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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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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什么,就为求个心安。”我把脸转过去,不再看着他,“十二,现在天上的状况是一级战备,你作为手握十万兵权的大将军,应该去了。我是父母的独生女儿,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也是你唯一的姐姐,你再最后听我一次,行吗?”
“十一姐。”他单膝跪下,“把话说开,我曾有一兄,一姊,可全都早夭,你就是我唯一的姐姐。今日我过来,是各位师兄和我共同的意愿。我们的地位,你是知道的,况且你官位还在,我们总有办法救你的。”
“没用的,你走吧。”我站起来。
十二弟也站起来。
我伸手一推他的肩膀,并无多大的力气,他只向后移了一小步,我却打了个趔趄。
“你走吧!”我鼻子发酸。
“我走了,十一姐,你保重。”十二弟留下这一句,就走了。
我瘫坐在了地上。
我不能让十二弟就这么离开,直觉!他已出了天牢的大门,我冲着外面喊道:“十二弟,你回来,你回来,我还有话跟你说!”
全是徒劳。
我叫过门口的两个天兵,“你们两个,过来,去把木星战神叫回来!去啊!”
他们两个有些慌乱,忙单膝跪在我面前。
“怎么?”我看了看他们,“本座尚未被削去官位,还是寒冰战神,还是大将军,本座说话不好使吗?”
其中一个回话,“请临熙将军恕卑职无能,我们只是天兵,我们将军决定的事,我们何曾改变得了的?”
“也罢,也罢。”我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行刑(冰儿)

时辰到了,要上刑场了。奇怪,我一点也不怕,没有一丝恐惧。
刑场上,九哥在,十二弟也在,七哥也在。我庆幸飞雪不在。剩下的,便有些是从前反对过我的了。我心里,是不希望他们在这的。斩妖台之惨烈,我不是没见识过。上过斩妖台,手起刀落,几乎没有能活着下来的,也几乎没有能投胎转世的。我的命,我的魂魄,到头了。我最对不起的,其实是我的父母。
我走上了斩妖台,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我的头发散着,全都散着,想不到,我的头发竟有这么长。我就仰面看着天,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九哥、十二弟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脸,任何一个人得眼神。
我的身子浮了起来。那一刻,万籁俱寂。莫说是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就连一根头发断裂的声音,都辨得出。
我印象中,这么大的极刑,几百年没动过了,那把刀,也几百年没动过了。几百年,依然闪着夺目的光,闪着刺眼的光。
阳光打在我身上,今日的阳光,格外刺眼,我睁不开眼睛。一睁开眼睛,便会泪流不止。
随着监斩官的一个声音划破长空,“行刑——”
我咬住嘴唇,紧闭双眼。
我控制不住,泪水还是顺着面颊滴下。
“冰儿,你将来是要做战神的。你要做天上的第一位女战神。我的女儿,必须骁勇善战!”
“冰儿,你是未来的大将军,你不能哭。你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军心。”
“冰儿,你是好样的!”
“冰儿……冰儿……”
我的耳边回响着爹娘曾经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爹,娘,就让冰儿,再任性一次吧!冰儿忍不住,冰儿想哭!
那不过是一刹那的功夫,却显得格外漫长。与以往不同,那一声划破长空的喊声结束之后,刑场上又陷入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可我,却未曾听到那滴泪水落地的声音。
一声巨响,一阵火花,比太阳的光芒更耀眼。
那把刀没有劈下我的头顶,我还活着!

理由(潍砺)

我想不明白,我们都想不明白!雪姐姐为什么要做伪证,而十一姐又为什么把这一切都担下来?这一条条的罪名,没人相信。甚至有几个曾经反对过十一姐带兵的老前辈也持怀疑态度,毕竟他们反对的是十一姐带兵,而十一姐为人,尽人皆知。
除亲人外,雪姐姐是十一姐最亲近的人,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九哥也不知道,看他与雪姐姐交谈以后的悻悻而归的样子就知道了。今日,我不认识雪姐姐了。
唯一不可否认的一点,雪姐姐没有说实话。的确,她所言,很多人在南天门看见了。但是十一姐曾经说过,作为神仙,难道还相信亲眼所见吗?然而,我们不是齐天大圣,没有火眼金睛,也不是二郎神,没有天眼。我们,只能靠感觉。与十一姐相识一千年,我们的感觉会错吗?
目前天上是一级战备,可十一姐有性命之忧,我们不能袖手旁观。九哥默许,只要不伤害雪姐姐,我们定当拼劲全力救出十一姐。她的官位还在,这件事一定还有余地。
我去见了十一姐。唉,意料之中,十一姐是从不给自己留余地的,也未给我们留余地。
我明白了,十一姐这么做,其中一大原因是为了保全魔界。对,爱屋及乌。我明白了,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救十一姐!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不敢有一丝犹豫,十一姐天资之聪慧,哪怕她身陷牢狱,想阻止我走也并非难事。
卯时将近,我们都在刑场站定。这是最后一搏。十一姐,她躺在那里,与我们没有一丝眼神的交会。若我是她,也不会再看我们的。
我向各位师兄打了招呼,便元神出窍下凡去了。走这条路,大哥和九哥并不尽同意,而我们十一个人心中都清楚,这是最后一条路。除了他,谁能让十一姐心安理得地接受?
魔界死一般的寂静。这仅仅是我第二次到魔界而已,两次的魔界,两个魔界。
我独自一人前来,一个随从也没带,掩人耳目。我只身闯入魔界,被一位将军拦下。我与这位将军只有过一面之缘,上次与十一姐来魔界的时候远远看过他一眼,未曾说过话。
我道:“让我进去,我要见魔尊!”
他大声喝道:“魔尊现在不见任何人!”他言语虽锐利,却似乎并不是冲我来。不久,见里面没声音,他小声对我说:“木星战神,你来的正好,他知道你和寒冰战神关系最好,替我劝劝他。”
魔尊的声音传来:“放他进来吧,他是朋友。”
他又冲我使了使眼色。看他提及魔尊的语气,与魔尊的关系定是不一般的,若他都劝不了魔尊,我呢?我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只要能救十一姐,我们十一个师兄弟的意愿都如此。
内室中,有一张桌子,桌子下面摆满了酒坛子,都是空的。魔尊正斜坐在椅子上,抱着一个酒坛子,里面还剩半坛的酒。他喝了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定喝了不少。他斟了一杯酒,“小兄弟,你怎么又光临我魔界了?有没有兴致坐下喝一杯?”他端着那酒杯,却并没有递给我的意思。
我伸手打翻了他的酒杯,他反而不恼,又倒了一杯,放在眼前。
我又打翻了他的酒杯,“魔尊大哥,你还有心思喝酒?十一姐卯时就要被处以极刑了!”
他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他心底里是在意十一姐的。
我继续说:“魔尊大哥,你不能这样无动于衷,你知不知道十一姐对你的感情,她为你付出了太多,你又为她做了什么?”我知道,这样说太过尖锐,我也知道,他为十一姐做过很多,可我不得不这样说。
魔尊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胸口,“这是什么?你知道吗?是伤!是一剑穿胸的伤!我的伤早就好了,因为我有一颗不死之心,可是心上的伤呢?”
我心里一惊,我的十一姐,一剑穿胸,她竟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要不是他那颗不死之心……不死之心!我抓住他的衣领,“不死之心?你有,可是十一姐没有!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为了魔界,还有,为了她手下的天兵,挨了一千廷杖,她的法力已经被封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她在天牢,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若她真的死了,就是为你而死的,是为魔界而死的!你向来是精明的,怎么能被蒙蔽了眼睛呢?你有一颗不死之心,你有一颗不死之心,又有谁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尽人皆知的?这件事,只有我爹娘、师父、无常、我姐姐、你,我是刚刚告诉你的,还有……”他愣怔,“我告诉过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件事,他怎么会没告诉过十一姐?!
我平静下来,“反正,现在只有你能……我们是办不到的,你看着办吧。”说罢,我飞了回去。我也只能把话说到这儿了,多说无益。
我想,我可以相信他。与他对饮过一次,我看得出他对十一姐情深意重,我有理由相信,他能明白十一姐的良苦用心。但愿,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
我回去的时候,还未行刑,我下凡的这一会儿,在天上不过是一转瞬罢了。当时我没听十一姐的话,还是去了刑场,但愿她不会怪我。记得方才,十一姐戴着镣铐,从远处缓缓走过来,毫无惧色。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天兵,是我的兵。他们根本就不敢碰她。我们都将目光投向十一姐,而她并未将目光投向我们。
斩妖台前点起了一炷香,这预示着,一炷香过后……我不敢想。
一炷香只剩下半寸不到。九哥拽了拽我的衣襟,“行吗?”
我将左手挡在面前,对九哥说:“说实话,我不知道,看造化了。但是,至少,我们应该相信他。”
“好吧。”九哥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两个字。
那半寸不到的香就这样一点一点燃烧着,一点一点被那星火吞噬。我握紧了拳头。气氛如此紧张,九哥如此表现也是情理之中。此刻,他的心情比我复杂。
灭了。那香火灭了!魔尊还没有来。我能感到,汗水顺着面颊留下来,一直爬到下巴,就这样挂着,没有断线。
那把利刃从十一姐头上劈下,我不敢看……虽然作为将军,行刑的场面我看过不下千次,可这次不一样。十一姐是亲人,是我们所有人的亲人!
刹那间,一道亮光闪过。并非寻常的亮光,是过于太阳的,能灼伤人双眼的亮光,还伴着一声巨响。刀停在了半空,没有鲜血。
他来了!
我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我也终于松了口气。

劫法场(冰儿)

他来了。
我被那光刺痛了双眼。我未看见他的面,只看见黑色战袍,黑色靴子,还有魔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能挡开斩妖台的刀!
当我再睁开双眼,已经离刑场十万八千里,回头望去,已望不见刑场的踪影。就是这样戏剧性地,我成为了在斩妖台刀下活下来的第四个人。
南翼,他劫了法场。
而我的双臂,已下意识地抱紧了他。
我的头发在风中肆意飞舞,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割一般——他飞得太快……太快……
他停了下来。我的眼泪已静静淌下。
他落在云端,把我放下来,放在他面前。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渺小,他只用双手握住我双肩,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举起,或者把我放下。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战神,你又欠我一个情,这次可是个大人情啊,你准备拿什么还?”
我一跃,扑在他身上,把头倚在他肩上,失声痛哭。我已是不能自已。我不怕吗?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大家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便扶住我的腰。
“别哭了。”他轻声说。
我这才抹干眼泪,下来,站在他面前。
我吻了他。
这是我第一次吻一个男子。那一刻,我便认定,我这一生,只会吻这一个男子,只会爱他一个。
“够吗?”我问。
“不够!”他将我揽入怀中。
我们再次拥吻。那一刻,我真的感觉,我不像我自己。
许久,我推开了他。我低声道:“这件事,还没完。还远。”
我们已被天兵包围,云层上围了一圈的天兵,少说也有几千,都是弓箭手。挂帅的依然是七哥和九哥,这是他们的责任,是他们的无奈,我知道。弓箭手,我知道他们的用心。天上如此多的兵种,唯独弓箭手,是最伤不了我的。
“十一妹,跟我回去吧!”九哥还是站在云端,例行公事地喊道。
我已飞在云端那么久,终究是要落地的。也许,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其实,我能知道南翼对我的感情这样深重,而我又能坦然面对自己对他的感情,够了。
我伸开左臂,挡在南翼面前,“九哥,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南翼轻轻把我推到一边,道:“要是你走了,我劫法场劫的是谁?这样还有意思吗?反正我早晚要娶你,今天,正好会会你七哥九哥了!”
“放箭!”九哥无奈下了命令。
那些箭就如暴雨一般向我们飞来。我动了法力,我已冲破了封印的禁锢。一道光闪过,那上万支箭化为乌有。这一战,是不可能避免了。这是我第一次公开对抗天庭。是我们两个,对两个将军,几千天兵。
我与南翼,一前一后,背对背摆开架势。南翼低声道:“你走!回魔界去,无常将军会保护你的。”
我道:“我不走,这是我第一次公开反抗天庭,我是为了你才反抗天庭的,我走了,跟你说的一样,就没意思了。”
我们只把天兵击退,没杀一个天兵。多少年,他们十一个人手下的百万天兵,于我而言,十个就有八个熟脸,甚至有三个还能叫得出名字来。我从未想过有这么一日,我会跟他们动手,我会跟他们站在对立面上。
七哥和九哥始终未动手,我们两个与这几千天兵打得如火如荼。
猛然,转身的功夫,我见九哥举起了烈焰枪。他要做什么?那个方向,是南翼的方向!南翼正背对着他。
他出手了。不!我冲上去,挡在南翼身前,烈焰枪穿过我胸口。那疼痛,是刺骨的疼痛,是钻心的疼痛,无可比拟。烈焰枪无坚不摧,能挡住它的,就是我这颗极寒之心了。最后一刻,我看见,悉氤石碎了。
我知道,九哥心痛。我已不再是从小他认识的那个冰儿,不是那个誓死捍卫天规的寒冰战神。他怪南翼,我知道。这一切因我而起,就让我来承担吧!
九哥,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南翼,更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南翼,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负了你。可是,能为你而死,总比死在斩妖台上要好上千倍万倍了。南翼,现在说爱你,还来得及吗?
我从云端坠落,即将坠入谷底了。我隐约听到“冰儿”。那是南翼的声音啊,他叫的,是我的小名儿。

心(南翼)

冰儿!
木星战神说得对啊,她为我做得太多太多,我又为她做过什么?我连法场都能劫,却还是无法护她周全。我是魔尊啊!
冰儿,你何必?你何必!你不是不知道,我有一颗不死之心!
我冷冷地看了烈火战神一眼,“现在,你满意了吧?”
他表情之复杂,我无法描述。我转身跳下云层,向下飞去。好在,我们脚下,是一望无垠的南海。听说,南海大公主和冰儿有交情。而南海龙王可是远近闻名的老古董。冰儿是天庭重犯,生死未卜,若落在他手中,凶多吉少。到迫不得已之时,我或许会和三界闹翻也未可知。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南海的海水开始有了温度。我跳进南海,偌大的南海要找她一个,无异于大海捞针。对,温度!我闭上眼睛,感受从冰儿身上传来的一丝凉意。我太熟悉,太熟悉,每一次抱她的时候,她的身体都是冰凉的。
我循着那凉意,一点一点接近她。我看到她了,就在一丛水草中间。她静静躺在一块青石板上,均匀地吐着气泡,就像睡着了一样。我知道,修法力之人,哪怕没有了心跳,呼吸是依然有的。她还活着。
我才刚要上前,有人在背后拍了拍我。我回头看过去,是南海大公主。
“魔尊,等一等。”
“大公主。”我强压心中急迫,“您有何贵干。”
她一挥手,一堆水草挡住了冰儿。紧接着,一群虾兵蟹将路过。她是要帮冰儿。
她示意我弯下身子。她道:“我父王早就感觉到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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