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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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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十二个同时回头看向飞雪,又同时转过身。一同练武千年,我们十二个的眼神交流只是一转瞬。再一个瞬间,我们都腾空而起。
我将弓拉满。可是,我心里一惊,手中的箭并没有出现,圣水没有了!我无法再射出昔日里的寒冰箭了!
这时,南翼看向我。我想起来了,那日我将从红莲身上取出的圣水放在了他那里。当时我只是什么都没想,谁知道今日阴差阳错。
南翼朝我扔出了那个小瓶,我飞了过去。而这时,天仇也飞过来。正当我的手指要触到那个小瓶的时候,天仇一掌打在我手腕上,那小瓶被一股力量冲得飘了起来。那小瓶在我们两个之间游荡。我不敢动法力,生怕震碎了它。
最终,我还是不敌,那小瓶被天仇一剑刺碎。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这是我带兵以来打得最大的一场仗。这场仗,如果打得赢,那就是打得赢。这是应该的,三界之中,当属天庭最为强大。如果打不赢,我也绝不苟活。
又是混战,只有混战。
妖帝用剑指着我冲了过来,我一路后退,他一路紧逼。我已走投无路,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不怕死。那么,剩下的一切,只有靠你们十一个了,还有你,南翼。
这时,一个身影闪在我前面。恍惚中,我还是能看清的,那是飞雪!她用她的双手握住了天仇的剑,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淌了下来,就像那次我直接用双手握刀刃一样。我深知那种疼痛,明明是钻心之痛,却不能松手,绝不能松手。
“飞雪……”我低声道,“你让开!”
她浑身发着抖,应该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痛楚。她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句不成句的话来,“我终于知道……我的决定……是……是错的,可是我要告诉你,你也错了,大错特错,谁说没有圣水。我娘就是圣水,那么我是什么……”说完,她松了手,朝剑尖撞去,剑刺穿了她的身体。
飞雪……飞雪……她那一番话,也是说给我听的啊!
“雪儿——”那是九哥撕心裂肺的喊声。
“飞雪——”我这才反应过来,叫着她的名字跑了过去。可我的手还没触碰到她的身体,她已烟消云散。飞雪化成了飘渺虚无的烟雾,在我周身几经徘徊,落到我手上,变成了最后一支箭。那箭,和普通的圣水化作的箭天壤之别,那箭,闪着刺眼的蓝紫色光芒,比一般的寒箭更耀眼,更绚烂,晃的天仇也抬手挡住了眼睛。
而我没有,我能够直视那光芒而没有丝毫眨眼,因为那是寒箭!
我一跃而起。
这时,天仇一转身,用手扣住了南翼的肩,反手把剑架在他脖子上,“今天,我活不了,我也会带你一起陪葬!”他们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
他们十一个已经抛出了自己的武器,他们的武器在上空聚集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但是这光还飘忽不定。
这样的状况,让我怎么出手?南翼在下面啊,倘若我出手,他是逃不脱十二星阵的控制的。十二星阵范围内,不管是有着再高强法力的人,都会法力尽失,有如凡人。这也是为什么上代十二大战神一致决定把十二星阵的发起方式封存起来,只让一个人知道。
不……我不能……
“十一姐,你还愣着干什么?”是十二弟。
“十一妹,快点射箭啊!别辜负了我妹妹!”是九哥。
“十一妹……” “十一妹……”“十一妹……”
“十一妹……” “十一妹……”
各位师兄都在叫着我,我此刻是进退两难。我的手在颤抖,我举起那支箭,架在弓上,拉满。我的头上渗出了汗珠。看看下面的纠缠在一起的南翼和天仇,看看上空的光球,我紧紧咬住嘴唇。
南翼的声音,是他在叫我,“冰儿,别管我,快出手!”
他话音刚落,我下意识地出了手。飞雪化作的那支寒箭飞了出去,和那个巨大的光球融在一起,光球朝地面砸了下去,顿时烟雾四起,方圆一丈的结界瞬间扩大到十丈。周围所有的天兵天将全都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弹开。
十二星阵结界已经出现了,我在结界外面,他们在结界里面,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们一样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上一次收服妖帝的时候,是前辈们将妖帝困入十二星阵,用法力将结界压缩到手掌大小,才将妖帝收服在伏妖之井的。这次不一样,这一次,南翼在里面,我们不能动手。
南翼挣脱了天仇的束缚。
他们两个并未开战,只是对峙着。然后,南翼用脚挑起了魔戟,抓在手中,是右手。
天仇刚刚举起剑,南翼的身影闪过,魔戟穿过了天仇的身体。
就这样,结束了,妖帝暴毙,死在魔尊手上。换一种说法,天仇死在了和他一起练武,一起长大的师弟手上,南翼亲手杀死了他的师兄。其实,这件事纵使利大于弊,但是,终归是悲哀的。
南翼猛地拔出了魔戟,妖帝倒在地上,灰飞烟灭了,十二星阵的结界也应声而破。
我扔下了冰弓,冲进了那团烟雾,和南翼抱在一起。南翼,他没事,没事就好。
魔侣夫人(冰儿)
大乱平息后,我寒冰战神功过相抵,还是寒冰战神,还是大将军。玉帝曾经提出为飞雪默哀三日,但是被九哥拒绝了,九哥不想因为飞雪一个而影响整个天上的心情,而且他觉得,飞雪也不想。
飞雪,你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最终,还是你帮了我……
这段时间,仅仅半年的时间,我感觉我经历的比我活一千年还要多。我动过念头,我想就此归隐。可是,如若归隐,与世无争,与三界便再无交集。我还有割舍不下的……
南天门外终是伤心处,那一战之后我就很少再过去。我一直住在天山,越冷的地方,越能让我冷静。结束之后,我让南翼他们先回去了。面对着他,我心里乱。
一直以来,我在我的军队中都是一枝独秀。此事过后,陛下认为我还有个副将了。我便向陛下求了一个恩典,封艾平和艾豪两个人为我的副将。这样的恩典史上也是不多的,大落过后,便是大起,如今我又是那个万年一例,显赫之极的寒冰战神了。
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年爹娘在我未及双十年华就已归隐。当时爹已是荣极,他是上代赤松战神,又创了十二星阵,他的十一个弟子,还有独生女儿我,全都是第十九代十二大战神,最重要的是,他的魔族血统。他已走到了巅峰,下面便是该走下坡路了。也就在此时,他选择了急流勇退,当真是明智之举。那我呢?
半年过去了。半年的时间,走出飞雪离开的痛苦,走出戴罪立功的复杂,我不知道够不够。
踏雪的声音,同是习武之人,他再好的轻功,哪怕是踏雪无痕,我也听得见踏雪的声音。
“你来了?”这次换做是我问这句话,我没有回头,也知道是他。
“这次换我了,你在等我?”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我没有用轻功,只是踏着雪走了过去,一步一个脚印。我仰起头看着他,“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他用双手扶着我的肩,“冰儿,我来娶你。”他依旧是嘴角微微上扬,依旧是那么趾高气昂。
我明知故问:“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那次不算,我要你心甘情愿。”
我摇了摇头,“可是我心不甘情不愿……”
“你骗不了我,因为我的心知道你在想什么。”南翼把我拥入怀中。
过了不久,他放开了我,那几近窒息的拥抱,是幸福。他上下打量着我,他抬起我的手,放在手心,我这才注意到,指甲上的、经脉中的紫色已褪了。半年了,我对自己竟如此的粗心。我浅浅一笑,这不像我。其实,我也是爱美的。我是战神,是将军,但首先,我是一个女人。他的手指拂过我的眼角,我闭上眼睛。
“褪了,全都褪了,这么快……”他自言自语道。
那深深的魔气早已在我体内融化。
他微微一笑,还是从前那玩世不恭的态度,“我的气息早已融入你体内,我的心亦在你胸中跳动,你早就是我的了。”
我答应了。没办法,他知道我心里想得什么。自从他的心在我的胸中开始跳动,就注定我一生一世心中所想,都再也瞒不过他。
我们拜见了我们的父母,尽管我们不能与他们面对面。
他带我回了魔界。从此以后,魔界便是我的又一个家了。
每次他一回魔界,第一个出现的总会是无常将军,现在还有南婷姐姐。
“南婷姐,无常将军。”我向他们打了招呼。
南婷姐姐挎着无常将军的手臂,歪着头问我:“你叫我什么?”我与南婷姐姐认识的时间不长,印象中她是不苟言笑的,不想她还有这么古灵精怪的时候。
我笑了笑,“姐姐,姐夫,是吧?”
我们都笑了。
我坐在房里,一身的喜服。我微微一笑,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我曾打趣地对南翼说,他是要娶一个嫁过人的女子过门的。
还是小蝶和小柔替我梳妆的。我对她们说,过了今晚,你们可以叫我“夫人”了。我从一个晚上,坐到另一个晚上,为我梳妆,又用了整整一日的时间。吉时快到了,我还没有用口红、蔻丹,还差一支步摇没有插上。我透过镜子,现在站在我身后的是姐姐。
“姐姐……”
姐姐按住我的肩,“你不用动,今日,我亲自为你梳妆可好?”
我微笑道:“求之不得。”
姐姐又问:“妹妹你可有小字?”
我打趣着问:“都什么时候了,姐姐还叫我妹妹吗?我的小名儿叫‘冰儿’,是‘冰雪’的‘冰’。”
姐姐道:“冰儿,你有所不知,姐妹相称,更显得亲近些。过了今晚,你可就嫁给那小子了!”
我又笑笑,“姐姐,这不过是个形式罢了,别忘了,我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嫁给你弟弟了。”
姐姐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新婚女子拜堂之前可是不能多讲话的。”
要拜堂了。不知怎的,我有点紧张,然而,心跳没有加速。看来,南翼他心态是很平和的。
二拜高堂的时候,没有高堂。南翼说:“不如拜姐姐吧。”
就这样,二拜高堂,我们拜的是姐姐。
才刚刚夫妻对拜完,南翼就把我抱了起来,红盖头也掀了起来。他果然给了我三界最盛大的婚礼,至少,在我看来,是了。
他还是想把那根蓝色发簪给我,我还是回绝了。我说,送给你做纪念吧,忘了告诉你,那根发簪代表的是“情”。
从今往后,我多了一个称号,第三十三代魔侣夫人。
幸福(冰儿)
转眼,三年过去了。这三年之中,生活一直都很平静。这三年,我都没有上过天,也没去过筠州。伤心处,未敢涉足。若是偶尔去凡间逛逛,换换环境的话,南翼也都是带我去附近的郴州的。
有一天,我跟南翼说,我想去薛家看看。毕竟这么多年了,毕竟也是有交情的。南翼答应了,我们各自换上一身凡人的衣服,就出了魔界,没带随从,从来都没有带过。
薛府大门紧闭,我鼓起勇气,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下人,我认得他,他也认得我的。他拱了拱手道:“原来是临熙小姐,稀客!”他又朝里面叫:“夫人!”
“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是个年轻的少妇,绾着已婚妇女的发髻,长长的刘海从面前垂下来,挡住了半边脸,她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儿。她就这么款款走来,甚是端庄,很有大户人家少奶奶的风范。
她撩开头发,道:“冰儿……”
我定睛,那是飞雪,一定是飞雪!她把孩子放在地上,我冲过去,和她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她哽咽着说:“对不起……”
我道:“不……什么都别说了,见到你就好……”
飞雪说,因为她是圣水的女儿,所以肉身不腐,后来是太上老君救了她的魂魄,她法力耗尽,已等同凡人了。她还说,当年是为了收服妖界,我爹创了十二星阵,但是他没想到威力会如此之大,所以他封存了十二星阵的发起方法,只告诉了我娘,后来我娘又告诉了她。这也是为什么天仇对我的仇恨要强于他们十一个。还有,在那一战的前夜,红莲死了,她被天仇推进了熔炉。
飞雪道:“好了,不说这些压抑的事了。小飞,小雪,过来!”她找招了招手。
“这是……”我问,“你的孩子?”
“是啊。”她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搂在怀里,“我儿子,薛小飞,女儿,薛小雪,认你当干娘,好不好?”
我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顽笑道:“你瞧你起的名字,真土!”
她道:“是云平起的。来,叫干娘!”
两个孩子也听话,就叫了我一声“干娘”,然后叫南翼“干爹”。我突然感觉,我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我笑着说:“叫‘干娘’、‘干爹’的可不好听,还是叫‘义父’、‘义母’的好。”
飞雪也笑了笑,“那就依你吧,一直以来也没人宁得过你的。将来等你们有了孩子……”
我接道:“一样认你当娘。”
小飞四岁,小雪三岁,飞雪与薛云平成亲已经将近五年了。说起来,当年她和薛大哥产生隔阂,还是姐姐搞的鬼。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很好。
薛大哥留我们在家里吃饭,我们没拒绝,我和飞雪,还有说不完的话。餐座上,我们聊得正进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似的,然后开始猛烈地恶心。实在忍不住,我只得跑下餐桌,到门口去,弯下腰,捂着胸口。
“怎么了?”薛大哥笑着问,“是不是我们凡人的饭菜不可口?”
“不会的,冰儿她没有那么挑剔。”飞雪神秘地一笑,跟了过来。
飞雪拍了拍我的后背,回过头去对两个男人说:“冰儿怕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去医馆吧。”
“她这个神仙要是病了,凡人的大夫能看的了吗?”南翼不屑地问。说罢,他也抚了抚我的后背。
“我想,一定能的。”飞雪又是神秘地一笑。
我们去了医馆。这个病,凡人的大夫的确能看得了。大夫说,我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说来也是挺有意思的,我今年一千零二十岁,才是头胎。只是,一个月,我会有一个月的身孕吗?只有,应该只有大约七日吧。我回头看看南翼,他只是笑而不语。我们的孩子身上流着神族与魔族的血液,自然不能等同于凡人的孩子。
然后,我就在魔界几乎半年没有出门。想不到南翼向来果断,却还有这么婆婆妈妈的时候。
我们接到了天上的邀请函,天庭设宴。此时,我已有六七个月的身孕。我要上天去,南翼拗不过我,也只好答应。南翼一直跟在我身后,像个跟班一样。然而,一见到他们十一个,南翼就昂首挺胸的,摆足了魔尊的架子。
他们十一个都一字排开,在南天门外等我。一起的还有南海大姐,还有潇儿。如今,该叫潇儿“九嫂”了,九哥接受了玉帝的赐婚。
十二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十一姐,你说,这会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犹豫地伸了伸手,扭头看了看南翼。
我笑了,“没关系。他是你的小外甥嘛。”我拉过他的手,放在我早已显山露水的肚子上,“十二,说实话,你姐姐跟你姐夫能在一块儿,还都是你的功劳呢。”
十二弟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的样子像个大男孩。
他们十一个把我围在中间,不是关心我,就是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把南翼冷落在一边很久了。过了一会儿,他们相视一笑,走进了南天门。
我们十二个为了能在一块儿厮混,就往后坐,就像在学堂里不愿意听先生讲课的孩子一般。毕竟,我们每年,也就是在天上每天见一次面的惯例,我已经缺席四年了。
我跟南翼和潇儿打了声招呼,就坐到了九哥旁边。九哥的眼中充满了对我的愧疚,我便也与他扯了半日无用的东西,让他宽心。我告诉他,飞雪已经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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