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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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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谁?不……不管你是谁,离我远点……”我摆摆手。
南翼走过来,抚了抚我的后背,“借酒消愁,你还是略逊一筹的。跟我走吧。”他说得很平静。
我就这么趴在桌子上,不肯起来。我倒希望这样,就一直这么迷糊下去,待到醒来之时,我已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该多好!
南翼一只脚踩着椅子,托着腮,叹了口气,“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这到底是你的优点还是缺点呢?一千零一十九岁……”
我渐渐清醒了一些,抬起头来,视野里的一切还是模模糊糊的,我依稀看清了南翼的面。我又推了推,可是摸索不到,我并不知道他离我有多近,或是多远,“你走,你走开!你还欠我一个耳光呢,离我太近,小心我随时向你讨!”
南翼并不理会我的话,只抓起我的胳膊,握得生疼。他道:“跟我走!”
“你走,你走开!我不要你管!回去当你的魔尊吧!”我甩开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脸上满是泪水。我已经这样了,他还要这样,还要来招惹我。也罢,他不知道我的处境,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哭了?没见你哭过。现在,你还有倾诉的对象吗?”
我的眼泪顿时如泉涌般,再也控制不住。我不能自已,扑进了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我没有冰弓了,也没有法力了,连飞雪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顺势将我揽入怀中。我隐约听到,他说:“有我。”可我又能怎样?我也只能当做没听到。我多希望,我能把他那句“有我”,当真。

魔界的日子(冰儿)

我醒来了,却还什么都记得。可我也并不再会为了我的失态,或者是南翼的失态再恼羞成怒。反正已成定局,也就什么都看开了。眼看着时光一日一日地流逝,我仿佛觉得一日,就像一炷香一样快。离除夕,也就只有两三日光景了。
夜里,我见无常将军出了魔界,南翼也跟在他身后出去。倒不像是他们寻常出去透透气的,南翼的行迹,像是跟踪无常将军去的。我总觉得奇怪,便也跟了出去。
无常到了树林的深处。朝着面前的灌木丛一挥手,无数双闪着阴森森的光芒的眼睛显露出来,那是一群不愿归顺魔界的妖,其中也包括一些妖界的元老。
南翼躲在树后,一个强大的冲击波放出,那一群妖就消失了身影。能躲开的妖,就躲了;躲不开的,全都死在南翼手中。无常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什么也没有看到。一阵风呼啸而过,南翼出现在他面前。
无常像是突然醒过来的样子,“魔尊,你怎么来了?”
南翼的眼神凌厉起来,“你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说!”他举起了魔戟,架在无常的脖子上。
我见势不妙,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掷了出去。那发簪擦着南翼的面颊而过,插在了树上。我定睛看过去,一团妖气,它还离无常不远。想是南翼已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没注意到。我从袖口中放出捆妖绳,束缚了那一团妖气。我又走到树前,拔下发簪,插在头上,然后走到南翼面前,“别以为魔界之尊就是可以这么刚愎自用,你误会无常将军了。”说着,我举起了手中那团污浊之气,“是这团妖气搞的鬼。”
南翼接过捆妖绳的一头,一发力,一团火顺着捆妖绳上去,把那团妖气全都烧光。然后他把捆妖绳还给了我。
“你不把它当线索吗?”我问。
南翼无奈地说:“这是师兄的法力,我什么也得不到。”
“那好,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转身走了。
他们多好。无常还这样信他,敬他,他也愿相信无常。
剩下两日了,这两日,我见到南翼,便有意避开,也免得心烦。明知是不可能的事,也就避开,避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腊月三十了,便也正好是我在魔界三个月的最后一天。黄昏,我坐在床上最后一次运功修炼,法力就已完全恢复。
南翼走进我房间,看了我一眼,然后便转身。
“南翼。”我叫住了他,“谢谢你。”
南翼驻步,“你说什么?”
我道:“这三个月,谢谢你。”
“我没有听错吧?一向高傲的寒冰战神,竟也会感谢我?”他苦笑了一声。
我从床上下来,走到他身边,“别嘲笑我了,这一次,我是真心的。”
他舒了口气,“对不起。”
“你又何出此言?”我问。
“那天晚上……”
我把手放在南翼嘴边,“还是不要跟我提那天晚上的事了。”
南翼握住我的手腕,抬起来,放在自己耳边,“那个耳光,算我欠你的,今日是最后一日了,你要是想打,就打吧。”
“算了,欠着吧。”我收回了手。我打他做什么,我早就一点也不想了。
“你知道今天是人间的什么日子吗?”他问。
我点点头,“我自然知道些许。今日是人间除夕,两年交替之日,凡人们阖家团圆,一同庆祝。”
“晚上的烟火很漂亮,去看烟火吧,怎么样?看完烟火再走也不迟。”他对着我,眉毛向上扬了扬。
“可以。”我就这样应下了。看一看烟火,也好。
“这是你第一次答应我的请求。”他笑了笑。
我自言自语道,“但也是最后……”
未灯我话音落下,他将手指挡在我唇边,“那也说不好呢。”
我淡淡一笑。
他变出那一日给我弹过的琴,放在桌上,道:“这架琴,那一日看你弹得那么传神,就送给你吧。”
我道:“我那一日弹过之后,总觉琴音浑厚,又好似这琴本身就带着感情,的确是一把好琴。只是,我怎么好收你这么重的礼物?你只告诉我我的想法,是何故吧。”
他娓娓道来,“这琴是我娘的遗物,或者说,它本身就是我娘身体的一部分,我娘是树妖。当年我娘的琴技乃是一绝,我爹曾与我娘一起演奏,我爹吹箫,我娘弹琴,只是我未曾听过。我那日吹的箫是我爹的遗物,吹箫还是师父手把手教我的,他觉得这个,不能断了。我娘的琴技,是姐姐继承下来的。只是自从我娘去世以后,姐姐就再未曾抚琴。这么多年,能弹琴弹得像姐姐这般好的,也只有你了。”
他欲将他母亲的琴赠与我,这其中的意味,便不言而喻了,何况,这琴,和他手上的箫乃是他父母爱情的象征。这样贵重又有着特殊象征的礼物,我怎么能要?
我道:“既是你娘的物件,我就更不好收了。只是……”我岔开了话题,“从未听你提过长公主,也就是你把她的衣服借给我穿的时候才提过一句。她……”
“你不必叫她长公主,她不是,也不喜欢。你只叫她作‘姐姐’就是了。”
“哦,那你姐姐……”
“她很早就离开魔界了,我与她一别也是有几百年光景……”
我听他声音有些哽咽,便道:“对不起,说道你伤心处了……”
“无妨。”他没再提琴的事。那琴,也只放在了桌子上,他也未曾再收起来。
然后,他走了出去。我就在这里静静坐着,一直等到了晚上。

烈火焚身(冰儿)

那个晚上,很喧闹,很喜庆,就连在魔界,都听得到。
南翼说,过节,应该喜庆一些。他把那一日上街给我买的首饰挑了几样,戴在我的头上,手上。他也略略乔装打扮,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凡人男子。
街上早就聚集了许多人,南翼带着我驻步在人群后面。他说,这里人少,看烟火看得真切些。
我只在天上看过几次烟火,只远远的,还从未在地上见过。子时到了,各种绚丽的烟花顿时冲向长空,人群沉浸在除夕的喜悦中,南翼与我被淹没在一片欢呼声当中。天空被照的有如白昼。
“真美……”我既是感叹,却也是叹息。
南翼附在我耳边说:“当年师父并非我所杀。我魔界决斗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除却金兰之义、师徒之恩、骨肉至亲外,其他决斗都必须以生死为胜负。我与师父本不必这样,可我坐上魔尊之位,他知道我是个有情的特例,为了成全我,他才自尽。对师父,我一直深感愧疚。师父是我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之一。”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意吗?”
“没什么。”他道,“只是想向你澄清这个事实。我本一直未此事不能介怀,不想再被误解。”
呵,他的内心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我道:“无妨。我已懂了。”
他又说:“临熙……”他叫了我的名字,我并不反感。他继续说:“我南翼一生对不起的人太多,师父、姐姐、无常……我不想再……”
“别说了。”我轻轻打断,“看烟火吧。”
南翼突然把手搂在我腰间,我下意识地用右手抓住南翼的手,左手握紧了拳头。
“你不能在这儿动法力,”南翼小声提醒道,“这是在凡间,还是在人群中,你还能怎么样?”
我不情愿地松开了手。的确,在人群中,我也不能怎样。
“你爱过我吗?”南翼轻声在我耳边说。
我转过头去,盯着他双眼。他也并不躲避,直视着我的眼睛。
“回答我。”他平静地说,“我只要一个答案,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我不敢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若有所思,似在问我,也似在问自己。
“说的不错。”我回道,也便顺势避开他的目光,看着天空中的烟火,“可临熙不是人。”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我的悉氤石不见了。这手法好高明,我颈上的绳子都为断过,仅仅是悉氤石消失了。
南翼松开我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人们都在尽情地欣赏着烟花,没有人注意到南翼的身影。我总算是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回答那个问题了。我默默走出了人群,我知道,不久,又得动手,我不想伤及那些凡人。我想叫回南翼,可是南翼的速度根本不允许我开口。我跑到了个远离人群的小巷。没有悉氤石,没有法力,没有南翼。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天仇出现了。“寒冰战神,我们又见面了。你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让我一通好找啊!”
我静静道:“你真是说笑了,我不就在这里,等着你呢吗?”
“我怎么好意思让您等呢?哎,对了,上次,让南翼那小子占了先了……”
“少废话!动手吧!”这次我话中连点狠劲都不带,自己听着也不像要动手的。
“你说得倒是挺强硬,你现在没了法力,拿什么和我动手?”
我握紧了拳头,“你以为我的武功是白练的吗?寒冰战神,不是浪得虚名的!”
天仇奸笑两声,“好,好,不愧是寒冰战神,那么我答应你,我不动法力,我们这次只用武斗,你先动手。”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摆开架势冲了上去。我早已抱定了必输的心,不知是极刑痛快些,还是死在他手中痛快些。必是极刑吧,一刀下去,什么烦恼都没了。可我回不了天。
天仇用武功和我对打了一阵,便使出法力,一掌击中我胸口。我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他将我带回了妖界的宫殿。我挣扎着爬了起来,自己已被大火团团围住。我猛然间清醒,四周尽是熊熊烈火。我向上跳去,火却顺着我起跳,又长高一步。天仇坐在宝座上,哈哈大笑,丝毫没有谈条件的意思。火一圈一圈缩小,火势一点一点扩大,我被围住,动弹不得。我额上一直不停地向下滴汗。直到最后,我的额上,连汗珠也没有了。我是冰儿,我是冰,下面,就该融化了……这不是三味真火,不会走得那么痛快的。
这时,天仇收了火。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若要再动手,已是力不从心。他抓起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提起来,“这次,恐怕你是在劫难逃了。”接着我便觉脑后一阵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调虎离山(南翼)

那黑影抢了临熙的悉氤石,我来不及多想,就追了出去。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我飞的速度,那些凡人是不会发现我的。
我一直追到了河边,这河边,已是出了筠州城,到了筠州南郊。能让我追这么远的,不多。如果我没记错,姐姐就是其中的一个。姐姐,我终于又见到她了。
她在河边落了下来,我也在河边落定,“南婷,你别跑了,我知道是你。”
姐姐还是站在原地,语气坚定而锋利,“你小子翅膀硬了,敢直呼我的名字。”然而,说着,她的语气便缓和下来,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再也不是那个跟在我身后唯唯诺诺的小弟弟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姐,你转过来,看着我。”我顺势把手搭在姐姐肩上。
姐姐的肩一抖,躲开了我的手,“你离我远点!”我看得出,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何故,我好奇。
我道:“姐,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魔妖两界大战之后的时候你就对我避而不见,到现在都一千三百多年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你是不是又和我师兄搅和在一起了?姐,你到底要干什么?”
姐姐盯着我的眼睛,“怎么?这还是我弟弟吗?你是在盘问我?”
她这一盯,是把我盯怕了,姐姐与别的女妖不同,别的女妖眼中多是妖媚,姐姐的眼睛,像一把刀。而我还是硬迎上去,“对,我就是盘问了,怎么样?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一直在暗中为难临熙,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次,反过来是姐姐质问我:“临熙?是寒冰战神吧?你居然叫得这么亲切?现在倒是反过来该我问你了,你是不是爱上她了,记得,你的任何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不得不承认姐姐所说,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对,我爱上她了,我一千年前就爱上她了。我回答完了,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哦?是吗?你爱上她了?魔,不是没有感情吗?”姐姐轻描淡写地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我承认,我有感情。姐姐与我一处也有十几年光景,怎会不知?我就是魔界的一个特例,而且这样的特例绝不止我一个。况且如果我没有感情,我们还能站在这里这么平静地谈话吗?你,也许早就死在我手中了。现在,你的问题应该问完了,把她的悉氤石交给我。”
姐姐举起悉氤石,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你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又不是红莲。我是你姐姐,我的脾气秉性你不了解吗?”
好个“我是你姐姐”,我听后心中微微欣慰。不知她那年说她不是我亲姐姐的话是否还作数,我多希望她说的只是气话,而以我对姐姐的了解,她是一言九鼎的,她从不说气话,从不骗我。可已时过境迁。
“了解,”我叹了口气,“不过,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不认识你了。不过,我已经娶了临熙为妻,她就是你的弟妹,你的家人,你不可以伤害自己的家人。这一直是妖界不成文的规定,你比我更清楚。”
“好一个不能伤害家人,我的好弟弟,胳膊肘也往外拐了。”姐姐轻蔑地回应。她又背对着我,咬住嘴唇颤抖着,她的手也开始发抖,“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东西我可以给你,你快回去,我只能说到这了。”姐姐扔出了悉氤石就飞走了。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却顾不上追上去。与上次一样,姐姐无碍,而临熙身陷险境。转身刹那我才意识到,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我回到与临熙看烟火的地方,人群都散了,子时已过。我找了几圈都不见临熙的踪影,是师兄,一定又是师兄!最终,我进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巷子,巷子深处有血迹。我用手指抹起一点,搓了一搓,是冰凉的,是临熙的血。我不能独闯妖界,毕竟我是魔界至尊。况且,单凭我一己之力闯不破妖界,仅师兄一个就多我几百年道行。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似乎是那一夜,师兄甩下的那句狠话:“今天放过你们,他日我定会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他这是要报复临熙。报复……报复……师兄被囚伏妖之井上千年,所受苦楚无可比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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