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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鸾凤-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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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辉怔怔,这个问题在自己初进郭府时就已被管家问过了几次,但只是随口问问,奕辉通常都搬了院子里姐妹们的身世拼凑起来含糊其辞。反正一般人也并不会真正去在意一个下奴到底是何出身。
“回夫人,小的家在东南,从前一直住在乡下。”
“我让你说详细些。在东南哪儿?中州天元还是海外其他的州国?在哪个郡哪个县?家中几口人?都是干些什么的?这些你都说不来了么?!”郭夫人面色冰冷。
“这事关郭家颜面,你若敢有半点马虎我即要废了你的手脚!——说仔细了!”
郭夫人的话让奕辉心底的不安扩大了。
——事关郭家颜面?到底怎么了?
“是、小的家在中州东南涟安郡的顺泽乡,祖上都是普通农人,家中四口人,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姐妹。后来受战火波及失去了田产,我们一家人才不得已飘落他乡,在途中因为遇上劫匪,和家人失散……后来多亏夫人搭救,桃喜才得以保住性命。”
奕辉不敢慢待,将先前编造的谎言详细的述说了一遍。
然而郭夫人在听到奕辉的说辞后,霍然大怒。“事到如今你这贱婢还不肯说实话么?!如今官府的人已经上门来张口要人了!——‘秦管事’说你平日做活粗手笨脚,手掌上根本没有农家人做活应该有的手茧。倒是能言善辩,还能与少爷论证国事! 一个农家女儿怎么会有这些‘本事’?!”
官府?!为何会与官家牵扯上关系?
奕辉心猛的一颤。“夫人明鉴,桃喜万不敢欺骗你的啊!”
“明鉴——?!”郭夫人气的不轻,她捂住心口,甩袖怒叱:“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扯谎狡辩,我真是小看你这婢子了!那我问你——身无户籍,私携兵刃在酒楼持刀逞凶,被官府收押入狱竟然不思悔过擅自出逃!这胆大包天的事是谁做的?!”
嗡的一声,头脑蓦地晕眩。奕辉只觉得双腿一下发软了。她努力强作镇静,然而遮掩在衣袖下的不住颤抖的手指却正出卖着她的惶恐。
“哼!——如今官府正拿着逃犯的画像在郭府门口竟扬言诋毁我们郭家私自收留罪人,要闯进来捉拿逃犯归案了!你还敢说那不是你?!”郭夫人看着地上的奕辉,怒火滔天。
寒意窜上了脊背,冻得的手足冰凉。奕辉懵住了,只能惶恐不安的愣愣看着郭夫人一瞬间变的狠厉的脸。
那不是错觉:在一瞬间,奕辉竟在郭夫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机……!
官府……?!官府要来捉拿她?她……怪、怪不得当初公孙异不肯与她一同逃走,原来竟是犯下了重罪!当时的她初来异世,什么都不了解,她对这个世界的法律意识是淡薄的,当时的她只是想获救想活命而已,却没想到一个下意识的选择竟让她成为了重罪在身的逃犯!
怎么会这样……?她居然还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已经做出了那样危险的事情,她还以为自己的出逃就如平日里玩的‘RPG游戏’那般:牢狱只是一个关卡,借助NPC(人物)、道具逃出了就算过关了……可是这不是游戏也不是电视剧,这一切很真实!她要为她犯下的过错承担上法律和道德的锁枷!
她从前一直都是良民的啊……从未做出过这样触犯法律的事情……
她好像再一次掉进了一个危险的黑洞里……?
一切都还没等奕辉想明白,郭家公子已带着满面愠火,甩袖疾步走入了大堂。
“母亲。”郭茗川恭顺的向正坐上的郭夫人行了一礼。
“川儿,外面怎么样了?!”郭夫人焦急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郭茗川面色抑郁,他摇首未言,将目光投向了跪伏于脚边的奕辉。
“桃喜,事到如今你也无需在隐瞒身世。我观察过你,你干活时手脚并不麻利,但是聪敏机辨,即使不通文字但从前定也识过知识。你既然进过牢狱,却又能脱身而逃。其中必是有高人从中帮助。身为一个逃犯却又能引出如今这样大的阵仗。——我猜你莫非是出自于‘官家’,受了牵连入狱的小姐?”
“……”奕辉怔了怔,只觉的嗓子发干。
如今的耀明王朝,地方豪强氏族空前强盛,皇庭无力制约。今日官府摆出这样的的阵仗,甚至调动了官兵武力,说是借口捉拿一个身份不明的逃犯,实则更多的则是有意打压郭家气焰,予郭家一个下马之威罢。
而此时郭茗川似一条条有理有据的分析着奕辉的身世,却道她是朝堂之中某位‘落马’官员的家眷。这无疑是将目前造成这种局面的所有原因都归结在奕辉的身上了。他将郭家的责任可谓撇的一干二净……
这其中的厉害,郭茗川懂、郭夫人懂,而跪于堂下的奕辉也立刻想明白了。她更加害怕了,双膝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她逞强努力做出镇定的模样,手指却不住的颤抖。
郭茗川的话对她来说无疑是条‘杀令’。奕辉身子蓦的一战,她微慌张的伏于地叩响了头颅,“少爷明鉴!小人只是一个粗鄙的农人。那样的富贵家景,小的想都不敢想。”
郭茗川看着奕辉呆愣无措的模样,强压心中郁火,和颜悦色轻声道:“桃喜,你不必害怕,你现在还是郭家的人,无论这其中有什么样的曲折,只要你还像从前那样克己守礼,我们是断不会交予官府的。——我们郭家是豪门大族,还没有软弱到让官府欺压到头上。”
——‘桃喜’当然不能交予官府,若是她真被官差在郭府中捉住,那么郭家真的是颜面难存了。其实对于这个叫‘桃喜’的奴婢,郭茗川还是颇为欣赏喜欢的,觉得她聪明通慧,为人有谨慎谦逊,难得找到她这样一个陪伴自己聊天论事排解心中寂寥的下人。这让郭茗川对奕辉存了几分护短之心。
不过此事关系着郭氏全族的颜面,断是不能草率的,所以到时即使真的是迫不得已牺牲了这个奴婢,虽说是可惜了些,但总保存了郭氏的地位。
郭茗川暗自思付。
看着郭家少爷越发和颜悦色的神情,奕辉只觉得脊背愈加的寒凉了。——这是奕辉第一次看见这个久离朝堂的公子脸上出现了这样的表情。只有在那些谋权者捕捉‘猎物’时才出现的独有的表情……
见堂下的奕辉久久未答,郭茗川渐渐有些不耐烦。他蹙眉。而坐于一旁的郭夫人已是怒极,一掌重重拍在了桌上。厉叱,“你这贱婢还要狡辩不成?!来人啊!——将这贱人给我拖下堂去,重罚……”
郭夫人无疑是下了杀令,然而她的话还未完,郭茗川突然开口扬声命令道,“来人——将这婢子关至柴房,思过!”
“川儿?!你这是何意?事到如今可护不得短啊!如今官兵都在外头,若他们闯进来找到了她,郭府上下即颜面全无了!——这婢子留不得!”
郭茗川依旧冷颜看着脚下的奕辉,那样的目光似要将人看个通透。只听他冷言道:“奴婢‘桃喜’是郭家的远房表亲,来此投奔于郭府。今天冲撞了夫人,正要受罚,官府捉拿逃犯与她有何关系?——郭氏的家事何时轮得到朝廷来管制了?”
奕辉愣住,她茫然的看向郭茗川。郭茗川眼底的心绪深邃难测,奕辉读不懂猜不准,但她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遭。
心中生出了难言的感激,她颤了颤,再次俯□重重朝郭茗川叩响了头。
“川儿!?你——?!”
“来人,将这贱婢压至柴房去!”
郭夫人惊怒难平,她愕然看着自己的儿子,转眼她蓦地回过神来,将所有的怒火与罪责都加诸于足下那名小小的婢女身上。她狠狠盯住了脚下的奕辉,只恨自己当初一时的心软,带回了一个这样的祸害来!不仅要毁了郭家的声誉,如今连平素一贯谦孝的儿子竟也为了这个‘祸害’而忤逆自己?!——这个‘祸害’!怎能留得?!
郭夫人眼神狠厉了起来。
* * * ***帝*** * * *
一切究竟是怎么了?好像命运总是在她每一次即将归于平静的时候就迎来更大的风浪?然后将她之前一切的努力席卷摧毁……好像什么也留不下……
奕辉被几个仆役架着一路走去了柴房。她不清楚具体出了什么事,但她明白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无知的自己做出逃狱决定的那一刻开始……(或者是更早?)
“桃喜,你放心吧,等主子气消了就好了。安心啊,没关系的。”
“是呀,‘阿桃’我们还等着听你讲的故事呢!”
奕辉近来一直是府院里的‘红人’,做人诚挚谨慎,颇具人缘。领事的几个奴仆都并不清楚内情,只以为奕辉是出了点小岔子不小心开罪了夫人,被少爷郭茗川‘护短’送到了这里,罚上一会就好了。所以对奕辉的态度仍旧是温和而热情的。但奕辉知道,这样的温情不过多久就将会在官府兵卫闯入郭宅大门那一刻化作灰烟……
奕辉被留在了狭小灰暗的空间里,房门被掩上,柴房外落下了锁链的声音,奕辉回过神来,一下慌了手脚,她猛的的扑到了门前,试图推动那紧闭的门板。当然这一切只是徒劳。
“……为什么要锁门……我……?”
这个问题很可笑也很现实,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的处境越发危险了?
官府要来捉拿她?要来捉拿她了?!
这不是真的?!——不!这很真实!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成为了一个罪人!如今她再不是婢女‘桃喜’,而是一个窝藏在郭府的‘逃犯’?!
她要回到那个阴深的牢狱中了?然后孤独至死,无人念……?
不!不!她不要!她不要再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了。一旦回到了那个冰冷阴森的地方,恐怕这辈子就再难以看见广阔的蓝天了,是正常人也会被逼疯成魔的!况且是她这样执念过深的性情?突然想起那个阴晴不定的‘公孙异’,奕辉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办?要再次等待危机的降临么……?如今的她马上将成为郭府的罪人了,成为郭府所有人的话柄。豪门氏族的颜面怎能容忍她一介卑贱的奴婢抹上污点呢?
……被官府捉拿归案,尚还有一条生路。若是留下来……恐怕求死也不得了。
身体颤抖了,双腿是酸软的,奕辉抱住双臂缓缓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她的眼神茫然了。
归结起来,她还是别眼中一颗棋子,被那些有心的执棋者推动着,微不足道,随时丢弃……
——她的人生怎么能一直在别人的掌心里任意颠覆?穿越也好、入狱也罢,都非她所愿。她不想一而再而三的被别人玩弄于股掌间了……
——她要逃出去!不能被官府捉回去,也不能再留在郭家了。要想办法逃出去。
狭小破旧的柴房中,灰尘满覆,周围杂乱的摆放着一捆捆干柴拥占了大半空间。目光过处是一把遗失在角落里生满了红锈的柴刀。
奕辉爬起了身,将那把生锈的柴刀拾了起来,紧握在了手中。
此时这个经受了过多挫折的年少孩子的眼睛里再次出现了那几近疯狂的执拗和难驯的桀骜。她决定,要将身周束缚住自己的枷锁碾碎了。
…… ……
看似破旧的木门却是坚实难以撼动。生锈的铁具砍在上面除了发出沉闷的重响,留下几道不痛不痒的痕迹,就只见红色的铁锈簌簌掉落,刀刃上崩开了豁口。震的掌心生疼。奕辉却难以停歇。
柴房一贯是在府院中不起眼的位置,平日少有人往来。而郭茗川为了不引他人注意,特意吩咐人将柴房上了锁,并不叫人看守。奕辉认准这点,她大着胆子想要用利物劈开门板。
正当此时却听门外一阵匆忙细碎的脚步声,直向这里跑来。奕辉一紧,即刻顿住了手中的刀。不过一会儿门口突兀响起了铁锁松解的哗哗响动。‘咯’的一声,铜锁撬开而后重重落在了地上,发出闷响。
厚重的木门被人粗暴的推开,阳光穿透,有些刺眼。眼前出现的竟然是‘秦管婆’的脸!
* * * ***帝*** * * *
“你这小贱蹄子果然是个祸星!如今官兵们把园子里里外外围个水泄不通,全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害!”闯进来的‘秦管婆’恨声咒骂,略显肥胖的身躯因为匆忙疾行而颤动,落下滴滴汗水。她的眼神是狠厉的还有着几分惊惶难安,似还未从方才眼见的阵仗中回过神来。
奕辉愣住了,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悄然将握
刀的手背在了身后。
“贱蹄子,跟我走!”
‘秦管婆’没注意到奕辉的小动作,她慌忙的抓住了奕辉的手腕,将她拖拽出门。
“干、干什么你?!你、要带我去哪?”奕辉的心一下紧张起来,不安扩大了。
‘秦管婆’阴着脸,不管奕辉的询问,紧抓着她的手腕,狠狠将奕辉拖着出了门。她的力气很大,奕辉被她拖拽的一路踉跄。
遡风吹碎叶声萧然,分明清晨出门时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头顶却集下了暗沉的乌云。院子里静的可怕。奕辉在自己与对方慌张的脚步声里,听到了自己惶然的心跳。
一片落叶铿然响,蓦然,梦云惊断!
‘秦管婆’是一个心中藏不住话的人,她阴沉的冷哼了一声,突然转首看住奕辉。
“你这贱蹄子别以为有少爷护着你,你就为所欲为了!少爷糊涂,可我们夫人还清醒着,她知道定不能留下你这‘祸害’来扰乱门庭。我此就是奉了夫人之命来将你带去见她,听凭夫人发落!——你别想着少爷还能来护你,今天就是你这妖精的祭日!”
‘秦管婆’讥嘲的眼底闪过了一道狠毒。
奕辉心中大骇,她微微扬首强作镇定,然而隐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却不断的颤抖起来,差要握不住手中的铁刀。
她退了一步,面色有些苍白:“夫人、夫人她、要把我怎么样?”
“哼,是死是废——全凭夫人她老人家一句话。你以为郭家会任由你这污点来抹黑全族人的声誉么?”
尖叫差要破喉,奕辉发现她的手怎么也不听使唤了,战栗的厉害。正当此时突听院落一方出现了震天的响动,不知是谁的尖叫声传来,随之是混乱急促的脚步声。原本平静的院中开始混乱起来,园子里的奴仆们躲避着那突然闯入府宅大肆收缴的官兵们。
“四处搜寻,把这园子给我翻查仔细了,见了与这画像上模样相像的都先给我抓来!”官兵洪亮的声音响彻在府宅上空,引来一片愁云惨雾。
“糟了!官兵已经闯进来了!这可怎么办?!”‘秦管婆’白了脸,冷汗满额。她忧心忡忡观察着动静,突然猛地转过头,直直盯住奕辉。
奕辉只觉得手腕被对方抓的更紧了,奕辉吃疼,当看清对方的眼底藏匿的眸光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要做什么!?”奕辉苍白了脸。
“做什么?夫人吩咐过,绝对不能让你被官兵发现。本来是要带你去夫人那受刑,如今看来,只好将你就地处决,以绝后患!”
秦管婆的眼底杀机尽显,粗陋的五官在狠厉与恶毒的心念间变的扭曲。
奕辉突然想起了上古传说的一种猛兽:狴犴,传说中它最喜食恶人的心脏,不是因为它憎恨邪恶,而是它生性嗜血,又恰好喜欢那黑暗邪恶的味道……
而眼前这个妇人,在她那‘义正言辞’的话语中,却渗透出了一股浓浓的戾气。
奕辉打了一个冷战。她试图挣脱手腕间的束缚。“放开我!”——即便是被官府捉住,她尚有一条生路,若是被‘秦管婆’送到夫人那里去,她恐怕连求一死的机会都没有了……!
‘秦管婆的手拽的越发紧了,生生的在奕辉那干瘦的手腕上留下了两道血印子。她眼神狠厉,略嫌臃肿的身子猛然朝奕辉扑了去,奕辉猝不及防的被按倒在地,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对方有力的双手已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开我——救命!救——啊!!”
脖子被人狠狠掐住,手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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