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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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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有人穿着尚设司的的衣裳用麝香让林美人滑胎,而当时李婉宁正在尚设司扫地。
再后来我听到有两个人在商量要害人,说什么“在宫中再无出头机会了”。
所有这一切,分明都直指李婉宁。
我因为怕丢人,当初有意隐瞒了她与外人私通的事,所以一直没能处罚她。没想到这女人不说侥幸,从此安份。反倒想着反咬一口。
我这人一旦认定的事,总有些固执的坚持。对李济这老家伙也顺带看不顺眼。今天,到了该了结此事的时候了。
其实这中间我好几次都想暗暗处理掉李婉宁,可是阿南总是拦着我,她不仅从李婉宁的宫中采过梅花给我,还好几次请求我放李婉宁出家。还明里暗里暗示,是我先负李婉宁在先。
我一拍桌子,“你们都给朕转过来,让李丞相好好帮朕辨认辨认。”
此时,连母后都已经明白是发生大事了,她老人家有些惊慌,但却努力抑制着自己,维持在众人面前端严气象。
冯嫣儿此时返身走了回来,忙在母后身边跪下,握起了母后的手。这个女人果然异常狡诈。在母后看来,她是在扮演贤媳,在我看来,她是以母后为人质,以妨万一。
所有的宫人,都乖乖转了身对着我和丞相李济的方向。大殿中有人胆寒,已经怕得要哭了。
李济张着一双老眼,只匆匆扫了一眼那些宫女,就又转而莫名地看我。看上去是真的没明白我的意思,不像是作伪。
我也匆匆把那些宫女扫了一遍,然后吃惊的发现,没有一张脸是我曾熟悉的。这中间没有李婉宁!糟了,我好像真的弄错什么了。
此时,冯骥站了起来,“皇上是怀疑那禾米饭中有人下了毒吗?”他问,态度与平常一样的不动声色。他的目光在细细的剜着我,有一丝丝强抑的得意。
我没回答。阿南推翻自己眼前的禾米饭,肯定是在提醒我禾米饭有问题。我还记得她当时的动作,她是慢慢的把那盘饭推下去的,为的就是要我看清楚。
我现在又去看阿南,可她此时只转动着她的眼珠,若有所思的分辨着大殿中的形式。她把所有人都扫到了,就是吝啬于给我一个眼神。这小东西好像真的生气了。我其实知道她那点心事。她的心里怕是和我一样,早就不那么容易放下。若真能放下,就不会生气了。这个傻阿南!
此时大殿上的人经冯骥一提醒,都慌忙推开了眼前的食盒。可惜阿南精心准备的喷香米饭!
阿南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冯骥身上。那目光充满了蔑视。把个大肇的大司马大将军,真的看成了一堆粪土。
冯骥意识到了有人看她,转头去寻目光的主人,正好迎上了阿南的目光。
只一瞬间,冯骥刀锋般的目光就吓得一缩。再回视时,那目光就变得躲躲闪闪。不知是当年那个一心想得到提升的校尉的目光;还是个暴发户的眼神了。
我确定,这禾米中肯定是有毒的。
“其实容易,”冯骥干笑了一声,躲闪着阿南的注视,“让这些宫女每人都吃一口好了。若禾米饭真的有毒,那个下毒之人,自己肯定不敢吃它。”他的脸板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可他的眼睛狡诈的眨了又眨。被我看到了。
我想了想,确定他说的是个貌似合理的馊主意!若禾米饭有毒,没下毒的可能因害怕或以为没毒而吃掉它。而下毒的那个,说不定以为必死或根本就想死,也会吃了它。最后,一下子死掉好几个人,我永远不会知道下毒的到底是谁。而如果这禾米饭没毒……那出丑的人肯定是我。
冯骥这奸贼,出的主意果然没安好心。我不再理他。
但是,我自己还是无法指认凶手,这让我陷入了两难。
就在这时,弓弦突响,在寂静无声的大殿中格外清亮。一柄铁箭带着裂空的呼啸突然从大殿的角落里射了出来,直奔宫女队伍中的一人。
“啊!”的一声,其中的一个宫女应声倒地。
这一突变,让大殿中的人又是一阵惊呼。
弦子提着他的小弓慢慢走了出来,他那酷似阿南的眼睛稳稳地扫了一遍大殿上的众人,“刚才给皇上进食盒的,就是这个宫女。”弦子清晰的说。
“你,你怎么杀了她!”冯骥立刻冷声质问。
他不问弦子怎么知道就是此女,却急着指责弦子为什么杀了她。这奸贼是有些慌了吧?
“你竟在皇上太后面前利器杀人,”冯骥跳着脚,“你都灭了口,又来随便指认凶手。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大逆不道,欺君之罪!”说完他又回头看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孩子又是什么人?皇上,你认识这孩子吗?”
我冲冯骥笑了。这奸贼着急的时候,刚才那些道貌岸然的样子就抛诸脑后。可算是原形毕露!我知道弦子一定不会弄错,这孩子和他姐姐一样,今天是有备而来。
弦子冷笑了一声,朗声说:“我没有杀她!我用的是太后所赐的无头铁箭,不过刚好一箭正中此女心窝,让她闷过气去而已。”说着,这孩子上前,将那个被他射晕的女人翻了过来。
弦子的小弓看着不起眼,却有五石的强力,一箭正中心窝,的确能让人闷过气的。
地上的女人被翻了过来,可这女人我的确不认识。
大殿中静悄悄的,每个人都在等下文。
我看到阿南也皱了一下眉,她看着地上的女人也疑惑了。
我的脑子里开始有些糊涂,我一直以为那天在长榭中的两个女人,应该都是我认识的女人。这突然跑出来的陌生脸让我搞不清状况。谋杀皇帝可是凌迟之罪,这个陌生女人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般要铤而走险?
邓芸上前,一杯冷酒将泼到了那女人面上。
那女人在地上蠕动,幽幽地醒了过来。
我想也没想,端起我面前的食盘就走下了丹墀。
邓芸揪着那女人的头发,揪着她跪了起来。
那女人扬起头来,向着我冷笑。
这女人长了一张平凡无奇的脸,面色灰暗。我敢肯定,我以前从来不曾注意过。但她此时看我眼睛我却让我觉得有些熟悉。这眼睛里此时贮满了对我的恨意和怨毒,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直把手上的食盘端到那女人的嘴边。用盘边轻敲那女人的下巴。“吃!”我狠狠地说。
那女人狠狠的别过脸去。
我越发觉得这女人我应该认识的。
“皇上看她的脸!”邓芸惊叫了一声。
这女人的脸上刚被邓芸泼了酒,此时,那些酒渐渐的渗入了这女人的皮肤,她那灰暗的皮肤在酒液的浸泡下正在发生一些变化。看起来万分古怪。
“皇上可记得咱们在金陵遇到的那个刺客?”邓芸提醒我。
他这一说,我恍然大悟,一掌拍过,直接从这女人脸上撕下了一张面具。
大殿上许多人发出了惊叫声。
面具从我指尖滑落,连同我另一只手上的食盘。
眼前这失了假面的脸不仅我认识,这殿中认识她的人应该也不少。就在几个月前,此人还是我的宠妃,宫内外都知她因为美丽,在我的嫔妃中仅在一人之下。我宠她宠到一心要带她去南巡……
她是何紫鱼!
我已经快要忘掉的何紫鱼。那个本该在冷宫中等死的何紫鱼。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眼前的女人咯咯的笑了,“皇上可还记得你的小鱼儿?”
80阙
此时;大殿中的光线似乎有些暗淡;空气也十分的污浊,让我有了莫名的烦躁,我已经浑浑噩噩不知道时间。
我有时会好奇人的无耻能到什么样的程度。
比如现在的何紫鱼;她得意的向我笑。笑得古怪又暧昧。我从未称过她小鱼儿;也从未与她有过什么暧昧。她在后宫中最风光的时候,也不过是她作为冯嫣儿亲近的人能与我多说笑两句罢了。此时她言之凿凿,倒好像真是我的无义似的。
这个女人明明已经被捉住了;难道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阿南不知何时悄悄站到了我的身后。“何紫鱼?难道在梅林里打了我后脑的是你?”她说话的语气倒是和缓,但明鲜是有些疑惑。
何紫鱼的目光转向阿南了;分明是带着怨恨;“你这妖女!仅一次南巡;便使了法术媚惑了君王。”
阿南看一眼这女人;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只俯□,随手拨了头上的银簪向我失手跌落的禾米饭中一插。
再拨←出来时,那银簪已经黑了。
人们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为什么是向皇上下毒而不是我?你在冷宫又是从哪里弄到的钩吻?”阿南心平气和的问。
何紫鱼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们真以为我父亲一死,我何紫鱼就没人帮衬吗?这里是洛京!哪里轮得到你这妖女张狂?”她又转头凶狠的瞪着我,“还有你这桀纣!你们睁看看,还有谁在支持你们。”
我一下子觉得血在向上涌,咆哮撕裂着我。这女人似乎说中了我的痛处,的确,他们经营已久,到处都是他们的势力和爪牙。何紫鱼的嘴可真毒。
阿南对何紫鱼的愤怒丝毫不放在心上,她自顾盘算着,“你原本应该被关在梅林西边的堇蓉宫,与宫中那些疯婆子以及有恶疾的女人为伍。”阿南若有所思的说,“难怪你现在装疯卖傻这么熟练。只是堇蓉宫向来是落着锁的,是谁放了你出来?”阿南的问话始终围绕着何紫鱼背后的那人,
阿南自从知道了冯嫣儿与自己为敌后,便起了戒备之心,所以此时问话总向冯嫣儿身上引。当然她的怀疑肯定是对的,除了冯嫣儿,还会是谁敢放堇蓉宫的人出来。
可现在还不到处罚冯嫣儿的时候。更何况冯嫣儿还可以一口咬定不知道。堇蓉宫的钥匙怕是很多人有,每日送水送饭倒香桶的,不知多少人可以进进出出昵。
我去抓阿南的手,想阻止她再问下去。
我总记得冯嫣儿与李逸相互偎依着,一起杀了前世的我。对她来说,那个李逸似乎是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人。我一直不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当初付出了那么多真心,也换不来冯嫣儿的一点善意。这个谜一天不找到答案我一天不能安心。
此时,我冷眼看冯嫣儿,觉得她一点也不担心。阿南这样向何紫鱼步步紧逼,冯嫣儿却仍然远远站着不动声色。她有恃无恐。
果然,冯骥此时开了口,“何其一的姑娘是吧?”他假惺惺的叹了一口气,好像才知道这女人是谁似的,“你父亲和你真不知怎么想的,后宫之中的女子,本来应该贤良淑德,贞婉静好。就如小女,虽高高封为淑妃,也是小心勤谨,与宫中姐妹和睦相处。你在皇上南巡路上竟想陷害楚贤妃,这已是不对。既然事发,皇上又没杀你,这本已是天大的恩典。你怎么不知感恩,反倒行起凶来!”他摇着头,多么惋惜似的。又对了旁人说,“这女人死了父亲,自己又是这样,怕是已经疯了。”
冯骥这老贼又在转移视线了。可这番说辞,竟得了不少附和之声。
何紫鱼笑了一下,似乎她早明白了什么,“我既然做了,就不怕杀头。”她看着我冷笑,“只可怜我的娘亲还有弟妹,千不该万不该,摊上我这个没用的姐姐。自己在后宫被人践踏不说,还连累我的父亲。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不知道我死之后,谁来照顾他们。”她目光炯炯的盯着我看。可我却知道,好这话是说给某人听的。
“能把你推出来送死的人,哪里会言而有信。”阿南在一旁冷笑,“你别做梦了。你若真想他们得到照顾,不如此时求我。你若交待出幕后之人,我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答应你,你死之后,我来照顾你的家人。”
何紫鱼的眼珠转动,似乎确实有些不放心了,她开始在人群里寻找。
我突然觉得不妙,说不定,阿南真能说服何紫鱼交待出冯嫣儿来。这可万万不成,此时交待冯嫣儿还太早,别说冯嫣儿可以一口推说不知。就是那个李逸我也还指望冯嫣儿再一次将他送到我面前来呢。
我急忙挥手,“把这女人押下去吧,好好的除岁宫宴全被这女人坏了胃口。朕不想再看这女人做戏。用铁球塞了她口,先关到宗人府,要审她也得等年后再说。”
我这一开口,我的亲卫一拥而上,从邓芸手中夺了何紫鱼,提着就向外走。
阿南有些急,“等一等,”她大喊,“何紫鱼!与其日后与何其一一样被人零打碎敲的拷问,不如现在就说出那个名字,也免了日后吃苦。”
何紫鱼在笑,她一定听到了阿南在说什么。可与她往日那大惊小怪,动辄号啕的形像大相径庭。此时的她,好像被人催眠或坏了脑子。她对阿南的问话充耳不闻,她只看我,而且她的目光充满嘲讽,似乎她也已经明白我眼下的处境。
她已经下好了注,押了冯家会赢。
她什么也没说,人还没被拖出大殿,一股鲜血已经从嘴角流了下来。
弦子大叫一声:“不好!”这小家伙急急冲了过去。可一切已经晚了。
何紫鱼先是呛了一口血,紧接着,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许多喷在了弦子身上。她咬舌了。
除岁的喜宴在古怪的气氛中匆匆结束。交泰殿的血污还得人擦抹。每个离开的人都是一脸的惶惑。刺杀皇帝的刺客除掉了,可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在这辞旧迎新之际,他们像是逃难般的匆匆离开,甚至忘记了向我送上新年的祝福。
母后脸色铁青,回了她的寝宫。她拒绝了冯嫣儿的搀扶,也不要我的陪同。独自一人回了坤宁宫。
阿南自带着弦子下去洗浴。临走时,他们姐弟对我都是疏远而恭谨。阿南的长睫低垂,咬着唇,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后。完全没有邀请我一起过年有意思。
本来按往年宫中的习俗,宫中还要一起守岁至夜半时分,听得洛京城中的谯鼓和长钟齐鸣,放过辞岁迎新的烟花,这才算过了一年。可今年,眼见得大家都作鸟兽散,没人肯留在我身边。
邓芸留在了最后,看着我摇头晃脑,“天色还早,长夜难熬。皇上有什么打算?”他看我的眼神,竟是有些同情的样子。
宫门外响着零星的爆竹声,一声声催着人团聚。
“你的将军府怎么样?”我厚着脸皮问。
邓芸笑,“高朋满座,我们都打算一醉方休。皇上若不嫌弃,就来吧。”
我想了想,“那我找你二哥去。”
“我二哥在曹定将军处。他们打算谈武论剑,也许还要比划比划。”
我气馁了。所以,到最后,孤家寡人没地方过年的,只有我一个。
邓芸大笑着踏雪而去,皂衣银花,步带醉态。
交泰殿外,日已西沉,残空中光影模糊,映着灰一样的颜色。
我深吸一口气,又尽数吐出。好像把胸中的污浊也吐了出去。今天也算失败,好歹知道是谁成为了冯嫣儿的棋子,总算何紫鱼死了,冯嫣儿又少了个帮衬。
步撵已经等在一旁,如意轻声问我要去哪里。“太后已经躺下了,说是年纪大了不守岁了。”如意对我说。
我呆站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母后这也睡得太早了,显然是因为今天这事惊着了母后,她不想见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不然去柳修媛那里?陪我的阿呜一起过年?可是我与她娘柳修媛也早没了情谊,阿呜太小,连话都说不清楚,两个早没了交流的大人,两两相对也还是没话说。
我摆摆手辞了步撵,一个人慢慢地走去。我没地方可去,只能去找阿南。其实从重生的那一刻起,能陪我的,也只有阿南了。
永巷里很安静,一路走去,雪扫得很干净,两侧泥墙上的野藤已经返了青。几处小小的冰挂还在滴着水。就觉得有些长。
春天来了,永巷子的春天好像比别处更早。
长信宫里到处张着大红的灯笼。连院子里的大柏树上也挂了几个。弦子裹着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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