫁给你动机不纯,你为何还要这般相信我,说你的心事,你的秘密,见你红衣社的兄弟?你是傻子吗?”陈薇人发着抖,手下意识的回握住齐筝放在她脸上的手。
齐筝只是苦笑,极苦的:“我以为,再如何你也不会害我的,甚至到被抓时仍不相信是你的出卖,说到底,是我太自信,其实你远没有我爱你那般爱我,”他的手指轻轻抹去陈薇流下的泪,“所以孔不二不过是第二个是不是?你也根本不爱他是不是?”
他忽然的提到孔不二,说孔不二不过是第二个齐筝,陈薇心里猛的一冷,第二个齐筝?是的,没有错,只是她根本不爱不二吗?
“既然不爱,那就跟我走,我让你摆脱这一切,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看她表情凄然,他伸手用力抱住她,“至少我是爱你的卿卿,我会对你好,但孔不二呢?他现在的境遇根本给不了你什么。”
陈薇觉得自己心乱如麻,她身体僵硬的被齐筝抱着,齐筝好像是对的,又好像全没有道理,她无法思考,脑中却不断的想到孔不二,他的每句话,怒的样子,笑的样子,至少我是爱你的,齐筝说,而不二却从未说过,他只是偶尔的柔情细心,但为什么齐筝说爱时她只觉的那般的不真实?
“爱?”她张了张嘴,这个字太遥远也太虚幻,她曾经千方百计的让这两个男人爱上自己,不过是为了了解他们更多的秘密,爱对她说只是伤人的武器,也只是武器。
她想推开他,然而齐筝却将她拥得更紧,她用力推他,他竟就张口在她的颈间咬下去,她轻轻的哼了哼,叫道:“放开我,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该先逃出去,什么爱不爱的?我不要,也要不起,你快走,快离开这里。”
她用力想推开他,然后听到院中有人的声音:“她说没看到就没看到啊?不能推门进去搜查清楚?”
“属下不敢。”
“不敢什么?万一齐筝就在里面呢?”声音极响,正是孔不二。
陈薇心里一紧,用力推开齐筝,这次齐筝终于肯放开她,脸上竟还是无所谓的笑。
“你很紧张?”他问,“怕我被抓住吗?”
陈薇瞪着他:“你要我说几遍?我当然怕,你三次想杀他,这次被他抓住你就没命了。”
齐筝一笑:“有你这话就够了,”说着搂住她,同时竟然伸手推开门,笑着看院中的孔不二。
孔不二一脸措愕,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屋里两人似要说话,却又徒然的放下手,摸着头极怒的样子,原地转了一圈,才又指着齐筝,道:“妈的,放下你的狗爪,”又对着陈薇道,“你给我过来。”
陈薇也没想到齐筝不仅不躲反而推门迎上去,听孔不二说“放下你的狗爪”,齐筝却将她搂得更紧,又听到孔不二叫她过去,她只是站着没动。
“很好!”看她不动,孔不二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腿,“你果然就是吃里扒外,我再对你好,你仍是向着这个人。”
他本不想伤到陈薇,此时气极,便冲着手下道:“愣着干嘛,将齐筝给我绑起来。”
齐筝松开陈薇,摊开手让人将他绑起来,并没有半点惊慌,这让孔不二看着很是不舒服,他本就是个痞子,想到齐筝之前三番五次想要他性命,方才竟还当着自己手下的面搂着自己的娘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去就要打齐筝几巴掌,好解他心头之恨,齐筝,你也有今天。
只是手还未打下去,陈薇便冲过来拦在齐筝面前:“不二。”只是叫了孔不二一声,没有别的话,但维护之意再明显不过。
她不拦还好,一拦孔不二更怒,此时此刻她竟还护着他,那自己呢,三次死里逃生她哪次这般护着?说到底她还是喜欢齐筝,无论自己多疼她,她仍是想着别人。
“躲开,”他一把推开陈薇,再看齐筝竟还是在笑,不由脱口问道,“你笑什么?”
齐筝仍是笑道:“今天我被人出卖,我知道我逃不掉,但是孔大人,我敢保证,不消两日,你就得放我出去,所以,想打现在就是机会,不如抓紧。”
“你他妈的。”他这样说了,孔不二当然打,齐筝话音刚落,他一脚就照着齐筝身上踢去。
齐筝眼前一黑,他本就体弱,这一脚踢得力道实足,他顿时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陈薇被孔不二推倒在地,看齐筝这副模样,人挣扎着又爬起来,他知道孔不二在火头上,自己越求他火越大,但她看不得齐筝受伤,人扑上去抱住孔不二的腿,道:“不二别再踢,你要踢踢我便是。”
一听这话,孔不二当真怒极,臭女人,还替他求情,不让我踢,我偏就踢死了他,什么两日后,我让你活不过今日,想着,便用力甩开陈薇,又往齐筝身上踢去。
陈薇用尽了力气抱住他的腿,孔不二甩开她的力道便也不小,再加上陈薇受了伤,孔不二虽然感觉不会伤到陈薇,但这么一甩,陈薇还是重重的撞在旁边的石阶上,“咚”的一声。
头开血流。
孔不二又用力踢了齐筝一脚,回头看陈薇满脸是血,顿时傻住,旁边齐筝已被踢得快要晕过去,看到陈薇的样子,人挣扎着想爬过去,却被制住动弹不得,只是叫着陈薇的名字。
陈薇爬起来,并不理会头上的伤,沾着血的手拉住孔不二,道:“不二,我欠他的,所以我得护着他,如果换作是你,我也会这样,”她握紧了孔不二的手,道,“我心里现在有谁,到底向着谁,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吗?”
孔不二蹲下来,看着她头上的血一滴滴的滴在石阶上,摇头,道:“我看不出来,我这么聪明都看不出来,所以我想你心里没有我,”他伸手去擦陈薇头上的伤,口中道,“我对你那么好,对你那么好,可你却从来不看我。”他对你说着,簇紧的眉下眼中有晶亮的东西。
陈薇心忽然用力的疼痛起来,远胜于头上的伤,她忽然很怕孔不二说完这句站起来就走,她怕小七会死,怕自己对一切无能为力,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一,如果孔不二这次走了,可能就真的不回头了。
“不二。”她下意识的拉紧孔不二。
孔不二却并没有离开,只是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回头看了齐筝一眼,吩咐手下将齐筝带出去。
孔不二将陈薇放在床上,看她的手一直抓着他的衣领不放,他用力的扯了扯,却扯不开。
他干脆任她抓着,人靠在床架上,脑中想到方才的情形,不觉又是一阵心烦意乱,他并不是那么看重情爱的人,男女之间的哭哭啼啼他总觉得像笑话一般,可方才他似乎就做了哭哭啼啼的其中一方。
方才他有想哭吗?
有点吧。
妈的,他低骂了一声,都是那齐筝害的。
他转头看看陈薇,陈薇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他忽然想到她方才说的话,嘴张了张,道:“你方才说你心里有谁,向着谁?”
陈薇却忽然的哭,以为他气得不想和她说话,他却第一句问的就是这句话。
“当然是你了。”她泪不住的淌,与额上的血混在一起淌下来。
孔不二忘了替她擦,只是怔怔的看着她,他是不是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他半天才回过神,凑近点陈薇,“我他妈的不好骗,你不要骗我。”
陈薇终于松开抓住他衣领的手,抚上他的脸,然后侧着头吻他的下巴:“不二,我身上太多的谎言,但这句话是真的。
孔不二任她吻着不作反应,半天,忽然用力的抱住她:“不是为了齐筝才这样说?”
“不是。”她答得干脆。
孔不二却又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
陈薇苦笑起来,他是不信吧。
算了,她放下手,继续苦笑,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其实也没有意义?不二根本不会信。
“我信,”孔不二却忽然说,“你说出来,我就信。”
作者有话要说:前章改了下,大家有空帮豆看看是不是清楚了些。
这章是不是超狗血的,如果觉得有不良反应要告诉豆,豆会改,如果喜欢也告诉豆,豆开心一下。


、三人囚牢

齐筝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孔不二的那两脚对常人算不得什么,对他却已是极重了,胸口此时微微的疼着,不时泛起的腥甜感,让他不住的咳嗽。
“教主,收敛心神,尽量不要使气郁积胸腹。”旁边的牢里,对他不要命的咳法实在看不下去,不顾手脚上铁镣沉重,半走半爬到凑过来。
正是刘大夫。
齐筝在红衣社从不会有人称他为“教主”,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红莲教的称法,刘大夫这样称呼他是因为在他心中红衣社就是当年的红莲教,作为红衣社主事的齐筝不叫“教主”又该叫什么?
齐筝头也不回,咳了半天,终于停下来道了一句:“出卖我的叛徒,还有什么脸面跟我说话?”
刘大夫身体颤了颤本来跪着的身体颓坐在地上,没错,是他在老黑的事被抓以后说出来齐筝要他里应外和助他进驻军府的事,是背叛吗?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对老黑的所作所为同样也是背叛?
当年入红莲教时他对着那朵红莲起誓:至死忠于红莲教。可没多久,红莲教兵败,他隐姓埋名,四处流浪,最后成了黑衫军的一员,他本性并非好斗之人,十几年在军营中就这么平静的过了,与黑衫军众亲如兄弟,以为再没有红莲教,年青时的种种也再不会发生,可是有人向他亮出了红莲令牌,让他杀了老黑,他发过誓忠于红莲教,却又不忍杀害兄弟,所以才施针让老黑无法醒来,不想,拖的时间太久,他终是死了,他心中有愧,说了齐筝的行踪,这才让这隔壁之人入了牢,骂他作叛徒。
他是叛徒,没错,对两方都是。
正自绝望,却听到有人轻轻的笑了声,带着嘲讽之意,他抬起头,是隔着齐筝的牢房另一边牢中的那个残脸人,扭曲的脸此时带着恐怖的笑意。
“你笑着么。”刘大夫忍不住,隔着牢房他冲那人问道。
蔡忠还是在笑,半天才道:“我在笑某人脸皮太厚,记性太差。”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用知道,”蔡忠说着看向那边因为咳嗽而脸色泛着不正常红的齐筝,“刚才还吹得能上天入地,这会儿竟然就成了我的邻居了。”
齐筝竟然也笑:“你很得意?”
“得意的很,”蔡忠笑了会儿,忽然又板起脸,背过身去:“你信不信善恶因果?信不信无时不报,时候未到?现在,差不多时候到了。”他说这句话时,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竟是带着股说不出的正气。
齐筝看着他,看着他背过身的背影,慢慢的他似乎想起什么,但转眼又毫无头绪,听他这样说着,他似乎是有些急迫的,又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小小的县令而已,不值一提,”蔡忠没有再回头,低着头,脑中忽然想到之前那个冲进来的女人叫他“怪物”,他苦笑了下,“或许我就是个怪物,从鬼门关转过一次又爬出来的怪物。”后面半句带着阴森之气,让这个本来就冰冷的地牢里更加寒冷。
齐筝不知是不是因为听了他的话的缘故,又开始咳嗽,不要命的咳,旁边的刘大夫让他靠过来想替他诊脉,他理都不理,只是不住的咳,眼睛又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右手边牢里的蔡忠,他始终背对着他,没有再回头,但他似乎看到他那张扭曲的脸带着让他迷惑不解的冷笑。
他是谁?自己就是因为要探他而被抓的,但直到现在,自己还是未弄清楚他是谁?而这三人匹邻的牢房显然是孔不二故意安排的,他想看他们各自的反应,看是否能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更多的东西。
他眸光沉了沉,他说过的,两天,两天后他必定放了他,
孔不二看着大夫给陈薇换好药,眉就没有舒展过,女人怎么这么柔弱?自己就这么一甩就头破血流的,哪天自己下手重点不就得要了命?
“会不会留疤?”他问大夫。
“还好是在发间,留疤也看不出来。”大夫说的委婉,然后理好药箱向孔不二行了个礼出去了。
“如果留疤也不碍事,不二,你休要担心。”看孔不二盯着自己的伤口,陈薇轻声的安慰,对于孔不二,她现在有些小心翼翼的,昨天的情形着实有些惨烈,他虽然说信她,但请了大夫替她包扎完就匆匆走了,不知是急着有事要办还是不想与她独处,以为他今天不会来,结果刚用了早饭他又过来看她。
“你不碍事,我碍事,多美的一张脸,留了疤不是可惜?”他伸手轻轻的抚了抚那处伤,声音有些闷。
陈薇伸手盖住他的手:“那也无仿,有了这疤,以后只要我一摸到它就会想到你。”她大眼盈盈的看着孔不二,意有所指。
孔不二哪会听不出,道:“我就在你面前,哪还用记,这种伤疤,不要它,”他忽然的孩子的口着念着,疤消,疤消,然后对着陈薇的伤口吹了口气。
陈薇看他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贪玩跌了一跤,蹭破了膝盖上的皮,父亲抱着她,说,不疼,不疼,然后对着她的伤口吹气,便真的不疼了,这当然是哄她不哭,所谓的不疼也只是心理作用,现在看孔不二如此,脸上在笑,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不二,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她揪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的手缩回去。
孔不二难得看她笑,正自看得出神,听她这么问,随口道:“我老爹说,媳妇是用来疼的,我当然要要对你好些。”
“可是我对你不好。”
孔不二看着她,将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扯下来放回被子下,道:“那你以后要不要对我好些?不然我就娶几个小的,让她们对我好。”
他当然是玩笑话,塞进被下的手没有收回来,轻轻的摩挲陈薇细软的指尖。
陈薇却因此想起了赵如月,眼神闪了闪,头转开朝着床里面。
看她这样,孔不二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问,却听到陈薇道:“不二,你能娶个二房也是不错的,我看赵姑娘就很好。”
孔不二愣住,半晌皱眉道:“是不是姓赵的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是我自己这么想的,”陈薇微微的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们还能在一起,但止不定哪天我就会离开你,你娶了赵姑娘,至少她会一直陪着你,而且我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好好的服侍你,我想赵姑娘一定会把你伺候好。”陈薇终于转过头,看着孔不二道。
孔不二却将眉皱得更紧,半晌才道:“什么鬼话?赵如月那种女人能要吗?我娶了她绿帽子不知道戴几顶了,”他说到这里却又猛然停住,想到齐筝和陈薇的关系,觉得这句话不过是在打自己嘴巴,再看陈薇的脸色,显然她也想到了,他不由的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什么话不好说偏说这句,却又不知该怎么挽回,看着陈薇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多事,我要娶谁还用你教?”他本就不会说温温柔柔的情话,以前逛妓院也是那些不甜不咸的下流话,此时说完这句,觉得好像越说越不对,止不定陈薇还以为自己嫌弃她,果然,陈薇的脸色发白,嘴巴紧紧抿着。
他用力的抓抓头,干脆背过身去,想了想才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还没想过娶二房,刚才只是信口胡说的,你也别瞎想,”说完又回头看看陈薇,看她仍是这副表情,丝毫没有因他这句自以为安慰的话有所好转,顿时一阵烦躁,这女人怎么这么难哄,想着不如不哄,干脆走开了事,却又不忍心,便又转过身去,将她抱过来道,“你今天搬回来住好不好?”
陈薇知道孔不二并非故意,但可悲的是他这样说出来自己竟半句也无法反驳,她之前成过两次亲,已非玉洁冰清,以前她并不觉得怎样,反正就是颗棋子,需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孔不二说出来,自己竟然就难过起来,说到底,她并没有比赵如月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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