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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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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示意我弯下身子。她道:“我父王早就感觉到有人落入南海,却不知是寒冰战神。我与临熙虽不算深交,但也有交情,我了解她的为人,也相信她不会做出这种事。而父王一生循规蹈矩,是不能接受这件事的。”
兵走了。
“谢过大公主。”我冲她行礼,便过去了。
我已带冰儿回了魔界,可我无能为力。一回来,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任凭无常和姐姐怎么叫,也不回应。我一次一次探冰儿的鼻息,一直都有,而我有一次一次搭脉,没有丝毫起伏。
我没把门插上,姐姐推门进来了。她问:“南翼,你避开我们,想做什么?”
我苦笑了一声,“姐,一千多年你没管过我,怎么现在倒管起我来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我做事是有分寸的。”说罢,我把姐姐推了出去,关上了门,插上了门。
冰儿缓缓坐了起来。不,是她的魂魄。她缓缓走到我身边,“你还想做什么?还想做这种无用的挣扎吗?这条路是我自己的选择,让我走吧。”
“不!”我很坚定,“绑你拜堂,收留你住在魔界,一次一次和你过招,还有后来的看烟火,教你重拾骑射御剑,还有劫法场,我连这些都做过了,难道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吗?这世界上,还没有我魔尊办不到的事!”
她摇摇头,转过身去,“你救不了我的,我的心碎了。没有心,我何以能留在这个世上?”
“你可以!当年凡人尚且可以救神仙,我,一个不老不死的魔尊,难道会做不到吗?”我依然是很坚定的,这样的故事我们都听过很多,难道有假?就算有假,我也会使之成真。
“不,神魔殊途,你让我走吧。我觉得……”她流泪了,“我觉得,我死的有意义,有价值,那不就够了吗?为你而死,总比死在斩妖台上,要好千倍万倍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你为我那样做,不值得。一个魔,本来就不该有感情,我们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不是吗?答应我,我走了以后,你带兵攻上天庭,帮天庭渡过这个难关,拜托了……现在我只求,下辈子不要投胎做神仙。”
我靠墙站着,“我不会答应的。我从来都没有认为我们在一起是一个错误,我的师叔尚且可以和神仙结合,为什么我们不行呢?你回去,躺下,闭上眼睛。等你醒了……就……”
她朝我冲了过来。没用,她只是一个魂魄,她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她又跑到床前,用威胁的眼神看着我,“你要是再不听我的,我就毁了自己的肉身!”
我并不过多担心,依旧,她的手从她的肉身上穿了过去。
“你阻止不了我的……”我自言自语道。
我顺手抄起旁边桌上的一个小罐,施了法力,对准了冰儿。她挣扎了几下,就被收了进去。这时,姐姐破门而入。她大约是闻到了火药味。
“姐……”我叫了一声姐姐,然后把小罐放在了桌上。我思索了一下,又把小罐放在姐姐手中,嘱咐道:“姐,你知道该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不经意间看过去,我这才发现小罐下面压着一封书信。我拿起来,那是老黑的笔迹。
“魔尊,我们知道寒冰战神的事了。可是偏偏因世间小小的混乱,我们就不用再出现了。寒冰战神本应投胎到筠州薛家成为薛云平少爷的独生女儿,可是却因变故全部打乱了。寒冰战神平日待我们不薄,希望你能把握这次机会。黑白无常顿首。”
我看后,动法力烧掉了它。一贯都这么做。无常也跟了进来,和姐姐站在一起。我对他们说:“姐,还有无常,你们都出去吧,你们看不得我这样做,可我早晚会这样做的。别告诉她我去哪了,告诉她,让她到她应该去的地方去。”
“南儿……”姐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常只是一直沉默。他们两个只要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姐姐说话的。姐姐她能叫我一声小名儿,胜过千言万语。
姐姐把我给他的小罐小心地放进了衣服里,然后便和无常一起从房里退了出去,还阖上了门。
我坐在冰儿身边,把右手放在了胸口。
山无棱(冰儿)
我醒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房顶,还是我在魔界的那个房间,还是那张床。我活着从斩妖台的刀下走了出来,我又活着从九哥的烈焰枪下走了出来。
在我落入南海之前的最后一个印象,悉氤石碎了。
我在眼前伸出自己的双手,这感觉,是这样的陌生,仿佛我的身体与我才刚刚契合。淡淡的紫色从我指甲的根部向上蔓延,翻过手腕来,青色的经脉也逐渐转为紫色。这便是魔气吧,我曾听闻过。我的身上竟已有了这么重的魔气。
我将右手放在胸口,胸中的起伏均匀而有力。南翼呢,他去哪了?我越想,就越紧张。可是不管我再怎么紧张,心跳始终没有加速,仿佛,这颗心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猛地坐了起来,南婷姐姐和无常将军都站在我床边,南婷姐姐手中还捧着刚刚打开的罐子。
我认识姐姐的时候,是在失去记忆的时候。我还从未仔细看过姐姐,她的身姿竟是这般冷艳,那是一个久经世事的女妖应有的样子,手中匕首、双手甚至双眼,皆可杀人。她坐在床边,打量着我,似是先看了看我的双眼,再是双手。我感觉,她待我时眼神有一丝柔软,是妖对待家人时眼神中的柔软。家人,她已把我当做家人了吗?之前,她是如何对我,如何对南翼?可我已顾不得那么多。
“他去哪了?”我拉住姐姐的胳膊,几乎是喊了出来。
他们对视了片刻,摇了摇头。
“他到底在哪?求求你告诉我!”我恳求道,“姐姐……”我终于唤了一声姐姐。
南婷姐姐甩开我的手,转过身去,不愿和我对视,“你怎么求我都没用的,我答应我弟弟,不告诉你。现在你已经没事了,自当回天上去,与你的兄弟们,与你的天庭同仇敌忾才是。”
“算了吧,”无常将军心软了,拉过了南婷姐姐,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些许希望。他道:“别为难她了……”他把南婷挡在身后,“临熙将军,我告诉你……”
“慢!”我站了起来。我似乎知道了,河边,就是河边!无常将军还来不及说出后半句,我已冲出大门。
天是阴霾的。
树林尽头,小河边,我看见了他的背影。他背对着我,面对着河岸。
他道:“你来了?”
我问:“你在等我?”
我怔住了。一千年前,就在这片树林,我们就是这样邂逅的。
“不,本座没有在等你,但是,我知道你能找到这儿来。可是你不该来,你应该到你该去的地方去。”他低声道。
他故意自称为“本座”,那个“本座”说得那么生硬。我故意顶撞,“哪里?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应该去的地方。”
“当然是天庭了,大战在即,你作为寒冰战神,哪有不去的道理?”
我上前去,“不……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怕……”
他抬起了右手,“站住!你走吧……神魔殊途。况且,你一直是这么有原则的,天庭现在需要你,寒冰战神。”
寒冰战神,寒冰战神,他叫我“寒冰战神”。不,我曾清楚地听到,他唤我作“冰儿”。
“不!我不会走的!”我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别赶我走!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困难才能……你怎么能……”我的眼泪静静淌下来,滚烫的眼泪,我的泪竟是这般滚烫。
他把双手搭在我的手上,没有用力。他狠狠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本座说了,神魔殊途。”
“可是……你刚才还……连我都已经不再这样想了,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本座,本座,好个‘本座’!”
他双手一用力,拉开了我的双手。我打了个趔趄,倒在地上。他低沉地说道:“滚!不要逼本座出手!”
我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拉过他的手,就放在我眼前。我道:“我不走!你动手吧!”
他从我手中抽回了手,握住我的脖子,但没发力。他问:“你不还手?”
我就这么仰起头,盯着他,直视他的眼睛,“对,我不还手。我的命是你给的,你要拿去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无非是再死一次。”我把右手放在胸口,“不用你动手,我把你的心,还给你。”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但是还没有下手。他的手在发抖,“你还手啊!你为什么不还手?”他几乎是喊了出来。
我依旧站着不动,还手?我为什么要还手?
许久,他问道:“你是在跟我打赌吗?”
我仰起头,“我没有跟你打赌,那是因为,这根本没有意义,我必赢。”我推开他的手,他的手就这么无力地垂了下去。我道:“我早就知道,你杀不了我,否则,你不会把你的……”
“别说了……”他用两根手指挡在我唇边。
我又推开他的手。他浑身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他把双手放在我肩上,“可是,我没有心,已经不会再爱了。对,我是个特例,”他看着我,“可现在不是了。”他开始上下打量我,和姐姐一样,从双眼,再到双手,最后,眼里透出一丝欣慰。他是在看我身上这紫色的魔气印记吗?这样,他便安心了吗?
我道:“这不重要,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师叔。他们尚且可以神魔相恋,对吧……所以,我想听,你师叔的故事。”
“好吧,”南翼走到河边,坐下来,“我讲给你听……”
他只随意坐下,我只站在他身后,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我几乎不认识眼前的自己。就在我看向水面之时,眼眶之上的淡紫色还在渐渐变深。而胸中的跳动,依旧是那么的冷静、匀称。
“第一次……”他继续讲,“就是在树林里交手的那天,我回来以后,师父给我讲了这个故事。我师叔天罡本是魔尊之材,可他一心想造福三界,也不甘在魔界寂寞一生,他想成仙。他修炼了几百年,终于成仙了,还成为了举足轻重的十二大战神之一。与妖界的那一战,他还参与了。后来,他爱上了守护圣水的女神阳月柔……”
我心里一惊,天罡,阳月柔,于我,两个多么熟悉的名字!
我依旧站在南翼身后,他并未意识到。他继续说道:“当时天庭还不许动情,他们就等了几百年,后来,七仙女和董永的事感动了玉帝和王母,修改了天条。他们才终于走到了一起。我记得,有一年,师叔来魔界,那个时候师父还在,他常来找师父饮酒叙旧。他带着个小女孩儿,一两岁的样子,应该是他的女儿——我抱过她,她叫我师兄。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天罡和阳月柔的爱情神话,据说,在天庭,这是千古佳话,在魔界,这是望尘莫及,在人间,这是美好的传说,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师父也就讲到这里。师父说,他们一千年前就应该归隐了。”
我走过去,扶着他的肩,“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了,那我给你讲下去。后来,就在那一战过后,他们先后收了十一个徒弟,教他们武艺,带他们修炼法力。这十一个徒弟,情同手足,互相以兄弟相称。再后来,他们归隐昆仑后,这十一个徒弟,就都成了天庭的战神。”
“等等……”他打断了我。
“我知道,你想问,不是十二大战神吗?在收了第十个徒弟之后,他们有了一个独生女儿,就是你抱过的,你师叔的女儿,她就排行十一,是十二大战神中唯一的女神。她的乳名叫冰儿,大名叫临熙。”
南翼转过身来,抬头看着我。我继续说:“天罡是我父亲,阳月柔是我母亲。”说罢,我走到河边,坐下来,自言自语道:“原来,我有一半魔族血统……怪不得,怪不得月老那里没有我的红线。”
“怪不得那天师父说你像魔呢,看来,你就是我师妹——我当年抱过的那个小女孩儿。那天师父说,女神仙里会打的不少,但是能成为战神的不多,甚至你是第一个,不错,你就是第一个。你很像一个魔,因为魔界的每一个成员,不论男女,全都骁勇善战。对,他还说,你很骄傲,你的傲气不是因为高高在上而形成的,是骨子里的傲气。他还感觉你和我师叔特别像,然后呢,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有一半魔族血统。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你知道了这个故事,我也知道了这个故事,又能怎么样呢?我说过,我已经没有心了,我不会再爱了。”
“不能怎么样。”我又站起来。我们这样站站坐坐好几次了。我靠在他肩头,“可是,谁说你没有心,不会爱了?你的心在,只不过它在我的胸中跳动。”我抓起南翼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前,“你能感觉到吗?”
他紧紧抱住我,许久……
他抽出了魔戟,“我们一起上天去!”
“可是……”这一次,是我犹豫了。我从他的怀中脱出来,“我的弓已经……”
“冰若碎了,仍可以融化成水,再次集结,周而复始,没有尽头,我相信,冰弓乃圣水所化,仍然遵循这样的规律。”他走到我身边,“你张开双手。”
我便张开了双手。一道蓝光闪过,水绕着我四周流过,追中汇聚在我手中。就像第一次触碰冰弓一样,我握住它,它便结成了坚硬的冰。这时的冰弓,比刚开始的冰弓更加坚硬,更加耀眼。
“来吧。”南翼伸出了手,“三界本为一体,我魔界自当与天庭同仇敌忾。”
我握住南翼的手,“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们再也不分开,永远……”
十二星阵(冰儿)
我们停在南天门外,天上,早已是一片混战。
“师兄,你收手吧!”南翼落在天仇面前。
天仇还没有参战,看到南翼的身影,不禁一惊,“你小子怎么来了?”
然后,开战了。
南翼和无常带领所有魔界的兵马投入了战斗,原先我手下的兵马,这时也全部归于我的麾下。这时的战场,激烈了很多。因为天仇和万噬将军的参战,因为天仇手上的那把伏魔神剑,妖界的战斗力大大增强,增强到刚才不曾有的状态。
我主修箭术,致命弱点,不能近身。
天仇的大部分进攻都是冲我来的。我只知道天仇对十二大战神的仇恨,因为昔日的那一招十二星阵,他自然是会把上一代的仇恨转嫁到我们十二个身上。可我不知道他对我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仇恨。
天仇的剑压在我的弓上,而我的弓压在自己的肩上。这次,弓没有碎,我感觉,我的法力与从前不同了。
只要一寻得机会,我必会腾空,射箭。要说我过于寻常弓箭手之处,便是常人最多一次射三箭,而我能一次射五箭。才不出一刻钟的工夫,我一人手中射出的箭已经多余所有弓箭手。我的箭,是圣水,是圣水啊!
我不知道天仇是如何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三界之中最强大的力量有二,其一是恨,其二是爱。仇恨的力量是不可言喻的,仇恨达到某种程度之时,下可封人法力,无论高低,上可杀人于无形当中。也许,就是仇恨的力量。
仇恨。这场大战中又会又多少人对我们有莫大的仇恨?我们是将,我们有信念,也知道这场大战的原因,目的,我们把握着这场大战的命脉。而他们呢,他们是兵,他们只是兵,天兵,妖族的兵,魔族的兵,都是如此。他们都只是战争中的牺牲品,他们的仇恨找谁诉说,又是谁来还给他们?
我又开了杀戒。不得已。
飞雪。我看见了飞雪!飞雪从圣水池边跑了出来,她的头发已经被她自己抓得蓬乱不堪,她受不了了。飞雪竭斯底里地喊道:“十二星阵——只要你们所有的人都让武器上的法力聚集在一起!”
十二星阵!原来爹说的唯一知道十二星阵如何发起的人,就是飞雪!
我们十二个同时回头看向飞雪,又同时转过身。一同练武千年,我们十二个的眼神交流只是一转瞬。再一个瞬间,我们都腾空而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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