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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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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道:“我并不喜欢大将军寒冰战神,我喜欢的是临熙。那你呢?”
我没说话。
他摇摇头,也就走了。
杀戒(冰儿)
一日,我独自坐在天山的家门外,还是那如常的冰天雪地。素日来,我在天山的时候,都要着一身冬装,掩人耳目。我坐在地上,抚着衣襟上那如雪般洁白的绒毛。我常坐在雪里,我喜欢撩起雪花云雾缭绕的感觉。
看着周围清净,我脱去了冬装,随手扔下,随意张开手臂,躺倒在雪地上。此时,我里面穿一件白色布衣,外面罩着淡蓝色轻纱,这才是我平常的装束。我坐起来,沾了一头的雪花,我把头发挑过来,一丝一丝地理着,拂去发梢的雪花。
一个人从身后踏着雪走过来,在我身后坐下,扶住我的肩。我便也顺势靠在他身上,闭上了眼睛。他的双手顺着我的胳膊拂下来,握住我的双手。
我还从未与一个男子这样亲近过,也从未这样舒心过。今日我打扮随意,只绾一个发髻,其他的便任由我过膝的长发垂下来。平日里所有头发都要绾起来,是便于打斗的。
他再坐起来,也让我坐起来,将我的长发握住,一点一点打理着。
这样能如此细心地打理我长发,又能给我一个怀抱让我依靠的,该是谁呢?其实自八百多年前十二弟问起的时候,我便想过这个问题了,再如何的有法力武功,会琴棋书画,到头来毕竟是女子,我是要找个人依靠的。一直以来,都是小鸟依人的女子更招人喜欢,比如飞雪一类;抑或是冰雪聪明的,比如潇儿。而我,该是没人敢喜欢的吧。
只是身后的这个人,对我这么好,我又如此依靠,我却并不清楚他的身份,这不觉是有些蹊跷了。
我回头看过去,他正微笑着,看着我。我定睛,那不是南翼么?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天山的家?怎么会过来?而我,又怎么会如此依靠他?
我猛地惊醒,两鬓已经被汗水浸湿。只是个梦而已,而,这个梦,代表了什么?我坐在床上,是我在魔界住的地方。看来我已睡了有整整一日之久,定身法已解了。看外面,约莫天是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我在魔界,太闲了点。
一个侍女走了进来,我认得,是上次活泼些的小蝶。她向我行礼道:“夫人安好。”
我正襟危坐道:“起来吧。上次魔尊没为此事忌惮,还敢让你来伺候我吗?”
她回道:“魔尊说,他晓得夫人为人,当日之事,夫人只是无心,叫奴婢好生伺候着。奴婢能伺候夫人,是奴婢的福气。”
我独自摆弄着双手手的指甲,“那魔尊有没有跟你说过,见了我要称官称,我不喜欢‘夫人’之称的?”
小蝶连忙跪下,“战神赎罪,奴婢只是叫着顺嘴,一时忘了。”
我笑了笑,起身去扶她起来,“以后见了我,不必有这么多礼节,也不必行大礼,我并非你的主子,你也并非下人,不用自称‘奴婢’。魔界上下,可也如凡间,处处有下人伺候吗?”我心下一惊,我何时也学会玩弄权术,恩威并施了?
小蝶站起来,低下头回道:“魔界上下都骁勇善战,并不用下人伺候,我与小柔姐姐都是小时候被无常将军从降妖师手里救出来的,也便自小跟着魔界,伺候着。魔尊说,战神您是神仙,不必魔族,身上又有伤,所以才叫我与小柔姐姐来服侍着的。”
“我也是习武之人,从未有过下人伺候,你也无须唤我‘战神’,若不嫌我大你一千多岁,唤我‘姐姐’也好。”
“小蝶不敢。”
“罢了,那就如平常的时候一样吧。”我坐了下来。
窗外几个黑影闪过,我警觉地回过头去,“谁?”
小蝶看看窗外道:“什么也没有啊?”
我道:“你才十几岁,法力尚浅,不足以分辨这么快的影子。我问你,魔尊可在?”
她回道:“魔尊现下不在魔界,在外面。”
我大概懂了,那约莫是些妖吧。南翼向来也不管他们,况且还是近几个月刚刚出来活动,我一到了魔界,南翼就开始极力压制他们,他们自然是对我心怀怨恨的。只有一事我觉得蹊跷,已平静了这么多年,他们为什么单单在这时骚动起来?
我从窗户跳了出去,那几个妖看我现了身,也不敢与我正面冲突,便都躲了起来。妖气很重,我是能感受到的。草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挥手一指,那草丛中的小妖已被冻住。我走过去,放开了他,“你来干什么?”
“取你性命。”他回道。
“你以为单凭你一己之力能奈何得了本座?”我拿出冰弓,弓上有刃,我将刃抵在他脖子上。
他便不再说话。
我道:“你走吧。”
“你不杀我?”他问。
“你并未杀人,我干嘛要杀你?只此一点你记住,以你一己之力,奈何不了本座,也奈何不了魔界。”
他走了。我放了他。
我转身刹那,有三个小妖朝我房间的窗户扑了过去,小蝶还在房里!我刚是不该轻易对她示好的。我拉弓射出三箭,那三箭均一箭穿心,三个小妖就烟消云散了。我还是开了杀戒。顿时,我觉得,这样放,是放不过来的。哪有一位将军,是从来没杀过人的?我只得是能不杀,便不杀吧。
我在四周查看了一下,这里已没了妖气,小蝶该是安全的。就算不是如此,她在魔界也还好。我收好弓,飞了出去。总觉今夜不平静。
若说从前,妖出没最厉害的就是魔界的这片树林,他们倒是嚣张,总选着魔尊的眼皮子底下出没。他们真的是仅仅嚣张而已吗?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那些来杀我的小妖,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与我实力悬殊,总不至恨我恨到非得拿自己的命来赌。多半是受人指使的吧。
不远处有一片竹林,我住在魔界已有好几日了,那片竹林我路过过一两次,除了略有些突兀,没什么特别。只是这次,我见南翼在这儿。他背对着那竹林,手中还握着魔戟,未及收起,想来是刚刚在竹林中动手。看来这竹林中是出没着竹妖的,变出这么一大片竹林,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看他过来,我也迎了上去。我问:“你刚刚,动手了?”
他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问:“你怎么来了?”
我道:“总觉今日有些不对劲,我出来看看。有件事我想提醒你,顾了这周边的事,也要注意魔界四周才好。还有,以后也不要叫小蝶和小柔来伺候我的,我生来就是打仗的,不是富家的千金小姐,不需要下人伺候,何况在魔界,本也不需要下人伺候的,不是么?”
他无声地笑了,“罢了,你不喜欢就算了,以后我不叫她们伺候着就是了。”
“嗯。”我点点头,“我只是不喜欢有人伺候,倒是很喜欢小蝶,小蝶只是个孩子,你也注意着点,别让些不长眼的伤了她。”
他会意,便也没多说什么。
我站着未动,我的耳坠子却动了动。我下意识地挥开右手,档开了南翼,左手举弓,右手直接从身后拉弓,射出了一箭。那果然是个竹妖,我并未射她心口,箭只是擦着她肩头过去,她受了些伤。她约莫有□百年道行,否则也无法与南翼或者我动起手来。
她侧身躺在地上,一副苦大仇深的德行。我上前去,南翼就站在原地,他说得不错,女人之间的战争,他的确没有插手。她还逞能站起来,摆开架势,想与我打斗。我并不太认真,她本道行比我低不少,又受了重伤,我也不必太为难她。她既非要冲上来,我也只得象征性地跟她过几招,不过十招之内我就又将她掀翻在地。
我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冷冷地说,“你若落在魔尊手中,必是死路一条,本座不喜杀生,现下你若好好疗伤还有生还的机会,你快走吧,免得本座反悔。”
我撇下她,转过身去。转身刹那,我察觉她还心怀不轨,便反手给她肩上一掌。她飞了出去,淹没在那竹林深处。突然,一阵热浪袭来,我看过去,那片竹林已成火海。怎么了?我的法力是不会引出火的!那竹林里的竹妖,绝不止她一个,这样一来,岂不是全要命丧黄泉了!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才刚要向前冲过去,南翼已一把抱住我的腰。他在我耳边低声道:“别过去。”
我就这样看着,看着大火把竹林一点一点淹没。那片竹林本就都是障眼法,再一经烧毁,这里就只是一片空地。直到全部烧完了,南翼才放开我。我跑过去,一切都已烟消云散。我转过身去,怨恨地看着他,“以我之法力,完全可以扑灭这点火,你刚才,干嘛不让我过去?”
他冷冷地说:“妖向来诡计多端,你自己也清楚,以你的法力,引不起火来。纵使你血统纯正,天生仙体,武功高强,法力无边,作为将军,心不够狠,早晚会引来杀身之祸。”
“要按你这么说,是不是就意味着妖生来卑贱,他们的生命就可以任人践踏?”
“我并未这样说。若是火海里有那个竹妖为此送了命,要怪,就怪刚才那个竹妖好了,与你无关。昔日在天上打仗,我看你并未杀我魔族一兵一卒。你应该知道战争从没有无死伤的先例,是战争就要有牺牲。如果你作为一个将军连这点狠心都没有,你又如何保全你麾下兵马完好?”
我深吸一口气,“我自有我行事准则,你无需多言。”
“那就不说了。”南翼话锋一转,“刚才,你是在意我的安危的,是不是?”
“什么?”
“刚才那竹妖袭击我们,你不是下意识地推开我了么?”他道,“刚才,你反身射箭的姿势倒是英姿飒爽的。”
“算了。”我道,“是你多心了。习武之人闻得风吹草动,反应之快,你每日都见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本感觉刚才他说教的时候,还是有一丝深沉的,没成想才过了不久就又变回从前那副嚣张的样子。
唉,可是才仅仅不到一个时辰,在我手中,不知已送了多少条性命。我记得,在今日之前,我还不曾开过杀戒。为了魔界,我已一错再错,我有些惧怕,怀疑自己是否还该在魔界呆下去。我不敢。可我走不了,因为我无处落脚。
琴箫合鸣(冰儿)
又过了几日,那一日的事我也渐渐淡忘了。其实,南翼说得还是对的,若见不得杀戮,怎当得起大将军呢?
常住在雪山上,或者是天上,除了与飞雪他们一起,日子也难免无聊些。下来之后,我对那青青河边草之景也总有些渴望。奈何魔界是没有这样的景色的,唯一在我眼中还有些生机的,就是那条没有生机的河了。
我曾思来想去,若那河里流的,是圣水,那这里便是另一番光景了。
自那日大火之后,众妖又安分了一阵。黄昏时分,我从薛府处回来。飞在魔界上空,又感觉南翼在身后尾随,我便转了个方向,朝着山中飞去。那里,又是别有洞天了,有一座悬崖。大约是感觉他不再跟着了,我才转了向,飞回去。天还未黑,我落在了那条河边。远处偶尔有几棵垂柳,细枝垂入水中,却纹丝不动。魔界之景,就如一张暗色的风景画。
我俯下身子,用指尖触了触河水,那水,果真冰凉,比我平日接触的天山的雪水更凉,比我的皮肤更凉。我寻了一棵柳树,在旁边坐下。看四周无人,我便脱下了鞋袜,把双足浸入水中。尽管水是冰凉的,可我自认为还是这种冰凉更适合自己了。
忽然,附近传来低沉的箫声,河水也随着音律震荡起来。有人!我忙以最快的速度穿好鞋袜,站了起来,贴在那柳树后。我放眼望去,并没有人。我向树后探出头去,终于窥见那吹箫之人,不正是南翼么,与我只有十步之遥,只是那棵柳树隔着,我没看到罢了。没想到,他竟懂得音律。
箫声停了。他道:“寒冰战神在河边坐了许久都未发现我,想必是我的箫吹得太好了,让你听得入神了。”
我低下头去,说:“想不到,你还会如此高雅的东西。可是,如此平静的曲子,为什么河水会随着音律而起伏?”
南翼道:“几千年来,这片树林是没有风,没有雨,没有生气的,这条河,别看清澈见底,却是鸿毛不浮,除了那些早习惯了的树,和路过的神、魔、妖,这里没有任何生机。但是,”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你来了以后就不一样了……”
我心里慌了一阵,后退一步。
南翼变出一架琴,放在我面前,“那你呢?我不相信寒冰战神你对于琴棋书画,骑射御剑,有哪一样是不能精通的。不知我是否有此荣幸,能闻得……临熙……弹奏一曲。”
他叫了我的名字。若说是寒冰战神抚琴的话,未免不伦不类了些,我只得这样理解。
我并未走上前去,只是原地坐了下来。
他变出两张小桌,将琴放下,又变出了茶具,“那就品茶如何?”他为我斟了一杯茶。
我走到桌前坐下,道:“我,没心情。”虽说是没心情,可我还是不由的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顿时,一阵辛辣呛得我咳嗽不已,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放下茶杯问他:“这……是茶吗?”
“当然是茶,你喝茶的味道都不对了,你的心一定不平静。”南翼说着,又为我递上一杯,“改天有机会,我们下一盘棋怎么样?”
我不想再与他交手,哪怕只是手谈。我不知道自己是怕输还是怕赢,反正就是不想与他交手。在他这里,我已受过太多次伤了。他见我不说话,就兀自吹起了箫来。我又喝了几杯茶,便走到琴前坐下,和着他的箫声,弹奏了起来。河水便又随着音律起伏了起来,就仿佛那音律,都是水奏出来的。
此刻的我与他,就好似一对情侣,可惜不是。倘若有一日我找到自己的伴侣,也许也是这样,一个抚琴,一个吹箫吧。我是个武将,可习武久了,也渴望清净。
箫声已停了下来,我却还在抚琴。我抬头望了一望,南翼将箫插在腰间,走到河边,张开双臂,头冲着河水躺了下来。我微微笑了笑,奏完了最后一个低音。南翼悠闲地闭上了眼睛,我走到他身侧,看了看,忍俊不禁。我突然觉得,他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可恨。我有些头晕,便也学着南翼的样子在河边躺下。我还是忌惮着的,离他还是很远的。
我被拂过脸颊的河水惊醒,醒来的时候,天已要擦亮了,这便已是次日早晨。
我怎么睡着了?我记得只是抚琴之后,在河边躺一躺罢了。我向左回过头去,竟是南翼!而我,正躺在他的怀里。他还在安详地睡着,没醒过来,他的几根发丝也浸在了水中——夜里涨水了。他闻得动静,也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朝我笑了笑。我翻过身去,飞身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让他没办法看到我的窘相,我的脸已像发烧了一般。他将手搭在我肩上,我抖了抖肩,挣脱了开。他又追上来,抓住我的左臂,顺势将我揽入怀中,我将双手放在他肩上,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我推开了他,挣脱了他的怀抱。他也并未强求。
我跑出了几步,他跟上来。我变出冰弓,架在他脖子上,却没什么底气,“这件事……你……”而其实,有刃的那一头,是冲着我自己的。
他握住我的弓,放了下去,“是我冒犯战神了,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再提,可以吗?”
我一时窘迫,便收起弓,转身飞走了。在身后,我听到他的喊声,“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把酒倒在了茶壶里。”
我又被他戏弄了!若我能早生几百年就好了,这样,我便一定能打得过他了。如果我能打得过他,从一千年前那一夜之后的一切,全都不会发生。
无常将军(冰儿)
入夜了。每日夜里,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想法,总是到很晚都难以安寝。我是神仙,本事不用睡觉的,只是下了凡,到了晚上,也要睡一睡的。也不知飞雪怎么样了,不知她是否也会如昔日的瑶姬长公主和七公主一般嫁了个凡人。而我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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