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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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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语。偶然看到,站在群魔后面,那个被他称作“红莲”的蛇妖,早已卧紧了拳头。
他转身走过去,站上自己的宝座,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冲台阶之下的群魔喊道:“明天,本座要迎娶寒冰战神临熙为妻!”
一片寂静。
“你们应该怎么样?!”他又喊道。
一切的杂音都淹没在群魔的呐喊声中。
天哪,他要娶我,我该怎么办?悉氤石上的裂纹已让我的法力大打折扣,我现在的法力不足以解开他的定身法。哪怕解开了定身法,我又能打得过他吗?这是我第一次怀疑自己。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要伺机脱身了。
是红莲的一剑,刺中我的悉氤石,应该就是那一剑让我的悉氤石出现了裂纹,她是怎么做到的?可我,顾不上再想这件事。我正任由两个年轻的蝴蝶妖摆布着,她们正在为我梳妆。南翼说,她们一个叫小蝶,一个叫小柔。我的发簪被全数摘下,发髻也被散开。一千年从未剪过的长发直拖到地上,她们两个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梳理着我的头发,似乎是生怕弄疼了我。南翼,他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魔对他自然是无条件地服从,而小蝶和小柔,她们是有感情的,她们似乎对南翼,有一份敬畏。
一千多岁,我第一次戴上了凤冠,穿上了霞帔。我曾在十二弟的诱导下,设想过无数次自己嫁人时的样子,但绝没有这一种,悉氤石受损,中了定身法,被两个法力低微的蝴蝶妖摆布着,而我要嫁的,是一个我不屑于与之交游的人。
整整一天,将近十二时辰,小蝶和小柔才打理好我的一切。我的心中猛地一颤。
小柔试探着问道:“夫人……夫人,您笑一下吧,都整整一天了。”
我警觉,“你叫我什么?”
“当然是夫人了。”小蝶看着像是个最快的,便抢了话头,“您要嫁给魔尊,那是何等的殊荣啊!魔界有多少女妖迷恋魔尊,可是唯有夫人您可以得到魔尊的心。”
我大概感到,定身法的法力渐渐弱下去。一般来说,定身法的法力最多持续一整日。我随意问小蝶和小柔,“今年,有几岁了?”我只是为了拖时间,等到那整整一日的一刻。
“回夫人的话,小蝶今年十五了,小柔姐姐今年有十六了。”小蝶回了话,“我们都是自小跟着魔界的。”
她们两个面对我,还都是活泼好动的样子。她们都是在后面伺候的,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是被抓来的。
她们都是这么年轻,而命运就此注定了。妖族没落,除了道行高深的妖,其余的大都是没地位的。及笄之年,我已位列仙班,十七岁,我已封了将军。而她们两个,生来就是侍女,是奴婢的命了。
我和她们随意说了一句,她们便和我亲近起来。毕竟都是小姑娘。
十二时辰一过,我身上的定身法自动解开。我推开了小蝶和小柔,“难道你们就不怕,没有魔尊的约束,我会要了你们的命?”我故意这样说,只怕,日后她们念着我,南翼会对她们不利。
小柔跌倒在地上,即刻噤声。小蝶的声音略略颤抖,“夫……夫人……您……您不会吧……”
我当然不会。
正当我要冲出大门的时候,跟正好进来的南翼撞了个满怀,我后退了几步,看着他,他也盯着我。小蝶和小柔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躲到南翼身后。南翼并未穿喜服,还是那一袭黑衣,与这婚房的布置格格不入。他袖口中飞出几条红布,缠在我手腕和腰际,另一端,挂上了房梁。
“你……你放开我……”我只剩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会放你走的……”他若有所思。猛地,他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反射的蜡烛的微光,打在他面上,他未眨眼。他把匕首抵在我锁骨上。
我抓住了绑我双手的红布。
他的一双眸子离我是那样近,我能听得清他呼吸的节奏。他就这样看着我,许久。他说:“临熙……”他直呼我的名字而不是叫我“寒冰战神”,“我还从未这样真切地看过你。”
我冷冷地说道:“方才在客栈,你未曾看过?”
他摇摇头道:“方才我只出去和红莲谈谈,回来时你已不辞而别。现下这样看清你面貌,竟是如此倾国倾城的一副容貌。”
我冷笑,“倾国倾城?那我倒应先谢过你了。那倘若我貌若无盐,可已经死在你手上?”
他握着刀的右手丝毫没有移动,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在你追下凡间你我动手之前,我已动心,我重你义气而非重你容貌,今日见你如此美貌,倒也算是惊喜。况且凡人多赞女子美貌都说‘貌若天仙’,临熙虽是寒冰战神却也是仙女,又怎会不美?”
我心中一惊。动心,他也会动心?他是魔啊。
他又问道:“你可曾爱过?”
我没回答,而反问他道:“那你可曾爱过?”
“千年以前,六月初六。”他的回答依旧不变,只是严肃了些许。
他神情不死方才那般玩世不恭,而尽是认真,又表达得这样露骨,我不禁感到一丝窘迫。
他不慌不忙地用右手摆弄着我喜服上的流苏,“怎么样,我并不想强迫你。”他假惺惺地说,“如果你现在求我,我可能会考虑放了你,让你毫发不损地离开魔界。”
我并不躲开他的目光。我不会求他。
他将匕首一点一点向上移动着,从锁骨,到喉咙,再到下颌,这短短的距离,他足足用了近一个时辰。我咬住嘴唇。当他把刀移到我下颌时,又渐渐把刀立起来。一阵阴风吹过,我的头发从刀刃上划过,即刻断掉。这匕首当真是吹毛立断。我闭上眼睛,仰起头来,自欺欺人地想躲开那刀刃。此刻的我,我能感觉到,我已汗流浃背,身后的衣衫,已经粘在了身上。今日,我寒冰战神,到底是要把我的性命留在魔界,还是清白?
“哈哈哈哈……”他毫无征兆地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南翼收回了匕首,顺手把它丢进了袖子,它便消失了。“如果你刚才求我,这把匕首会毫不犹豫地割断你的喉咙。那不是我所喜欢的寒冰战神,所以,我庆幸,一千年了,你没变。哈哈……”然后,他边酣畅淋漓地大笑着,边信步走出了房间。
我松了一口气,整个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而双手,还是被吊着,动弹不得。我试了一下,绳子上有法力,我没法挣脱。
时辰到了,南翼带着两个魔走进了房间。他挥了挥手,收了我腕上和腰际的红布。那两个魔已经一左一右地站在我身侧。我一个转身将他们掀翻,他们法力低微,我仅用武功,就可以对抗他们的法力,这也许是我脱身的唯一机会。
我跳过桌子,站在南翼面前,要想脱身,还须过他这关。这次,是我主动出击,他不慌不忙地挡过我的招。我深知不能恋战,脱身要紧。而他的每一招,恰都是点到为止,只是拦了我的去路。
他从身后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按在桌子上,又叫了那两个魔,将我绑了起来。他在我耳边说:“你看到了,我没用法力,你照样打不过我。”我有感觉,他并未动法力,可他手臂上的力量强加于我身上,让我根本无法挣脱,只能任由他那两个手下摆布。他这样做,就仿佛在骄傲地向我宣称,他是胜者,而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次,是再难脱身了。难道,若到万不得已之时,我只能自裁吗?不……我不想……可我更不能……失去我的清白。
就这样,我被绑着与他拜了堂,然后被送进了那个婚房。还是双手被吊起来,这次,就连嘴也被缠上了红布。头上扣着红盖头,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自己的衣裙。
外面的声音一直很嘈杂,大概是南翼正在宴请群魔吧。时不时,还有酒杯碎裂的声音。我一直在想办法,可我一直没有办法。许久,外面的嘈杂声淡下去了。又过了一会儿,我便听见了推门声。
南翼缓慢地走过来,我只能看得到他的靴子。他走到我面前,揭开了盖头。我的面几乎贴在他小腹,我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又缓缓地摘掉我头上的凤冠、金钗以及所有那些有几斤重的饰物,然后,从旁边拿起我的五根被摘下来的发簪,逐个插在我发髻上。
他解开了我嘴上的红布,“对不起,你闷了太久了,说句话吧。”
“放我走,否则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还是那么刚烈,和我在一起,到底有什么不好?我爱你爱了一千年,也等你等了一千年。”
我看看自己被绑的双手。
南翼一挥手,我腕上的绳子断开,我被他的一股力量推得倒在床上。他顺势扑上来,抓住我的手腕。
他松开一只手,放在我颈上,“只要我稍微用力,你就没命了。”他将手指略微扣紧。
我抓住了他的手。他松开那只手,反手挣脱我,将我的手按住。他的面与我慢慢贴近,我的心跳快了起来,就似乎要跳出我的胸口,我还从未跟一个男子,这么近地接触过。就在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猛地停了下来。然后,他便放开了我。
我坐了起来。他转过身去,不再与我对视,“你走吧,我不想乘人之危,何况我想得到的不是你的身体,是你的心。”
我站起来,理了理蓬乱的头发,“那你应该永远不会有得逞的那一天。但是让我活着离开魔界,你会后悔的。”就这样,他真的会让我走吗?
“不放你走,没有好下场;让你活着离开,我又会后悔?那我还不如杀了你,让你的魂魄都留在我魔界。不过还是算了……但是……我是不会后悔的,我会等你,等你回心转意。”他伸手点了一下悉氤石,“裂纹已经修复了,三天后你才可以回天,若你留在凡间,七天后法力就会全部恢复。”说着,他变出了那根他留了一千年的蓝色发簪,“这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不过……你可要在我后悔之前离开。”
我推开了他的手,“你碰过的东西,我不要了。何况你还收藏了这么多年。”记得,我一千年前,我已经说过了这句话。
“你一定会回来的!”
听了他这句话,我停了停,便快步离开。我急什么,我怕什么?难道我是怕他后悔了。他何以这样说,他就那么有信心,我还会回来?是啊,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再走到魔界大门,仿佛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守门的两个魔照常向我行大礼,只不过这次说的是:“参见魔侣夫人。”
魔尊,南翼。他太狡猾了,这样,足以让我一辈子忘不掉他。
话说回来,夫人,这个称谓,是不是代表我已经失去了清白?

借宿(冰儿)

天已过了二更,我独自徘徊在筠州的路上。回天上,我现在飞不了那么高;在人间,又没有我落脚之处。只得去客栈投宿,然而,周围几间客栈的掌柜见我一身喜服,都将我拒之门外。他们大约是认为我是个逃婚的新娘子吧,收留了我,不吉利。况且,我身上没钱。
我坐在了路边,把头埋在手臂里面。其实,以我的身体,在外面坐一夜,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我的任务又要如何,难道等第二天晚上,我还要再到魔界去一趟,自取其辱吗?我有些茫然。
“姑娘,不知你遇到了什么难处?需要帮助吗?”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是谁在这时候还在外面,带着疑惑,我转过身去。这人的相貌我是熟悉的,就是今日,我见过他,他是那个中邪的人。我猜,应该是南翼做的手脚。我试探着问他:“公子,我们是否有过一面之缘?”
他脸上露出了无法掩饰的喜悦,“姑娘……你还记得?”
他这样一问,我反而怔住了,他是不可能记得我的,莫不是他把我当做了哪个姑娘。
“哦,我认错了。”我敷衍道。
“哦……哦……姑娘看样子不是本地人,可是遇到了难处,没有地方可去?”
我只得点点头。现在,我只想寻个去处。这位公子看上去面善,不像是坏人。最坏也就是他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我的武功,对付一个凡人是绰绰有余。只要他不是南翼变的,一切都好说。
他道:“如若姑娘不嫌弃,可否愿意到我府上暂且歇息一晚再做打算?我府上有很多客房,也是时常有人留宿的。”
我站起来,欠了欠身子,“有劳公子照拂。”
说罢,我跟在他身后,到了他府上。他家里筠州城门不远,我看了看位置,大约他家房子的后面便是魔界前的那片树林了。他家的大门上一块鎏金牌匾,上书“薛府”二字。看来,他姓薛。
踏入他家大门之前,我还是问了一句,“公子,你不怕收留一个新娘子在家,会招来非议吗?”
“我不愿打听别人的事情,我只知道,我爹娘从小就教育我应该帮助有困难的人。一会儿,我家的下人会给你送来衣服,这段时间,你可以一直住在薛府,直到你的家人来接你。”
人间,也还是处处有温暖的。我这一千年来,看惯了世态炎凉。这世上还有这样善良的人家,我或许该庆幸,我能够遇到。
“多谢薛大哥了。”我向他行了一礼。
他愣了一下,接着会心一笑,“姑娘是聪明人。”
他离开房间之后,我不由脸上发烫。形势所迫,我也不得不违心地称呼这个小我近一千岁的男子“大哥”。
一会儿,一个丫鬟为我送来了一套凡间女子的衣服。
我并未宽衣,而是换上了那套衣服之后,和衣而睡。说是睡,也是辗转反侧地,怎么也睡不着。总是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天擦亮了,突然一个闪着绿光的身影飘了进来,嘴里两颗獠牙,穿着白色袍子。我警觉地坐起来,隔空点燃了蜡烛。这时才晓得自己做得不合适了,不过,据说这件事不动法力也能达到。
“真没劲。”那个女孩撩开头发,摘掉了嘴里的两颗假的獠牙。
“你是谁?”
“倒是我应该问你是谁吧?我是薛云平的表妹,我叫郑巧巧。你才是来历不明,住在我家干什么?”
薛云平,应该是刚才那位公子吧。我打量着这位郑姑娘,她应该就是薛家的表小姐了。她未及双十年华,从她清澈的眼睛里,我看得出来。我不得不说,南翼说的果然没错。今年已一千多岁的我,眼底深处该是如何浑浊?
我道:“郑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暂时在这里借宿三天,时至三天,我会离开的。如果打扰了你的正常生活,我只能说声抱歉,如果你容不下我,我只好现在离开。”
她忙说,“别呀别呀,表哥让你留下,我要是赶你走,岂不是又要被表哥说了。我还差几日就满十七了,看你的模样像是比我大几岁,我就叫你一声姐姐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临熙。”我便报上自己大名。
“临熙姐姐,你好好睡吧,我不打扰你了。”巧巧说完,关上门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嘴角不禁翘了翘。郑姑娘,我哪只是比你大几岁的光景,我是整整比你大了一千岁。
次日早晨,我便起来了。那一夜,我睡得不深,毕竟是在陌生的环境。起来以后,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向门口走去。一推门,冷不丁是一盆水泼在了我身上,紧接着又是一个木盆。我猜,是郑巧巧的恶作剧,看样子,我住在这里,她似乎并不情愿。在薛府青树翠蔓的回廊中,我又一次遇见了薛云平。
我欠了欠身子。他道:“姑娘早上好,一起用早餐罢。”
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今后唤我临熙便可,这是我的名字。”
“临熙姑娘,你的名字很美,你穿上这身衣服,也很美。”他赞美道。
我脸上不禁发烫,长久以来,赞美我的人不少,但大都是说我骁勇善战,英姿飒爽的,这个人,是第一个说我美的。
问过伯父伯母好以后,我就坐在了桌前。总觉得,和他的家人坐在一桌,显得不太合适似的。其实,我可以不用吃饭,只是做做样子罢了。郑巧巧突然站了起来,仿佛不经意间,她的衣襟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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