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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鸾凤-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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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言。只是细细将玉悦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女子依旧是清丽的面容,含着水光的眼眸,然而从前那在眉梢唇角边留有的那坚毅自信的线条却慢慢的淡化了,染上了凄怨与自怜。眉宇存有的那一抹倨傲,却越发的明显了,甚至还多出了一份愤世的冷清凉薄。
方玉悦的身影在奕辉的眼底变的有些陌生。
但奕辉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丝的惊讶。仿佛她曾经就料到会有此结果一般。
她们两人都在苦难与坎坷中蜕变着,然而所选择的道路却是不相同的。两人之间仿佛越行越远了……
奕辉心底也有火气也有怨懑。可是她没有与其针锋相对了。奕辉没有说话,只是沉下了脸,掉头便要离开。
少年的心性被激发了起来。使得奕辉的心态变得有些任性:她想她为什么要无故的去承受别人的怨气。
年少的她仍旧有很多没有磨去的棱角。平日里她努力的克服着这些来自于自身的缺陷,但是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之下,这些被掩盖与表象下的棱角又再度的显露了出来。并暴露其弱点。
就如同此时一般。
奕辉感到忿忿不平。又想起穿越来的一路遭遇,只觉得辛酸悲苦。
——她才十八岁。本该是少年轻狂,意气风发。受着家人的宠爱,沐浴在阳光下,寻求梦想。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有的在这看不见的刀光血影里,为了生存,惶惶不可终日。
‘她如履薄冰、惶然不安的行走在这荆棘丛中到底是为什么!就是遭遇否定、受人揣度、被人编排!?’
奕辉陷入了偏激。只觉的胸口闷的发慌,寒气灌入,只想猛的咳嗽。但碍于面子,她强忍着不适,绷起了一张脸。
奕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灵一旦陷入偏激,身体也会随之变的更加虚乏起来。她更加的畏寒了。此时的奕辉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令人心闷,灌满冷风的院子。她拖着浮肿乏力的双腿,紧紧地按住胸口,强忍着喉管中的不适感。离开了院落。只听身后有沉闷的响声,似是玉悦泄愤而将坐椅一脚踹开了。
不过奕辉已经不想去理会了。
她感觉到自己与对方越来越遥远了。她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她与玉悦两人将会越走越远,最终走上不同的道路……或许只能待时过境迁,再回首,留下一声叹息。但不管怎样,终是不能挽回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来,一直觉得玉悦这个人物很难把握,设定的时候把她设定成了性格纠结的仔。结果现在写着写着,小弃很纠结了。唔一写到她俺就卡文啊卡文啊~
(提升霸气,想加快速度的小弃)
60、隐患(二)
60、隐患(二) 。。。
‘她如履薄冰、惶然不安的行走在这荆棘丛中到底是为什么!就是遭遇否定、受人揣度、被人编排!?’
她感觉到自己与对方越来越遥远了。她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她与玉悦两人将会越走越远,最终走上不同的道路……或许只能待时过境迁,再回首,留下一声叹息。但不管怎样,终是不能挽回些什么了……
* * * ***帝*** * * *
月在庭花旧栏角,真珠帘卷玉楼春,朱粉醉香,春帐暖。
笙歌索绕,纸醉金迷。‘醉梦楼’仍旧是不夜的欢畅。
大厅内扑面而至的暖风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奕辉终于感到温暖。
“‘桃喜’,怎么才来,快快,人家‘公孙公子’说等着你给他介绍姑娘呢。”
‘小周哥’风风火火的拎着铜壶就急急奔过来,将手中的铜壶一把推到奕辉怀里。
奕辉眼尖,一眼就望到了对面正坐的公孙异,此时的他正慵懒的眯着眼,似百无聊赖,那双细长的眼眸间却隐匿着明锐莫测的光芒,见她望来,即立刻挑眉而笑。奕辉回了一个笑容,示意自己一会便会过去。
“好的勒。”
她应了一声,从小周哥手里接过铜壶,在手掌交触的时候,小周哥突然叫了一声,“呵——!我说‘桃喜’,我说你这手咋这么凉?!”
“唔,最近身体不大好。”
‘小周哥’咋咋呼呼,“最近天气冷,可别是中风寒了。还是早点去找个时间看个大夫。”
“嗯。我也这么想的。”奕辉点头,“哦,‘小周哥’。明天我要是出门,你要不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回来?”
“唔——得了,现在你先去干活,别让人家客人等的久了。咱们一会再聊。”
‘小周哥’推了一把奕辉,突然又记起了什么,又叫住了她,“哦,还有件儿事。——‘阿桃’,刚才嫣娘要你一会忙过了,去她那里一趟。”
“好的,我记下了。”奕辉点点头,乐呵呵笑了。“谢谢啦。哦,‘小周哥’改天我把我看到的那本‘好书’给你带回来。听说是‘孤本’。”
“德性。”小周哥乐得龇牙咧嘴。
…… ……
日子照常过着,似没有任何变化。然而一切也只是浅显的表面。事实上‘变化’无处不在,像是潜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汹涌暗流。推动着人们生命的方向。稍有不慎,也许就被卷入这潜藏的汹涌波涛之中……
目前全国各郡县仍旧在封锁中,公孙异那边的通关文书也迟迟未审批下来。公孙异仍旧时常出入醉梦楼,七号桌成了他固定的老位置。每次他来,偶尔会像初来时独酌清酒,但大多时候都是点了姑娘来陪之畅饮闲聊。
奕辉偶尔会在一旁守桌打杂。一段时间的观察下来,只觉得公孙异这个人交际手腕一流,他周旋在众‘花娘’与宾客之间,倒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能进‘醉梦楼’里的客人,不是上层王公即是达官显贵,不止前来醉梦笙歌、夸财斗富,更是为了扩张人际,结交友人,或是探知时政。
而公孙异,显然也是如此。
他如今这番模样,似已有一只脚踏入政局官场了。
公孙异曾提过的那个‘显贵之人’,恐怕来头也不小。
不过他离开‘斑斓城’又准备去何处呢?如今朝局混乱,他又要准备干什么呢?
……
呃!?
奕辉蓦然惊醒。——她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她为什么会对公孙异的生活轨迹那么好奇?
难道是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过神秘,前后变化的太大,才让她在惊艳讶异的同时,还生出了些许连她自己也探不明白的晦暗心思?
‘攀附权贵’、‘飞上枝头’?
奕辉拎着茶壶立在墙角,偷偷瞄向公孙异那一边,见他正与一个豪门公子来回的推酒客套,那双细长妖娆的眼眸间似敛进了万千的风情,掩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谋算。谈笑往来间,他似已从那豪门公子口中获知了不少有利情报。
……唉,‘外交人才’!奕辉觉得自己与公孙异相比,实在是天渊之差。也难怪人家可以在短暂数月间便身受重用,‘混’的风生水起。
奕辉暗自叹气,把自己那一点浅薄的小心思收敛了回去。
——在期望他人帮助之前先让自己的能力与之并肩吧……
奕辉想。
“桃喜,‘嫣娘’请你过去一趟。”嫣娘的贴身丫鬟走了过来。
“好的。”奕辉点头,告了声谢,又转首向公孙异告了一声罪。那厢,楼里管事已临时安排了另一个‘相帮’前来替班。
…… ……
‘醉梦楼’女老板的房间与楼里其它房间相比,自然要宽敞亮堂许多。步入内室,便有暖香扑面。脚下是柔软的绒毯,踩在脚下,轻飘飘的。令其站的酸软的腿脚,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当奕辉进房的时候,‘嫣娘’已坐于厅室有些许时候了。
“桃喜,我上一次予你提过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见奕辉进屋,倾靠在软榻间的美貌妇人转而微笑。眼角眉梢间挑起的是风情万种。
“呃……?!”
奕辉蓦的愣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什么时候有一个‘上次’?‘上次’嫣娘又与她说过什么?
“怎么,妹妹可想好了?张老板说若你愿意,他可以开价到十两银子。姐姐个人也认为,对你而言,这是一个赚钱的机会。如果做的好了,兴许下一次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嫣娘’保养得当,年至中年的她,双手仍旧莹润白皙。说着,她轻轻握住了奕辉的手。
“什么机会?”
然而奕辉只是发愣。‘嫣娘’与她提过的内容,她自己怎么就一点映像也没有呢?
嫣娘的眼底露出了一丝不快与责备。
“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呀。‘张老板’想请你画图册的事情。——你难道忘了?”
奕辉云里雾里。心中发紧。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说起来,上两次,她也出现过这样类似的情况。突然到‘郭府’成为奴婢、或是突然变成了青楼的‘相帮’。虽然人们都说她初来是怎样大的阵仗、怎样嚣张的气焰,可她本人却完全不知其事。
……
这是怎么回事?
头两次都是由于她在梦里都与那神秘女子达成了交易:‘为了生存,她将自己的身体与心都交予对方’。
然而这一次嫣娘所说的这件事,奕辉却完全没有类似的印象。
——这是怎么了?像似被鬼魂上身一般。
奕辉面色如常,嘴唇却发白了。
“嫣娘,上次你与我说的事情,我回去思虑过了,只是许多不大明白的地方,能否麻烦嫣娘再予我说一次吧?”
话一出口,嫣娘蹙起了眉头。房间里变得安静起来。奕辉不着痕迹的将发颤的手指掩在了身侧,佯装出一副平和的神态。
“……那好吧。我再说一遍。这一次你可得用心听了。”
嫣娘叹了口气,语气带着责备。
在嫣娘的讲述下,奕辉大致梳理清了事情大致。
‘嫣娘’口中的‘张老板’是醉梦楼里的常客,似乎是有关书籍印刷出版的商人。同时也是商界知名人士,常于各界走动。现在不知怎么的却找了嫣娘,似欲让奕辉创作一套《春恩仕女图》的图册。
听嫣娘解释,‘张老板’是因为曾在此看见了奕辉初来那日,随手作的那副画作。对其的精湛技艺与出巧心思倒很是欣赏。恰巧手头有一套春宫图册的活,便说是想尝试启用像奕辉这样的新人。
……这突如其来的赏识与机会令奕辉不知所措。她当然知道,‘自己’那副被‘张老板’赞不绝口的画卷,就是在她初来醉梦楼,失去意识后,所作的那幅。——那一幅连她自己也没有印象的画卷!
奕辉本能的猜测到那一幅画卷的表现技法与绘画功底绝对不是目前的她所能够匹配的!换句话说,那幅画,根本就不是她所作的!
这与她莫名其妙进郭府,莫名奇妙来青楼,异曲同工。
她只记得自己沉睡在一个华丽奇异的梦境里,等到一睁开眼,回到了现实,一切便全都变了模样。
……一切奇异的好似梦幻。但是这一切却都发生了。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还有……她何时又与嫣娘探讨过此事?可嫣娘说,那日的她确是与其谈论过,当时的她气度从容,还颇有些架势的与嫣娘探讨了有关资金、合约等相关事宜。
——难道她真的是被鬼魂上身了?
——为什么这一切她本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奕辉联想到前两次失去意识时的情况,再又联系到近来越来越差的身体状况。一时间竟惊出了一身冷汗。
……又是这样令人无法理解的怪诞离奇。……可是这一路上,在她的身上,发生的太多了……
奕辉只感到一阵晕眩。她强稳心神,努力维持着脸上平静的神色。
“嫣娘……我想,我还是无法应承‘张老板’交予的任务。那次作画是我一时兴起,意外超出了以往的水平,但是现在再叫我画出当时那样的感觉……恐怕很难再表现出那样的‘气韵’了。”
在‘醉梦楼’里做活,让奕辉的脸皮越磨越厚。现在她再说起这样亦真亦假的话来,可以面不改色,从容又镇定。
‘嫣娘’露出了狐疑的神色。见奕辉眉间倒是没有前两次的的狂傲,反倒真有些许不安与苦恼,似是对自我才能的疑虑。——这个模样的‘桃喜’与初来时的她,实是有些差距。
‘嫣娘’心生疑窦。
“……‘桃喜’休要妄自菲薄。虽然你后来画的那几张人物描摹的确没有你初次那副画来的有气韵。不过也能看出你是个有功底的人。——这是次难得的机会,若做的好了,也能为我们楼里挣些光彩;即便是做得不太好,凭醉梦楼的面子,对方即也不会多说什么。‘张老板’说过,这套图册也只是想做个尝试,买‘醉梦楼’一个面子。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心。”
“前几次你不是还很自信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嫣娘’笑得温柔。她看住奕辉,带着些许关心与探究。她拉过奕辉的手,柔软的指尖触在奕辉的掌心,令奕辉心底有微微颤动。
但奕辉终还是敛下眼帘。
‘嫣娘’轻叹。
“哎,真是固执的丫头。这样,你再回去好生想想罢。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谢谢……嫣娘……”
奕辉的嘴唇有些发白。只觉得心口疼的难以忍受。
对于‘嫣娘’所予以的信任,奕辉是在心底存有深深感激的。这好像是她在穿越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受到别人的认同。奕辉对这份‘信任’感到了喜悦,同时又生出了些许惶恐。——她害怕,这份信任与期望会因为自己难以与之并肩的能力而逐渐消失。
奕辉感到了压力。
“对了‘桃喜’,近来我在楼里听到了一些流言。”
奕辉心中一紧。
“呃?”
“最近‘清歌’说自己的东西常有遗落,说是些衣服首饰还有胭脂水粉。而有仆役说曾在夜半时分,看到了你的身影。”
‘嫣娘’似随口说着,面色如常。奕辉细细的观察的她的脸色,思虑后,才静静开口,“不是我。这个月管事安排给我的工作时间是在每日‘寅时’(yin,凌晨3点至5点)轮班。”
一天三次倒班。工作时间重在夜晚。几乎每个‘相帮’都亦是如此。
嫣娘点点头。“我相信你。不说别的,我想我也不会识错人。你的品性,我大致也是知道的。只是我希望‘桃喜’你不要被这些谣言所影响。——毕竟有人托我照顾你,我亦也不希望你在这楼里出了什么事。”
奕辉愣愣,下意识脱口便问,“什么人?”
‘嫣娘’一顿,眼眸间流过的光,显得有些不大自然。
她似是自知失言,顿了一下,轻轻拍拍奕辉的手心,随口淡然道,“一位‘贵人’,说是看你一个丫头家在妓馆跑堂有诸多不易,于是在聊天时与我提了几句而已。行了,‘桃喜’,今天便到这里罢,你先下去,再想想我方才提起的那件事。三天过后,记得予我个答复。”
‘嫣娘’的话,有些模凌两可。奕辉猜不准那位‘贵人’是谁。她想到了‘公孙异’,想到了那个没见过面的‘张老板’,还想到了其他的一些人。但始终是没有获得一个准确的答案。
‘嫣娘’神色亦回复如常,敛下的眼眸与淡淡的语调显得有些疏懒,她似不想再开口,倾身又靠于软榻间,懒懒挥手,下了逐客令。
奕辉立刻挥开了那些杂乱的心思,恭身道了一声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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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清晨】:睡觉。纠结的做梦:在梦中不断被神秘女子教唆。在丰满的理想与萧条的现实里,纠结的打滚。寻求‘霸气’……
【中午】:
其一,睡意朦胧的起身打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其二,回忆默背,各个高层‘客户’的面貌以及个人背景资料,包括:家世背景、喜好、常坐桌位以及常点的花名与酒水。(每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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